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失憶了,完全不記得我是誰。
我提著果籃去看他,可他說見我的第一眼,就覺得煩。
一星期前的那場車禍,讓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
他醒來的時候,就不記得我了。
1
我趴在他床邊哭,他叫我去外面吵。
我說我們倆快結婚了,他說別結了,正好。
……
Advertisement
蘇遲說,他的失憶,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
讓他遠離我這個他第一眼就不喜歡的女人,不必再步入愛情的墳墓。
2
「我帶了你喜歡吃的橘子,蘇遲。」
我試圖,活躍下氣氛。
他皺著眉看我。
「我不喜歡吃橘子。」
我剝到一半的手尷尬地停了下來。
以前都是蘇遲給我剝橘子,我問他喜歡什麼水果,他就摟著我親我的嘴角。
「嫣嫣喜歡什麼我就喜歡什麼。」
……
「蘇遲,你為什麼就不願意了解了解我呢?」
我想讓自己笑起來,可隻是做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說不定了解了,你就會喜歡……」
「有那個必要嗎?」
他嗤笑了一聲,勾起的嘴角滿是諷刺。
是,蘇遲他對外人,一向絕情。
3
蘇遲的朋友也來看過他。
我不大受蘇遲的朋友喜歡。
我和蘇遲,其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們總說我高攀,不知道使了什麼詭計才追到蘇遲的。
其實是蘇遲追的我,他把我堵在牆角,俯下身子說,嫣嫣,你願不願意把下半輩子交給我?
蘇遲的發小來看他了,他倆在病房裡說話,我站著有些尷尬,最後隻好退出了病房。
「嫂子,午飯吃了嗎?」
他發小出來的時候帶上了門,撓著頭問我。
我搖了搖頭。
「嫂子也得記得吃飯啊,那天你給蘇哥獻了四百毫升吧?」
「買點補血的,豬肝啊之類的……」
我嗯了聲,我們之間又陷入了沉默,白熾燈冷冰冰地倒映著牆上的影子,過了良久,他才嘆了口氣。
「嫂子,你有沒有想過,蘇哥要是真什麼都想不起來,你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我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蘇遲向我求婚時送我的,他把戒指放在了我的生日蛋糕裡,差點就被我吃掉。
好像又想起那個明明暗暗的夜晚,他抵著我,說他喜歡我喜歡得快瘋掉了。
現在,又叫我離他遠點。
「嫂子,我……沒說你不好的意思,可你也知道,你和蘇哥本來就不合適。」
「唉……你要不還是……」
「不可能!」
我站起來反駁他,連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大抵是紅了眼眶,他被我嚇一跳。
「為什麼偏要纏著他不放呢?」
發小沒什麼所謂的眼眸平平白白,像是可憐,又像是看不起掙扎的我。
4
我給蘇遲熬了魚湯送過去。
「你來幹什麼?」
從沒想過有一天我也會被他兇,他那雙寒潭般的雙眸也會這麼看著我。
「我給你熬了魚……」
「林嫣嫣,是嗎?」
他突然喊我的名字。
我好久沒聽他喊我全名了,他總是嫣嫣,嫣嫣地叫著,捱著又粘稠又曖昧的聲線,滿是情欲。
「你要多少錢,才願意離開我?」
我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別這樣,蘇遲。」
我牽了牽嘴角,想對他笑,可又笑不出來。
「你別生氣,別趕我走……」
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有些話如鲠在喉。
可他卻隻是眉頭緊皺。
「林嫣嫣,我不需要你來看我。」
「……」
我把熬的魚湯放在他桌上,心想,是不是我長得太有攻擊性,所以才讓他對我的第一印象那麼差。
可這幾天我盡量朝他笑了,我以前都沒對他這麼溫柔過。
「蘇遲,我熬了好久的,你趁熱喝。」
……
