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悅看著李俊生的情緒變化也傻了，她感覺李俊生並不敢認啊，於是她想搶先一步說出實情。

8

 

我看出她的意圖，大聲呵斥一句：“李俊生，你說啊！”猛地一下，嚇得阿悅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她再要開口已經晚了。

 

李俊生挪了兩步站到我身邊，拉住我的胳膊說：“老婆，這怎麼可能呢？我都不認識這個女人。”

 

“俊哥”阿悅聽到李俊生的話，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哽咽著說：“你說你不認識我，這個情況你說你不認識我？孩子的頭發都是你給我的，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我輕笑一聲質問道：“不認識她你都幫她跟我搶孩子，她要是人販子怎麼辦？兩個孩子的安危你是一點都不顧了嗎？”

 

李俊生連連道歉，警察也教訓他。

 

然後警察仍舊問阿悅：“你的身份證呢？拿出來？”

 

阿悅哭著從帆布包裡掏出身份證遞給了警察，警察看到她疑惑的問：“你家是Q縣的，跨越大半個國家來這兒，是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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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找孩子的，他就是我的兒子”說著她還想抓老大。

 

警察問道：“你怎麼認定這個孩子是你的？又是誰告訴你，你的孩子在這邊的？”

 

阿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感覺全世界都在欺負她，她委屈的說：“我是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她告訴我說當初我的孩子被人抱走了，就在這，我才來的。”

 

警察讓阿悅把手機拿出來，阿悅找了半天才發現手機丟了，她無奈的撲到李俊生身上，哭著說：“俊哥，你幫幫我，我跟你十幾年了，你不能這麼無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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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們小聲蛐蛐：看這個女人這個樣子，俊生不像不認識她啊！

 

俊生不會真的找了別的女人，要拋棄鳳琴吧。

 

俊生常年在外面幹活，過年才回來，說不準啊。

 

李俊生聽到這些闲言碎語，一把把阿悅推到了地上，嫌棄的指著她說：“你別誣陷我啊，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看著阿悅絕望的表情，嘴角也是很難壓。

 

多年前，她寫信挑釁我，說我天天守活寡，自己連個男人都守不住，真是廢物。

 

現在再看看，她費盡心思守住的男人又有什麼用呢？害她不孕，躲她如躲避瘟疫，在外人面前認都不敢認她，更不用說為她說話了。

 

因為沒人幫阿悅證實身份，警察把她帶走盤問了。

 

嬸嬸們熱鬧看完也走了，剩下我和李俊生兩個人面面相覷。

 

我擦了擦嘴角，坐到了凳子上，平靜的開口：“離婚吧。”

 

李俊生看著我，他央求道：“不離行不行？”

 

“那就是你的阿悅吧，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聽她那個意思，你曾經跟她確實是有一個孩子的。”我眼神冰冷，帶著答案問他。

 

他情緒低落，直接跪在了我面前，扇了自己一巴掌，他說：“對不起，老婆，我錯了。你別跟我離婚，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不離婚。”

 

我笑笑：“你跟她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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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生嘆了一口氣，慢慢說：“是出去打工的第一年，在那邊幹活壓力大，她又上趕著貼我，有一天我喝醉酒跟她睡到了一起，第二天她威脅我必須在一起。我也是沒辦法，老婆，你原諒我。”

 

李俊生的手放到我的膝蓋上，眼神懇切。

 

我從沒想過他這麼沒有擔當，出了事，還要把事情都推到女人身上，把自己營造成一個無辜者的狀態。

 

雖然阿悅可恨，但十幾年來與親生孩子分離的痛苦，也算是償還了一些，但是李俊生，真是又可惡又惡心。

 

我穩了穩心神，說道：“不離婚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李俊生聽這話，來了精神，他把三根手指舉過頭頂，發誓道：“老婆，你放心，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以後絕對不背叛你，一心隻有你和孩子。”

 

這話真讓人惡心啊，我清了清嗓子，說道：“第一：你把家裡的財產都給我，第二：把孩子的撫養權給我，第三：把這些年給阿悅花的錢要回來給我。”

 

聽到第三條，李俊生撇撇嘴，他有些為難的說：“老婆，我也沒給她花多少錢，而且她不上班，我跟她要錢她也沒有啊！”

 

我站起身，氣衝衝的說：“那就離婚，你選一個。”

 

李俊生站起來安慰我說：“老婆，你別生氣，我去要，我都答應你，我保證都要回來。”

 

我這才滿意的坐下，然後扔給他筆紙，說：“寫下來，按上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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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生一聽要寫到紙上，還要按手印，又猶豫了。他陪著笑臉說：“老婆，我都答應你了，你這是幹什麼啊，是不相信我嗎？”

 

廢話，我當然不相信你，這些年，我沒有一刻相信你的，要不是當時生了孩子我沒辦法，還想要讓你們倆付出代價，我早就離婚了。

 

我說：“你覺得我該信你嗎？不白紙黑字的寫下來，你說的話我隻當放屁。”

 

李俊生看我態度堅決，沒辦法隻能一一寫下，按上手印交給了我。

 

