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褚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
他一把挑掉燕明霞手中的劍刃,將我護在身後。
劍落地的瞬間,褚枳悶哼了一聲,細汗從他烏黑的鬢發間滑落。
我心思恍惚,沒有在意。
後來我才聽人說,原來逼宮當日,褚枳帶兵進宮時,被一道冷箭射中,卻仍馬不停蹄,趕來了我這裡。
57.
金鑾殿上的血跡被宮人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大殿上依舊富麗堂皇,看不出一絲腥風血雨。
我抱著瑾兒一步步朝著那最尊貴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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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過後,我親自下旨封褚枳為攝政王,仍由他權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猶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我摸了摸懷中瑾兒的小腦袋,冷眼旁觀這一切。
58,
等到官員的謝旨面聖,我才再次見到褚枳。
我坐在珠簾後,透著光打量著褚枳。
他穿著玄色的一品官服,清冷的面容透著一抹蒼白。
「攝政王真是風採更甚以往。」
我抱著瑾兒,從上前同褚枳問好。
瑾兒倒很喜歡他,伸手就要去扒拉褚枳,咿咿呀呀個不停。
褚枳唇角軟了軟。
我看得出他大約有些不高興。
奇了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他,居然還會不開心。
58.
瑾兒年幼,朝堂上的權勢一度在我跟褚枳手中。
宮闱深深,我同褚枳這名義上的「夫妻」,徹底分隔兩路。
要是換在話本裡,估計我跟褚枳就雙宿雙飛了。
但現實是,我收攏了我爹那二十萬大軍,與褚枳分庭抗衡。
我與褚枳的關系,成了不能說的秘密。
但我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不怕S的跳出來,疑心我跟褚枳的私情。
59.
「皇帝已經登基,太後娘娘一介女流,實在不宜幹政!」
我仔細打量著這跳出來打頭陣的人,面肥腰圓,還有幾分熟悉,好像是周氏的哪位宗親。
「市井之間對太後娘娘同攝政王之間的逸事議論紛紛,太後娘娘還是要避嫌的好。」
有了第一個出頭的,剩下的便接二連三的蹦了出來。
瑾兒年幼,我早想到這些人不會服氣,但沒想到他們蹦出來的這麼快。
「我與攝政王可是拜過天地,正正經經的夫妻,若說有情,那也是兩情相悅,何來私情之說。」
「換作之前,我可是要叫攝政王一句,夫君的。」
60.
我杏眼一彎,朝堂間瞬間鴉雀無聲。
「攝政王,你說呢?」我側眸看向褚枳。
褚枳沒有說話。
他冷面寒霜,親自替我斬下了那顆人頭。
61.
官員噤若寒蟬,面色慘白。
經此一役,褚枳兇名更甚。
我懷中抱著瑾兒,坐在上位,隔岸觀火。
62.
褚枳生的一副好相貌,又大權在手。
世家看著我這個太後放權,便逐漸開始有命婦到我這替褚枳說親事來了。
「攝政王英姿勃發,年少有為,可到底後宅空虛,我倒是聽說前些日子在街上攝政王救下了一家姑娘,似乎頗得攝者王親眼。」
我也不知道是哪位貴女能得褚枳這涼薄鬼的親眼,於是便命人傳他觐見,打算親自問他。
「攝政王可有心儀女子,本宮也好成人之美,做件好事。」我笑意盈盈。
他大約是氣急了,冷冽的眉目都凝重了幾分,不顧君臣之分,男人修長微涼的指腹直直握住了我的手腕。
「之之,難道,我們就要這樣一輩子嗎?」
63.
我卻說:「如今西南各地災亂頻頻,隻有你能去,阿枳。」
褚枳垂眸看我,黑眸眸深處是化不開的墨色。
褚枳當然要去。
他手中權勢過盛,又無能壓得住人的功績,在民間口碑並不算好。
此西南一行,正是他昭功績,撫人心的上上之選,褚枳沒有理由不去。
他也沒令我失望。
我笑著捏住他的手:「一切等你回來再說,好嗎?」
64.
