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緩緩醒來,看見身旁正在安靜熟睡的少年,大腦一片空白。
昨晚……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你會和少爺躺在一張床上?
你努力回想,但是宿醉後的腦袋疼得厲害,你努力半晌後又茫然地抿緊小嘴。
呆愣半晌後,你才如夢初醒般抖著手穿戴好衣物,慌慌張張地跑下床。
原本正在熟睡的少年緩緩睜開雙眼,通過床帏看見女孩倉皇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一夜未歸,下人裡自然有發現的,同為灑掃丫鬟的小鈴問你:「阿玉,你昨晚去哪裡了?」
你緊張地垂下眼,結巴著說自己去當值了,不等到她追問又急忙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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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過紙終究包不住火,隻是你沒料到事情會暴露得那麼快。
到了下午,你就聽說夫人在找昨夜誤闖謝瑾懷院裡的丫鬟,已經找到了外院來了。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有下人記得最後一個進入少爺房間的是你,也有小廝看見你一大早慌慌張張地從少爺房裡出來。
你蒼白著臉,隻能無助地等待命運的判決。
2
大夫人不多時便來到了你的丫鬟房中,滿身珠寶看著貴氣逼人,與狹小的房間格格不入。
大夫人進來後便上下打量你一番,隨後嘆了口氣:「是個好孩子,隻是可惜了。懷兒未經人事,昨夜恐怕也是苦了你了。」
你跪在夫人腳邊,緊張地垂著頭,腦中卻不合時宜地想起那晚的零星碎片來。
那晚少爺雖然全無經驗,待你卻十分溫柔,碰到哪裡都要問你疼不疼。
後來你哭泣時,他也撫著你汗湿的鬢發安撫。
你以為夫人會叫人進來拖你去打板子,再不濟也把你扔出侯府露宿街頭去,她卻將你扶起來,面露無奈,拿出一個瓷白的小瓶遞給你。
她想讓你找機會把這藥下給謝瑾懷,讓兒子與她早已屬意的兒媳成事。
謝瑾懷為人淡漠,從不接近女色,大夫人屢次為他議親都被拒絕。
她一度以為自己的兒子有什麼隱疾,抑或是不喜歡女子,卻沒想到他會栽在一個小丫鬟身上。
隻可惜你們地位差距太大,大夫人急需一個撐得起門面的女子來做兒媳。
見你不安地往後退,她向你拋出了更大的誘惑。
「這是你的賣身契,燒了之後你便與侯府再無關系。拿著這些銀子,你願意去哪裡便去哪裡。」
你終於猶猶豫豫著,慢慢伸手接過,訥訥地應了聲:「好。」
3
你進到少爺房間時,他正在讀書,從書中抬起頭見是你,不由得溫和一笑:「你來了。」
你站在門口,小聲地「嗯」了一聲,不明白一向對下人冷淡的謝瑾懷看起來心情為何如此不錯,隻又緊張地絞緊衣袖。
謝瑾懷看著女孩木頭般的模樣隻覺得好笑又可愛,丫鬟的兩個小團髻襯著細嫩微紅的臉,如同他房中博古架上的玉娃娃。
想到你膽小的性格,站在門口惶惶不安的模樣,好像稍有風吹草動你就會慌不擇路逃跑,他必須足夠小心才不會嚇到你。
謝瑾懷放下書走到你面前,女孩堪堪到他鎖骨處,發旋毛茸茸的,還有一兩根不聽話的頭發翹起,他真想伸手去撫一撫。
他思索如何開口才能安撫你。
「那日是我不好,做這種事需徵得女孩兒同意。隻是那晚我被人下了藥,意識不清,」他頓了頓,垂眼看你微顫的雙睫:「所以,才會如此荒唐……」
你燒紅了臉,卻又搖搖頭。
那一晚的事其實你根本不記得多少,其實細想並無什麼難受的回憶。謝瑾懷……天人之姿,多少京中貴女暗暗仰慕。
至於所謂清白……你並不在意這些。
隻是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你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愧疚。
少爺光風霽月,有丫鬟想借機攀附並不奇怪,那晚或許就是被別人鑽了空子。就連你……待會兒要做的事,其實也和旁人並無區別。
謝瑾懷看著面前低頭不作聲的女孩,心中想的是如何逗你開心一些。
他記得你喜歡滿博古架的娃娃,於是便不分晝夜地親手雕了一架子。
你對此一無所知,走進房裡看到那滿架的彩色娃娃時,也隻奇怪少爺怎麼會喜歡如此稚氣的東西,與他本人一點也不像。
謝瑾懷從架上拿起一個穿著鵝黃衣服的福氣娃娃,圓頭圓腦,臉上還帶著紅暈,笑得傻氣。
他遞到你手中,說這是你,又拿起另一個身穿天青圓領衣袍的男式娃娃,同樣圓頭圓腦,說這是他。
即使極力掩飾,他的耳尖還是悄悄紅了:「喜歡嗎?」
你握緊另一隻袖中被汗浸湿的賣身契和小瓷瓶,低低地說了聲「喜歡」。
哄人的話,你沒笨到傻傻相信的地步,因為在你印象中,二人之前根本不認識!
