夫君做皇帝後,嫌我愚笨,娶了我那聰明的妹妹做皇後
第1章
我是京城第一美人,可我的父親從不讓我出門。
每每他見到我,總是皺著眉頭唉聲嘆氣。
「怎生得這樣蠢笨。」是他對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後來,他讓我替妹妹嫁給了傳聞中兇神惡煞的將軍。
將軍是個頂好的人,明眸皓齒,也不會嫌我蠢笨。
成婚當晚,他笑著對我說:「松松該喚我夫君了。」
1.
我的婢女小桃總說我長得像個天仙似的,我卻不這麼覺得。
Advertisement
分明小桃也是極為美麗的,這家中我最喜歡小桃了。
其他人都不願意來我房中,隻有小桃願意陪著我。
父親嫌我蠢笨,從不讓我出門,怕丟了他林丞相的臉。
可是,他卻是頂喜歡我的妹妹。
他總說妹妹天資聰穎,飽讀詩書,不愧為林家女。
父親不願讓我接近她,怕我帶壞了她。
所以我從未見過這位德才兼備的妹妹,隻是和小桃偷溜出去玩時,遠遠看過一看。
確實如父親所說,生得好生端正,站在人群中落落大方,有禮有節。
後來,皇上賜婚。
父親讓我替妹妹嫁給了護國將軍。
傳說那位護國將軍兇神惡煞,粗鄙不堪,臉上常年戴著一個青銅面具。
父親說:「你妹妹尚且年幼,理應是你先嫁人,將軍他不會虧待你的。」
他們都說我痴傻,其實我知道。
父親是心疼妹妹,不舍得她嫁給那樣的一個人。
聖旨到的那天,我乖乖地嫁過去了。
我想,我若多聽話幾分,父親便多喜歡我幾分吧。
我出嫁那天,我院子裡張燈結彩,到處是紅羅綢緞。
我瞧著,心裡也生出幾分欣喜。
所有人都在笑,隻有小桃躲在角落偷偷地抹眼淚。
我將她喚過來:「傻小桃,這本是大喜的日子,你哭甚?」
她不答話,隻是一個勁地哭。
見狀,我將藏在袖子裡的飴糖給了她。
「吃了糖,就莫哭了,你該是高興的。」
就這麼說著,我竟也徒增幾分傷感,兩行清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奇怪得很,我哭了,小桃卻又不哭了。
她用帕子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好小姐,莫要哭花了妝。」
小桃分明比我小,卻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2.
母親和妹妹來了,笑盈盈的,囑咐我莫要讓夫君生氣,好好地過日子。
我看著站在一旁的妹妹,這是我第一次好好地看她。
近看才發現,她生得是那樣周正,看著就喜人。
饒是我,也喜歡得緊,難怪父親要將她留在身邊了。
我握住她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支吾了半天,隻說道:「你要好好的。」
聽了我的話,她隻是淺淺一笑,回握住我的手。
「姐姐也要好好的。」
可人兒笑起來好看,說話也是嬌滴滴的。
隨後,母親拉著妹妹走了,走得好匆忙。
連我想讓她天涼了,莫忘了添衣的話都未曾說出口。
我就這樣被送上了轎子,送親的隊伍搖搖晃晃地走了好久,一路過來很安靜。
父親說將軍他不喜歡張揚,婚事辦得簡單些。
將軍府離林府真遠啊,遠得我竟再也沒回去過。
除去了那些繁文缛節,我很快被送到了房裡。
來之前,小桃和我說過餓了不能吃桌上的東西,也不能自己掀開蓋頭。
可她到底是心疼我,出門前偷偷塞給我一塊餅。
「這是奴婢昨晚偷偷留下來的,小姐要是餓了,就偷偷墊墊肚子。」
我一個人在房裡,坐的時間久了難免有些坐不住,可我不敢亂動。
我怕弄亂了頭發,惹將軍生氣。
府裡的下人都說,這位將軍喜怒無常,脾氣差得很。
但我實在太餓了,就小心地將小桃給我的餅掰出了一小塊。
怕擦掉了口脂,隻敢小口小口地一點點吃。
還沒等我把餅子藏回去,就有人推門進來了。
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愣住了。
那人看到了我手中的餅子,笑道:「夫人這是餓了?」
聽到他的話,我低下頭,羞紅了臉。
小桃千叮嚀萬囑咐別被人看到,但我還是被發現了。
可將軍的聲音那麼好聽,不像是他們口中那般兇神惡煞之人。
當將軍挑起我的蓋頭時,入眼是位明眸皓齒的少年郎。
想不到將軍馳騁沙場已久,卻是這般年輕。
隻是可惜這好好的臉上居然有條長長的疤痕,從眉頭直到眼下。
許是我盯得久了,他用手虛掩住了那半張臉。
「來得匆忙了些,嚇著夫人了。」
說罷,便要走。
我急忙扯住他的袖子,用手輕輕撫上去。
「疼嗎?」
從小到大,我最是怕疼,一丁點疼也受不了,小桃總說我嬌氣。
這麼長的疤痕,該有多疼啊。
聽了我的話,他愣了許久,卻又笑了,笑得眉眼彎彎。
「不疼,早就不疼了。」
他拉著我喝了交杯酒,夜裡又鬧了我許久。
竟是天快亮了,才堪堪睡下。
3.
