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鬼,這麼多年了,哪來的證。
下一秒,沈知頌反手拽住我。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搞錯了,我要舉報聚眾打架的隻有我兒子,沒有這位無辜人士。」
沈知頌的手在抖。
「至於這位女士打了我兒子,我想一定是我兒子做得不對才會讓人如此,你們一定要嚴懲他。」
吃瓜群眾半臉懵,沈知頌拉著我往外走。
沈曜在後面被扣著嘶啞叫喊:
「老頭!你別魔怔!你看清楚那是誰!那不是我媽!她隻是長得像!」
再大的叫喊聲都消失在耳後,隻留下腕間被抓得要緊的力度,是妄想刻入骨髓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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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沈知頌車開得飛快,但他全程沒有說話。
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進門,沈知頌就把我按在牆上,炙熱的呼吸席卷呼嘯,床上的貓咪驚彈而起。
門口的大貓衝著小貓叫了一聲,喚走了。
和沈知頌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這些小家伙。
這麼多年我不在,沈知頌一直把它們照顧得很好。
「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暚暚……」
是篤定,但是又帶著不安。
最深入骨髓的觸碰都打消不掉。
「是我,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我還以為又是幻覺……」
我呼吸一滯:「什麼幻覺?」
「我以為白天的那個你,跟往常一樣是假的,在沈曜面前,我不敢讓他知道我又看見你了。」
我抱住沈知頌:「你經常會看到我嗎?」
沈知頌點頭:「我一靠近,你就會消失,你隻在遠處罵我,對我笑,隻有我能看得到你,如果我在外面跟你說話,別人就會把我當成瘋子,我不怕成為瘋子,但我怕你消失……」
沈知頌的話讓我想哭:「不會了,現在不會了,我不會消失。」
接下來的幾天,沈知頌都跟我繾綣在一起。
沈知頌怕我突然消失,我也怕。
這突然的幾天像做夢一樣。
不知是沈知頌的夢還是我的夢。
這份繾綣被打破是在沈曜回來後。
沈曜回來看到在家裡穿著睡衣的我,整個人都炸了。
「你把我媽的東西都收起來不讓我碰,連照片都不給我留,我以為你是心痛!以為你是對我媽病態的懷念佔有!現在是怎樣!沈知頌你在幹什麼!你怎麼對得起我媽?」
我眨眨眼,摸摸頭發,看著沈曜邊喊邊生氣地把桌子上的花瓶摔了。
臭小子勁兒挺狠,不輸我當年,直接摔飛到我腳下了。
裂開的瓷片劃過我光裸的腳面,沈知頌一把把我抱起,眼神危險地看著沈曜:「別發瘋,這是你媽。」
此言一出,沈曜更瘋了,隨手碰到啥摔啥。
而沈知頌,則把我抱到沙發上,給我上藥。
上那可能一不小心晚幾分鍾就能愈合的傷口。
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沈曜迅速摔了大半個家。
我用腳踹沈知頌給我上藥的胳膊,讓他差不多得了,趕緊把人給拎過來說清楚。
沈知頌毫不在意:「摔累了他就不摔了。」
我又踹了沈知頌一腳,沈知頌這才放下消毒棉,把沈曜拎了過來。
讓他正面對著我,然後從錢包裡掏出我的照片。
「看清楚,這是不是你媽?」
我把頭發撩到耳後,想著用暫且盡量溫柔的眼神對著沈曜:「看,媽活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沈曜瞪大眼睛,轉瞬怒氣更甚了。
「我懂了,這就是個套!你讓這個女人故意出現在我面前,你不隻想讓她替代我媽,你還想讓她直接假冒我媽的存在,你還把錢包裡我媽的照片換成了她的!你太過分了!你把我媽照片給我!你不配!」
沈知頌把錢包收了起來:「你更不配,現在你媽就是活了,你愛信不信。」
沈知頌有點嘚瑟的樣子:「最起碼我能一眼認出你媽來,你呢?有眼不識,剜了算了。」
沈曜摔門而出,我看著沈知頌:「哎!這種時候你激他幹嗎?」
我都想好怎麼讓沈曜相信我這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的女人真是他親媽了。
沈知頌張開胳膊過來抱我:「走了好,不管他,在這我煩,打擾我們。」
我推開沈知頌:「他都成黃毛了你還不管?」
「他沒染發。」沈知頌無辜。
「閉嘴!他跟那黃毛除了差頭黃毛,其他有啥區別?吃喝嫖賭就差個嫖了。」
沈知頌給我捶肩:「你說得對,沒區別了,是黃毛。」
我起身,沈知頌抓住我:「你去哪兒?」
