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璟希、諾諾，你們出來了。」

溫璟希語氣有些激動，快步走了過去，

 

「阿姐，你沒事吧？」

 

「沒事。」

 

我瞥到溫語衣領處淡淡的銀色，是中毒的象徵，猶豫了一下想要開口。

 

「宿主，您不要幹涉劇情走向，會影響這個世界的。」

 

我抿唇，側過臉看向了別處。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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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我被寒風凍得打了個寒戰，實在受不了準備強搶溫璟希的衣服。

 

我繞了一圈卻沒發現溫璟希的身影。

 

我看著一旁闔上雙目的溫語，心裡更加疑惑。

 

溫璟希居然把溫語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走出好遠，終於找到溫璟希。

 

在看清溫璟希的樣子後，我停下了腳步，沒有立刻走過去。

 

溫璟希跪在地上，平日裡束起的烏發此刻散落在肩上，漆黑的眼眸翻湧著戾氣，領口處也敞開來，露出令人心驚的血痕。

 

我怔怔看著與平日不同的溫璟希，恍然想起他這樣子的原因。

 

溫璟希六歲時，被溫語撿回了家。

 

隨著溫璟希長大，溫家人發現溫璟希體內有一種毒，

 

發作時間不定，且發作時不識任何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溫家人覺得危險，想把溫璟希解決掉。

 

隻有溫語一人不同意，每次在溫璟希不清醒地都陪在他身邊，也因此經常受傷。

 

溫璟希清醒後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拿著劍在自己身上劃出更多的傷痕，

 

跪在溫語面前：「阿姐，你懲罰我吧。」

 

……

 

我想起劇情，立刻轉身準備離開。

 

我又不是溫語，他清醒的時候都想弄S我，別說不清醒的時候了。

 

我剛走出兩步，身後的溫璟希便跟了上來。

 

撈過我的腰把我SS壓在樹上，下一秒似瘋狗一般俯身咬向我。

 

臉頰，唇上，脖頸，最後停在了鎖骨處。

 

感覺到血液流失，我掙扎想要離開，卻動彈不得。

 

我無奈看著面前眼尾泛紅的溫璟希，

 

「你是狗嗎？」

 

溫璟希似沒聽見一樣，頭也不抬。

 

過了一會，我眼前漸漸閃起星星，溫璟希也沒有恢復理智的跡象。

 

我環視一下四周，思考要不要拿東西把他砸暈過去時，

 

溫璟希忽然動作一頓，從鎖骨處離開，看向我的眼睛似乎恢復了一絲清明，聲音沙啞，

 

「沈愉諾？」

 

我歪歪頭：「你好。」

 

溫璟希扣住我的肩，顫著呼吸壓抑著自己，

 

「走開。」

 

我瞧著溫璟希狼狽的樣子，低低笑出了聲，

 

「你抓著我，我怎麼走啊？」

 

溫璟希聞言，緩緩放開壓住我的手。

 

我沒了束縛，轉身準備離開。

 

走出兩步，我忽然想起此行的正事還沒辦，我又掉頭往回走。

 

正好趁他不清醒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把衣服拿過來。

 

溫璟希看見我回來，抬眸顫著聲音：「不是讓你走開嗎？」

 

我歪頭看著明顯在逞強的溫璟希，

 

「我看你好像有意識了？我們回去吧。」

 

溫璟希偏過頭，呼吸凝滯，似是忍受巨大痛苦一般，

 

「不行，不能再嚇到阿姐了。」

 

我站在原地，靜靜看了溫璟希好一會，嘆了口氣，向他走過去。

 

「吶，喝點吧，感覺我的血好像有點用？」

 

我坐到溫璟希身邊，舉起胳膊。

 

「當然，作為回報，你要把身上的衣服給我，

 

「還有，我希望你能早點放棄你阿姐，畢竟我比較著……」

 

我話音未落，溫璟希就咬了上來。

 

我痛得不禁輕吸一口氣。

 

半晌，溫璟希動作停了下來，靠在樹上閉上眼睛，似乎是暈過去了。

 

我見狀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我很快放棄一個人把溫璟希搬回去的念頭，伸手把溫璟希身上的衣服解下來給自己披上，

 

感受到久違的溫暖，我滿意地準備入睡。

 

瞥了眼身旁難得安靜乖巧的溫璟希，我手一頓，還是分了一半衣服給他蓋上。

 

「啊，真是欠你的。」

 

我實在不滿，小聲吐槽著溫璟希。

 

 

 

9

 

早上睜開眼，就看到溫璟希站在我面前，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與我的目光撞上後，眸光一閃，抬手似是想要搶走我身上的衣服。

 

