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隻知道梅時安喜歡喝茶。
卻不知道茶喝久了,人也是能浸出茶味兒的。
梅時安一身緋色,從桃林中緩步而來。
近了才發現他面容疏冷,尤其在看到我鬢邊桃花時更甚:
“什麼東西都往陛下身上湊,也不怕讓陛下染了腥氣。”
我愣了愣。
回頭一看,賀遇的面色果然白了。
我清了清嗓子,正要上去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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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時安卻三兩步走近,摘了賀遇戴在我頭上的桃花,作勢要把手上的牡丹換上去。
我抽了抽嘴角。
就你花不腥。
就你香。
牡丹花大,梅時安試了幾次也沒戴上去。
最後忍無可忍把外圈花瓣薅禿了才勉強別了上去。
大哥,你自己看這好看嗎?
我無語望天。
梅時安今天卻一反常態,絲毫沒有他在這很多餘的自覺。
擠走賀遇後,無比自然地站在我身邊開始找話題:
“臣來時見南邊的花開的不錯?”
“陛下喜歡桃花還是牡丹?”
“臣記得陛下幼時獨愛牡丹,臣知道有個地方牡丹開的極好。”
……
我忍無可忍,正要發作時,林子裡響起兩個姑娘交談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梅公子回京了。”
“長公主府的那位?不是皈依佛門許多年了?怎得突然又回來?”
“還能為什麼?準時和咱們郡主好事將近了唄。”
聲音隨著說話的人越行越遠,卻還是清楚地傳到了這邊。
梅時安的臉色黑了個徹底,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賀遇適時開口打斷:
“陛下,不早了,您該回宮了。”
賀遇扶我上馬車後,正要跟上來,卻被梅時安一把扯了出來。
不得已他隻能坐在馬車外。
回宮路上梅時安一直騎馬跟著。
到了宮門口,還要跟進去,卻被賀遇攔下:
“梅大人您不能進。”
梅時安望著賀遇,眼中隱隱有怒火:
“你進得,我進不得?”
賀遇無語:
“臣奉太後旨,於宮中暫居。”
梅時安不說話了,良久才出聲叫住正往宮裡走的我:
“陛下,臣不日就搬出大長公主府了。”
聞言我的腳步頓住,回過頭去看宮門外立在夜色中的梅時安。
若他與巽安好事將近,提早避嫌也正常,沒有久住公主府的道理。
畢竟巽安也不能從公主府嫁到公主府吧?
隻是,搬就搬唄,跟我說幹嘛?
我蹙了蹙眉,須臾才反應過來。
這貨不是在跟我炫耀吧?
恨恨瞪了他一眼,又不知在夜色中他是否看清。
幹脆退了兩步,挽上賀遇的手。
挑釁地望了眼梅時安,扭頭便拉著賀遇往宮裡走。
誰還沒個好事將近了!
9
原本好事將近隻是嘴上一說。
畢竟我和賀遇相親沒多久,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可我沒想到,當刺客的劍離我不過半尺時。
賀遇想也沒想就推開我直直撞了上去。
不是大哥你?
眼見賀遇在我面前倒了下去,左腳剛踏進御花園的太後撞見這一幕也被嚇得不輕。
反應過來,我急忙喚了太醫來。
刀口離心髒不過一寸,好在搶救及時,才堪堪保住了性命。
太後深受感動,守在賀遇塌邊,大手一揮就下了賜婚的懿旨。
不過這些我是不知道的。
因為我在查到底是哪個龜兒子行刺的老娘!
可直到尚書家的公子被押到跟前時,我是真的沒繃住。
這不是我那成婚未遂,跟表妹跑了的前夫?
“我得不到的,他憑什麼有?”
大殿上,男人喊得歇斯底裡。
有病吧?怎麼說的好像是我渣了你似的?
再說,這能是你弑君的理由嗎?
