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診抑鬱症後,周誠風停了我的藥。
他說:「抑鬱症都是醫生騙人的,你用這種手段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我不哭不鬧,平靜地和他離婚。
三歲的兒子撲向另一個女人的懷裡,開心地說:
「終於不用再見到那個討厭的媽媽了!」
是啊,恭喜他。
終於永遠擺脫我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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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S的時候,周誠風在給白雨蒙慶生。
三歲的兒子奶聲奶氣給她唱生日歌,我媽媽滿眼寵溺地望著她:
「乖女兒,快許個願。」
她很幸福地許願,然後吹滅了蠟燭。
沒有人記得,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姐姐怎麼沒有來啊?」
白雨蒙提到我,「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媽率先開口:
「別管她,那沒良心的東西,上次你生病她也沒來看一眼,還請她做什麼!」
周誠風沒說話,隻是盯著蛋糕走神。
「誠風,雲霧姐的抑鬱症沒事吧?」
白雨蒙看向周誠風。
「都是我的錯,上次你不應該來照顧我的,她肯定還在生我的氣...」
她低著頭,還紅了眼眶。
「雨蒙,你就是太善良了。」
周誠風安撫她。
「抑鬱症就是她編出來的,隻有你還關心她。」
小言跑過來抱住白雨蒙。
「小姨別哭,我不會讓媽媽欺負你的,她要是再欺負你,我就揍她!」
我飄在半空,心底的苦澀蔓延。
這個世界對白雨蒙真好,連我生的兒子都隻喜歡她。
以前我會覺得難過。
後來我想明白了。
那是周誠風的兒子。
在他的基因裡,本身就是偏愛白雨蒙的。
而小言也會隨著長大,叛逆的認為不給他吃零食,就是壞人。
他會用戲機砸向我的頭,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討厭你這個壞媽媽,我喜歡雨蒙阿姨。」
那是我第一次從小言的嘴裡,聽到白雨蒙的名字。
它瞬間擊中了我的心。
我顧不得自己流血的額頭,開始瘋狂給周誠風打電話。
電話是白雨蒙接聽的。
「姐姐,誠風在洗澡,你有什麼事嗎?」
她的語氣裡充滿了挑釁。
和從前一樣,她想要把我所有的東西搶走。
幼時漂亮的裙子、課外書、玩具以及媽媽的愛。
而今時今日,她要周誠風。
我害怕失去他,開始密切地打探他的行蹤。
所以總是用各種理由讓他留在家裡,企圖能留住他的心。
他逐漸不耐煩,開始和我爭執。
「白雲霧,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你整天疑神疑鬼,監視我的一舉一動,跑到公司去鬧的笑話還不夠嗎?」
他摔了手機,掩蓋了出軌的證據。
我盯著一地的碎片,神情恍惚。
「對不起。」
我不想跟他離婚。
因為擔心小言沒有完整的原生家庭,會自卑難過。
所以每次都低聲下氣同他和好。
我委屈退讓,換來的是白雨蒙的變本加厲。
「姐姐,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那樣天真。
就好像小時候她想要我最喜歡的娃娃,但是我不給。
她就跑到媽媽面前大哭,說我欺負她。
媽媽不由分說打了我一巴掌,把娃娃送給了白雨蒙。
「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2
白雨蒙得意地笑著,宣揚她的勝利。
而我忍著眼淚,思考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可周誠風是我的丈夫,為什麼她這都要搶?