我眨了下眼睛靈敏閃到一旁，緊緊抱著衣服，

 

「你不是吧？我昨天剛救了你，這麼快翻臉不認人啊？」

 

溫璟希手頓住，瞥了我一眼，冷淡轉過身，

 

「回去了。」

 

回去後，溫語一臉驚訝，視線不斷在我和溫璟希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我的唇上，

 

「諾諾，你嘴怎麼了？」

 

我聞言疑惑碰了下自己嘴，傳來痛感後反應過來，平靜開口，

 

「被狗咬了。」

 

 

 

10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從靈仙谷回來後，

 

溫璟希對我不再冷嘲熱諷，我甚至很久沒有聽到過要S我這種話了。

 

我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懶洋洋睨著在剝葡萄的溫璟希，

 

「喂，能不能給我剝幾個啊？」

 

溫璟希動作一頓，「你想吃嗎？」

 

我嚇得坐直，愣愣地瞧著他，

 

溫璟希面容平靜，眼裡也沒有嘲諷的情緒，是真的在問我要不要吃。

 

我見狀彎了嘴角，又重新躺回去，

 

「喝了我的血，覺得愧疚啦？」

 

溫璟希沒有應聲，我繼續得寸進尺：「覺得愧疚就別喜歡溫語了，放心，我走的時候會多給你留幾碗血。」

 

我話音剛落，溫璟希臉色驟變，看向我的目光泛起怒意，

 

「你做夢。」

 

溫璟希說完後，轉身離開，還把自己剝了半天的葡萄摔在地上。

 

我目瞪口呆看著他的背影，

 

變臉這麼快？

 

 

 

11

 

這天傍晚，我聽到院子裡有聲響，披了衣衫出門後就看到溫璟希抱著溫語從屋內走出來。

 

看到我後眸光微滯，停下了腳步。

 

我見狀一愣，想起了這段劇情。

 

溫語在靈仙谷內中的毒發作了。

 

我走過去想看看溫語的情況，

 

剛靠近一步，溫璟希忽然變了臉色，揮手用法術把我定在原地，

 

「你還有敢靠近阿姐？

 

「要不是當時你阻止我去找阿姐，她根本不會中毒。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從今以後，若你再敢像從前那樣阻攔我，我會S了你。」

 

我靜靜站在原地，抬眸便看到溫璟希眼中久違的冰冷與慍怒，

 

我隨意攤手，淡淡笑了，

 

「我隻是想看看溫語有沒有事而已。

 

「既然中毒了，就快點去找解藥吧，別在這和我廢話了。」

 

我轉頭繞過溫璟希回屋。

 

我剛才確實沒想著阻止他們，以後也不會了。

 

今天白天，系統告訴我它們已經修復好數據。

 

我可以回家了。

 

 

 

12

 

七天後，天空會出現血月。

 

系統說等到那日，這裡和現實世界的連通會打開一瞬。

 

我也能借此機會，脫離這裡了。

 

他們會讓真正要完成任務的人過來。

 

我垂眸聽著，心中泛起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許久，我聽到自己的聲音，

 

「好。」

 

溫語解毒回來，大概需要兩天的時間。

 

要不是她，我大概也活不到現在。

 

我打算和她告別後，再離開。

 

 

 

13

 

兩日後的傍晚，我倚在院子內的柱子上，靜靜望著門口。

 

過了一會，溫璟希扶著溫語進門，渾身上下透著小心與珍視。

 

我歪頭瞧著，不禁替下一個要來的人感到惋惜。

 

溫語面色蒼白，唇色也很淡，見到我後微微愣住，

 

「諾諾，怎麼沒休息？」

 

我笑了笑，向溫語走過去，

 

在離溫語半米遠的距離處，被溫璟希隔開。

 

「滾開。」

 

溫璟希垂眸，聲音不帶任何溫度。

 

「璟希！你怎麼對諾諾說話呢？」

 

溫語見狀，好看的眉眼染了些怒氣。

 

我停下腳步，抬眸看向溫璟希，聳肩：「好，說完就滾。」

 

我目光轉向溫語，笑得真摯，

 

「前些日子有人告訴我，我還有家人在別處等我，我打算回家了，謝謝姐姐願意收留我這麼久。」

 

溫語聞言微愣，隨即笑著點頭，

 

「你還有家人便好，我也很高興遇到諾諾，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到你。」

 

「我也是。」

 

說完後，溫璟希扶著溫語離開，我也回屋準備拿上東西走。

 

還有幾天時間，我不想在這裡待著了，

 

出去轉轉，沒準能發現什麼新鮮東西。

 

我拿好東西出門時，看到溫璟希正靜靜站在門口，歪頭望向我，眼裡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擰眉翻了個白眼，路過時狠狠撞了他一下。

