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隻是笑,隨即轉頭打量我:“呀,你這小太監長得可真漂亮!”。
九王爺的眼神驀地一冷,將我摟得更緊。六皇子見他這樣,又開口道:“那事......也過了好些年了,你如今這算是走出了來嗎?”。
我豎起耳朵認真聽,總覺得這是一個藏在錦衣華服之下的大秘密。
九王爺的嘆息拂過我的耳畔:“是過了好些年了。但傷口太深。想痊愈也難”。
六皇子揉了揉駿馬的耳朵,嘆了口氣:“九弟,我說句實在話,我們當時年紀小,如今長大了明事理,也後悔當年那樣對待你。若我們對你熱絡些,是不是你就不會對蘇爾刻那般親......”。
這陌生的名字一出現,我就感覺九王爺在發抖。他打斷了六皇子的話:“六哥,都過去了”。
“好好好,不提這事了”,六皇子夾了夾馬身,去看那頭倒在地上的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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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整個九王府覆了層潔白新雪。
我的紫色外袍外面又加了一件毛絨絨的白鬥篷,這是秋獵時九王爺獵到的那頭白鹿的鹿皮所制,穿起來十分暖和。我穿過寂靜的竹林,繞過白霧嫋嫋的廚房,來到了尚衣女官們的住所。
還沒叩響大門,就聽見裡面傳來女官靈煙的哭泣聲。
“我昨夜替殿下整理冬衣,一個沒注意,蠟油把王袍的領口燙出兩個洞,明日就是冬神祭禮,這宮廷繡法我根本不會補呀!”。
“這可怎麼辦?禮官知道了一定會用虎皮鞭打S我的”。
其他女官也手足無措,她們一不能出王府,二又不會王袍的繡法,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靈煙女官,莫要再哭。將殿下的王袍給我吧,我來解決”,我在門外平靜地說。
門一下子從裡面打開了,靈煙兩眼通紅,她撲通一聲跪進了雪地裡:“謝汪公公救命之恩!靈煙下輩子願為您當牛做馬,隻報今日之恩”。
我笑著搖頭,伸手將她扶起:“你本是無心之失,下次注意些就好”。
用木匣裝著九王爺的王袍出了府,馬車很快就將我帶到了京郊的一處小小繡莊。一進門就看見一個身姿婀娜的少婦在櫃臺裡刺繡。她看起來很忙,聽見我的腳步聲連頭都沒抬:“歡迎,客官想裁衣還是縫補?”。
我也不答,隻是靜靜看著她。
沉默很快就讓她意識到不對勁兒,她猛然抬頭,悚然一驚:“小遠!?”。
我將木匣打開:“長姐。阿遠有一事相求,我知曉這繡莊裡養著一位宮裡出來的老繡娘,這是九王爺入內庭的王袍,被蠟油燒出兩個洞,明日就是冬神祭禮,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銀錢要多少,你盡管說”。
她從櫃臺後衝出來,一把抱住我:“小遠,你還活著!”。
我微微一愣,有點奇怪地看她一眼,又從她的懷抱裡鑽了出去。屋裡炭火燒的很旺,我抬手解開了身上的鬥篷,露出王府大太監獨有的紫袍。
她的眼圈慢慢紅起來:“小遠,你,你怎麼......”。
長姐和她夫君的這間繡莊專為達官顯貴的外室們服務,她對這些代表著權力與階級的衣裳樣式熟得不能再熟了。我心裡湧起報復的快意:“長姐,以後在外人面前喚我‘汪公公’。如今我是九王爺的貼身太監”。
長姐搖了搖頭,踉跄著摔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對不起,小遠。我根本不知家中已經落到了那般境地,柳郎起初對我說你們過得很好,後來又不讓我離開這繡莊半步。再後來,他說你們都在大火裡去了,還帶我去看了你們的墳冢,我大哭一場徹底S了心”。
我皺了皺眉,鼻子發酸。
縈繞在心頭的恨意一點點淡去。難怪那些艱難的日子我去柳府敲門,根本無人應答,我還以為姐姐飛上枝頭做了鳳凰,想同過去一刀兩斷,以至於我最後走投無路,為了養活弟妹和給奶奶瞧病,去九王府做了太監。
盡管我後來知曉姐姐在這繡莊裡生活,我卻因為心中的痛苦熊熊燃燒,遲遲不願與她相見。
可長姐的夫君明明是京城裡小有名氣的富商,為何要對姐姐撒這樣的謊?