後來我被確診為抑鬱症,情緒開始不穩定。
經常會因為白雨蒙一個電話摔了東西,整夜失眠。
又因為沒有在幼兒園接到小言,開始惶恐不安。
白雨蒙似乎知道我生活的一切軌跡。
「姐姐,我把小言還給你,你把誠風讓給我好不好?」
她用小言威脅我。
我心理防線崩潰,像瘋了一樣找到周誠風。
讓他救救我們的孩子。
為此,我甚至報了警。
結果這隻是一場烏龍,小言被白雨蒙帶回了我媽家裡。
白雨蒙還給他買了零食和遊戲機,小言很喜歡她。
根本就沒有發生所謂的綁架事件。
周誠風很是生氣:「白雲霧,你在胡鬧什麼!雨蒙怎麼會傷害小言?」
「你費盡心機演這麼一出戲,就是為了讓我回來陪你玩嗎?」
「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我看到白雨蒙嘴角揚起,才明白自己因為關心則亂而中了她的計。
她知道我不願放手,那就讓周誠風對我失去信任。
愛是經不起消耗的。
白雨蒙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周誠風不相信我抑鬱症的這套說辭。
甚至把醫生給我開的藥都扔了。
「白雲霧,抑鬱症這個借口爛透了。」
「你吃這些亂七八糟的藥,把自己折騰成一個瘋子,有意思嗎?」
「雨蒙是你的親妹妹,她生病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嗎?」
積壓的情緒是會在一瞬間爆發的。
我終於忍無可忍,「她感冒的那個晚上,小言發了高燒,你不聞不問算是一個爸爸嗎?」
周誠風去照顧白雨蒙的那個晚上,我看到了白雨蒙發的朋友圈。
那張親密合照刺眼又顯目。
周誠風覺得我小題大做,他隻是替我去照顧我的家人,認為我無理取鬧。
「照顧白雨蒙,需要跟她睡同一張床嗎?」
「白雲霧!」他怒道,「你發什麼神經?」
周誠風的臉色很難看,像是被我說中的惱羞成怒。
他負氣離開家,我望著他的背影有些恍了神。
在白雨蒙沒出現之前,我們從來不會吵架的。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會愛上白雨蒙。
是見到她的第一眼,覺得她漂亮所以一見鍾情嗎?
還是看她像個天真爛漫的公主,所以對她充滿了保護欲?
他的心,是一點一點遊離的。
而我回憶著那些被塵封的過往,一步步走向天臺。
今晚的月色真好。
爸媽離婚的那個晚上,也有這樣好的月亮。
可惜他們並不在乎。
他們爭財產,爭房子,爭家裡的鍋碗瓢盆。
但是他們誰也不想要我。
兩歲的我坐在沙發上,並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後來房子判給了我爸,我也被法院判給了他。
我媽改嫁後,我爸整日賭博酗酒,他輸了錢就打我。
十歲的時候,我爸坐了牢。
房子被抵押,我連學費都交不起。
我找到了媽媽,撲進她懷裡想尋求安慰。
可是她卻對我充滿了厭惡。
因為她恨我爸爸,所以連帶著討厭我。
無家可歸的我被留下,在那個不屬於我的家庭裡待了八年。
白雨蒙對我永遠充滿敵意。
「媽媽說,你就是個沒人要的拖油瓶!」
3
白雨蒙總是穿著漂亮的公主裙,用著最新的玩具向我炫耀。
我隻能穿她的舊衣服,甚至不配擁有玩具。
媽媽給她報了興趣班,她會跳舞會唱歌。
在親戚的眼中,她聰明又漂亮。
媽媽逢人就誇:「我家雨蒙呀,學什麼都有天賦。」
親戚也會隨著附和:「是啊,你這小女兒就是聰明。」
「長得也比你那個大女兒漂亮。」
「你那個大女兒,看起來就很笨,衣服也髒兮兮的。」
「讓她跳個舞也不會,就隻會洗碗,以後就是受苦的命。」
我媽默許了這一切。
我不明白,為什麼同樣都是媽媽的女兒。
她為什麼不愛我?
