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了和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六年。
因此我找了一個和他五六分像的男朋友當替身,並與他約法三章。
“第一,沒有事別隨便來煩我。
第二,隻有在特定的時候才能喊我的小名。
第三,需要配合我在我哥面前秀恩愛。”
直到有一天,我哥和我男朋友互換了身體。
1
我那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江誠和男朋友沈均互換了身體,我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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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正要回宿舍,恍惚瞧見宿舍樓下站著一個等候的身影。
室友林汀在耳邊驚叫:
“浸月,校草沈均又來找你了。”
她很有眼力見地把我推到沈均面前,對我使了個眼色:
“你們聊,我就先上去了。”
想到江誠已經一周沒有和我主動聯系。
看著沈均這張和江誠五六分像的臉,我氣不打一處來,不耐煩道:
“不是說了,當初約法三章了,沒有事別來煩我。”
沈均和我之間是單純的合約關系,拿錢辦事。
他一直以來都很遵守合約規定,該出現的時候火速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屁也不放一個。
這是第一次沒有提前打招呼就來找我。
卻沒想到他開口就喊我的小名:
“月月,我是哥哥。”
不知道沈均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竟然敢得寸進尺。
我怒從心頭起:
“我是怎麼和你說的?除了某些特定情況別這麼叫我!”
沈均石化當場,一臉震驚。
我心裡嘆了口氣。
沈均不是物理系第一的清貧校草嗎,怎麼今天這麼不靈光?
這都說過多少遍了,怎麼還覺得不可思議?
我早就說了,我當初和他在一起,隻是因為他是我哥的替身啊。
我把他挽過來,晃了晃他的手臂:
“哎,我剛剛語氣不太好,對不起啦。”
“你以後來找我,要提前和我說。”
沈均不知為何不自然得很,一把將我推開:
“你正常一點!”
臥槽。
對了。
就是這個味!
我之前總嫌沈均光長著一張和江誠五六分像的臉,模仿卻江誠卻總差點味道。
今天竟然是最像他的一次!
我歡天喜地:“對對對,就這語氣像他!”
“教了你這麼久,這是你最像他的一次!”
沈均臉上不知為何被雷劈了一樣:
“你,你說像誰?”
2
我叫江浸月,但我本來不姓江。
我姓林。
十四歲那年,我父母因車禍雙亡。
爺爺去世後,將我託付給他的老戰友,江敬安。
我就這樣被江家收養了。
江誠是江家的獨子,比我大三歲。
我住進江家的第一年,他正值十七。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
我甫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穿著校服長身玉立的背影,如青松挺拔。
深秋的早晨光線陰沉暗淡,襯得那背影無端有幾分陡崖料峭的清冷。
他正在應著江老爺子“要照顧好浸月妹妹”之類的話語雲雲,眉目慵懶,無甚興致。
他轉過身,我與他對上第一眼。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眼的感覺。
就好像他眼眸裡住了一場漫長無垠的黑夜。
而我至今都尚未醒來。
我轉去了一中,一中初高中部連在一起。
轉學後的第一周,我第一次來了月經。
經血滲過我的褲子,留下顯眼的血印。
沒有人提醒我,直到放學的時候,班裡男生跟著我在我身後吹口哨開著不懷好意的玩笑。
我才知道我來了每個女孩都會有的月經。
我好想媽媽,媽媽在的時候一定會告訴我這時候該怎麼做。
可是媽媽不在了。
我咬著嘴唇不想哭出來,眼前卻還是被淚水浸潤成霧蒙蒙的一片。
男生們的嬉笑吵鬧聲環繞在耳邊,我快走了好幾步,卻還是丟不掉。
直到我撞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我抬起眼,是江誠。
他把外套脫下綁在我身上,罩住我的褲子。
沉著臉趕走了尾隨我的班級男生,牽著我走向校門口。
他的朋友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誠哥,這學妹是長得好看,但一看就是初中部的,這你也看上了?”
江誠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這是我妹妹。”
江誠是一中的風雲人物。
自那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江誠的妹妹。
沒有人再敢欺負我。
當晚回到江家後,我在房間裡寫作業,保姆鄒姨給我送來了一個大袋子。
“這是少爺買給你的。”
我一看,裡面是各式各樣的姨媽巾。
像是買東西的人並不了解如何挑選款式和種類,於是乎每一樣都買了一個。
“少爺還說了,你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就行了。”
我緊緊攥著那個袋子,眼眶發紅。
他們說,哥哥也可以是媽媽。
3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江誠動心的。
可能從一開始,我就沒把他當作哥哥。
可是“妹妹”這兩個字,卻像是一種魔咒,是孫悟空逃不脫的五指山。
高考那一年,我考了全省第八。
成績出來的當天,我欣喜若狂地直接去找江誠,想給他一個驚喜。
告訴他,我可以和你一起上清大了。
可一到包廂門口,我就聽到了裡頭傳來的對話。
“誠哥,你這妹不是你親妹吧?你真對她沒點意思?”
“江浸月她長得好看,你上大學後,她高中三年收到的情書數不勝數,可每次都還沒到她手裡,就被你派人給攔截下了。”
“說好聽點是替她把關,怕她被帶壞,實話實說,這隻是你自己的私心吧?”