謝瑾懷對你毫不設防,盡管緊張得心慌手抖,你還是有驚無險地把藥下進了他杯裡。
離開時,他顯得不舍,卻仍彬彬有禮、進退得宜:「阿玉,明天見。」
你想的卻是再也不見。
有人在門口接應你,趁著夜色,你收拾好細軟銀錢,從侯府的後門悄悄離開。
下到江南,用這些銀子做些小買賣,從此你再也不用做看人眼色過活的丫鬟,也是能自食其力的人了。
你收緊背上包袱,掩下臉上的不安,暗暗期待著以後的新生活。
4
謝瑾懷自昏迷中緩緩醒來,察覺到身體怪異的反應。
不隻如此,有一名女子在房內,試圖靠近他:「少爺……」
謝瑾懷強撐起身,自目眩中看清眼前陌生人,雙目逐漸冷冽,咬緊牙關:「滾出去。」
那女子沒想到藥效竟還未發作,抑或是謝瑾懷如此能忍耐?
在他越發冰冷,恍若看S物的眼神下,女子慌張地連連後退,跑出房時連門也未來得及關上。
謝瑾懷雙手因著藥效微微發顫,卻還是強撐著走到門口處上鎖,隨後才滑落地面艱難喘息。
他捂著胸口大口吐息,灼熱的痛感順著喉嚨一路燒到下腹,燒得人止不住發抖。
他已經想通其中關節,這藥是阿玉所下。
少年清冷的眼尾浮出豔色來,竟逐漸在這痛苦中覺出詭異的快感來,仿佛來源於給予這一切的人。
謝瑾懷想到你那緊張的小模樣,他以為你是怕他,原來竟是因為要做壞事,不由低低笑出聲,眼角眉梢都泛出紅暈,看起來勾人又脆弱,由端方公子變成好像吸食人精氣的男鬼。
他的好阿玉,是誰教的她下藥,甚至還想將他送給別人?
清脆的爆裂聲在書院內響起,房外的小廝被驚動趕來查看卻發現房門緊鎖,擔心地揚聲問:「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過了半刻鍾,房內才傳來謝瑾懷淡淡的聲音:「無事,打碎了一個花瓶,我自己收拾就好。」
少爺性子一向冷淡,不喜別人進出他的書房,小廝猶豫片刻,隻好道:「那您千萬仔細別傷了手。」
房內,落滿一地的花瓶碎片,謝瑾懷冷靜地看著自己掌心深可見骨的傷口上,鮮血淋漓,順著指尖滴落在地。
感到熱意再次湧上來,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臂上再劃下一道傷口,霎時鮮血湧出。
他在這種極端的痛楚中獲取短暫的清醒,額角沁出冷汗。
「阿玉,阿玉……」
他低聲不斷重復著你的名字,仿佛在這其中獲得無限樂趣,如同牙牙學語的稚子般,直到瞳孔都變得漆黑一片。
5
第二日一早,你背著小包袱,氣喘籲籲地趕到城門下。
按照計劃,你午後就能順利出城。
然而你到的時候,城門把守處多了一大批官兵,對每一個出城的人都細細盤查,還下令不準蒙面遮掩。
出城的隊伍一下緩慢許多,百姓議論紛紛。
「怎麼查得這樣嚴?」
「不知道啊,這要什麼時候才能出城啊……」
「看樣子,怎樣也要等到午後了。」
「聽說是宴平侯府在抓一個出逃的下人,好像還偷了不少東西……」
你聽到這裡,心頭一緊,這說的不會是你吧……但你沒有偷東西!賣身契也是大夫人主動給你的。
思來想去,你還是害怕,會不會是少爺醒來發現被算計後生氣極了,想要抓你回去?