 

溫璟希拽過我的手腕重新拉回了他的面前，

 

我冷笑：「怎麼？又要說S我了？」

 

溫璟希瞧著我，眼神陰鸷，語氣平淡，

 

「任務還沒完成，你這是要去哪？」

 

「滾回家啊，哪敢再打擾您啊。」

 

「任務沒完成，你怎麼回家？」

 

我聽得火氣上來，煩躁甩開他，

 

「要你管啊，我回我自己家還得向你匯報，好笑。

 

「別在我面前晃了，看見你就煩。」

 

溫璟希忽然不知道發什麼瘋，把我撈進懷裡緊緊抱住，

 

「你生氣了嗎？

 

「隻要你答應我不會再騙我，我就不會再對你那樣了，不要回家好不好。」

 

溫璟希在我耳邊，語氣輕柔，像是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我被他動作驚得瞪大眼睛，聽清溫璟希說了什麼後抬手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溫璟希白皙的臉頰迅速浮現出紅色的印記，卻仍緊緊抱著我沒有松手。

 

「放開，否則我喊溫語了。」

 

我冷冷開口。

 

溫璟希動作一僵，猶豫了一下沒有放開，隻一遍一遍喃喃道：「不要回家。」

 

 

 

14

 

那天最後我也沒走成，溫璟希把我打暈後不知道帶到了什麼地方，用法術把我銬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我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正常的語調：「溫璟希，你又犯什麼病了？為什麼我不能走？」

 

溫璟希溫柔地替我擦拭著臉頰和眼睫，沒有理會我的話，自顧自地說起來，

 

「對不起，那天我說話惹你生氣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諾諾還沒消氣嗎？那你再繼續扇我，直到不生氣為止好不好。」

 

我驚得三觀震碎，怒極反笑，

 

「滾。」

 

溫璟希像沒聽見一樣，俯身吻了吻我的唇角，而後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舌尖撐開我的牙關，帶著一股瘋狂的意味。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諾諾。」

 

最後溫璟希離開時，眼裡布滿了偏執的病態。

 

「宿主，你任務成功了啊！溫璟希對溫語的執著度顯示為零了！」

 

系統的聲音歡快，好像在通知我一件天大的喜事。

 

「你也滾。」

 

系統察覺到我的情緒，迅速閉了嘴。

 

過了一會，我又淡淡開口：「滾回來。」

 

「在呢，宿主。」

 

「四天後，我能像之前說的一樣回家吧。」

 

「是的宿主！鑑於你完成 S 級任務，離開時可以向我許一個願望，一定為您達成！」

 

我垂眸沉默了一會。

 

「知道了。」

 

 

 

15

 

第一天，溫璟希端了我平日愛吃的飯食，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喂給我。

 

我邊翻白眼邊吃。

 

「諾諾，你這樣眼睛容易抽筋。」

 

溫璟希開口，語氣似乎真的擔心。

 

我冷笑：「我手已經抽筋了，你給我放開行不行。」

 

溫璟希聞言，立刻撫上我的手腕，

 

我感覺手腕處傳來一股暖意。

 

「還疼嗎？」

 

我嘆了口氣，

 

「你給我放開吧，我不走，真的。」

 

溫璟希垂著眸，輕聲問我，

 

「真的不走了嗎？諾諾。」

 

我盤腿坐起，審視著面前的人。

 

「你為什麼不讓我走？你愛上我了？」

 

溫璟希被我問得發愣：「愛。」

 

「好，那我問你，我跟溫語掉水裡，你先救誰？」

 

溫璟希沒有應聲，我也不糾結一個問題，繼續問他，

 

「我和溫語掉懸崖裡，你先拉誰上來？

 

「我和溫語隻能救一個，你救誰？

 

「我和溫語隻能選一個一起生活，你選誰？」

 

問到這個問題，溫璟希終於有了反應，抬眸看著我，

 

「我想和你在一起，隻要阿姐是安全的，我就不會再靠近她。」

 

我聽後，忽然不知該作何反應，索性擺爛躺在床上，

 

「隨便你吧，我謝謝你啊，我來不到一年，居然能跟你阿姐相提並論了。」

 

溫璟希笑得溫柔，撫著我的頭發，解開了我的禁錮。

 

「別試著離開諾諾，你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

 

我冷哼，瞥著他身上的白衣，起了壞心眼，

 

「我不喜歡你穿白衣，換了。」

 

「好，諾諾喜歡什麼顏色的？」

 

溫璟希語氣寵溺，聽得我打了個寒戰。

 

「粉色。」

 

我隨意說了個顏色，滾到床的一邊不想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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