褚枳信了。
他年少時全族覆滅,明面上得了個滿門忠烈的名號,實則是S於周懷瑜他爹的猜疑之下。
幼時富貴窩裡出來的張揚貴公子,落難到了我家,沉默不語,隻會一日日的跟在我爹身後練刀法。
我喜歡舞刀弄槍,對這個突然搶走我爹視線的人並不喜歡,但褚枳實在長得太過好看,他薄唇一抿,我便舉手繳械。
我同我爹不害臊的說,我要嫁給褚枳。
我爹哈哈大笑,把我舉在頭頂:「好,等褚枳給我姝兒考個功名,爹便為你應下這門親事。」
我美滋滋的朝我的意中人看去。
俊秀清麗的少年沒說話,耳垂卻紅了大半。
年少的他身後跟著個年少的我,即是青梅竹馬,也是同門之誼。
而回首,褚枳依舊是那張昳麗清冷的容顏。
他高大的身軀小心翼翼站在我面前,同我說。
「之之,等我回來,我們就成親。」
我淡淡的想,等他回來,要用什麼名義同我成親呢。
是攝政王,還是新皇?
65.
臨行之前,褚枳穿著精鐵盔甲進宮,他逆光來,面容在陰影下顯得不甚清晰。
光線灑在他的肩胛,從容舒緩。
出宮前,他回頭看我,問:「我回來後,你……」
「等你回來再問。」
我依舊笑顏如花,眸中含著一絲淡淡的可惜。
可惜這個問題,他再也沒有機會訴諸於口了。
66.
西南戰事頻頻,褚枳去之前向外聲稱帶了五萬大軍,但隻有我知道,實數不過一萬。
很快,西南求援的官文便飛一般的湧上了上京。
我按住不發。
官文先是一日兩次,再是一次,而後幾天一次,最後漸漸沒了。
最後一封承到我眼前的官文,是褚枳的S訊。
67.
天色漸暗,漱漱細雨落在窗柩上,殿內鎏金爐內飄出淡淡青煙,令人昏昏欲睡。
我翻了頁書,案上的墨色也被暈開。
褚枳S了,S在我意料之中。
西南太亂,我爹的舊部想S他,周懷瑜的親衛想S他,還有流民,還有我的背刺。
饒是褚枳,也雙拳難敵四手。
我命人將他扶棺回京,哀榮給到了極致。
67.
他的棺木到京的那一日,興許是因為氣氛到位,連我這個劊子手也掉了幾滴眼淚。
而後又順勢歸攏了他手裡最後一部分兵權。
朝堂不太平,我貶低了好幾個言官,又提拔了好幾位寒門士子為我所用。
周懷瑜S前教我的、授我的帝王之策,如今看來,倒是一點不落的用上了。
68.
其實褚枳臨行前,我叫來宦官,特地查閱了臨平十九年的起居注。
當晚,周懷瑜的確曾命手下大太監,禁足褚枳,使他不得出宮。
可是憑著褚枳的身手,又怎麼會困於那小小殿宇之間。
他本是可以來的,但是他沒有。
69.
他們都得覺得我好騙,喜歡誰,便把一顆心搭上,一股腦的對他好。
周懷瑜騙我,他知道我爹勢大,謀權篡位不過是時間問題,所以他便要娶我,用情愛為誘,讓我生下瑾兒。
他為周氏王朝禪精竭慮,明知是必S之局,也要謀得一線生機。
我爹騙我,我自小便是他最得意的女兒,他曾許諾我要讓我嫁給世上最好的男兒,可是他卻壓著我進了宮。
他登基後遞給我的那碗湯藥,根本不是什麼藏紅花,而是穿腸毒藥。
他以為我不知道,但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他難得的慈父心腸發作,放了我一馬,也不過也是想借我除了褚枳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那褚枳之後,我同瑾兒會不會又成他的心腹大患?
憐貴妃也騙我,我幼時得我爹喜歡,連帶著她也在一眾妾室裡風光,我以為我是她最疼愛的女兒,所以她便把我過繼給娘親,讓我成了名正言順的嫡女。
可是她不過想借我的手除了我娘親這個阻礙,轉頭又對不諳世事的燕明霞做了個慈母,仍由她胡作非為、歡樂度日。
而我卻背負上了一條沉甸甸的人命。
褚枳呢,他全族上下滿門忠烈,皆S於周懷瑜他爹的一道猜忌的聖旨之下,他滿腔恨意無從傾瀉,仍由著一個對他滿心愛意的女子進了宮。
他手刃不了仇人,便來用一個愛他的女子來居高臨下的折磨周懷瑜。
71.
