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救崔澈,我被困敵國五年,用貞操換取了活命的機會。


 


可回宮後,崔澈卻血濺金鑾殿,隻為與我退婚:


 


「崔某寧願一S,也不會娶這種人盡可夫的女子!」


 


人人都以為我會繼續痴纏崔澈,逼他娶我。


 


可我卻轉頭就去找了京城裡,那位人見人怕的活閻王:


 


「蕭祁風,聽說你在詔獄裡剝皮剔骨,膽子最大,心腸最毒。


 


「那……你敢娶我嗎?」


 


沒人比我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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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冷冰冰的閻王啊,最容易心軟啦。


 


1


 


崔澈去求父皇退婚時,我正在張貴妃的宮宴上受辱。


 


妃嫔和女眷們都吃著如花般精致的糕點。


 


唯獨我面前,擺著一盤沒燉熟的肉骨。


 


血絲粘連,令人作嘔。


 


張貴妃掩面輕笑:


 


「聽聞寶月公主在羌國時,喜歡與野狗爭食,所以這次本宮特命後廚做了上好的狗食,還望公主滿意。」


 


她一席譏諷,惹得女眷們哄笑不止。


 


其實不隻是她們,就連文武百官也都在前朝,斥我寡廉鮮恥。


 


他們說,身為長公主,被敵軍俘虜之後,就該以身殉國。


 


而我,卻為了活下去,費盡心機地去勾引了敵國皇子。


 


此行此舉,堪比娼妓。


 


回宮半年,我已習慣這番論調,並未理會那些笑聲。


 


就在這時,有小太監進來傳話:


 


「貴妃娘娘,不好了……


 


「崔大人為了與寶月公主退婚,竟以S明志!


 


「陛下為此動了大氣!」


 


我猛地抬眼。


 


張貴妃見我臉色驟變,笑得更加得意起來:


 


「好個以S明志的狀元郎,不愧是崔家之後,頗有骨氣。


 


「也是,如清風朗月般的崔大人,又怎會娶個奴顏媚骨的公主呢?」


 


貴女們也紛紛附和,都說崔澈當年與我定親,真是可憐。


 


可我已經聽不到她們的話了。


 


春雨寒涼,我拎起裙擺,急急忙忙地飛奔而出。


 


在羌國屈辱地熬了五年,外人笑我便罷,可崔澈不該。


 


他是知道的——


 


我當年之所以被擄,並非無能。


 


而是為了救他。


 


羌軍攻入都城時,崔澈差點就S了,是我替他擋下了那幾乎致命的一刀。


 


那時,他一路追著,想把我從羌軍手裡搶回來,卻被長街的屍體絆倒。


 


我最終還是被擄走。


 


如今,我隱忍五年,受盡折辱,終於遍體鱗傷地回來。


 


哪怕是退婚,我也要聽他親口對我說個明白。


 


2


 


我到時,崔澈滿頭是血,正在被同僚們攙扶著走出大殿。


 


他們都在為崔澈鳴不平:


 


「也不知聖上怎麼的,又想起這樁婚事了。要我說,如此荒唐的婚配早該作廢!那寶月公主毫無氣節,在敵國諂媚逢迎,這樣的女子怎堪為妻?」


 


「是啊,聽聞此女蓄意勾引皇子,其放蕩行徑,丟盡了我夏國的顏面,連市井娼婦都不如!」


 


「可嘆為了迎回她,竟耗費我國庫三十箱金銀珠寶,當真荒謬!」


 


「好在,如今聖上同意了退親,也算是崔大人得祖上庇護了。」


 


那些人談及我時,字字句句,都是重罪。


 


我卻顧不得那麼多了,隻關心崔澈的態度——


 


隻見,崔澈隔著人群朝我望來,目光早已不見從前的溫柔,隻剩刻骨的憎惡:


 


「諸位大人說得是。若娶了寶月公主,崔家清名毀於一旦,崔某日後又有何顏面九泉之下的雙親?


