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自知帝後伉儷情深,不該插一腳,但事已至此,還請娘娘給我一條生路,給我孩子一條生路吧。]
我轉頭直視凌霽川:[你放我走吧,我不做皇後,你繼續做你的皇帝,想娶誰就娶誰,求你放我走吧。]
凌霽川看我的眼神偏執又陰霾:[杳杳,你走不了的。]
我和凌霽川互相僵持。
但我沒想到,欽婉會猛地撲上來抓我。
劇烈的疼痛傳到腕間,我揮手擋開。
欽婉摔在地上,鮮血在她裙擺處漫延開來。
空氣有一瞬間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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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傳來欽婉嗚嗚的呼痛聲。
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流血了,婉娘娘流血了,傳太醫,快傳太醫。]
凌霽川疾馳而來,冷冽的風伴著怒吼用力抽在耳邊,鑽心的疼。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所有人懷疑的目光像針扎一般刺在我身上,惡心感從胃裡面升騰,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我想起在現代的最後那天。
凌霽川又取得了一項新的發明,可以植入腦中,與人正常交流,他們叫它系統。
他高興的告訴我,找到了蟲洞的存在,人們也許可以回到過去。
他親自邀請我一起體驗這項研究,卻在實驗中發生了意外。
我們是強行傳送來的,失去了所有聯系,再也回不去了。
不同於凌霽川的孤兒身份,我有著一個愛我的母親。
而我來的時候,正是她的生日。
那天,我才剛答應了我媽回去吃晚飯。
我想家了。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時候未到,又是什麼時候才能到時候。
12.
我又被關在了鳳儀宮,這回連個丫鬟都沒有了。
大門禁閉,像一座空蕩的宮殿。
我知道,這事不可能這麼善罷甘休。
我推欽婉時根本就沒有用力,還有她離開時的眼神。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證明這件事不簡單。
旨意來的那天,是霜降。
露積為霜,谷物枯萎。
門外的太監在念旨時,呼吸帶著霧氣。
“皇後多思善妒,謀害皇嗣,褫奪封號,壓入大牢。”
侍衛魚貫而入,將我摁壓在地。
卻在瞥見我無悲無喜的眼神後,卸了一些力道。
我沒有掙扎,隨著他們的步子,一步步往前走。
然後跟離大牢說遠也不算遠,但說近也不算近。
獄中陰冷,惡寒透過衣服鑽進人的脊梁,讓人瑟瑟發抖。
我沒有辦法分清凌霽川的想法了,因為入獄七天,我病了。
傷寒入體,高燒不退,嘔吐不止。
半個月後,我終於見到了凌霽川。
他身著龍袍,高高在上,俯瞰著我。
我沒有抬頭,不去看他的眼神,太累了,我不想去思考他在想什麼。
穿越這幾年,好像走了我半輩子的時光。
他低下身撫摸著我的腦袋。
[祁將軍打了勝仗,要班師回朝了,我必須答應欽相的請求。杳杳,隻是二十板子。後位也是,隻是一時廢除,我想好了對策,倒時候皇後之位是你的,我們依舊還是好好的。]
我燒的糊塗了,沒有時間思考他的話。
卻還忍不住的想,邊關戰事如此緊張,胥國氣候宜人,不似昱國寒冷,且兵強馬壯,戰事且是朝夕之間就能解決。
凌霽川完全沒懂,他喋喋不休。
[現在他們緊盯著我,我不好前來,但是你放心,等他們都S了,我一定親自來接你,杳杳,你等我。]
步伐漸漸遠去,我抬起頭,看見陰暗的牢獄中他那陰狠的背影。
恍惚間,好像透過牢房。
看到了當年那個陽光下宣揚科研成果,自信張揚的人。
頭太暈了,想不明白為什麼人心易變,初心難守,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時機未到,有家難回。
昏昏沉沉間,我似乎是睡著了。
高懸的精靈站在上空。
[你還想回去嗎?]
我跪在地上:[求你,帶我回去。]
它的神情似悲憫似冷漠:[還差一個時機。]
我又沉入了無邊黑暗。
13.
我行邢的那日是個萬裡無雲的晴天。
冷了這麼多天,突然放晴。
躲在暗處看熱鬧的人很多,但礙於帝王的威嚴都躲在角落。
隻有青漱跪在地上磕的額頭都見了血。
[娘娘不是故意的,她絕對沒有謀害皇子的心,求您看在多年情分饒過她吧,娘娘這身子骨承受不住二十邢杖的。]
欽婉手一揮:[好大膽子的奴婢,她已經褫奪封號,娘娘是你能喊的嗎?拉出去掌嘴。]
青漱被堵住了嘴,但還在嗚嗚的喊。
我想出聲,卻發現聲音早已經啞的說不出話,隻是徒勞。
凌霽川沒有在看這場鬧劇,隻是手一揮,我就被抬到了長凳上。
欽婉捂著眼睛躲在凌霽川懷裡,但要是仔細看也能看出幾分得意。
行刑的人左右站立,一身令下,劇烈的疼痛傳來,一下,兩下。
肚子傳來鑽心刺骨的疼,深入骨髓,無法呼吸。
越來越痛了,大片的液體好像從我身下蔓延,太疼了。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聽到了凌霽川的喊聲。
[住手,快給我住手,不是叫你們把握著力道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來人,快來人,傳太醫,給我傳太醫。]
我聽不清了,太多人的聲音了。
有太醫:[胎兒還未成型,怕是保不住了。]
有凌霽川的:[你在胡說什麼?怎麼可能有孕,不是說傷其根本,再難懷孕嗎?]
