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書成了陰鸷瘋批男配的嬌氣繼母。


 


如今窮困落魄的他,未來權勢滔天,默默痴守女主一生。


 


想到書中我活不過三章的悽慘結局。


 


深夜,我壯著膽坐在他榻前,哭哭啼啼:


 


「我……我是你母親,你得照顧我。」


 


伴著床榻「咯吱」一聲,他嗓音森寒:


 


「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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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原身竹馬站在屋外,隔著窗棂訴衷腸,承諾予我鳳冠霞帔。


 


屋內,陸修瑾大汗淋漓為我修床榻。


 


抬眸間,狼貪虎視,咬牙切齒。


 


「母親,想嫁?」


 


……


 


再後來,京中傳言,大理寺少卿陸大人經天緯地,夫人卻是胸無點墨的粗俗村婦。


 


宴席上,我盈盈一笑,揮毫潑墨。


 


大家連連驚嘆之際,我扔下筆,揉著手腕撲向長身玉立的陸修瑾:


 


「夫君,手疼。」


 


1


 


我是滬市程家溺愛嬌寵的小公主,十八年來,吃過最大的苦就是冰美式咖啡。


 


然而,這一切在我飆車失控撞向山頭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昏昏沉沉醒來,身下物體又硬又臭,我翻身起來。


 


是一張樣式陳舊的床。


 


我看了看陰森森的屋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滿眼的紅。


 


被嚇得尖叫一聲,我跑向門口。


 


手碰到門的那一刻,一段陌生的記憶湧入腦中。


 


我竟然,穿書了。


 


這是一本萬人迷女主狗血文。


 


而我,是男二陸修瑾的繼母。


 


陸修瑾幼年也曾幸福,直到本為秀才的陸父染上賭癮,陸母無錢治病去世。


 


陸父又開始酗酒,性格異常暴躁,對陸修瑾非打即罵。


 


年幼的陸修瑾變得寡言陰鬱,隻埋頭苦讀。二十歲高中狀元,進京遇到明媚活潑的女主,從此付諸痴心,為了守護女主,一步步成為權勢滔天的瘋批權臣。


 


而我程嬌嬌,因為有個同為賭鬼的爹,年僅十六就被作為賭資,輸給大了二十歲的陸父做續弦。


 


幸運的是,陸父在娶我那天,尚不及拜天地就興奮醉酒身亡。


 


不幸的是,我又回到程家,最後被程父賣到青樓,受辱抑鬱而S。


 


總之,磨難重重,活不過三章。


 


我不明白作者創作這個角色的意義。


 


但剛經歷過S亡的我,現在隻想活下去。


 


2


 


我揮袖擦了擦控制不住的淚水,抖著手打開了門。


 


借著月光,看清自己穿著紅嫁衣。


 


沿著牆,跌跌撞撞地走,經過一間敞開門的屋子。


 


屋內地上平放著一個架子,罩著一塊白布。


 


白布下影影綽綽的人形,嚇得我一個跌倒,連爬帶滾繼續往前。


 


盡頭的屋子虛掩著門,我起身往裡張望。


 


簡陋的床上側身躺著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


 


應該是陸修瑾。


 


我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月光映著他蒼白的面容,眉骨鋒利,鼻梁高挺,微薄的唇更顯凌厲。


 


他似乎累極,和衣而眠。


 


聽著他清淺的呼吸,我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想到視我如明珠的父母和哥哥。


 


我再也控制不住,哭出聲來。


 


「咯吱」一聲,男人驚醒,彈坐而起。


 


看清站在榻前的我後,他目光冷漠,嗓音森寒:「出去。」


 


「哥……哥……嗝……


 


「陸修瑾……


 


「你幫幫我,我不想S。」


 


他蹙著眉頭,任由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S了。


 


「你回去歇著吧。」


 


想到白布下那東西,我更感害怕,一屁股跌坐在榻上。


 


緊緊抓住陸修瑾的手臂。


 


「我害怕,我可以在這裡睡嗎?」


 