於是我也大手一揮,人就被帶了下去。
處理完這一切,再回宮時我便得知了我要成婚的消息。
太後動作很快,婚期就定在了下月初三。
看得出來是很著急了。
可說來慚愧,賀遇養傷這段時間我隻去過一次。
不是我無情。
而是真有點忙的焦頭爛額了。
梅時安長身玉立於大殿之上,幾乎是一人對百官,舌戰群儒。
禮部尚書進言:
“陛下婚期前,理應齋戒沐浴,禱告宗祠。”
“不妥,陛下又不是頭婚,每次都禱告,祖宗都要煩S了。”
工部尚書請示:
“陛下婚期著急,趕制大典一應器具需增派人手。”
“不需要,婚期著急就延後,再不成把之前那些拿出來用用。”
……
我嘴角抽抽。
雖然我才是當事人,但這事從頭到尾我好像都沒有一點發言權怎麼回事?
頭回體驗到傀儡皇帝的滋味不好受。
一氣之下我直接罷工散了朝。
拖著疲累的身軀,正想回寢宮好好泡個澡。
誰料御花園裡,歹人一個黑手就把我拖到了小樹林。
天S的!這回又是誰?
老娘走自己家裡也不安全了!
歹人正是梅時安。
他心跳沉重的厲害,目光猩紅,一反往常的清冷,更不似大殿上的咄咄逼人。
我被禁錮著動彈不得,身後粗粝的樹皮硌的背脊生疼。
隻得迎上他SS盯著我的眸子,卻隱約看得幾分委屈:
“你真要立賀遇為皇夫?”
我感覺他問了句廢話:
“懿旨不都下了嗎?全京城人都知道的事情……”
話說著說著,我才注意到梅時安情緒裡的不對勁。
他眼尾泛紅,隻是臉色蒼白,闔了闔眼不說話。
見狀,我下意識頓了頓,再開口時話鋒一轉:
“不過是懿旨,不是聖旨哈。”
呸,這話一出我就想扇自己大嘴巴子。
怎麼感覺我在哄他似的。
梅時安卻好像真有被哄到,輕哼一聲:
“棠溪鏡你信不信,這婚你還是結不成。”
這簡直是我今年聽到的最惡毒的話。
我把你揣兜裡,你把我踹溝裡啊?
梅時安卻絲毫不覺得有問題,放完狠話就揚長而去。
留我一個人訥訥在原地。
不是?這點已經過了公主府落鑰的時間了吧?
哦對,梅時安好像從公主府搬出來了。
10
梅時安一語成谶,我和賀遇的婚事估計真成不了了。
我從沒見過這麼厲害的烏鴉嘴。
眼見婚期近了,賀遇突然在這節骨眼兒上借口要回澧州老家一趟。
吸取前幾次的教訓,我幾乎立刻嗅出幾分不對勁來。
派人去查,這一查可不得了。
賀家在澧州自個兒不知上哪搞了批私鹽。
貨有了,可苦於沒有銷路,隻得一直被壓著。
原本這事賀家瞞的緊。
可直到賀遇進京,底下的人眼見賀遇要發達了,膽子便也大了起來。
貨被拿到市井上售賣,被當地的官吏查了個正著。
賀遇此番回去便是為了平息此事。
太後得知此事,氣的一病不起。
我卻更是頭疼。
家人們誰懂啊!紅鸞星犯煞啊!
眼見我天煞孤星,命中克夫的名聲越傳越邪乎。
如今連宮裡路過的公貓都得繞著我走。
我何其委屈!何其無辜!
正躺在榻上感覺人生一片灰暗,獨自玉玉之時。
門外傳來嘈雜聲,乳母嬤嬤幾乎是連滾帶爬闖進來:
“陛……陛下,梅大人在宮外求見。”
我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直接拒絕:
“不見。”
要不是他烏鴉嘴我能落到如此田地?
“梅大人……梅大人守在宮外,要……要求娶陛下啊!”
垂S病中驚坐起。
聾子竟是我自己。
“是真的,梅大人在宮外站了有半個時辰了。直言您若不答應他便守到您答應為止。”
……
我最終還是去見了梅時安。
別誤會,不是我有多恨嫁。
而是畢竟他都這麼恐嚇我了是吧?
“你要娶我,巽安怎麼辦?”
