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陳可秀冷眼瞧著,語氣冷然,“餘婷,如果你想告訴大家你的作品,那就盡管公開好了。不用拿我作筏子,至於別人信不信,我都不會委屈。”


餘婷本就是假冒的,聽她提起自個兒的作品,不由得心裡一慌。


要是陳可秀真的問起來,難道她現在要現編一個作品的名字嗎?


陳可秀察覺她一閃而過的心虛,忍不住挑挑眉,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於婷是自己黑,就堅信別人不是白的嗎?


她試探性地逼問道,“剛剛你問我作品名字,想必是不介意讓我拜讀拜讀的吧?讓我這個小學生也瞻仰一下你的風採。”


餘婷慌了,全身僵硬,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天色暗淡下來,餘婷又站在某個嫂子高大的陰影裡,吳嫂子沒注意她的臉色,催促道,“餘婷記者,你就告訴她吧,讓她知道知道你的厲害。”


她和陳可秀沒有什麼仇。


單純就是和許嫂子關系好,故意表現,她也不會知道,餘婷才是說謊的人。


那驕傲的神色,要是不知道的,都會以為作家是她。


餘婷卻討厭死她了,真是豬隊友,明明是在逼迫陳可秀,一個勁的把話頭往她身上引。


看著抓著她胳膊的吳嫂子的手,恨不得拍她一巴掌。


陳可秀見狀,笑吟吟地說道,“這位嫂子,你可別再逼餘婷記者了,也許她並不是作家呢。”


“胡說八道的!”餘婷下意識反駁,可卻是色厲內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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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可秀篤定了幾分,步步緊逼,“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敢將作品說出來,讓我們瞻仰呢。”


“我……”


“可別說,說出來你會覺得別扭。剛剛你讓我說的時候,可沒有別扭的樣子啊。”


陳可秀把她的路全部堵死,甚至勾起嘴角看向許嫂子,神色裡都是挑釁,“許嫂子,你們家對作家的身份看的那麼重,餘婷總不會不告訴你寫的是什麼吧?她不想說,要不就你來說?”


半路攔截她,唧唧歪歪,又這個又那個的,拼了命的想讓她丟臉。


抓住了餘婷的把柄,她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許嫂子皺了眉頭,看向餘婷,“你就告訴她吧,免得她舌頭長。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第238章 陳可秀瞠目結舌


嫂子們也不是幫誰,這回見餘婷不吱聲,比說陳可秀的時候難聽多了。


“說啊,餘婷記者,你是心虛不敢說嗎?”


“剛才你讓人家小陳說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樣子的。”


“不是吧,她不是文化很高,還是記者呢,居然會說說謊話來騙我們。”


“誰知道呀,指不定是覺得,我們又不識字,不配知道她寫了什麼呢。”


“這話也不對,我們不配知道,難道許嫂子也不配嘛。城裡人咋這麼事多,問別人的時候聲音可大了,現在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餘婷掐了掐手心,撒謊的時候,從來沒覺得會被拆穿。


畢竟,她看不起家屬院的大多數人。


在她的心裡,她是高她們一等的。


沒想到還得自證清白。


隱隱有點後悔,早知道今天就不拉住陳可秀,以圖口舌之快了。


這個女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也沒文化,嘴皮子是一等一的利索,挑撥是非跟家常便飯一樣的。


害得她被人嘲笑。


眼神掃過這一張張籠罩在陰影裡的臉,嬉笑裡帶著嘲笑鄙夷,好像把她當做很好笑的笑話。


總覺得自尊被這群她看不上的人踩來踩去。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想不出應該報什麼書名,畢竟假的就是假的。


吳嫂子都等著急了,催促道,“餘婷記者,你就說吧,幹啥給她留面子!別磨嘰了。”


“說唄,咋的說不出來啊?”


“難道自己寫的什麼,都不清楚嘛。”


“說不定,她才是假冒的作家,覺得我們好騙呢!”


餘婷聽到這句話,心慌得砰砰直跳,冷聲喝道,“行了,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吧。”


她帶著怒氣的一嗓子,把所有的人都鎮住了。


陳可秀也怔了下,難道是她猜錯了嗎?


要是真是是作家,根據她的性格,不應該磨蹭那麼久。


甚至,可能剛初次見面,和她還有邵衛國一路來的時候,就說出來了。


能憋這麼久?


餘婷打量了大家的神色,怒氣未消,淡定了下來,清了清嗓子,“我確實算不上什麼作家,書也沒有出版,隻是在雜志發表過。筆名叫做易遇。”


這是她之前在二嫂的書房看到的新稿子。


本來是寫了東西,讓她看看,差不多就讓她過了得了,有個名聲,以後在新聞社也好點。


可卻被她委婉地說得一無是處,還拿了手邊的一份新得的投稿給她看,讓她瞅瞅,讓她沒有天賦就別寫了。


她覺得二嫂是一直看她不順眼,故意打壓她。


這才會申請來偏遠的地方,裝作被傷透了心的模樣,引得二哥二嫂吵架。


來之前,她還關注了,已經是發表了的。


她敢冒充這個作者,是因為她的幾個故事,充滿著南方煙柳朦朧,雨打芭蕉的浪漫,還有些許高階級的見識。


一看就是南方的作者,甚至可能是松江附近城市的。


這裡距離那邊,十萬八千裡,就算大院裡這群無聊且無知的人要追根究底買了雜志來看,也是無法拆穿她的。


而二嫂也不會知道的。


至於大姐,她一年到頭都不回去,晚點忽悠她別往娘家說就行了。


大家都不懂區別,不過聽著發表這樣的字眼,都覺得很厲害,質疑的聲音,消失得無影無蹤。


餘婷抬起下巴,挑釁地看了陳可秀一眼,“小陳嫂子,你怎麼說?”


