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非讓我給他們講講怎麼拿下顧遠喬這種禁欲男人的。

在他們的調侃中，我耳朵越來越燙。

 

陽光落下來，我無意間看到顧遠喬竟然就站在隔壁。

 

正含笑聽著。

 

10

 

相比感情上的水深火熱，我的宿舍生活就多少有點不盡如人意。

 

之前安怡過生日，我被人灌醉，卻沒有人出來阻止。

 

即使後來另外兩個舍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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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隻是維持著表面的友好。

 

至於安怡。

 

她看我的眼神總帶著怨恨。

 

後來才聽說她被富二代男友甩了。

 

之前安怡在朋友圈一直炫耀富二代男友送她的首飾包包。

 

還說已經見過對方家長，以後會結婚。

 

現在被甩了，被這麼打臉，按照安怡的超強虛榮心，肯定覺得不甘又丟人。

 

我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關心。

 

但總耐不住她主動挑釁我。

 

「某些女生總是表現得很清高，也不知道整天裝什麼。真是看不慣，以為攀上自己導師就了不起了嗎？小醜就是小醜，正主馬上就回來了。那可是顧教授的白月光，某人到時候可別哭得太難看。」

 

我看都沒看她一眼。

 

見我不理她，安怡臉色不好看，但是想到什麼，又笑了。

 

「靜雅姐這幾天就回國了，那可是顧教授的青梅竹馬。大學的時候兩個人就交往了，感情好得不行，要不是靜雅姐要出國提升自己，哪會有小醜出來找機會刷存在感。」

 

我仍舊在玩自己的手機，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對於這種人，越是搭理她，她就越來勁。

 

安怡冷哼一聲。

 

挎上自己的包又出去了。

 

11

 

顧遠喬最近變忙了。

 

總是見不到他。

 

但是見到了一個女生。

 

回國不久的劉靜雅。

 

安怡口中那個和顧遠喬青梅竹馬，交往過一段時間的女人。

 

長得很漂亮，身材高挑，像個明星，很有氣質。

 

她主動加我微信，約我來喝咖啡。

 

「聽說，這段時間你和遠喬走得很近。」

 

劉靜雅說話很溫柔，言語中卻又不經意透著高高在上。

 

我點頭。

 

她說：「那你應該知道我和他的關系。你還年輕，容易犯糊塗，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最好和他保持距離。」

 

她拿出一副正主的模樣教育我。

 

周圍人都看向我們兩個人。

 

尤其看向我的眼神十分不屑。

 

我面無表情。

 

我從來不知道顧遠喬在大學生時有其他女朋友。

 

他上大學時，正好在和我網戀。

 

如果他有女朋友，絕對不會在網上招花引蝶。

 

我相信顧遠喬的為人。

 

我毫不猶豫地懟回去。

 

「劉小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我和顧教授要是真有什麼，你怎麼不先去問他，相信他比我清楚得多。還是說，你和他根本很熟，不好意思或者沒有立場去問？」

 

劉靜雅沒想到我會懟她，面色難看。

 

「他是我男朋友，我怎麼沒有立場！」

 

我笑了。

 

「是嗎，要真是這樣，你把他叫過來一起聊聊。畢竟感情不是一個人有心思就能成的，是吧？」

 

劉靜雅氣得站起來，潑了我一身咖啡。

 

我毫不猶豫潑了回去。

 

回到宿舍，洗澡後躺在床上。

 

我心裡有些不開心。

 

顧遠喬的追求者找我麻煩，我不怕。

 

但是我確實和顧遠喬沒有在交往。

 

即使我倆曖昧得已經和男女朋友沒有什麼不一樣。

 

這種沒有名分地去解決這些麻煩，很沒勁。

 

可躲著他，否認和他的那些曖昧傳言的也是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曾經那份因為自卑而逃避的感情。

 

但確定的是，我還喜歡他。

 

不管是幾年前他將我從低谷中拉出來的時光。

 

還是現在成為我導師後，對我無微不至的日子。

 

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任性的女孩。

 

作為一個成年人，不能總是選擇逃避或者視而不見。

 

我需要正視這份感情了。

 

醞釀了很久，我試探性給顧遠喬發了條消息。

 

直到晚上他都沒有回。

 

可我卻在劉靜雅朋友圈看到了顧遠喬的身影。

 