“還有大學裡,明明這麼多人向你表白,你都說你有妹妹要照顧,不適合進入另一段親密關系中為由拒絕了。”
“你妹妹隻是小你三歲,又不是才三歲,有什麼要你照顧的?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你這妹妹?”
江誠良久都沒有說話。
這片沉默就像是驚濤駭浪掀起我內心深處某種隱秘的狂喜和期待。
我在期待,期待一個肯定的回答。
可江誠卻隻是說:
“別鬧,浸月是我妹妹。”
和江誠分享成績的喜悅霎時消失。
我突然覺得特別委屈,委屈到我紅著眼眶扭頭就走。
臭江誠。
把我當你妹妹,你問過我同意了嗎?
我才不要當你的妹妹!
從那之後,我開始和江誠對著幹。
我總是直接喊他大名:“江誠。”
江誠總是無奈地彎了彎眉眼:
“別沒大沒小的,叫哥。”
“我不,我又不是你親妹,你又不是我親哥,憑什麼我一定得叫你哥哥?”
“你也可以不把我當作你妹妹啊!”
江誠揉了揉我的腦袋:
“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的妹妹,是我親密的家人。”
日,更生氣了。
我要和江誠冷戰。
最後我志願填了京大。
江誠問我:
“為什麼不填清大,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和我上同一所大學嗎?”
我癟著嘴,怕下一秒就哭出來:
“因為我要談戀愛,我要談好多好多男朋友,我怕和你在同一所學校,你就會像中學的時候一樣管我,我不要被你管。”
話音剛落,江誠切牛排的手微微頓住。
4
上大學後,我買東西的時候看到了在便利店兼職的沈均。
一張和江誠五六分像的臉。
要不是江誠是獨生子,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個流落在外的兄弟。
沈均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清貧校草。
平常除了幹家教掙錢外,還時常在學校的便利店裡做勤助。
我找上了他,直接開門見山:
“我有個活想找你幫忙,我可以每個月給你兩萬塊,隻需要你扮演我的男朋友。”
我本來沒抱希望的。因為在我的認知裡,沈均應該是那種貧賤不能移,不為五鬥米折腰的學神。
可我沒想到的是,沈均卻答應得很幹脆。
我教他江誠說話的語氣和習慣,教他江誠常有的神態和表情,教他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替身。
並與他約法三章。
“第一,沒有事別隨便來煩我。
第二,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才能喊我的小名。
第三,需要配合我在我哥面前秀恩愛。”
沈均很好學,但他總歸不是江誠。
每次察覺到我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會垂眸向我道歉,聲音清冷:
“抱歉,沒法成為你想讓我成為的人,讓你失望了。”
眼神裡不知為何,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我拍拍他:
“沒關系啦,當初找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你很好學。隻是可能在學習上很有天賦,在做替身上……沒有天賦吧。”
5
所以此時此刻,當沈均說出“你正經一點!”這句話時,眉眼神態乃至語氣都像極了沈均。
我有種孺子可教也的欣慰感。
沈均這顆在做替身上的榆木腦袋,可算是開竅了。
他表情卻像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欲言又止:
“……什麼約法三章?”
我不解:
“你忘了?我們合約戀愛的約法三章啊。”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和他睡過了?”
我更不解了:“他是誰?”
沈均閉了閉眼,艱難開口:
“和我,你和我睡過?”
我不知道沈均怎麼突然就變了個性子。
這副模樣,還怪像江誠的。
但也沒必要在質問我方面這麼像吧?
我把手直接貼在他的額頭上:
“不是啊,這也沒病啊,怎麼突然就失憶了呢。”
“我們之間連親吻都沒有,還上什麼?那個約法三章隻是以防萬一。”
沈均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
“沒有你哥同意前,你不準……不準和我做這些事。”
他不說江誠還好,一說我就沒好氣。
一周不聯系我是吧?
行,那我就主動帶沈均回江家吃飯!
想到這,我挽上沈均的手:
“周末我想帶你和我哥吃頓飯。”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在我哥面前,我們必須表現得非常恩愛。”
“不如現在我們就找家飯館去演習吧。”
挽著的手再次變得僵硬,隻不過這一次沒有推開我。
沈均看著我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意味不明。
6
我還記得當初,和江誠說我交了男朋友的時候,他在飯桌上的反應。
他隻是安靜了幾分鍾,而後笑著對我說:
“我們月月長大了,也到了交男朋友的年紀了。”
我一瞬間就紅了眼眶。
不該是這樣的表現,憑什麼這麼平靜?
我要看江誠為我情緒波動,為我發瘋痴狂,為我掀了這桌飯菜,告訴我除了他,我不許和其他人談戀愛!
可是他沒有。
他隻是笑著祝福我。
眼淚滴進飯裡,好鹹。
我一把抹了眼淚,扯出一個笑容:
“是啊,我長大了,不再是哥哥你替我攔截情書,把關追求者的年紀了。”
“哥哥呢,哥哥交女朋友了嗎?改天也把嫂子帶回家給我看看。”
江誠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邊把菜夾到我碗裡,一邊說:
“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還小,閱歷不夠豐富,不要被其他男生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判斷一個男生是不是喜歡你,最大的評判標準就是對你好不好。”
“他對你好嗎?有比哥哥對你還好嗎?”
我看著江誠,看著他因為說話而不斷滾動的漂亮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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