你隻好改道城東渡口,想要乘船南下。但到了渡口才發現這裡竟也被人重重把守,仿佛在等什麼人來自投羅網。
破廟裡,你耷拉著小臉,手裡的小木棍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著面前的柴火堆。
話本子裡的江湖英雄生火不都是信手拈來的嗎?怎麼到了你這裡,又是撿柴,又是鑽木的,連一點煙都沒見著?
你抱緊自己,兩條秀氣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
出城的所有關口都被封鎖,一時半會兒你出不去,也不舍得住旅店,於是隻能到這裡將就一會兒。
本來安靜的廟外傳來聲音,你不安地抬起頭,緊張地豎起耳朵。
好像有好多人在靠近這裡!
你方寸大亂,連忙躲到角落的柴堆後面。誰知沒有清理的煙灰被你揚起,鑽進鼻子裡嗆了一臉。
你咳嗽幾聲後又拼命忍著不敢動了,害怕有人在附近會發現自己。
過了一刻鍾,你蹲得腿都麻了。
猶豫一會兒,你蹲在角落的柴堆後面,小心翼翼地扒拉著木頭往外看,露出半個腦袋偷看。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少……少爺就站在門口,漆黑的眼睛鎖定你的方向,緊緊盯著你!
你捂住嘴巴,被嚇得失聲叫出來。
謝瑾懷面無表情,看著女孩的表情看到他就像見了鬼一樣,在心底冷笑。
為了躲他,蹲在這種腌臜地方,還把自己弄成這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混賬東西,哪裡學得這樣壞,居然在他杯裡下藥。母親給了賣身契你就敢要,殊不知這種世道下,獨身一個女孩子在外會遇到怎樣的可怕意外。
你愣愣地看著他,身子往後蜷了蜷。
少爺神色實在冰冷,看得你心驚肉跳。你想跑的,可是腿蹲久了發麻,站都站不起來,隻能白著小臉看他向你走來,喉嚨發緊地小聲說道:「少爺……」
謝瑾懷看一眼你怯生生的模樣,不發一言。
看著可憐的小東西,悄無聲息地在他杯裡下了藥,反手將別人往他床上送。
他俯身摸了摸你僵硬的雙腿,解下披風將你包起來,隨後便抱著你回到馬車上。
一進到馬車,封閉空間內隻有你們兩人獨處,你縮在角落裡怯怯地認錯,抓緊身上的包袱,試圖給自己一些安全感:「少爺……我錯了。」
謝瑾懷隻淡淡看你一眼,隨後便收回目光:「回府再說。」
馬車從後門徑直駛入府中,一路到了謝瑾懷院外。
謝瑾懷兜頭把你抱起,披風的大帽子一下把你的腦袋遮擋得嚴嚴實實。
你什麼也看不到,直到感受到四周的溫暖,他才把你放下地。
6
落地後,你手忙腳亂扯掉他的披風。剛剛被他抱著時你便害怕極了,以為他要將你帶去什麼可怕地方。按照你做的事,就算是直接沉塘了也是有可能的。
一抬眼才發現這裡就是謝瑾懷的房間,想到在這裡發生過的事,你不可謂沒有陰影,抬頭小心翼翼看向對面的人,後退幾步:「少爺……」
你覺得自己眼花了,隻見少爺竟然對你笑了笑,隻是這笑容看起來一點也不溫柔……下一秒,他從袖子裡拿出一隻小瓷瓶,抬頭喝了下去。
你看著那小瓷瓶隻覺眼熟,盯著看了一會兒才忽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上次夫人給你的那種藥嗎?
算上這次,這已經是謝瑾懷第三次喝這藥了,難道他是喝上癮了不成?
你如遭雷擊般呆立在原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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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你呆若木雞的模樣,淡淡一笑,眼角眉梢都生出愜意:「過來。」
面前少爺就像變了個人,沒過幾秒眼角浮出紅暈,看起來勾人極了。
你心裡害怕極了,隻覺得大禍臨頭,轉身跑到門口,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已經被鎖上。
你拍著門,「救命」喊了一半,謝瑾懷就從背後把你壓在門板上,抱著你的小腹,聲音尾調緩緩上揚:「去哪?」
上次你是喝了酒,這次卻過於清醒。
比起之前,有了第一次經驗的謝瑾懷顯得更有經驗。
帷帳一扯,兩人相處的空間頓時變得昏暗且安靜,呼吸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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