她配文：【今天生日聚會，喜歡的人也在，好開心。】

 

下面是幾張照片。

 

包間裡有不少人，劉靜雅臉上抹著奶油，手上託著蛋糕，燈光打在她身上，她笑得很開心。

 

顧遠喬坐在劉靜雅不遠的位置。

 

從那個角度看，他正看著她，眼神溫柔。

 

我手一抖。

 

他沒有回我消息，卻出現在劉靜雅的生日聚會。

 

我意識到，他最近不是忙。

 

而是和別人在一起。

 

是啊，我一味地逃避，沒有人願意會一直在原地等我。

 

我盡量不去瞎想。

 

可是眼眶還是有點酸。

 

晚上九點，顧遠喬終於回了信息。

 

我沒理他。

 

電話打過來了。

 

「薇薇。」

 

他喊我，聲音帶著醉後的喑啞。

 

「我有點醉了，可以來接我嗎？」

 

我搞不懂他這是在鬧哪一出。

 

明明劉靜雅就在他身邊。

 

難道是劉靜雅讓他把我叫過去，給我難堪嗎？

 

我聲音疏離：「我現在有事，您叫別人去接吧。」

 

「可是別人都有女朋友接。」

 

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

 

我心漏了一拍。

 

隨後冷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女朋友。」

 

對面很久沒說話。

 

我以為他睡著了。

 

卻聽見他突然說：「又不要我了嗎？」

 

鼻音重了很多。

 

我愣住。

 

過了很久，我問他在哪。

 

到了地方，發現已經下雨了。

 

顧遠喬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門口。

 

看到我後，他眼睛亮了。

 

「你來了！」

 

他真的喝多了，沒了平日的沉穩。

 

像個大狗狗一樣，緊緊抱著我。

 

我推他也推不開。

 

已經很晚了，我問他家在哪，他也不說話，就埋在我頸窩不停地蹭，說我來得好慢，好想我。

 

前面的司機大叔呵呵笑。

 

「你們感情真好。」

 

我尷尬一笑，終於問出了顧遠喬家的住址。

 

來到他家，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就被他抵在門上。

 

他竟然在我脖頸咬了一口！

 

我想要痛呼，卻被他堵上了唇。

 

喝醉酒的顧遠喬像是變了一個人，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我使出力氣終於推開了他。

 

「顧遠喬你冷靜一點！」

 

「冷靜不了。」

 

他又纏上來，聲音啞得厲害。

 

「我害怕放手後，你又會像幾年前那樣丟下我！」

 

我愣住。

 

「為什麼要和我分手，哪裡不好我可以改，能不能別……不要我。」

 

顧遠喬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我動了動嘴唇：「你很好，是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好。」

 

他安靜下來，卻把我摟得更緊。

 

「你知道嗎，我很害怕。在你加我微信的時候，我想了很多，高興、緊張，也害怕。見到你後，我就更不想再放手。可是你總是躲著我，我總是在猜，你是不是早就不喜歡我了，不然為什麼逃避這段感情。但我害怕問你，害怕那個不好的答案，更害怕你會徹底疏遠我，我怕。」

 

呼了口氣後，他又咬牙切齒：「但現在，我忽然想通了，當初是你先表白的，你就要負責到底！休想再離開我！」

 

我愣愣看著他。

 

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這麼深。

 

之前以為隻有自己對那段網戀久久不能釋懷。

 

「我……」

 

「別說，我不想聽。」顧遠喬以為我又要像之前那樣逃避裝傻，直接堵住我的唇。

 

他喝醉了，身上的酒味並卻不嗆人。

 

隻是他纏人纏得厲害。

 

我招架不住。

 

脖子有點湿意，顧遠喬哭了。

 

他竟然，哭了。

 

「當初說分手就分手，現在還要假裝不認識我，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他輕顫著埋在我頸窩。

 

男人的眼淚，最是致命。

 

我心疼了：「不是，我沒有討厭你。」

 

下定決心後，我終於將自己以前因為自卑，成績不斷下降，不得已才和他分手的過程告訴了他。

 

「你太優秀了，我覺得你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這麼多年的心結，終於說了出來。

 

他沒說話，看我很久。

 

然後猛地親我。

 

「在我心裡，沒有人能比你更好。

 

「薇薇，陪在我身邊，我們一起成為更優秀的人。」

 

他眼神堅定而溫柔地看著我。

 