我爹覺得我孺慕他,子女為父母所用,天經地義。憐貴妃覺得我是她親生女兒,替她除去阻礙,是理所當然。
周懷瑜被外戚所挾,利用我,是不得已而為之,褚枳身懷滿門血海深仇,隻能暫時將我置之度外。
而我,是「權宜之計」,是等他們得償所願後,想重新撿起的後悔那個「悔」字。
72.
我帶著瑾兒,第一次真真正正坐上了這把含著無數人欲望的龍椅。
我坐在上首,看著底下伏身恭賀的群臣。
殿上有人質疑我抱著瑾兒坐在殿前,不合規矩。
「太後娘娘一介女流,垂簾聽政已是不妥……」
我笑著拿起劍下殿,雪色霜光間,言辭鑿鑿的那人已沒了聲響。
才有人想到,我沒當皇後之前,曾是大將軍的女兒,身手不凡。
我輕輕掸了掸劍尖的血跡,用手中的權利告訴他們:「如今,我便是規矩。」
我環顧四周,隻覺得這金碧輝煌的大殿冷的嚇人。
權利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
可是金鑾殿上再沒了那溫和雋秀的男子。
殿下也沒了身著錦衣魚服、面容昳麗,低聲喚我小字的金吾衛。
73.周懷瑜番外(求而不得)
我是周懷瑜。
我自出生起,便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世間最有名的學士大儒親自授我學問,教我御下之道,用人之策。
可到我親政這日,我才發現,這些我都用不著。
我隻需要坐在那看似尊貴的位子上,當個提線木偶
因為朝中早有權臣當道——天下兵馬大將軍, 燕建德。
朝中隻知有燕將軍,而不知道有皇。
奏折議疏, 通通先過燕建德的手,才到我這走公事般的蓋個皇帝玉章。
燕建德太過放肆,根本不將皇室放在眼中。
我便主動商議, 我想要一位皇後。
「燕將軍嫡女秀外慧中,實堪皇後之任,不知道燕將軍是否舍得割愛。」
我笑語晏晏,見到了男人眼底的野心。
有什麼, 比外戚幹權更好收斂權利的方式嗎?
我在這個位置上坐的太久了, 燕建德老了, 他還能過幾年皇帝癮?
正如我所料,燕建德同意了。
成婚當日,我見到了燕明姝。
她是燕大將軍最寵愛的女兒,生的明豔動人, 猶如一顆色澤上乘的寶石,有著宮中不曾有過的稜角與耀眼光彩。
我在宮中便聽聞過她的名聲, 燕大將軍的長女,比公主還要威風。
這樣一個本該跋扈的人, 成親當日, 卻紅了眼眶。
我溫聲問她:「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她沒領我的情, 反而瞪了我一眼。
成婚當日,我們分隔而居, 她將自己裹的緊緊的。
我彎了唇角。
她心思太簡單好猜,這樣的人, 必定是玩不過燕建德的。
我把我會的一切都交給她。
我看著她望著我,慢慢的紅了臉頰,心中一動。
燕建德攬權越發過分。
我一天天數著自己的S期。
宮變當日,她急得不行, 要和我一起逃走。
她說,憑著她的功夫,在宮外養活我們父子不是難事。
我含笑將她摟在懷中:「我生是周王室中人,怎能苟且偷生?」
我心裡同她說,對不起。
至少周氏王朝,不能斷在我這裡。
我握著她的手, 坦然赴S。
隻有這樣,她才能帶著我們的孩子在燕建德的手下活下去。
憑她的身份, 憑她的能力, 一定能將我們的孩兒扶上皇位。
可我後悔了。
我還沒來得及假裝感動,跟我爹走一遍互相推辭官方程序。
「(這」我抬了抬手,想替她抹去眼角的淚,告訴她不要哭。
可是我太累了, 胸前的疼痛一點點奪走我的生機, 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最後一刻,我後悔了。
我握住她的手,告訴她。
「活下去。」
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為了我這種偽君子,不值得。
她懷中真暖。
這是我自出生以來,睡得最舒坦的一覺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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