李俊生看我要進屋，他問：“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說句實話，老大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說：“老大不是，老二也不是，如果你想傷害孩子你就跟著她胡鬧，我不攔著你，但是你記住，老大老大都是我的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他們。”

 

“那親子鑑定呢？你還是偷了她的孩子，你就是不敢認罷了，老大就是她的孩子，親子鑑定哪兒能有假”李俊生聽到我的回復，還是不太能接受，畢竟當年為了這個孩子，他也是付出了非常多，現在得到了孩子的消息，親子鑑定是他親自做的，怎麼可能不是真的。

 

我不屑的看著他，晃了晃剛剛寫下的協議：“偷孩子？你親眼看著生下的親生兒子，我作為你老婆，撫養你的孩子，怎麼能叫偷呢？”

 

李俊生無奈的搖搖頭，他說：“你讓我太失望了，鳳琴。”

 

失望？你愛失望失望唄，我當年生孩子，也差點命都沒了，那個時候發現他出軌，在陪著別人生孩子，我就已經失望透了，心也S透了。

 

當晚，李俊生就走了，把阿悅從派出所帶出來，給她找了一間小旅店。

 

阿悅一直在哭，李俊生就抱著她安慰，他說：“阿悅，別哭了，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也知道，村裡人都封建，我要是認了你，咱倆都得被唾沫淹S。”

 

阿悅依偎在李俊生懷裡，她惡狠狠的說：“俊哥，不管怎麼說，咱們的孩子找到了，咱們得把他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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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生輕輕拍著阿悅的後背，勸說道：“阿悅，你是孩子的母親，你有權把孩子帶回來，但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得從長計議。”

 

阿悅站起走來走去，擰眉思考：“現在她不放手，咱們做了親子鑑定都沒用，那該怎麼辦呢？不能搶了就跑吧。”

 

李俊生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到了自己腿上，用手把玩著阿悅的長發，耐心解釋：“先不考慮這些，知道孩子很好，也就放心了。”

 

“不行，俊哥，你一定得把孩子帶回來，她知道咱倆的關系，必不會好好待孩子的。”阿悅搖晃著腰肢，聲音帶著勾引和蠱惑。

 

李俊生哪兒能受得了這個，翻身把她壓到身下，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會找機會跟孩子說的，現在咱們有更重要的事兒做。”

 

一夜風流，第二日一早，李俊生帶著早飯回來，輕輕叫醒我。

 

我盯著他面無表情，自顧自的洗漱收拾，他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邊，一會兒說個這，一會兒說個那，我一個字也懶得說。

 

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沒有什麼裝的必要了，自己舒心，孩子安好就夠了。

 

就在這時，老大急急忙忙從外面跑回院裡，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我趕忙過去問：“怎麼了？一大清早的跑什麼？”

 

老大指著外面，斷斷續續的說：“外面，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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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外面，就看到外面小路邊，有個女人探頭探腦的在朝我家裡看，正是阿悅阿悅。

 

看她這個樣子，是肯定不會S心的，我能做的就是讓孩子多加小心。

 

我回身關上門，對老大訓了起來：“以後別隨便出門，有事出去讓你弟弟跟著你。”

 

老大點點頭，這時老二也出來了，站在老大身邊，拍著他的後背。

 

老大平復了一下，解釋說：“媽媽，是爸爸一早叫醒我，讓我去幫他買東西，我才出去的。”

 

我一記眼刀甩過去，李俊生低著頭不看我，我揉揉老大的腦袋，安慰說：“沒事，和你弟弟先去吃早飯。”

 

孩子進屋，我一巴掌甩到了李俊生臉上：“下次再動孩子，我弄S你。”

 

李俊生被我打一巴掌自然很生氣，他吼叫道：“鳳琴，你也別太過分了，錢我已經都給你了，你就不能把孩子還給阿悅嗎？”

 

孩子養了十二年，早已如同我親生，這些年阿悅不知道不養就算了，李俊生作為他父親，也沒盡過幾天的義務，就連回家帶禮物，都是我一遍一遍提醒的，他有什麼資格跟我大呼小叫的。

 

我看著李俊生，毫不客氣的說：“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想在這個家待著，就夾緊尾巴做人。錢呢？要回來沒？”

 

“錢錢錢，就知道錢，這裡有八萬，足夠了”李俊生邊說著邊扔到地上一張卡，這是他所有的積蓄了。

 

我從地上撿起卡，放進了口袋，既然我想要的都拿到了，那就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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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我就把大門的鎖換了，院牆很高，徒手翻牆是翻不過來的，當然進來後，徒手翻牆出去也是不能的。

 

李俊生晚上回來時，發現門打不開了，就開始拼命敲，我自然不會給他開門。

 

老二哭哭啼啼的過來，我把他攬在懷裡，摸著他的腦袋問：“怎麼了，老二？”

 

“媽媽，剛剛我跟哥哥聊天，哥哥說我不是你的孩子，是那個女人的孩子。”老二委屈著說。

 

我聽著拍門聲停止，耐心解釋：“不管你是不是媽媽生下的，這些年媽媽都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隻要你不想離開媽媽和哥哥，我們就永遠是你的家人。”