溫熱結實的手臂瞬間繃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與活生生的他相比,未知的恐懼更令我窒息。


 


「求你。


 


「我真的怕。」


 


他抬手扼住我手腕,一把甩開,起身下了榻。


 


「出去。」


 


冷漠無情。


 


我控制不住地大哭。


 


他冷硬的面容更顯煩躁,不再多言,抬步離去。


 


我渾身脫力,癱軟在榻上。


 


這張床榻一樣地硬,卻沒有餿臭味。


 


淡淡的皂角香縈繞在鼻端。


 


我抱緊褥子,迷迷糊糊睡去。


 


3


 


聽到雞打鳴的時候,我暴躁翻身。


 


誰給我設置的變態鬧鍾!


 


抓了把頭發,看清楚屋內環境,才想起,我飆車作S,穿書了。


 


屋外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來。


 


我下床貼著窗縫朝外看。


 


幾個身著短打的男人抬著那白布架子。


 


陸修瑾穿著洗得發白的袍子,長身玉立地跟在一側。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凌厲的眼神瞥來。


 


我後退兩步,回到榻上。


 


肚子咕嚕嚕地叫,但我不敢出去。


 


牙也沒刷,澡也沒洗,餓就餓著吧。


 


我低頭看了看。


 


粗糙的嫁衣下,是消瘦的身材,不過皮膚跟我本人一樣。


 


膚若凝脂,吹彈可破。


 


除了一雙手,布滿繭子。


 


抬手摸了摸臉,膚感上佳,輪廓跟我很像。


 


難得這原身跟我長得一樣?


 


我叫程媱,她叫程嬌嬌,按照穿越定律,應該有些關系。


 


我嘆了口氣,不管怎樣,總歸是活著。


 


4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已經餓得數星星。


 


我下榻開門,兩眼放光。


 


「陸修瑾!」


 


他錯愕地看著我,慢慢抿直了唇角。


 


回過神來,我才驚覺自己真是膽大。


 


這可是未來權勢滔天的瘋批權臣啊。


 


無助、酸澀。


 


我低頭咬唇。


 


「他下葬了。


 


「我送你回家。」


 


我猛地抬頭看著他。


 


「回哪裡?」


 


「程家。」


 


「不!我不回去!」


 


他眉頭蹙起。


 


「你爹爹的債,我不會追究。」


 


「不是,陸修瑾,程家會害S我的。


 


「你別趕我走,我會……洗衣、做飯,照顧你。」


 


「我無須你做這些。」


 


你不需要,我需要啊!


 


他沉著臉,鐵了心不再與我瓜葛。


 


淚水又控制不住,我真的不能回程家。


 


「我……我是你母親,你得照顧我。」


 


陸修瑾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但我下定決心不回去。


 


「這紅嫁衣已穿,我既嫁與你父親,就是你母親。


 


「瑾哥兒,你也不想被人指責不孝吧!」


 


陸修瑾的表情一點點龜裂。


 


最終,他拂袖離去。


 


5


 


陸修瑾很忙。


 


他日夜苦讀,還要抄書賺取銀錢。


 


他不理我,我不擾他。


 


我摸到程父那間屋子,找到原主的小包袱,裡面有幾件幹淨的粗布裙衫。


 


我拆了其中一件,做了毛巾和潔牙巾。


 


最後看著灶臺和柴火犯了難。


 


不會燒水。


 


做飯、洗衣……我全都不會。


 


爸爸媽媽逼著我學了很多知識和才藝,唯獨生活技能……


 


身體黏膩得難受,我直接把毛巾摁在了冷水桶裡……


 


收拾幹淨自己,啃掉三個饅頭,我回房繼續躺著。


 


6


 


我看到了程沅,嘴一撇,開始哭。


 


「程沅,你怎麼才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程沅蹙著眉頭,把湿毛巾放到我額頭上。


 


「你發熱了。」


 


我更委屈。


 


「哥哥,我好難受……」


 


「為何不願回家?」


 


我抓住他的手,痛哭流涕。


 


「回不去,哥哥,我回不去。


 


「哥哥帶我走吧。」


 


程沅試圖掙脫我的手,可是他整個人都涼涼的,太舒服,我不放,順便把臉貼了上去……


 


我睡了醒,醒了睡,意識模模糊糊。


 


程沅居然任勞任怨地照顧我。


 


我感動至極,抱著他的手,承諾把自己的私房錢分他一半。


 


他冷著臉。


 


「程姑娘,謝謝你的好意。」


 


「我不是程沅。」


 


我感動至極。


 


「咱倆不分你我,叫什麼程姑娘?