第二日醒來,我身邊早已沒有人。
我喚了小桃,在門外等了許久的小桃急匆匆地進來,眼眶泛著紅。
嘴裡嘟囔了半天,隻是說了句小姐,竟是又要哭了。
我學著她的樣子擦去了她眼角的淚,心疼地摸著她的臉。
「傻小桃,好生生怎的又哭了,那護城河是你哭出來的吧。」
小桃撲哧一笑,扶著我起來洗漱。
昨晚折騰許久,我的腰有些許發酸,步子也虛得很。
洗漱時,有下人來報,說洗漱完直接去前廳和將軍一起用早膳。
到了前廳,將軍早已在那,像是在寫字。
見我來了,他連忙將我迎去案幾邊,換了張新紙。
「不知夫人閨名是何字?」
「松松二字。」
「可是嵩高維嶽之嵩?」
我羞紅了臉,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我幼時父親曾給我請過夫子,可夫子教我數月有餘,我卻大字不識。
夫子說我頑劣不堪,難成大器,不再教我。
後來夫子又成了妹妹的夫子,他整日同父親說妹妹天資聰穎。
誇她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贊她品學兼優,德才兼備。
至此,父親更是認定了我蠢笨無能。
於是我小聲回答:「回將軍,父親曾說取自『寶髻松松挽就』一句,並未教我是哪二字。」
聽完我的話,將軍攬過我的肩。
「你我夫妻二人,莫要太過生分,你該叫我夫君才是。」
剛剛的紅暈還未褪去,又悄悄染紅了耳朵。
我又更小聲地叫道:「夫君。」
他應了一聲,笑得格外爽朗,隨後提筆寫下「松松」二字。
「此乃夫人閨名?妙哉。」
他的字不像夫子那樣端正清秀。
許是在戰場久了,字也有了氣勢,說不出的氣概凜然,我卻很是喜歡。
「如此,我以後便喚夫人松松如何?」
其實,父親和母親以前也喚我松松。
隻是妹妹出生後,就沒人再喚我松松了。
如今他這麼說,我自是很高興的,可我不敢像抱小桃那樣抱他,隻能痴痴地笑。
後來我才察覺到,他隻有夜間這麼叫我,慣會哄我罷了。
席間,有好多精致的小食合我胃口。
在家中時雖不會餓著,卻很難有這般精致的糕點。
「夫人多嘗嘗,想來你們女孩子貫是喜歡這些甜食的,我便讓廚房多做了幾道。」
聽了他的話,我更是欣喜。
將軍不像嬤嬤教的那樣需要我布菜,他說戰場上待久了,不在意這些小節。
還給我準備了這麼好吃的糕點,他可真是個極好的人呀。
一點也不像傳言中那麼可怕,外面的話果然是騙人的。
將軍告訴我,聖上給他告了半個月的假,他可以在家中好好地陪我。
我想,聖上應當也是很好的人。
因為他讓我嫁給將軍,還讓我和將軍可以待在一起很久。
飯後,將軍拉著我在府中散步消食,他對我好奇極了,見到什麼都要問我。
看見棵海棠樹,他就要問:「夫人家中可有海棠樹?」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看他疑惑的樣子,我便同他解釋。
「家中隻有我的院裡有棵海棠,但是還未長成,算不得有。」
看到水池子裡的魚,他要問我:「夫人可曾養過魚?」
我搖搖頭。
他便同我說,他行軍打仗時下河抓魚烤來吃,那魚是多麼鮮嫩肥美。
聽得我也饞得慌。
散完了步,他又拉著我,說要教我認字。
他握著我的手,在紙上寫下緩緩「庚禮」二字,告訴我這是他的表字。
若他喚我松松時,我須得喚他庚禮。
我在心中默默記了好幾遍。
很快到了回門的日子,父親卻差人送來了封信。
我不識字,便纏著將軍念給我聽,他拗不過我隻好字字念來。
「林某突然風寒,不便見人,將軍無需上門,願與小女安好。」
短短幾句,便是父親寫給我的第一封信。
我有些高興,因為從未有人給我寫過信,可我也有點難過.
因為我想了好多話,要同父親、母親還有妹妹說。
將軍嘆了口氣,我不明白。
可能他也有很多話想同父親說吧。
見我有些悶悶,他便問我:「後日就是中秋燈會,夫人想不想同我出去遊玩?」
「想!」我高興地抱住站在一旁的小桃。
我不出家門許久,更是從未見過京城的燈會,自是高興極了。
夜裡,將軍攬著我,問我今日為何要抱小桃。
我被他鬧得有些乏,懶懶地回答:「我高興的時候就會抱她呀。」
他又不依不饒地問我:「那為何不抱我」
我早就起了困意,翻了個身嘟囔道:「那下次抱你。」
聽了我的回答,他總算滿意地點了點頭,抱了我好久才睡下。
第二日睜眼時,將軍便在我臉邊殷殷地看著我。
「夫人可還記得昨晚答應我什麼了。」
我一頭霧水,還未睡醒,想翻回去繼續睡。
他卻不讓,在我耳邊切切地說道:「我就知道,夫人就是哄我的。」
我這才想起來昨晚應了他什麼,便抱住他。
他也抱著我,他和小桃不同,他的肩膀硬硬的,抱起來好生硌人。
到了中秋燈會,我給小桃找了件漂亮衣服穿上,比那些官家小姐們好看多了。
若是小桃是我妹妹就好了,我和她定會是最好的姐妹。
可是,小桃不是我妹妹,但她依然是我最好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