說完就退出了病房,晃晃悠悠的過道裡沒什麼人。
我慢慢蹲下身。
腦袋有點暈,獻血的時候醫生其實提醒過我,我的體質不應該獻那麼多血。
可那時候蘇遲被推進急救室,我顧及不了。
腦子一團亂麻的時刻,我還能記起,他曾經對我有多好。
好到,連我打一個噴嚏,他都會慌忙把我塞進被子裡。
而這個人,現在卻連眼神,都不願意給我。
5
蘇遲出院的那天,我還是去接他了。
門微敞著沒有關,傳來他和他發小的說話聲。
「你出院,不通知下林嫣嫣嗎?」
「我為什麼通知她?」
「你失憶前一直跟她同居,同居有一年了吧。你現在回去,肯定也得回那個家呀。」
「……」
好半晌,他都沒回話。
「诶,這怎麼還有個保溫盒?是你的嗎,怎麼這麼重。」
「……」
「咦,裡面的魚湯都餿了。」
我給他熬的魚湯,他連打開都沒打開過。
「是林嫣嫣給你熬的吧?你以前可喜歡她熬的魚湯了,每次都要在我們兄弟面前誇耀一番。」
「是嗎,那我以前大概病得不清。」
他嫌惡的話語我聽得好清晰,太清晰了。
我推開門,與房間裡站著的兩人對視。
發小明顯有些尷尬,可蘇遲依舊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睛不爽地盯著我看,一副你怎麼來了的樣子。
「蘇遲,你感覺好點了沒?」
我抿了抿唇,上前問他。
算了,他失憶了,ẗü⁷我怎麼能跟個病人一般計較。
他嗤笑了一聲,從我的身邊擦肩而過。
6
「你為什麼就這麼討厭我,蘇遲?」
在樓道裡等電梯的時候,我拉住他的衣擺。
「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
他皺著眉看我。
「醫生說,你的感知有些混亂,你是不是把對別人的印象安在了我身上?」
「隨你怎麼想。」
衣擺從我手中抽走了,我在開門的時候,他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們以前總說蘇遲性子冷,可我一點也不覺得,他總會拿高挺的鼻梁蹭我的頸窩,一遍遍地念我的名字。
現在,我才知道,他對不感興趣的人,一向冷到了骨子裡。
「蘇遲,你看我們的家,你有印象了沒?」
我希冀地望著他。
他嘆了口氣。
「林嫣嫣,你別裝了。」
裝?我裝什麼了?
「我們本來就沒恩愛過吧?我聽說,我們之前在別人面前恩愛的假象,都是你偽造出來的。」
我們的恩愛是我的偽造?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你聽誰說的?」
他垂下了眼眸,Ṱú⁺單單無視了我這句話。
「你別聽別人瞎說,蘇遲,我們以前,真的很……」
似是門開了太久,風一股腦地灌了過來,我抖了下,從來沒覺得我們家這麼冷過。
「我已經在找房子了,這幾天暫住這裡,我不打擾你,希望你也別打擾我。」
可他的ƭŭ̀ₘ話更冷。
7
我已經很久沒一個人睡過了。
我怕黑,所以總喜歡在床頭留一個小夜燈,以前蘇遲陪我睡,我才不怕的。
房間裡一片漆黑,我抱著膝蓋,怎麼也睡不著。
其實我這幾天都沒睡好,總在做夢,夢見的全是他丟棄不要我,可現實,好像也和夢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蘇遲是突然出現在我生命裡的人。
也不是突然,聽他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跟他認識,他和他發小在我家旁邊的那家福利院裡長大的。
我對小時候的他沒印象,可對長大的他印象很深刻。
夏天高高的人俯下身子,錯落的影子在他身上晃晃悠悠。
他說,我終於找到你了。
……
我ťų³認識他的時候,他是一所小學的音樂老師。
後來我才知道,那隻是為他實際上做的事打掩護的職業,他從不跟我說他真正在做什麼,雖然其實……我也能猜到一點。
有一天我見到他全身是傷地回來。
我拉開門的時候他幾乎站不穩,衣服上全是血,挾裹著夜風和鐵鏽的腥,到最後,卻怕身上的血沾上我。
我支著他,慌張到六神無主。
我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想去碰那種紅黑色的液體是否是真實存在,卻觸到露出肉的傷口。