陳可秀神色復雜極了,她能怎麼說呢。


她能說,這是她的筆名嗎?


剛過來的時候,她就是想家,心心念念都想著以後會不會相遇。


才隨手取了這個名字。


餘婷冒充就冒充吧,還拿了她的筆名來用,又不是出名了的。


當初編輯給她過稿子,也提過,是她個人十分喜歡。


這都能被冒充,也不知道和餘婷攢了多少世的孽緣。


她揉揉眉心,最大的問題就是,後面的筆名雖然改了,但是編輯沒換,她是知道她是誰的。


出版社都在一個地方,編輯的圈子就那麼大,萬一她說漏了,說她就是那個越寫越狗血,還開車的作者呢。


擦邊沒多少,也很輕微,但是狗血的劇情,都是愛戀的事,在目前許多人的眼裡,是不能被理解的。


雖然消息一時間傳不過來,可她要是想依靠能出版書籍來給自己撐臺面,是可能被查的。


到時候,她還怎麼做老師,不被嫂子們罵就不錯了。


都怪太癲了,情緒不穩的時候,一下子沒收住,愛情故事越寫越狗血,真是悔不當初,稿子也撤不回來了。


以後不這麼做了!


現在別人冒充她,她都不敢承認……


除非編輯的嘴巴緊,不然她連易遇這個馬甲不能說,得直接捂爛。


目前,她不知道編輯是怎樣的人品,會不會不顧她的意願,隨便往外說。


她思緒轉了一圈,微微一笑,“哦,原來是你啊?我還讀過呢,最後一個故事,我還沒看到,你能給我說說嗎?”


雖然不能承認,餘婷也不能得好了。


算算時間,餘婷來的時候,最後一個故事,未必已經發表了。


因為那時候編輯有事,後來也和她說手裡的事兒擱置了許久,她原定的板塊沒能上。


估摸著,應該上個月才出來。


餘婷一直在家屬院,能知道才見鬼了。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也不好編。


看著陳可秀似笑非笑的神色,似乎篤定她在說假話,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倘若她真的知道自個兒是假冒的,一定會步步緊逼,肯定會露餡的,又會被這群長舌婦指指點點。


陳可秀死豬不怕開水燙,她怕啊。


她不敢和繼續掰扯,也不敢逼陳可秀說作品名字,就怕她不依不饒,最後全抖落開了。


“我就不說了,還有事呢,你要是感興趣,就自己看吧。”餘婷淡淡地說道。


隨即拉著許嫂子,“姐,我們繼續吧。”


許嫂子擰了擰眉,她和陳可秀關系差,自覺是有她沒自己的。


眼看陳可秀就要被踩下去了,婷婷怎麼突然放她一馬。


她實在不甘心,便站在原地,揚聲說道,“陳可秀,婷婷的作品已經說了,那你的呢。”


雖然有些咄咄逼人,目的也明顯,可她顧不得那麼多了,一定要把陳可秀的名聲踩得土裡,不給她翻身的機會。


第239章 罵一頓,卻有奇效


陳可秀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伸手將碎發塞回頭巾裡,在最後的落日餘暉裡,顯得十分鎮定。


就在大家以為,她要神色自若地說出作品的時候,她撇撇嘴,“我的作品是什麼,和你有什麼關系呢?難道婦聯的工作是這個嗎?”


許嫂子愣了下,臉色漲得通紅,嘴唇蠕動了下,沒能說出話來。


陳可秀挑挑眉,軟綿的嗓音裡帶著疏朗,“家屬院最新的消息,大家都知道吧?核心原因是什麼?就是太喜歡折騰了,給男人們的工作帶來很大的困擾。”


她看向許嫂子,“你現在身為家屬院唯一的官方人員,帶頭堵住我的路,想要給我難堪,引得大家駐足觀看,喧鬧哗然,你認為這是在做好事?還是你覺得這樣,有利於家屬院的團結?”


她聲音清脆,帶了幾分嚴肅,看向其他人,“如果不想回家,還想留在家屬院。就該管住嘴,要是管不住,就回家裡面去說。哪裡有點事非,都跟聞到屎味的狗一樣,隔著大老遠都要撲過來。再繼續這樣下去,別說成立一個婦聯,就是成立十個,也保不住大家,好自為之。”


說這番話,自然也是有私心的。


她沒說作品是什麼,大家肯定覺得,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要是有嘴欠的,可能還會故意到她家附近去說,特意說給她聽,嘲諷她。


不想聽這些闲言碎語,那就站在制高點,綁架綁架她們。


誰還不會這個了!


本來還想嘲笑她不敢說作品,假冒作者,嘲諷她是吹牛大王的吳嫂子,也不敢吭聲了。


這種帽子扣下來,她肯定得不了好的。


許嫂子也覺得震耳發聩,發沉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潛力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