「真不要兒子了是吧?」我白了沈知頌一眼。
「不要也行。」
「滾,你不要我要。」
06
沈曜生氣的時候去哪兒,我可是比誰都清楚。
沈知頌也清楚。
我從沈知頌車庫裡隨手開了輛越野。
以前飄著跟了那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走實路。
蜿蜒陡急的車道,是最適合發泄的。
我瞅了眼沈知頌抓著扶手的胳膊:「怎麼還這麼膽小?」
當年沈知頌第一次坐我車,兩隻手抓著扶手一直喊讓我慢點慢點,其實現在看來的話,單手抓好像是已經膽大了一些。
「你都快開成越野飛車了,我抓個扶手不是很過分吧?」
「嗯,不過分,就是慫。」
「我都這麼多年沒慫過了,這慫是我應得的。」
沈知頌說得蠻真誠的,我剛要誇他兩句,就聽沈知頌繼續說道:「況且,你應該好多年也沒開過車了吧,不對,是好多年沒飆過車。」
沈知頌這麼一說,那確實。
「抓穩了,既然這麼多年了,那我先飆個夠。」
「你悠著點,你沒證,讓交警抓了說不清。」
剛飆上去的速度被沈知頌這話一下就給我泄了。
對,我現在啥證也沒有。
該慫的是我。
不過好在這段山路就是他們專門搞來賽車的路段,監控早就被黑了個幹淨。
打老遠就看到山頂一片亂騰,我踩油門一擦把越野橫在沈曜面前,下車前撸袖子命令沈知頌:「你給我坐著別動。」
沈知頌乖乖並膝聽話:「好。」
我下車站到沈曜面前,一幫混小子開始起哄吹流氓哨。
「曜哥,這是誰啊?」
「怎麼以前沒有見過呀?都追到這來了!」
「說好的曜哥不近女色呢?」
沈曜盯著我剛剛下來的車,略過我生氣地上前拍車門。
「沈知頌!你不是說這車是我媽最愛開的嗎!」
「我蹭上點灰你都要打我!現在你就讓這個女人開!」
沈曜衝著車裡的沈知頌嘶吼。
我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這車確實是我以前愛開的。
哦,都多少年了。
怪不得剛剛壓彎的時候覺得有點兒跟不上,還以為是因為我太久沒開技術退步了,現在看來應該是車的問題。
嗯,是車年份太久,不是我技術退步。
沈知頌把車窗降下來一點:「你能不能稍微淑男一點?哪怕有我一分儒雅。」
「你都儒雅到出軌了你還儒雅!你大爺的你滾下來!這車你不配!」
再說就不中聽了,我咳了一聲。
「沈曜。」
「滾!有你什麼事兒!」
沈曜狠狠指著我:「我不打女人,你別逼我動手!離我家裡人遠遠的!」
周圍開始竊竊私語,沈曜這個暴脾氣,還真是遺傳了我三分。
為什麼說隻有三分呢?
因為我的暴脾氣上來一般都是能動手就絕不瞎嗶嗶。
「沈曜,比賽嗎?你贏了我離你遠遠的,輸了,你心平氣和給我半小時。」
沈曜笑了:「給你半小時幹嗎?想說服我?做夢!」
笑得痞裡痞氣的,我忍住想把他的歪嘴打正的衝動。
「你就說行不行吧?半小時沒說服你,我也立馬離開。」
沈曜眼睛一亮:「說話算話,怎麼比?比速度?」
沈曜儼然一副非常看不起我的樣子。
我搖頭:「比膽量,對著開,誰先調頭誰輸。」
07
公平起見,我換了輛車,以免沈曜因為那輛越野分心。
沈知頌非要坐在車上跟我一起,沈曜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越野車都有可能成為幹擾沈曜的存在,更何況沈知頌呢?
既然要比賽,那就是公平公正。
我一腳把沈知頌踹了下去,沈知頌有些著急,我降下車窗:「你不信我嗎?」
「我信,但……」
「信就行了,哪那麼些但不但的,沈知頌你再娘們唧唧的我生氣了哈!」
肉眼可見,對面的沈曜看見沈知頌如此更加生氣了。
我朝沈知頌瞟了個眼神,沈知頌也明白過來了,他對我多出來的每一句關心都會起到讓沈曜更生氣的反作用。
沈曜生氣越嚴重,等下可能撞我撞得越狠。
沈曜放狠話:「生S不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滾遠點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話多。」
我發動車子,我們兩個同時倒退。
賽旗一揮,沈曜疾速向我衝來。
我沒動。
我的車停留在原地。
看不清我都知道,沈曜此時必定是疑惑的。
我看了眼遠處一直盯著我的沈知頌,在沈曜快到對上我時,油門一踩,車子疾速對著沈曜衝過去。
油門越來越重,眼看著沈曜近在咫尺,我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沈曜已經從我的正前方消失。
沈曜炸了,開車下來就罵我:「你不要命了?」
沈知頌也跑過來了,拉著我轉了好幾圈,看清楚我沒有受傷才徹底放心。
我看著沈曜:「你從一開始就輸了,你不夠狠,你有掛念的人。」
沈知頌臉黑了:「你沒有掛念的人是嗎?」
「啊?不是。」我慌了一下,「我是說我看穿了他,這是一場心理戰,他比賽就是為了你,所以根本就不會毫不顧忌不要命,他穩輸……」
「誰比賽是為了他?」
「所以你就毫不顧忌?」
兩個聲音同時衝著我吼。
一左一右——
啊!我的耳膜!