我開門見山地問他。
自從年少表白梅時安被拒絕後我才知道。
我姑姑收養梅時安本就是有私心的。
她生巽安時傷了身子,膝下隻留了這一個女兒,夫婿又S的早。
梅時安本就是姑姑留給巽安的。
而巽安,又剛巧喜歡梅時安。
“明隱寺守孝三年,大長公主於臣的恩情臣已經還清了。”
“臣永遠是郡主的兄長,也隻會是郡主的兄長。”
我愣在原地。
原來,三年前梅時安上山不為出家,而是為大長公主守孝。
“臣於三年前向先皇求旨,求先皇答應將陛下許配給我。”
“可先皇顧及大長公主遺願,才有了讓我去明隱寺為大長公主守孝的約定。”
“先帝說,若三年後,陛下未嫁,臣心意不移,便應了這門親事。”
“如今三年之期到了。”
……
下月初三的婚期沒變,新郎卻換了人。
聖旨下發時,引得京中一片哗然。
有說這門婚事還是成不了的。
也有說梅時安是被我逼婚的。
我看著身邊笑得從我點頭開始嘴就沒合上過的人無語望天。
梅時安對我們的婚事很上心。
又是拉著我沐浴齋戒禱告先祖,又是從自個兒的府邸撥了人去工部打下手。
事事親力親為。
可憐幾位尚書大人上了年紀跟在梅時安後邊累的險些折了腰。
功夫不負有心人,直到被送入洞房,這場婚事也沒出什麼幺蛾子。
太後見我這回真的嫁了出去,當場喜極而泣。
我也跟著哭,是激動的淚。
長這麼大我還第一次見洞房是什麼樣。
外邊的酒過了三巡,梅時安挑了簾子進來。
湊近我,連呼出的氣也帶著酒香。
氣氛旖旎,他正要有動作,卻被我一把推開。
“來,我們來算算我那幾個前夫的賬。”
手中記仇的小本本被梅時安一把拍開:
“正事要緊,賬明天再算。”
“你……你不說讓我切勿縱欲過度?”
梅時安的回答從唇齒間溢出:
“跟我不算。”
11 梅時安番外
大長公主把我從流民堆裡撈出來的時候,說不感激是假的。
即使我知道她收養我隻是為了給郡主留一條後路。
可那又怎樣?
在這世間本就孑然一人,我不在乎。
直到我進宮遇到了我的殿下。
我從沒見過那般活潑生動的女孩,就像她的生命裡不曾有過什麼煩惱。
也是,她是陛下獨女,本就不該有什麼煩惱。
她跟我告白的那一晚是我前十幾年人生裡最開心的一晚。
至少我知道了,我對她不是一廂情願,而我與先帝的約定也是值得的。
我如約為大長公主守孝三年。
三年裡,我等到公主成了陛下,也等到了她要成親的消息。
尚書府的公子貪財好色,我不過略施小計,他便能舍了陛下而去。
那鄰國的皇子也不是好人,我怎能放任這樣的人留在陛下身邊。
小將軍更是,畏首畏尾,不過稍作恐嚇便將他嚇跑了。
可陛下留了那麼多人在自己身邊,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嫉妒。
太後來寺裡問陛下姻緣時我故意說了那樣的話。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直到賀遇的出現。
陛下的目光不知何時不再落在我身上了,我開始慌了神。
不過好在,一切還都來得及。
撫上枕邊人烏黑的秀發,我想我也不枉此生了。
(完)
"我死後當天,我的親生父母正在為養女舉辦盛大生日會。 養女委屈地說,我不來參加她的生日會,是不想看見她獲得幸福。 媽媽愛憐地哄她,說等我回來會好好教訓我為她出氣。 爸爸慍怒,說我有骨氣就別再回季家。 哥哥為了她的好妹妹,瘋狂打我電話,罵我死外面更好。 可我……已經死了啊。"
"藏經閣裡傳來小師妹可疑的聲音,我攔住眾人。 「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尤其不能讓師父知道。」 上一世,因為撞破了小師妹與合歡宗弟子苟且,我被奪去親傳弟子之位,打入地牢。 此後,每次小師妹晉級之時,師父都要用我的靈氣為她滋補元陰。 最後我身死道消,她榮登化神境。 這次我不僅不會告訴師父,還要努力為他們遮掩。 小師妹盡管縱情聲色好了,反正被採補元陰,終身不得寸進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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