 

“嗯，媽媽，謝謝你”

 

李俊生離開後，去找了阿悅，畢竟現在是冬天外面冷，他得找個地方住下來。他跟阿悅說了我換門鎖的事兒，又抱怨了我跟他要錢要財產的事兒，阿悅比他還生氣，兩人湊一塊罵了我半宿。

 

夜裡，我給李俊生打電話，說孩子發燒了，讓他回來。李俊生當然沒辦法拒絕，他急匆匆回家，我讓他看家，就帶著孩子走了。

 

清晨回來時，我家被漫天紅光籠罩，屋子裡濃煙滾滾，這是著火了。果然我猜想的不錯，阿悅知道了我家的位置，我又不給她孩子，她是不會安生的。

 

我現在遠處望著我家的房子，清晨有些冷，我也不在意。兩個孩子被我安排在了二嬸家裡，非常安全，我把這場戲配合阿悅演好就行了。

 

阿悅看著火勢越來越大，癲狂的笑著，我也在等著火勢變大，按下了報警電話。

 

15

 

我跟警察一起到了家門口，阿悅看到我，眼睛瞪著，突然想到什麼，瘋狂的踹門。

 

左鄰右舍看到我家著火，紛紛趕來救火，我的表演時間也到了。

 

我作勢往火裡衝，表妹她們拉著我，不讓我去，我哭著說：“俊生啊，俊生還在裡面，快救人啊，怎麼就著火了，快救人啊！”

 

阿悅聽到我這話，一下子傻了癱坐在地上，她把打火機扔開，看著自己那雙手，木訥的說：“俊哥，裡面是俊哥，我竟然放火燒了俊哥。”

 

警察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們上前控制住了阿悅，然後跟著村民一起救火。

 

大火被撲滅後，我第一個衝進去，就看見李俊生昏倒在了房裡，渾身漆黑，肉眼可見之處都是燒傷，我忍著惡心上前抱起他：“俊生啊，俊生。”

 

阿悅在大門外聽著我撕心裂肺的哭喊，早已泣不成聲。

 

家裡的叔叔們進來，把俊生送到了醫院，經過診斷，全身80%的燒傷，左眼失明，可以說非常嚴重。

 

我看完李俊生就去了派出所，將自己看到的一一告訴警察同志，也更做實了阿悅放火S人的事兒。

 

阿悅看到我，瘋了一樣大喊，她說：“你都把俊哥趕出來了，他怎麼會出現在你房裡，為什麼不是你在那，為什麼被燒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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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慶幸燒的不是我，很慶幸我的第六感，我原本是想直接把房子讓給李俊生，我和孩子搬出去，以免哪天阿悅瘋了幹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沒想到我們前腳剛走，她就去放火了。

 

“你別太搞笑了，我怎麼可能把我老公趕出去呢？”我紅腫著雙眼，看著她反問。

 

阿悅的理智已經完全崩塌的，更是受不了一點刺激，她說：“你等著，等我出去，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我要奪回我的孩子。”

 

我衝她笑了笑，離開了派出所，報復的事兒還是等她出的來再說吧。

 

醫院裡，李俊生看到我氣的渾身顫抖，他嚷嚷道：“你這個毒婦，竟然想燒S我。”

 

我哈哈大笑，他竟然以為是我放的火，我坐在病床邊解釋說：“你想多了，你可不配髒了我的手，是你的小情人放的，她現在在派出所，放火，S人得十幾年吧，估計你是見不到她了。”

 

“你胡說”李俊生登著腿，眼睛瞪著，完全不相信我的話。愛信不信吧，我也不在乎了。

 

我對他說：“離婚吧，李俊生。”

 

“我不可能離婚的”李俊生瘋了似的想要抓我，但是他身上被繃帶裹著動不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離婚。”

 

我已經料到他不肯離，所以：“我向法院提起訴訟了，你出軌的證據可不少，你要是不怕丟人，就等開庭。”

 

李俊生冷靜了下來，他說：“家裡的一切都是老子賺的，老子不離婚，你休想拜託我。”

 

“既然你不想談，那就改日再說。我去跟嬸嬸們聊聊天，說說阿悅的事兒”我是一分鍾也不想跟他耗，轉頭就走了。

 

第二天，李俊生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說要跟我說離婚的事兒。他提出的條件就是別說他出軌的事兒，他們老李家世代純良，不能被他毀了。

 

我答應了他，等他出院了，我們就辦了離婚證。那天，天上下了好大的一場雪，足足有八釐米厚，風也非常大。

 

我和兒子們在屋裡點著燈，烤著火，有說有笑的，完全忘了這半月的糟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過來報喪，說李俊生昨晚喝多了，栽在雪裡凍S了。

 

看在他是兩個孩子父親的份上，我替孩子葬了他，也算是全了孩子們的孝道。

 

至於我，最初是沒辦法，嫁出去的女人，還生了孩子，再想回娘家是不可能了，隻能忍，這一忍就是十二年，好在他們都得到了報應，守得雲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