08
沈曜跑了。
說話不算話。
接下來的幾天裡——
我在酒吧逮他,給他喝趴了好幾輪。
我在遊戲廳虐他,樣樣排名高他一截。
我在賭場堵他,讓他輸得褲衩子都不剩……
沈知頌讓我別急,我斜了他一眼:「吃喝嫖賭嫖上了,你才真急是麼?」
沈知頌閉嘴了,但又沒完全閉嘴。
「你信不信,你兒子過兩天會自己回來,還是想明白了回來。」
「不信。」
結果第二天我就打臉了。
如沈知頌所說,沈曜真的回來了。
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盯著我,質問我:「你為什麼才回來?」
突然對上沈曜泛紅的眼眶,我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啊?」
我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還沒來得及解釋呢,其中包括但不限於這些年飄著看到的沈曜的小秘密,沈知頌都不知道的那種。
要跟沈曜要來的那半小時,就是準備跟他好好嘮嘮這個。
這麼私密的事情,除了我這個當過鬼的媽,怎麼還可能會有別人知道呢?
但現在——
「啊什麼啊,你是我親媽,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我眨眨眼,這兔崽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一下給我整不會了。
問得挺好,下次別問了。
是我不想回來嗎?
沈知頌端著給我熬的吊梨湯從廚房出來,命令沈曜:「坐下,你媽抬著頭看你多累!」
沈曜:「……」
沈知頌把梨湯放我手裡,然後對著沈曜:「自己說吧,怎麼想明白的,你媽這兩天嗓子不好,別老讓她說話,自己交代。」
沈曜:「……我是這個家親生的嗎?」
「快說,你媽不舒服就是這幾天逮你逮的,覺都沒睡夠。」
沈曜無語:「誰讓她逮我了,我也要喝梨湯!」
沈曜二話不說直接奪了我手裡的湯,咕咚幾口就沒了。
我還在愣著,沈知頌已經上腳了。
「反了你了!那是給你熬的嗎?給你臉了是不是,那是你能喝的嗎!」
沈曜被踹了一腳,順勢突然撲過來抱住我:「媽,歡迎回家!」
然後飛速跑上了樓。
速度快得我差點沒看見他眼角旋出來的一點淚。
沈知頌惋惜地看著空了的湯盅:「早知進他的嘴我就不加那點燕窩了。」
一直到晚上,我百般糾纏,沈知頌都不給我解惑。
我把人踹下床:「突然想吃南街的生煎包,熱乎的,你去買,親自去!」
沈知頌無奈,給我扔下一句話就出門了:
「你當真隻覺得,他是因為掛念我才調頭的嗎?」
我拎著兩瓶老白幹兒敲響了沈曜的房門:「整點兒?」
整著整著,我可算是搞清楚了。
沈曜說,他不信我會活過來,但他信他爸。
他說,沈知頌熬了這麼多年,每一天都活在他眼裡,他相信他爸不會變心,除非又出現了一個我。
與其相信沈知頌會變心,倒不如相信我真的活了。
我看著已經有些紅臉的沈曜,把之前準備好沒有機會說的秘密一口氣都吐了出來。
沈曜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張得都快能裝下兩個雞蛋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活之前都是鬼,你幹這些事的時候我就在你邊上,你說我知不知道?就連你初中上廁所拉稀沒帶紙偷偷撕下一截褲腿來擦我都清楚。」
沈曜傻了:「你別說了,求你了。」
我摸摸沈曜的頭:「這下你可以都信了吧?你爸不會變心,我也是真的活了。」
我也懂了沈知頌說的,沈曜調頭,不隻是因為沈知頌,他還從潛意識裡覺得,我真是他親媽。
「你真的活了嗎?那你還會消失嗎?」
沈曜抓著酒瓶,指尖有些用力:「你別誤會,我是替老頭問的,我怕你再消失一次他吃不消,這些年他也隻有在打我的時候才有點生氣。」
「所以,你是故意給他惹事。」
沈曜立馬否認:「別給我整這麼懂事的人設啊,我就是純粹混蛋,天生的。」
溫柔撫摸沈曜的手,瞬間變成了巴掌:「天生個鬼!你意思我跟你爹誰混?」
沈曜眼睛盯著我,眼神裡面一副「這還用問嗎」的架勢。
我無語了。
沈曜喝紅了臉,湊近我:「話說,這S而復生是什麼上古秘術嗎?你能教教我不?萬一我哪天幹架嘎了我好……」
我啪啪又甩他兩下:「以後你再敢幹架我抽S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計較,明天酒醒了給我負荊請罪!這些年一樁樁一件件你都給我好好懺悔!別想糊弄,我都盯著呢!」
沈曜仰躺在地上,卒。
我和周柏言分分合合三年。人人都說,京圈太子爺要為了一個小啞巴上岸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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