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混回來啦。
15
第二天一早。
我被府裡鬧騰的聲音吵醒。
揉了揉發酸的手臂,穿衣起床。
就聽到丫鬟婆子驚慌的聲音。
叫喚著天要塌了。
我推門出去,抬頭往上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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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晴空萬裡。
這不是好好的嘛!
我搖頭,瞅了個吃瓜的好位置蹲下,冷眼看著。
府裡來了許多官兵。
大肆搜了一通。
最終搜出了施虐刑具若幹,血衣碎片若幹,血圍裙碎片若幹。
然後又轟轟烈烈地走了。
姑爺徹夜未歸。
我留在院子裡的屠刀,想必也成了證據吧。
府裡亂成一團,恐怕京城已經傳遍了。
梁金玉就是花屠夫。
若那和尚不再多管闲事,再有半月就是十五,我還能剩點時間動手。
我默默等了七天。
等來了姑爺快要回來了的消息。
不知道S在院子裡的那個無關的男人是什麼身份,隻聽說朝堂震了震。
然後各黨派快速地分割了利益,統一方向。
又提溜出了一個花屠夫。
很快伏法。
而梁金玉亦是受害者。
我隻是個深院裡的奴婢,朝堂之事離我太過遙遠。
我隻知道,姑爺要回來了。
廚房裡忙上忙下,特地做了去晦氣的齋飯,為姑爺艾葉燻香,接風洗塵。
得益於這一遭忙亂,我又開始在廚房幫工。
飯菜接連出鍋,蒙汗藥我是一盤沒漏放。
酒足飯飽後,府裡漸漸熄了燈。
又是夜黑。
風高。
不過姑爺被關了這些天,想來受了不少苦楚。
一回家就急著要瀉火。
我還沒去找他,他倒先來找我了。
真是趕著去投胎啊。
16
梁金玉一踏進房門,就攜著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我點了一豆燈火。
在門口迎他。
「沒教養的東西。」
「還不跪下!」
他聲音陰冷,上來就要踹我。
我慣他這臭毛病?
當即側身躲過。
他一腳踏空,人直接閃進來,接連趔趄幾下,終於頭朝下栽倒在地。
身嬌肉貴的一時半會兒竟爬不起來。
隻能在地上不停哼哼。
我關上房門。
抽出褲腰帶上別著的磨刀石。
照著他的腦袋狠狠砸下!
梁金玉悶哼一聲,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這人心術不正。
好S人。
但奇怪的是,我並不愛虐生。
從前S豬,我手起刀落,從不故意讓豬感受到多餘的痛苦。
但眼下,我突然想虐生了。
我拿過繩索,將昏迷的梁金玉撂到桌子上,將他和桌面綁了個結結實實。
塞上口球,狠狠勒住嘴。
他在獄中應是遭了罪,身上臉上都有不少未愈的傷痕和青紫。
我拿著刀在他身上比劃。
正考慮著從何處下手,他竟醒了。
看到雪亮的刀鋒,兩眼一翻,又昏過去了。
「……」
我「嘖」了一聲。
開始在他身上開口子。
剛割第一下,他又醒了。
還挺敏感。
我衝他笑了笑。
他瞪著眼睛,目眦欲裂。
哼哼嗚嗚的似乎想要說什麼。
我點頭。
「沒錯,我就是那個花屠夫。」
我一邊動刀,一邊跟他闲聊。
「別哼唧了,我沒興趣聽你說話。」
「你要是想懺悔,就到那邊去找那十三個姑娘懺悔。」
「你要是想威脅……哈哈。」
我幹活麻利,刀痕排列整齊,深可見骨。
最後,我拿一根布條遮住他布滿血絲的雙眼。
在他身邊蹲下。
屋裡很靜,古代的夜晚,沒有聲光電的幹擾。
真的很安靜。
「噓。」
我在他耳邊輕聲說。
「別哼唧。」
「靜下心,聽。」