 


「叫妹寶。


 


「你想叫我寶寶嗎?我也準了。」


 


他臉色更冷。


 


「程姑娘,多休息,少說話。」


 


……


 


陸修瑾喂我喝粥的時候,我清醒過來。


 


「我病了多久?」


 


「五日。」


 


「是你一直照顧我的?」


 


他冷笑一聲。


 


「當然不是。」


 


他把碗塞到我手裡,起身。


 


「是程沅。」


 


出門前他冷冷地丟下三個字。


 


……


 


7


 


大病一場,因禍得福,陸修瑾不再趕我走。


 


他教我做飯,我把自己燻得咳嗽不止。


 


他教我洗衣,我搓紅了一雙手,沒洗掉一片汙漬。


 


他教我打掃屋子,我打翻燭臺,差點燒了屋子。


 


……


 


他忍了又忍,最終仰頭輕嘆一聲,包攬了一切。


 


我試著做些曬書疊衣的活兒,他倒也沒說什麼。


 


日子稍稍安定下來,我竟矯情起來。


 


原主好好的衣服,我如今穿著竟磨紅了肌膚。


 


陸修瑾看著我紅腫的手臂,愣了片刻,又是一聲輕嘆。


 


日落時,他抱著一隻大木桶歸來。


 


我歡喜地迎上前。


 


「這是什麼?」


 


他放下木桶。 


 


我圍著轉了一圈,雙眼一亮。


 


「洗澡的?!」


 


他掩唇輕咳了一聲,微抬下巴,示意了下桶內。


 


我順著看過去,拿出一個小包裹,打開。


 


竟然是一粉紅一嫩綠兩套衣裙。


 


我不知道是什麼布料,但柔軟至極。


 


「陸修瑾!我太喜歡了!


 


「陸修瑾,你真好!」


 


我抱著衣裙,開心地轉圈圈,以至於忽視了陸修瑾泛紅的耳尖。


 


他淡淡道:「嗯。」


 


匆匆去了灶間。


 


我理了理包裹裡零零碎碎的東西。


 


兩根絲帶,用來束發。


 


一袋細鹽,上次我跟他抱怨家裡的鹽太粗,潔牙難受。


 


還有一個精致的圓盒子,裝著透明膏體,我指尖挑了一點抹在手背,瑩潤清香。


 


護手油!


 


我看向灶間忙碌做飯的高大背影,心裡甜滋滋。


 


8


 


第二日,我穿上那套粉色衣裙,又用絲帶給自己扎了個漂亮發髻,蹦蹦跳跳地去找陸修瑾吃早飯。


 


剛跨進堂屋,與端坐著的陸修瑾四目相對。


 


捕捉到他眼裡劃過的一絲驚豔,我拎著裙角跑向他。


 


他卻冷下臉來。


 


「回屋去。」


 


我剛撇嘴,斜側裡衝出一個佝偻著背的男人,抓住我的手腕。


 


「二丫,跟爹回去!」


 


我嚇得一個哆嗦,甩開他朝陸修瑾跑去。


 


男人盯著我,吹胡子瞪眼。


 


「陸家小子,你爹一把年紀,硬娶了我家如花似玉的丫頭,洞房沒入就咽了氣,活該他!」


 


是那黑心腸的程父。


 


看著老頭子眼中毫不掩飾的精光,我往陸修瑾身後躲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陸修瑾轉頭,垂眸看了下我的手,撩起眼皮與我四目相對。


 


我咬唇含淚,輕輕搖頭。


 


他眸光微動,回首與程父對峙。


 


「她既進了陸家的門,就是陸家的人。」


 


程父急得跺腳。


 


「陸修瑾,你怎麼說話不算話了?


