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是不合理的。


 


可蕭景砚無情的眼淡淡瞟過了我,不置可否。


 


我停下了呼喚,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剛剛S的是我,是不是就好了。


 


也算是下去給蕭伯母賠罪了。


 


這樣,我就不用看到蕭景砚以及周邊將士看我的眼神。


 


像是看陰溝裡的臭蟲一般。


 


通敵叛國者,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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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捆綁著扔入了昏暗的柴房。


 


這次鉗制著我的小兵,絲毫沒有留手。


 


他朝我冷碎一句,“金人的走狗!"


 


就將我踹進了柴房內。


 


13


 


粗粝的地面,將我的膝蓋磨出兩道血痕。


 


可我此刻,壓根不顧上這些了。


 


盡管蕭景砚沒有再次拔劍的意思,饒了我一命。


 


可我覺得生不如S,他們那一道道目光,早已將我千刀萬剐。


 


這是針對我的陰謀,真正的叛徒聯合了金人陷害我。


 


更是讓他替我擋刀S去,令我百口莫辯,S無對證。


 


此招,不可謂不毒辣。


 


一想到那賊人還在軍營裡,我的心頭生起了不詳的預感。


 


我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站了起來,一步步湊近柴房的小窗戶。


 


那裡勉強有幾縷月光,能夠投射進來。


 


突然,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陸淮初今日的穿著,一閃而過。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陸淮初!陸淮初!陸淮初!"


 


我扯著嗓子嘶啞地喊著,期盼他能夠回頭注意到我。


 


我得讓他知道,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但事情往往天不遂人願。


 


那身影消失在轉角後,再也沒有了蹤跡。


 


反倒是看守我的小兵注意到了,他惡聲惡氣地將刀鞘在窗戶敲了又敲。


 


“老實點,你這個賣國賊!還有臉叫沈將軍!沈將軍下午就回朝了!"


 


聞言我失落地垂下眼眸。


 


剛剛應是我看錯了吧。


 


畢竟在這個軍營,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幫幫我。


 


將真正的叛賊找出來。


 


等蕭景砚的身影再一次浮上我的腦海。


 


被我狠狠搖了搖頭,壓了下去。


 


他若有半分信我,我就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


 


14


 


等我醒來時,面前的石子居然都在顫抖著。


 


這是,地震?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因為震感不是很強烈,且外面響起整齊劃一的口哨聲


 


我猛地意識到什麼,拼命朝著那狹窄的窗戶擠了過去。


 


這才發現外面早就變了模樣。


 


許許多多的駐扎在地上的營地,都被士兵撤走了。


 


軍營小路旁來來往往的,都是搬物資的人。


 


“你們…這是要去哪?"


 


我喊住一個小兵,詢問道。


 


他一開始還沒看到發聲的人在哪,直到瞥見在柴房露出半張臉的我時,他的表情一下子沉寂下來。


 


“還不是你這個賣國賊透露了我們的軍營圖!若不是你,我們豈會大費周章的撤離!"


 


他越說越氣,隨手抄起一旁擺放著的木柴垛朝我砸來。


 


但是他顯然是砸不到我的。


 


隻不過,把我得已窺見外面的窗戶遮了個大半。


 


“我要見蕭景砚!我不是叛賊!"


 


我開始心慌起來,向他解釋著。


 


但他絲毫沒有聽我辯解的意思。


 


這時,我才發現蕭景砚正從大道路過。


 


“蕭景砚!蕭景砚!你聽我說!叛賊另有其人!不是我!我真的,不是叛賊啊!"


 


我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般,聲嘶力竭地呼喚著,但是他始終未曾看我一眼。


 


但我知道他是聽到了的,因為與他共乘一騎的曲黎和我對視了一下。


 


她不滿地皺起了眉頭,而蕭景砚不知和她說了什麼。


 


曲黎轉而笑了起來。


 


他們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小兵的一聲呼喚將我喚回了現實,


 


“你這個叛國賊,階下囚!別想著在蠱惑我們蕭將軍了!"


 


原來,軍營上下早已將我視作了叛國賊。


 


我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無論我怎麼辯駁。


 


甚至是拿從前當軍醫的事情說話,他們也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有的小兵還將我的大門也堵S了,我的門前也放了很多柴垛。


 


這是,完全不給過我留活路的意思啊!


 


直到最後一絲光線,被堆放的柴垛遮住。


 


我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外面的聲響也漸漸小了起來。


 


馬蹄聲慢慢走遠。


 


我被丟棄了。


 


或許,將我綁在這個柴房。


 


讓我自身自滅,算是蕭景砚對我最後一絲仁慈吧。


 


“哈哈...哈哈哈..."


 


我悲切地笑著,但是寂靜的夜裡,昏暗的柴房中。


 


我隻能聽到自己的回音。


 


一陣又一陣地彰顯著,我是個棄子。


 


15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外面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還伴隨著男子的呼喚聲,


 


“知渺…沈知渺…"


 


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畢竟整間屋子都被黑暗吞噬,我早已分不清這是白天還是黑夜。


 


我隻能半夢半醒地睡過去,醒過來。


 


周而復始,直到我生命的終結為止。


 


“又是…幻聽嗎?"


 


我喃喃道。


 


砰——


 


門被人猛地拆了下來。


 


刺眼的光芒灑進了整間屋子。


 


長時間沒有接觸這等光亮的我,不自覺地被晃了晃眼。


 


直到可以適應的睜開時,眼前人的輪廓才慢慢顯露出來。


 


“陸…陸淮初?"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你…你不是回京城了嗎?"