[怎麼一直在流血,快給我止住。]
……
[病人求生意識薄弱,恐怕難了。]
[庸醫,一群庸醫,都給我拉下去砍了。]
……
還有欽婉的:[皇上,生S有命,您要節哀啊。]
還有,我又見到了那個小精靈,或者說是系統。
[恩怨已結,塵緣已了,你還想回去嗎?]
我望著眼前的光亮,緩緩開口道:[求你帶我回去吧。]
[....好..]
意識剝奪前幾分鍾,我忽然得到了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睜開眼睛,我看到了將我緊緊抱住,眼眶通紅的凌霽川。
他看到我睜開眼睛,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他們都是騙我的。]
我望著她的眼神很平淡,像是即將要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但又藏不住的想分享著片刻的喜悅。
[凌霽川,我終於要回家了。]
他愣在了原地。
我沒管,喋喋不休,把心中藏的怨念在這最後一刻狠狠的扎向他。
[你的研究成功了,系統找上了我,說要帶我回去,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找你,可能是你不相信吧的原因吧。]
[但沒事,我回去了,倒時候國家研究院依舊會公布這項偉大的研究的成功,你就好好呆著這裡吧,再見了。]
我是帶著笑容閉上眼睛的,黑暗中我又見到了白光。
一閃一閃的,指引著我向前。
我終於知道那個時機未到是什麼意思了,或許系統起初要我帶著凌霽川回家,但他卻始終不信。
所以真正回家的契機是身S。
那系統為什麼不找上凌霽川呢?
14.
再次醒來時,我在醫院。
[10號救生倉的人感知到了情緒波動,手指也動了一下。]
[快快快,她要醒了……]
吵雜的聲音和凌亂的腳步聲響起,是熟悉的語言,我幾乎喜極而泣。
修養多天我才終於有力氣起身。
還來不及整理思路,國家研究院就邀請了我。
於是我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凌教授失去了生命特徵。
還有,我看到了在數據箱的系統,它冷冷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但那眼神我覺得格外眼熟。
阮教授為我解釋:[這是霽川研究出來的,它設置了自毀程序,馬上就要自毀了,我們不知道怎麼解。]
他有些著急的握住了我的手,情緒激動:[你們去了哪裡,實現了穿越時空嗎?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霽川呢?]
我沒有回答,隻看著系統胸前的倒計時越發接近,然後逐漸消失。
才開口:[我們去了三千年前,歷史的殘酷無法想象,霽川研究了好久回來的辦法,但他沒熬到系統出現,身S魂消,我消磨七年光陰,系統才接我回來。]
阮教授沉痛出聲:[凌教授一生奉獻於研究,實在大義,可惜,可惜啊。]
我微愣,好像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凌霽川。
那是二十二歲的他,意氣風發,滿懷抱負。
說出的話滾燙又炙熱:[杳杳,我一定會成功的,你信我。]
[是啊,可惜了。]
[教授若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問我,隨時可以來,但現在我要回家一趟。]
阮教授一愣:[他是你的男朋友,你不帶他回去。]
我沒回頭:[他無父無母,一生奉獻於研究,我該把他留給國家。]
我拉開門,外面烈日驕陽,人間滾燙,是大暑。
我離開也不過才數月,好像也沒缺多少日子。
回家數天,我終於記起系統的那個眼神。
像我剛穿過去遇到的一隻貓。
那隻貓高冷十足,誰也不理。
卻總是在凌霽川做研究時痴痴的盯著他。
再後來凌霽川忙著爭權,再也沒有提過回家了。
再後來啊,貓也不見了。
15.
我還是喜歡研究歷史。
但總是習慣性的避開昱朝時期。
直到同事偶然提起。
[七子奪嫡,三皇子彥霽川即位,按理能從七個皇子中S出重圍的一個是個狠角色,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世而滅。]
[不是說了嗎?齊皇後S後,丞相和將軍通敵叛國,昱國內憂外患,不堪一擊。]
[說來也是奇怪,那齊皇後雖被廢過後,但她的棺木被挖出來,卻還是以皇後的禮制安葬的,其配藏品無數,還有令人奇怪的是那是個雙人墓,但另一半墓裡面隻有一塊四分五裂的玉,那玉比起其它藏品實在較為遜色,但卻是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那可能是昱皇和她的定情信物吧,那另一半墓碑也有可能是昱皇給自己修的,他的墓不是沒有找到嗎……]
後面的我沒在聽。
因為我今天是我二十七歲生日,爸媽還在家裡等我,我需要盡快回家。
到家時已經是暮色黃昏了。
爸媽聽到開門聲端著蛋糕迎了出來。
[祝寶貝生日快樂,永遠十八歲。]
[爸爸祝你生活明朗,一路追光,在自己喜歡的節奏裡,不慌不忙的長大。]
夕陽伴隨著微風輕撫過門口的風鈴,清脆悅耳,動人心弦。
讓人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穿越的事情早就在我記憶裡面模糊了。
人生路漫漫,往昔不可追,來路不可回。
本該不念過往,不懼將來。
願你歷經千帆,歸來仍是少年。
"我和閨蜜同時嫁給了丞相家的兩兒子。 她嫁給大兒子,成日舞刀弄槍,弄得她腰酸背痛。 我嫁給小兒子,每天被琴棋書畫,折磨得想吐酸水。"
"我找了一個高嶺之花當老公。 清冷高貴,絕品孤雅。 不愛幹預我的私生活,也不愛我。"
攻略失敗,我將被系統抹殺。離開那天,我最後對江裴說:「你現在還可以後悔,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滿臉陰霾地掃了我故意點的十個男人一眼,一臉不屑。 幾天後,他在網上看到我吐血的消息瘋狂找我。 可是,晚了,老娘不幹了。
"我的公主, 你是我三十九度的風, 執迷不悟到不願醒來的夢, 對你沉醉不醒,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