 


「你爹下葬那天,是你說的,債隨人消,二丫隨我帶走。


 


「你現在以什麼身份留她?」


 


這老頭子忒無恥。


 


「我是他母親!」


 


陸修瑾手臂肌肉忽地繃緊。


 


「堂都沒拜,你就上趕著給人養孩子!


 


「你十六,他十八,你怎麼做他母親?


 


「跟爹回去!」


 


「我不回!」


 


我整個人躲在陸修瑾身後,嘴上絕不認輸!


 


「你想要什麼?」


 


陸修瑾沉沉開口。


 


程父不蹦了,氣定神闲地坐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伸出一隻手掌。


 


「村口賣豬肉的王大發,出五兩銀子,娶我家二丫。」


 


「嗯。」


 


程父放下茶碗,眼裡精光一閃。


 


「你出十兩,人你留下。」


 


「你這老賊坐地起價!」


 


十兩是多少我沒概念,但是這老東西太黑,我氣得抬手指著他罵。


 


程父吐了一口嘴裡茶沫,惡狠狠看著我。


 


「那你跟爹回去,等我好好教訓你。」


 


陸修瑾輕輕拉下我的手,看著我。


 


「想跟他走嗎?」


 


「不想,寧S不回!」


 


他頷首,看向程父。


 


「可以。


 


「十兩銀子,以後程嬌嬌與你再無瓜葛。」


 


程父猶似不甘心,準備開口之際。


 


「你欠我爹的賭債,我不再追究。」


 


陸修瑾幽幽補充。


 


程父偃旗息鼓。


 


9


 


我問陸修瑾,十兩銀子可以買到什麼。


 


他說十兩銀子可以買到一個人向往的人生。


 


我說他文绉绉。


 


他淡笑不語。


 


但我知道,我不會重蹈書中命運了。


 


我和陸修瑾的相處日益和諧。


 


他不再像初識時那般冷漠寡言,我甚至能在他身上感受到溫和包容。


 


至於書中說的陰鸷瘋批,大概是遇到女主後愛而不得的感情變化吧。


 


如今,我心裡把他當哥哥一樣,隻在關鍵時刻厚著臉皮當他繼母。


 


他應該也是把我當妹妹。


 


待日後遇到女主,我再發揮特長幫他追愛,他定感激不盡!


 


他飛黃騰達,我跟著享福。


 


好日子在後頭呢!


 


10


 


陸修瑾更加忙碌,抄的書越來越多。


 


他說家裡總該多備些銀錢。


 


想到那十兩銀子,我內疚得很。


 


可我能做的太少。


 


我努力適應這裡,不給他添麻煩。


 


以至於我半夜跌下床,我們才發現,我的床榻壞了。


 


第二日,他拎著工具剛進門,我的窗棂就被敲響了。


 


他疑惑地看著我,我疑惑地回看著他。


 


窗外男聲響起。


 


「嬌嬌,嬌嬌,我是程願。」


 


陸修瑾抿直了唇。


 


我瞪大眼睛。


 


程願,書中程嬌嬌的竹馬,多次出現卻無力救她的人。


 


「嬌嬌,程伯說你被陸修瑾軟禁了,吃不飽穿不暖拼命幹活兒。


 


「你莫怕!


 


「我……我會來救你的!」


 


陸修瑾緩緩笑了,可那雙眼睛卻是黑沉沉的。


 


我腦子一抽,一把關嚴了門,對著他低聲道:「他胡說!」


 


陸修瑾挑了挑眉。


 


「嬌嬌,陸修瑾為人陰險,你頂著他母親的名義,他暫不敢欺你……」


 


陸修瑾勾著唇,掂了掂手上器具。


 


我看著那粗粗長長的物什,忍不住後退兩步。


 


他不會氣極,要弄S我吧!