 


我還是有些恍惚,我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我的幻想還是真實存在的了。


 


但是常年在軍營生活的我,還是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陸淮初的衣服,有些過於破爛了。


 


甚至他的胳膊和腰間都是刺目的傷橫。


 


猙獰的皮肉朝外面翻卷著。


 


陸淮初沒有回答我的話,他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發現他的步伐愈發地沉重起來。


 


我心頭隱隱約約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直到他整個人直接向前跌來。


 


“陸淮初…"


 


我努力瞪著自己的小腿,想要用肩膀給他卸點力氣。


 


卻發現他張開雙手,緊緊抱住了我。


 


我掙扎,但他愈發抱的緊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說。


 


滾燙的液體浸湿了我的肩膀。


 


陸淮初,居然哭了。


 


“我沒事。"


 


我嗫嚅了下嘴唇,但是最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寬慰的話比較好。


 


比起這個,我更加擔心的是,陸淮初的身體狀況。


 


來不及想他發生了什麼,長久沒進水進食的虛弱感,一下湧上我的全身。


 


我,昏了過去。


 


16


 


等我再醒來時,卻發現已經身處在客棧內。


 


這裡到處都洋溢著和軍營截然不同的熱鬧氣息。


 


我剛下床,就聽到門口的丫鬟在嘀咕著什麼。


 


直到我聽到了蕭景砚的名字。


 


“蕭將軍這一戰打的真是慘烈啊!沒想到他竟是生擒細作,一路勢如破筍。"


 


“哎,金人是被打退了,但是蕭將軍也犧牲了啊!"


 


蕭景砚,犧牲了嗎?


 


這和我想象中的--他應該過得生活完全不同。


 


他應該和曲黎和和美美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才對啊!


 


他,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我推開門,扯住其中一個丫鬟的衣角。


 


“你和我細細說來,蕭景砚…蕭將軍是怎麼犧牲的…"


 


丫鬟被我嚇了一跳,怔愣在了原地。


 


我狠狠皺起眉頭,沒由來地怒火充斥著我的腦海。


 


“說,蕭景砚怎麼了?"


 


那個混蛋,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蕭景砚真的,不在了嗎…


 


終究是擔憂佔了上風,我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


 


“知渺,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陸淮初的聲音響起,他正端著碗熱粥站在不遠處。


 


“你們下去吧。"


 


他朝那兩個丫鬟吩咐道。


 


丫鬟逃也似得溜走了。


 


陸淮初換了一身清爽幹練的衣服,變回了京城公子矜持高貴的模樣。


 


“先喝粥,你的身體太虛弱了。"


 


他強硬地讓我先進食,哪怕我內心的焦灼感快將我焚燒殆盡了。


 


但陸淮初大有我不進食,他就不說的架勢。


 


無奈,我隻能張開了嘴巴,將食物吞咽下去。


 


後面,我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了。


 


因為那些話,他若是在吃之前說的。


 


我大抵,便吃不下去了。


 


蕭景砚,真的S了。


 


原來,我被陷害進柴房。


 


是蕭景砚和陸淮初共同商量的結果。


 


他們早就做好了,保護下我的決定。


 


17


 


蕭景砚獨自帶著曲黎前往金兵駐扎的部落。


 


而曲黎,才是那個真正的賣國賊。


 


是,也不是。


 


畢竟她一開始就是金人安排接近蕭景砚的細作。


 


而蕭景砚是將計就計,將她寵得無法無天。


 


讓金人以為自己奸計得逞了。


 


果不其然的,得意的曲黎看見蕭景砚對我下S手後,終究放了心。


 


殊不知,他們早已落到了蕭景砚和陸淮初的圈套裡。


 


被蕭景砚和陸淮初前後夾擊,S了個片甲不留。


 


“可是蕭景砚,他的武功…不可能讓他沒有自保的能力啊!"


 


我是看著蕭景砚十年如一日,在蕭伯父的嚴厲教導下修習過來的。


 


他...怎麼會S在金人的刀下。


 


我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又或許是,我害怕面對這個事實而已。


 


陸淮初伸出手,剛想在我顫動的肩膀上落下。


 


卻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停滯在了半空中。


 


“蕭兄,託我給你留了一封信,還請沈小姐親自翻看。"


 


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我,就轉身出去了。


 


蕭景砚的信:


 


知渺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要為我的離開感到難過,我本就時日無多。


 


當年我闖入軍營救下你和阿娘時,已經身中劇毒。


 


哪怕我的義弟陸淮初為我跑遍了全國,也尚未尋到破解之法。


 


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S之前,金亂未平。


 


他們辱我妻娘,行徑畜生不如。


 


我從未因為阿娘的S,怪罪過你。


 


但那個時候,我發現金人,安排在邊城的細作有所動作。


 


我私下傳信給陸淮初,讓他秘密入營。


 


又假意寵愛曲黎,貶低冷落於你。


 


因為我不能讓她看出,我的軟肋是你。


 


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再失去你了。


 


我已經失去了阿娘。


 


我希望知渺,你可以幸福快樂的活下去。


 


所有的一切,我會做好。


 


請你原諒我,知渺。


 


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看完後,我早已泣不成聲。


 


後來陸淮初和我提到一件事,我被關入柴房那日所看到的人影。


 


並不是他,而是蕭景砚。


 


“他想要好好的看看你,哪怕是最後一眼。後面就沒機會了,哪怕有,也要為了做戲,壓抑自己真實的情感。"


 


我驀地想到那個背影,還有最後蕭景砚臨走時的模樣,再一次落下淚來。


 


“蕭兄他…甚至暗示過我,如果知渺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


 


“不了。"


 


我搖了搖頭,婉拒了陸淮初的試探。


 


“我要去邊城,就不和你一同回京了啦。"


 


我想去看看,去看看那個獨自葬在邊城的傻子。


 


一力扛下所有的傻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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