“我明白了。他娶我,根本不是因為喜愛我,全是因為我會阿娘的南繡......每到繡品制成時,他就對我千般柔情萬般蜜意,哄的我不知如何是好”,長姐顫抖著舉起櫃臺上繡了一半的巾帕。
半隻栩栩如生的金線錦鯉在翠綠荷葉中遊,活靈活現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巾帕上一躍而出,濺出一潑清水!
這就是源自南城的,僅由母女傳承的南繡。
長姐手中這一方小小的南繡巾帕,價值千金。在京城貴婦中是難得的奢侈之物,會南繡的繡娘本就是鳳毛麟角,而南繡不僅考驗繡娘的技巧,更是要足夠的耐心和體力。
想當初,若不是柳胡一味S纏爛打,使出種種手段威逼利誘,長姐也不會落入這看似甜蜜的泥沼。如今她說不定已經是一家南繡店女老板了。
如今我與長姐再相見,總算是明白了這一樁樁辛酸事背後究竟是誰在推波助瀾。
“小遠,今晚我就將修補好的王袍送到九王府上”,長姐替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
“你怎麼才來。那個替你當值的趙和總在說阿諛奉承之詞,聽得本王頭疼”,九王爺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他用毛筆在面前的宣紙上畫了一隻又一隻小烏龜,力透紙背,連桌案都染上了點點墨跡。
我垂眸望著地毯上的花紋:“殿下息怒。奴才今日去探望長姐,這才告了假”。
九王爺放下毛筆:“我從未聽你說起過你姐姐”。
“奴才的長姐是商人柳胡的妻子”。
“柳胡?啊,那個賣南繡的。他家繡娘的手藝真不錯,宮裡的人也很喜歡”。
我不再回話,隻是取來溫水和巾帕替他擦拭手指上的墨痕。
他忽然面色一冷,掐住了我的手腕:“曾經你對馮管家說,你是因為家貧而入府,可你今日又對本王說你的長姐是柳胡的妻子......難道那般富有的商人,竟絲毫不垂憐妻子的弟妹嗎?”。
我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九王爺又用了些力氣掐我的手腕,聲音竟帶上一絲哭腔:“難道你也在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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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嘆一聲。
那夜燭花落了滿桌,我將長姐的故事一五一十講給了九王爺聽。
十日後,京郊的柳家繡莊遭了殃。一場大火把裡面昂貴的綢緞布料和客人尚未取走的成衣燒了個幹幹淨淨。
雪國的初冬有夜遊的習俗。無論平民百姓還是貴族官家,都會借著夜色與心上人在夜晚才出現的民間市集上親昵依偎,互訴衷腸。而柳家繡莊裡的成衣多是那些貴族的美貌外室花大價錢訂購的,在初冬夜遊穿的華美衣裙。
這場大火讓美人心碎,她們定會向自己高貴的情郎哭訴。
而繡莊起火的原因,據說是一隻老鼠咬斷了燃燒著的蠟燭。蠟燭點燃了繡品,又點燃了整個繡莊。繡娘們都逃了出來,唯有柳胡的妻子為了搶出那些珍貴的南繡,遲遲不肯離開,最終與繡品一同S在了那片大火裡。
此事過後,柳胡被達官顯貴視為引火降災的不祥之人。
沒人願意和他打交道,他的生意一落千丈。終日流連花樓,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色中醉鬼。
“小遠,你再同我講講,皇後娘娘最喜歡的圖樣是什麼?”,長姐身著王府尚衣女官的羅裙,她面前擺著一件金色煙羅般的披昂。
“皇後娘娘最愛成雙入對的圖樣,鴛鴦最好,但切莫繡落單的動物”,我說。
在九王爺的幫助下,我的長姐“假S”離開那間繡莊,隱名埋姓入了九王府做了尚衣女官。她隻聽從王爺的命令,每個月隻需要制作少量精美的南繡,作為王爺交際的贈禮。
舊恨終得以報,長姐脫離苦海。我十分感激九王爺,暗暗思忖著報恩。
在王府的生活順遂平安,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我已陪在九王爺身側五載。
第五年春,整個雪國皇宮的荷花竟在一夜之間全開了。緊跟著京城凡有蓮花的野池郊河都開了花。荷香陣陣,美不勝收。欽天監的監正李存細細卜算,稱此乃祥瑞之兆,宮中若有皇嗣降生,定是因為國運昌隆,引荷花仙子來此下凡歷劫。
欽天監的話才說出七日,鳳儀宮就傳來皇後有了身孕的喜訊。
皇帝大喜。
他不再專寵一無所出的涼貴妃,日日與正妻琴瑟和鳴。眾人皆稱帝後情深,在民間傳為一段佳話。而這消息一傳出來,涼大將軍就給皇帝發了三道請安折子,頗有“為妹撐腰”,插手宮闱之事的意味!