 


「嬌嬌,你切不可輕心,要護好自己。」


 


程願一張碎嘴叭叭不停。


 


屋內,陸修瑾冷白修長的手拎著那粗長器具,緩緩朝我走來。


 


我步步後退。


 


「陸修瑾,你冷靜,別聽他胡說!」


 


我跌坐在榻上。


 


他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我兩側,盯著我看了片刻,眸光晦暗,嗓音涼薄。


 


「嬌嬌,怕我?」


 


我咽了咽口水,聲音發虛。


 


「不怕。


 


「我不是嬌嬌。」


 


他冷笑一聲。


 


「寶寶?」


 


???


 


他收回手,蹲下身,拿著那器具對著榻上的裂縫又鑿又磨,表情頗有些咬牙切齒……


 


「嬌嬌,等我說服了母親,我就求娶你!」


 


「砰」的一聲。


 


陸修瑾手上的器具掉了。


 


他抬頭,勾勾唇角。


 


「母親……」


 


他舌尖頂了頂腮,笑得溫和至極。


 


「想嫁嗎?」


 


他直直地看著我。


 


我被他這聲「母親」驚得張大嘴巴,眼睜睜地看著他起身,一手拿盆,一手拿走我床榻上的衣物。


 


神色自若地開門出去。


 


11


 


「陸修瑾!」


 


程願看看屋內,又看看推門而出的陸修瑾,氣得破了音。


 


「嬌嬌呢?


 


「你怎麼她了?」


 


陸修瑾睨了他一眼,走向晾衣繩。


 


「那個程願,你瞎說什麼呢?


 


「我好好的,誰要你解救?


 


「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我叉著腰,單腳踩著門檻,對著程願一頓輸出!


 


別看這程願現在說得好聽,其實他就是個媽寶男。


 


他要是真男人,書中的程嬌嬌也不會被賣到青樓了。


 


我好不容易抱緊的大腿,他瞎攪和!


 


這晦氣男人,居然和我哥哥程沅一個名字!


 


程願急著辯解。


 


「嬌嬌,我都聽程伯伯講了,你定是身不由己,不敢說真話。


 


「你相信……」


 


「砰」一聲,我們轉頭看去。


 


陸修瑾踢翻了掃帚。


 


這勁兒,真大!


 


「陸陸……」


 


程願臉色暴紅,顫著手指,指向陸修瑾,語無倫次。


 


我順著看去,老臉跟著通紅。


 


陸修瑾氣定神闲地拿著我的小衣……


 


「罔顧廉恥,罔顧廉恥。」


 


程願氣衝衝地奪門而去。


 


陸修瑾冷哼一聲,朝我走來。


 


「對不住,拿錯了。」


 


「沒……沒事。」


 


我一把接過小衣,塞到懷裡跑回屋中。


 


我能說什麼呢?


 


畢竟除了小衣外的所有衣物,都是陸修瑾在幫我洗,他拿錯也正常吧……


 


可是,床鋪上疊好的幹幹淨淨的衣服,他晾個什麼?


 


難道是被程願汙蔑,氣糊塗了?


 


我有點內疚。


 


剛害他賠了銀子,現在又損了名聲。


 


我以後一定努力幫他追上女主!


 


12


 


陸修瑾定是被程願氣得不輕。


 


我懷疑他在體罰我。


 


以前他洗完衣服,我疊我的,他疊他的,我要幫他,他總木著臉說:「不必。」


 


如今,即使夜晚下雨,他也不收不疊,全扔給我了!


 


最氣人的是疊床單,以前他都不讓我幫忙。


 


如今他竟然說一個人疊不好。


 


兩個人疊來疊去,一不小心手就碰到了。


 


想起程願說的那些話,我生怕陸修瑾又不高興,隻得連連解釋:「我不是有意的!」


 


結果,他一張俊臉更黑更冷!


 


小氣鬼!誰要碰他!


 


13


 


春去秋來,陸修瑾讀書的時間越來越長。


 


晚上我閉眼時,他的燈亮著。


 


早上我睜眼時,他的燈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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