我鼻子有點酸。

 

多年前的遺憾，埋在我心裡，促使多年後的我考上了 A 大的研究生。

 

我終於一步步走到了他身邊。

 

這一次，我不想再移開眼睛了。

 

願意沉淪在他深情的眼神中。

 

好。

 

在一起。

 

一起成為更優秀的人。

 

12

 

事後我才知道，那天顧遠喬去的並不是劉靜雅的生日聚會。

 

是一個發小的生日聚會。

 

劉靜雅也去了，隻是借機拍了 c 位照片。

 

她發在朋友圈的照片, 也是僅我可見。

 

明顯是讓我故意誤會顧遠喬。

 

顧遠喬確實認識劉靜雅，但並不熟, 大學時明確拒絕過她的告白。

 

而這段時間他忙，是因為在處理家族事務。

 

顧家家主病重，顧遠喬分擔了不少家族事務。

 

而沒有及時回我的消息, 是在想著怎麼和我坦白他想和我在一起的決心。

 

他害怕被我拒絕。

 

所以那次發小生日聚會，他借機喝醉酒，把我叫出來，就是他特意找的一個機會。

 

即使我拒絕了, 他也隻會找醉酒的理由, 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而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把我推得更遠。

 

所幸, 我沒有被劉靜雅發的照片影響。

 

去找了他，還確定了彼此的心意。

 

正式在一起的第二個月。

 

我從學校宿舍搬了出來，和顧遠喬同居。

 

這是某個男人三番五次色誘的結果。

 

「夠了，顧遠喬！該起床去學校了！你今天還有個會！」

 

自從在一起後, 這個男人越來越過分。

 

我欲哭無淚。

 

他親我。

 

「怎麼辦，怎麼親都親不夠, 薇薇，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嗎？」

 

他喘息著說。

 

「再丟掉我, 就把你鎖起來。」

 

顧遠喬果然很記仇。

 

我的嘴被他親得酥麻。

 

「不敢啦不敢啦！」

 

陽光照進來, 我們從未如此愜意。

 

後面的校園生活更是多姿多彩。

 

顧遠喬有特殊癖好。

 

總是喜歡在辦公室裡親我。

 

有一次, 師兄來找他請教問題。

 

他竟然把我藏在桌子底下。

 

一邊給師兄講解，一邊用手撫摸桌子下面我的腦袋。

 

我咬他, 他竟然還笑。

 

將手指伸進我嘴裡。

 

是誰說這個男人禁欲！

 

可我也不敢出聲，不然第二天師兄師姐就都知道我和顧遠喬在辦公室裡幹什麼, 連師兄都是我們 play 的一環。

 

……

 

劉靜雅家裡出了問題，又被送出國。

 

室友安怡因為插足了別人的感情，被某個富二代的女朋友找到，狠狠教訓了一頓。

 

辦了退學。

 

一個學期一轉眼就過去。

 

爸媽沒有想到自己閨女這麼厲害, 才一個學期，就帶了一個男朋友回來。

 

長得又帥，還是自己導師。

 

看著顧遠喬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爸媽很滿意。

 

我姑姑誇贊我：「好侄女，真厲害，帶了這麼帥的男朋友回來！」

 

我挽著姑姑的手, 把之前的烏龍講給她聽。

 

姑姑聽了哈哈大笑。

 

「你姑姑我要是認識這麼帥的小伙子，早介紹給你了, 哪還用得著等到你考上研。還有, 早戀竟然不跟你姑姑說，還把人家給甩了。得虧人家脾氣好, 要換作是我，有這個條件早就去找其他女生了，你可別再耍脾氣，好好對人家。」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怎麼讓姑姑說的, 顧遠喬更像是女朋友。

 

我拍胸脯：「是我之前不懂事, 我會對顧遠喬好的！」

 

「聽到了，不能反悔。」

 

顧遠喬冷不丁出現在我身後。

 

嚇我一跳。

 

姑姑看著我倆笑，將空間留給我倆，去廚房幫我媽了。

 

「你怎麼走路沒聲音。」

 

「是你說得太專心了。」

 

他含笑看我。

 

我認真說：「你真的不怪我當初和你分手？」

 

「想聽真話假話。」

 

「真話。」

 

「是有點, 你要補償我。」

 

他摟著我，在我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這一輩子都要陪在我身邊，一起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