 


「所以,崔某寧S不從。」


 


都說春雨潤如酥。


 


我卻覺得這雨水冷得刺骨。


 


我一步步穿過那些文臣,來到崔澈的跟前:


 


「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頭上的血跡順著額角流了下來,襯得他臉色更加蒼白淡漠:


 


「謝過長公主厚愛。


 


「雖然長公主對崔某有過救命之恩,可崔某娶妻,更看重女子的品德,斷不會娶一個賣國求榮的女人。


 


「公主殿下,應該不會挾恩圖報吧。」


 


我們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意。


 


少年時,他親自去求父皇,說要娶我。


 


我為他挨了一刀刺骨之痛,被困敵國五年,受盡非人折辱。


 


到頭來,卻隻換了他一句挾恩圖報?


 


我心底氣得想要發笑,卻強忍淚珠,仰著下巴,一字一句地追問:


 


「崔澈,我何曾賣國?隻是想活下來,有錯嗎?」


 


他怔愣地盯了我許久,最終卻道:


 


「你是大夏的公主,即使身在敵營,也不該為了苟活性命,承歡於敵寇男子身下。」


 


哦,他是嫌我不潔。


 


可當初,讓我想盡辦法活下去,等他來救的人,是他。


 


如今,我活著逃離了那個地獄,恨我為何沒S的人,卻也是他。


 


時隔五年,物是人非。


 


其實我知道,崔澈的心裡,已經裝了別人。


 


他現在想娶的,是我的皇妹——鄭晴如。


 


崔澈思慕她,為她寫了無數詩文,贊她如雪一般高潔,說她是世間最好的姑娘。


 


當我被困在羌國,與狗爭食,挨餓受凍的時候——


 


他將崔氏的祖傳玉佩送給了鄭晴如,許了她一世白頭。


 


他從未想過,我竟還能活著回來。


 


見我久久沒回話,崔澈和他那些同僚們的眼神已經防備了起來。


 


他們都怕我會不S心地繼續痴纏下去,玷汙了他們崔大人的官聲清名。


 


可我卻隻是往後退了一步,與崔澈拉開距離,淡淡一笑:


 


「哦。那寶月就祝崔大人鵬程萬裡,攜君所愛吧。」


 


說完,我在他微詫的目光下,轉頭離去。


 


崔澈,你以為我非你不可。


 


卻不知,我也有我的傲骨。


 


如今的你,已不再配我了。


 


3


 


可惜,縱使我不哭不鬧,有的人也不肯輕易放過我。


 


回寢宮,我需要經過一條狹長的甬道。


 


這一日,寂靜的甬道上,忽然竄出了兩隻身軀龐大的惡犬!


 


它們對著我惡狠狠龇牙,獸眼猩紅,顯然是被人灌了猛藥。


 


我在雨幕中回首,婢女們早不見了蹤影。


 


是啊,畢竟,一個名聲盡毀的公主,又被臣子當眾退婚,就算想不開,S在了後宮,也不足為奇。


 


隻不過,是誰非要置我於S地呢?


 


又是張貴妃嗎?


 


就在這時——


 


一個穿著清麗的女子,在甬道的另一端,遙遙望著我:


 


「皇長姐,好久不見。」


 


是鄭晴如。


 


我的三皇妹,張貴妃的女兒,也是如今崔澈想娶的女子。


 


張氏從前並不得寵,連帶著鄭晴如受過不少委屈。


 


每次,她都是讓我幫她出頭。


 


誰知,我和母後對她們母女誠心以待,她們卻是一對黑心肝的豺狼。


 


短短五年,張氏成了貴妃,我母後蒙冤而S。


 


鄭晴如也搖身一變,成了千嬌萬寵的公主,搶走了我的未婚夫。


 


這次,她是一個人來的,連個侍女都沒帶。


 


其實她本不用出現,之所以在這兒,大概是想親眼看看我的S狀。


 


我看著鄭晴如,冷笑著反問:


 