我開始拼了命地學習,想以此證明我自己。
可即便我拿了第一的好成績回來,她也不會抬眼看一下。
她滿心滿眼都是白雨蒙。
甚至在她高考落榜後,把家裡的存款都拿了出來要供她出國。
她讓我放棄上大學,因為她沒有多餘的錢。
我終於接受她不愛我的這個事實。
而我靠著助學貸款離開了那個家,後來就遇到了周誠風。
曾經我天真的以為,周誠風會永遠愛我。
後來我意識到,我永遠無法逃脫白雨蒙的魔咒。
見過白雨蒙的人,都會喜歡她。
周誠風也不例外。
我在天臺吹了很久的風。
天亮時,樓下有些哄鬧。
他們在底下呼喊著:「別衝動啊,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
「S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千萬不要跳啊!」
消防員很溫柔地將手伸向我,他讓我不要放棄希望。
「白雲霧!」周誠風突然出現了,「你在幹什麼!」
他身後還跟了一個白雨蒙。
我沒想到他會因此而趕過來,眼神裡充滿了憤怒。
「跳啊,白雲霧,你不是要跳嗎?」
「鬧跳樓鬧自S,白雲霧你鬧夠了沒有?要S你怎麼昨晚不S,等到今天讓所有人看著你S是嗎?」
周誠風趁我沒注意,將我拽了下來。
「白雲霧,讓所有人陪著你心驚膽戰,你覺得很好玩嗎?」
白雨蒙過來勸他,「誠風,你別這樣,姐姐有抑鬱症...」
「她用這個借口做了多少無理取鬧的事,現在小言都不想看見她!」
他很自然地牽過白雨蒙的手,「走吧,得送小言去上學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又S不了。」
人群散後,我就像一個被遺棄的瘋子。
飄若浮萍,無枝可依。
曾經我以為,沒有周誠風,我有小言就夠了。
可是在天臺的那一幕。
讓我徹底醒悟,我什麼都沒有。
父母,丈夫,孩子。
他們都會選擇白雨蒙,二選一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是我。
所以我釋懷了,決定放手。
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意識到他把我拉黑了。
離婚協議擬定好了之後我就寄給了他。
心裡好像空了一塊。
我吃了很多安眠藥,企圖彌補缺失的那顆心。
吃了藥就不會難過了。
像小時候那樣,睡著了就不會痛了。
4
我S後第二天。
周誠風依然沒有回家。
小言被白雨蒙照顧的很開心,還說要讓白雨蒙當他媽媽。
周誠風收到了那份離婚協議。
他皺著眉頭將它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他給我電話,發現電話打不通。
因為我已經S了呀。
怎麼能接到他的電話呢。
白雨蒙咬著唇,自責地開口:「是我對不起姐姐,我不應該影響你們的感情的,對不起。」
她越是這樣,周誠風越心疼。
「雨蒙,不是你的錯。」他將她攬進懷裡,「是白雲霧又無理取鬧。」
他不知道,我再也不會鬧了。
我放了他自由,他可以光明正大跟白雨蒙在一起了。
我的屍體就那樣冷冰冰躺在床上。
和從前一樣,無人掛牽。
第一個意識到不對勁的人,是周家的保姆王姨。
生前隻有她對我好,當她發現我房間緊鎖打不開又聯系不到我的時候,她很著急。
王姨給周誠風打了電話。
「先生,我聯系不到太太,她是不是跟您出去了?」
周誠風很不耐煩:「王姨,你也被她收買了?」
「如果她還要用這麼低級的手段騙我回去,就別怪我翻臉。」
周誠風所說的低級手段,是離婚。
他認為那隻是我想要見他的一種手段罷了。
王姨不知所措,電話隻剩下嘟嘟聲。
沒有人知道我S了,隻有王姨擔心我的行蹤。
她知道我有抑鬱症,知道我情緒不太穩定。
在第五天的時候,她依舊不S心地敲響我的房門。