他身體不斷發抖,卻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聽到水滴的聲音了嗎?」
「那是你身體裡的血,流到了桌子上,然後滴在地上的聲音。」
「你猜,這血要滴多久,你才會S呢?」
他突然劇烈掙扎了起來。
我按住他的肩。
看他額頭青筋暴起。
看他眼睛上的布條泅出血來。
幽幽開口。
「我要走了。」
「去找夫人,去找小少爺。」
「我這人喜歡團圓,會讓你們一起上路的。」
不再理會桌上越來越弱的掙扎。
我踏出屋子。
關門,落鎖。
月亮的清輝灑在我身上。
將衣服上的血跡照得纖毫畢現。
我低頭看了看持刀的手。
滿是血腥的手。
其實他們與我並沒有什麼仇怨。
但我卻要S人全家。
我這人,果然心術不正啊。
17
我晃晃悠悠來到了正房。
蒙汗藥下的劑量不重,但除了別有用心的姑爺,這會兒連守夜的丫鬟也睡沉了。
我先給眾人補上幾口迷煙。
接著推門進入房內。
小姐正熟睡。
我駕輕就熟地將她綁好。
然後一盆水潑醒了她。
小姐自睡夢中驚醒,張口就要叫喊。
我單手捂住她的嘴,刀鋒抵在她脖子上。
「小姐別叫,我是姑爺。」
她恐懼地看著我,瑟瑟發抖。
我注視著她的眼睛,那裡面隻有純粹的恐懼。
我突然就失了興趣。
「小姐啊小姐,你簡直就像個假人。」
「或者說,某種規矩的化身。」
「你讓我連想S你的欲望都沒有了。」
我放開手。
她張嘴就想叫。
「啪」。
一巴掌把她的叫聲扇回了嘴裡。
我握了握拳,掌心發麻。
「你想快點S,我也可以成全你。」
她嚇得嘴唇青白,臉卻紫紅一片,並且快速腫脹起來。
我在她旁邊坐下。
卻突然聽到細細的水流聲。
一怔之下,順著看過去。
卻見小姐褲腿濡湿了一片,竟是嚇得失禁了。
我挑眉,刀鋒緩緩劃過她的臉頰。
「小姐,你這……成何體統啊?」
她哭出聲來。
「小翠……」
「我不是小翠哦。」
「我把你叫醒,其實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但是看你這情況,約莫是得不到答案了。」
言芷善。
從未有過良善之言。
發生在十三個姑娘身上的慘劇,從未濺到她裙擺上一滴血。
她隻是冷眼旁觀,為虎作伥。
她從不動手,卻主動遞上一把又一把尖刀。
刺向無辜又無助的女孩。
她不過是牌坊的化身。
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我掏出磨刀石,將屠刀往上一劃。
「嘶,嚓。」
刀上亮起一道火花。
我在這一閃而過的火花中揚起笑臉。
「放心,我已經是個熟練工了。」
「小姐愛美,保準給你碼得整整齊齊。」
18
我拿著蘿卜章正辛苦工作。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嚇得我章都差點掉了。
那聲音因為過於恐懼而失了音色。
聽不出是男是女。
我立刻提起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衝去。
是聽芳閣。
正跑著,漸漸聽到前方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我腳步一頓,左右看了看。
在月洞門旁貓下腰。
趁那人慌忙奔來,我悄悄伸出一隻腳。
「啪嘰」。
來人狠狠摔在地上,直摔出了三步遠。
竟是梁金玉和言芷善唯一的兒子。
這個梁府嫡出的小少爺。
從小就寵上了天。
要星星不給月亮的。
今年剛十歲,已經長得人高馬大。
真好,主動送上門兒來。
也省得我去找他了。
我走上前去掐住他後脖頸,整個人坐在他身上,將人SS按住。
「你從聽芳閣來?」
我拽著他的頭發,將他的喉嚨擱在刀上。
「你……你敢傷我,我爹會讓你S無全屍!」