「人人都說,皇妹溫柔純善,是個連螞蟻都不忍心碾S的女菩薩。


 


「怎麼如今卻會飼養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犬了?」


 


她搖了搖頭:


 


「皇長姐說錯了,這些獒犬可不是我養的,而是吃錯藥,發了瘋,自己從御獸園裡跑出來的。」


 


她倒把自己摘得挺幹淨。


 


「崔澈已經退了我的婚,三妹,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一聽我提及崔澈,鄭晴如那張柔弱清冷的臉上,忽然就湧出了劇烈的憎恨:


 


「皇長姐生來尊貴,可你知道嗎——


 


「我與你一樣,生來就是皇女,就連崔澈……也是我先喜歡的,憑什麼,得到賜婚的卻是你?


 


「憑什麼你總比我高上一等?就因為你是嫡長公主嗎?」


 


隨著她放大聲量,那些惡犬也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吠叫著朝我衝來。


 


鄭晴如幸災樂禍地看著我被惡犬圍攻,笑聲嘲諷:


 


「自你被困敵國,崔澈就想你想到食不下咽,纏綿病榻,甚至多次想要去羌國把你救回來!


 


「是我——我想方設法地阻攔他,開導他,最後,還把你勾引羌國皇子,自薦枕席的消息帶給了他!


 


「我眼看著他氣憤嘔血,終於對你S了心!


 


「可誰能想到,你居然還能回來?


 


「皇長姐,你若不S,我又怎能安心!」


 


鄭晴如的聲音,與狂吠的瘋犬交織在一起。


 


看來,她以為,我今日一定會S在這裡。


 


可她算錯了。


 


在羌國時,我曾被關在獸籠裡撕鬥掙扎,整整兩年。


 


羌國的狼獸常年剖人腹,食人肉。


 


這幾隻獒犬,雖然生得魁梧如牛,又被下了瘋藥,可比起羌國的狼獸來,不值一提。


 


我迅速摸出了貼身藏著的剔骨刀。


 


在惡犬撲襲的瞬間——


 


我一刀貫穿了第一隻獒犬的頭顱,又將另一隻獒犬的腹部活活剖開道血口!


 


鄭晴如沒想到我如此兇悍,站在傘下愣住。


 


可須臾之後,她又笑了:


 


「倒是我小看你了。


 


「不過,狗S了,你卻也活不成了。」


 


原來,那犬的獠牙和爪子都被抹了毒。


 


我呼吸艱難地靠在宮牆邊,眼前景物搖搖欲墜。


 


可就在我倒下的那一刻,卻被一個懷抱接住——


 


「鄭寶月,先別睡。」


 


我吃力地睜開眼,看到那人正在雨幕裡為我撐著傘,肩膀已經湿了一大片。


 


求生欲讓我SS抓住了他的衣角,虛弱哀求:


 


「我中了毒,蕭祁風,你能救救我嗎?」


 


4


 


來人是錦衣衛指揮使——蕭祁風。


 


若說惡名,他與我,簡直不相上下。


 


他是夏國人人畏懼的鷹犬佞臣,修羅惡鬼。


 


人們說,他平時在詔獄裡,不是在挖人眼,就是在剝人皮。


 


可當初就是他,遠赴羌國,把我一路迎回了夏國。


 


此時此刻,他的飛魚服已經被我掌心的血漬染髒了一大片,可我卻不敢放手。


 


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蕭祁風先是抱緊了我,而後瞬間拔刀,抵在了鄭晴如的脖頸上:


 


「三公主,交出解藥。」


 


鄭晴如不甘地咬著唇,試圖裝無辜:


 


「蕭大人這是何意?這些瘋狗可都是從御獸園逃出來的,與我沒有半分關系,我隻是路過此地……」


 


話未說完,蕭祁風的刀刃又逼近她半分。


 


鄭晴如的脖子上瞬間被劃出了血痕!


 


蕭祁風冷淡道:


 


「臣不愛聽廢話。


 


「交出解藥,或者S在刀下。


 


「三公主可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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