那是我從沒見過的世界,一輩子也不可能踏入的地方。
我想打 120,被他拽住了手腕,他有些無所謂地笑著,問我晚上吃的什麼。
「去醫院,我們去醫院,阿遲你再忍一會……」
我想拉他,可怎麼也拉不動,男人的重量壓在我身上,我又怕碰到他的傷口。
「沒事兒,嫣嫣,你怕我嗎?」
那種時候,他還是笑著的。
「你怕我滿身是血嗎?」
「可我怕我現在不來見你,就再也見不了你了。」
我哭得撕心裂肺。
後來,他發小帶他去了私人診所,再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故意滿身是血地來見我的。
他明白,他再怎麼瞞,最後也瞞不住他幹的是什麼事,幹脆給我打預防針呢,隱隱約約地告訴我:
我的男朋友,有可能不是什麼好人。
我想或許他本來就是個壞人,隻不過曾經在我面前收起的利爪,如今張開了。
8
我給他做了早餐,他下樓的時候,讓我恍然地覺得什麼都沒發生。
他沒有失去記憶,他還愛著我。
可我的蘇遲不會無視我。
「早上還是要吃點東西。」
見他拉開門就要走,我連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袖。
「林嫣嫣。」
他輕輕勾起嘴角,笑起來依舊風華霽月,逆著光看我的時候,我好像還是能找見曾經他溫柔的影子。
如若不是他滿眼譏諷的話。
「你還真是執著。」
「……」
是啊,什麼時候,我就成這樣了呢。
不願意放他走,不願意承認他已經忘掉我的事實,心裡那個小人叫囂著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你說過你喜歡我。
我不信,你睜開眼就會討厭我。
泛白的指節被他一個個掰開,他曾經送我的戒指在我的指間閃爍了下,像無人在意的塵埃。
他走後,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沙發上有一個玩偶,長條型的不知名生物,是我和他去遊樂場的時候我抓的。
花了不知道幾倍的錢才抓到的,人一上頭大抵是這樣,我搖起來沒個完,他就在我旁邊默默地塞遊戲幣。
到最後呢,抓出來的結果也不太近人意。
其實我預感到我花了很多錢,但他沒告訴我具體的數目,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玩偶,嘲笑它醜S了。
長,而且還佔地方,後來甩在了沙發上,做某些事的時候就被他拿來墊在我的腰下。
我大概從來沒了解過蘇遲這個人吧,亦或者他在我面前把真實的自己藏得太好了。
蘇遲對我,總是毫無條件地縱容。
有的時候我都能發現他太寵我,他沒對我生過氣,也沒兇過我。
有的時候我也覺得,我太喜歡他了。
其實我爸走後,對我來說,我的世界就隻有他了。
有天晚上我怎麼也睡不著,發信息問他在哪裡,他就給了我個 KTV 的地址。
我承認,這種地方,我第一眼看到就生氣了。
幾乎是立即從床上坐起,睡意全無,打車去了目的地。
司機還以為我去捉小三了。
有沒有小三我不知道,可蘇遲他就在 KTV 門口等我。
霓虹斑斓的燈牌照亮漆黑的夜,喧囂的歌聲吵吵嚷嚷,我看見他的那一秒什麼也問不出來。
他上前牽我的手,說什麼你還真來了。
我和周柏言分分合合三年。人人都說,京圈太子爺要為了一個小啞巴上岸收心。
"綠茶 Omega 假扮 Alpha 入學,喊著清醒獨立,卻默默享受我男友的寵愛照顧。 後來,男友拋下易感期的我,跑去保護 Omega。"
"元宵夜七輛超跑在小區門口集體起飛時。 我弟正對著炸飛的井蓋狂喊「感謝老鐵刷的火箭」。 物業經理把監控甩在我臉上:到底你們姐弟倆誰往化糞池扔二踢腳引爆沼氣,勞 斯萊斯庫裡南維修費280萬。 我媽在派出所哭著掐我胳膊:昭昭快說是你幹的,你弟檔案不能留汙點啊! 我看著家族群裡刷屏的「當姐的該替弟弟扛事」。 突然笑出了聲。 這次你的鍋就自己背吧,我的老弟——光宗“耀祖”。"
"我是勵志電影裡,混混男主的炮灰前女友。 一次次勸男主改邪歸正,他卻從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