當鑰匙打不開房門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門是從裡面反鎖的。
王姨慌了。
她很快就報了警。
可惜為時已晚,她隻能看到冰涼的屍體。
彼時,周誠風正帶著白雨蒙在度假。
「她S了都別來煩我!」
王姨哽咽著,「先生,太太她S了。」
周誠風對此並不在意,「上次跳樓鬧得還不夠?這次又是怎麼S的?有多少人看她表演?」
王姨很認真地說:「先生,快回來看太太最後一面吧。」
周誠風冷笑著,「告訴白雲霧,讓她別玩這麼幼稚的把戲了,等她化成灰再告訴我!」
說完,他狠狠掛斷了電話。
警察確定完我是自S之後,打不通周誠風的電話,就聯系到了我媽。
聽到我S的消息,我媽失神了一般愣在那裡。
她像是不敢相信,卻沒有掉一滴眼淚。
「哦。」
好似平靜地那隻是別人家的孩子罷了。
從小到大如此。
她把消息告訴給了白雨蒙,聲音淡淡地:「你姐S了。」
周誠風沒聽清電話裡的內容,問她道:「怎麼了?」
白雨蒙隻是笑了笑,「沒什麼,媽說,姐姐搬出去了。」
周誠風扯了扯唇,「隨便她。」
【截斷位截斷位截斷位截斷位】
5
他很相信白雨蒙,她說什麼都不會被人質疑。
就像學生時代,她對我汙蔑造謠,說我跟很多男生發生過關系。
她們會說出那些刺耳又難聽的話,對我進行霸凌。
即使沒有證據,別人也會覺得那就是事實。
她下意識的撒謊並沒有引起周誠風的懷疑。
轉而繼續和他纏綿,溫存。
王姨是唯一在我S後為我掉眼淚的人。
她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也許人與人之間也有別的緣分。
不一定要是至親。
大抵是母子天性,小言鬧著要找我。
有那麼一刻,我是想活著的。
我想為小言活著。
可是在看到小言同他父親一樣,為了白雨蒙放棄我的時候。
我的心就S了。
小孩的哭鬧都很簡單,他隻是想要糖果而不是媽媽。
所以誰給的糖果都甜,遊樂園和誰去都快樂。
白雨蒙回來之後,又給他帶了許多禮物。
在他眼裡,白雨蒙是這世上最愛他的人。
看吧。
這個家沒了我,所有人都很開心。
周誠風給我撥的電話打不通。
他不耐煩地發送消息:「搬家不說一聲?小言幼兒園過兩天有親子活動你也不去了?」
消息猶如石沉大海,屏幕一片S寂。
白雨蒙親昵地挽住他胳膊:「姐姐可能是太累了,到時候我陪小言去吧。」
「她累什麼?她一天到晚都沒事幹,每天隻想著監視我和搞出事情來陪她胡鬧!」
周誠風對我的態度依然冷漠。
如果他知道我S了,應該會很高興吧。
「誠風,你別怪姐姐了,她從小就這樣,被我媽寵壞了。」
「雨蒙,你怎麼總是為她說話。」周誠風嘆了口氣,「她對你很薄情的,你回國後她都沒有關心過你,甚至都沒怎麼回家看過媽。」
白雨蒙抿嘴一笑,「沒關系的,我不怪姐姐。」
「雨蒙,你真的太善良了。」
周誠風對這樣的白雨蒙沒有抵抗力。
包括小言也是如此。
他歡喜地衝著幼兒園其他小朋友說,白雨蒙是他的媽媽。
四面八方投來豔羨的目光,並且紛紛贊嘆:
「哇,周言的媽媽好漂亮呀!」
「還給他買了最新的遊戲機和很酷的玩具!」
在某種程度上,他和白雨蒙是一類人。
白雨蒙也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她甚至對我說過:「白雲霧,你的人生真糟糕,連你兒子都不喜歡你。」
「我搶不用搶,屬於我的東西都會回到我身邊。」
我苦苦掙扎的婚姻還有孩子,以及媽媽的愛。
在她眼裡唾手可得。
思及至此,似乎有些諷刺。
我媽把她上一段婚姻的失敗怪罪在我頭上,而對她小女兒卻萬般寵愛。
我曾奢求過,糾纏過。
可我現在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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