刀身映照出他的眼睛,小小年紀,眼中卻藏著十分的狠毒。
「你爹?」我想了想,「這會兒都該涼透了吧?」
「你不是因為看見了他的屍體才嚇得尖叫嗎?」
小少爺身體一僵。
張嘴就要叫喊。
我手中刀一緊,立時就要用力。
但不知哪裡來的小石子,一下彈開了刀鋒。
我手上一麻,最終隻片下來一塊肉。
血流如注。
小少爺哭叫起來。
府裡隱隱有了人聲, 似乎是被吵醒了。
我冷冷看過去。
又是那S禿驢。
「施主, 你已身負重重業障。」
「稚子何辜。」
「收手吧。」
我咬了咬後槽牙。
「稚子何辜?」
「這小兔崽子, 三歲踢貓, 五歲S狗,七歲就知道騷擾丫鬟,十歲跟他爹一起性虐姨娘。」
「現在就敢作威作福,等他長大了還不得跟我一樣S人啊?」
「到時候還有誰能管得住他?」
「大師,你今日讓我收手, 他日若他再造S孽, 你能背得起那些枉S的人命麼?!」
「還是說, 大師您覺得女人的命,就是草芥呢?」
和尚雙目緊閉,長嘆一聲。
「阿彌陀佛。」
我目光冷厲,依然看著他,但手已經捂住了小少爺的嘴。
正要摸刀, 和尚又出言阻止。
「稚子年幼, 未來並非定局。」
「……」
「好……!」
我松開手。
小少爺立即又尖叫起來。
我狠狠一耳光扇過去。
「別你爹的嚎了!」
耳朵終於清淨下來。
我掐著小少爺的脖子,把他提跪起來。
撿起刀,擺在他面前。
又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塊糖, 也擺在他面前。
「小子,有大師作保, 我給你一個選擇。」
「你要刀, 那就是要跟我結仇。」
「你要糖,那就當我們和解了。」
「選吧。」
小少爺忍疼忍得瑟瑟發抖, 目光在刀和糖之間不斷徘徊。
最終顫抖的手拿起了糖。
我點頭,撿起了刀。
一把捅進他肚子裡!
「施主!」
這一刀來得猝不及防,和尚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他急切地上前幾步,最終還是停下,深深地嘆息。
我面無表情地拔出刀。
小少爺噴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你……你……」
他SS盯著我,眼中盡是怨恨。
S不瞑目。
我隨手甩了下刀上的血。
看向和尚。
「人我S了, 怎麼樣, 你打S我?」
和尚搖頭。
「施主來自域外,貧僧不會與你動手。」
「隻是施主S心太重,日後恐不會有好下場。」
我一笑。
「咒我啊?」
「他已有了選擇, 而你不久將離開, 何必……」
「大師,我S他就是因為他選了糖。」
「S父S母之仇,他都能為了活命跟我和解。」
「這證明此子城府極深。」
「斷不可留!」
「……」
「若他選了刀呢?」
「身懷利器,S心自起。他若選了刀, 就是要向我復仇, 自然斷不可留!」
「……」
和尚沉默了。
好半天, 眼見著府裡亮起火光。
我收刀入褲腰,準備跑路。
和尚突然開口。
娶了大理寺丞之女言芷善。
「作(」「就不怕回不去嗎?」
我看著漸近的火光, 眼中似乎看到了霓虹燈閃爍。
那是屬於現代的光景。
「與大師的結論相反。」
「我也思考過,明明我隻是個S豬匠,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
「大師,你讓我不要再沾染業報。」
「但實際上我已經身在這因果業報裡了。」
「如何跳出這份因果。」
「我隻能想到S。」
「以S止S。」
「S生為護生。」
「我這正是在斬業, 非斬人啊大師!」
我長笑一聲,翻身跳出圍牆。
月圓如盤。
李三勇,回家過年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