簡直就像個居功自傲的惡臣。
“汪遠,你的妙計讓母後重獲聖心。她總算容得下你在我身旁了”,從宮中回來的九王爺眉眼含笑,將準備行禮的我摟到他懷裡。
“引溫泉入池催開蓮花,是殿下派侍衛做的。與欽天監李監正密談,是殿下親自做的。奴才怎敢貪功?能讓皇後娘娘重展笑顏,奴才已是心滿意足”,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盡管我直言不求回報,九王爺還是帶著我去了有“仙境”之稱的碧河畫舫玩樂。
這碧河畫舫就像是一條水面上的繁盛街市,幾十條大船被雕琢的華美異常,夜夜燈火通明,絲竹管弦之聲,通宵達旦不停,說書的唱戲的馴獸的輪番獻藝,稀世美酒和極品珍馐無限供應,華服翩跹,美人如雲,恍若仙境。
“汪遠,這碧河畫舫的橙釀蟹是京城一絕,是頂頂好吃的美味。別處吃不到”。九王爺從侍女手中接來橙釀蟹放到我面前。我連忙道謝,用銀匙舀起一勺送入口中——色澤豔麗,味道極鮮,確實頂頂好吃。
我揚起嘴角,向九王爺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容。
“咦?你笑起來可真漂亮”。
九王爺看著我的笑臉,微微一愣。隨後有些不自然地側過頭去。
我看見他臉頰上的紅暈,感覺自己心像是被狸貓的爪子撓了一下,酥酥痒痒。耳畔倏然掠過一陣風聲,他的唇貼了貼我頰側。我愕然不已,頓覺面頰滾燙,心潮起伏。
一陣嘈雜聲打破了此刻的旖旎,一位身著錦衣的貴公子摟著個美嬌娘大搖大擺進了門。他滿身酒氣,頭戴玉冠,腰佩銀劍,眉眼與九王爺有幾分相似。他身後跟著一大群侍衛,太監和丫鬟。
“三哥”,九王爺淡淡道。
“小九?你怎麼有興致來碧河畫舫?你不是最怕人多了嗎?”。
貴公子,不,三皇子大搖大擺坐到食案對面,毫不客氣地端起九王爺面前的酒壺豪飲。
“散散心罷了”,九王爺皺了皺眉。
“嗝。小九,若是那個萬壽節你多忍一會,我現在是不是就是喊你‘太子’了?”,三皇子打了個酒嗝。
九王爺呼吸一窒。他驟然攥緊了手中鑲嵌著翡翠的金杯,指節用力到泛白。我連忙扶住九王爺的手臂:“王爺您醉了,我扶您去外面透透氣”。
“哎?九弟你身邊居然有這樣的小美人,他這肌膚簡直如女子般白嫩。我把芸娘給你玩玩,你讓他陪我一夜如何?”,三皇子面露垂涎之色,手已向我伸來!
九王爺猛然起身將我護在身後,厲聲喝道:“朋友之妻不可欺,何況兄弟!三哥,你覺得我的太監相貌美麗,竟想用你的貴妾與我的太監交換以供玩樂,未免太過荒淫無恥!”。
這話說得刺耳又戳心,卻句句屬實。
三皇子面上掛不住,登時借著酒氣站起來,手摸向腰間佩劍。轉瞬之間利刃出鞘:“一個玩物而已,你竟為他用這些話刺我!”。
歌女們哪裡見過貴族鬥狠的場面,驚叫著四散而逃。玉盤銀箸沿桌墜下,珍馐美馔散落一地。
三皇子將長劍抵於九王爺胸口:“沈蘭杜,你不過是個被父皇逐出宮的廢物而已。你娘是皇後又如何?你問問她敢不敢跟涼貴妃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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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爺毫無懼色:“貴妃是涼大將軍的胞妹。母後不會做出傷害父皇與涼大將軍感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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