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有種你就來。不知道這善堂是鎮國公府的?明日你們來一個我抓一個,來一雙我抓一雙!”
為首那個地痞老鼠眼裡爆著精光,嚷嚷著鎮國公府仗勢欺人、毆打良民,像泥鰍似的,抓也抓不住。
後頭跟著的幾個見勢不妙,掀了院子裡的桌椅板凳也跟著跑了。
我聽見婦人尖叫回身時,見一根晾衣杆被椅子砸歪,正搖搖晃晃地朝沈婉倒去!
“ 沈婉!”
來不及多想,我衝上去拽過她的手臂,側身替她擋了落下的晾衣杆。
木制的晾衣杆有幾分重量,砸在肩膀上疼得我抽了一口氣。
跳得迅疾的心卻為沈婉的安然無恙緩了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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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概真應了宋三的話,犯了桃花劫了。
沈婉的手虛虛搭在我肩上,想要碰觸卻又不敢,清凌凌的杏眼裡含著一層淚水。
“ 世子爺,你還好嗎?都怪我......”
我努力忍住不體面的痛呼,咬牙道:“ 別慌。先把這裡安排好。明日調一隊府衛來看著,我看誰還敢撒野!”
回府請了太醫,難免驚動母親,我讓沈婉送她回去,趁她走開讓大夫替我上了藥。
沈婉回來時仍舊滿眼愧疚,輕聲和我商量:“ 要不,今晚回寢房裡去睡吧?這裡的床榻到底太硬了點.......”
見她期期艾艾的,我忍不住又想捉弄她。
“回去不也是睡軟榻?還是說,你讓我睡床?”
“你、你睡。”沈婉愣了一下,臉頰有點發紅,低聲道:“ 我睡軟榻就是了。”
?那還真是個好辦法。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沈婉這才反應過來,臉紅得像窗外的晚霞。
好半晌,我聽她輕聲道:“ 那就都,睡床上吧。但是你的傷......”
我咳了一聲,壓住想要飄起來的聲音,故作正經道:“ 沒關系,我睡覺很老實。而且,也不差這幾天。”
我試探著伸手,順著手帕握住了她微涼的手指。
那雙手顫了顫,終究在我掌心裡柔順的蜷縮起來。
13
搬回寢房的第三天,我同沈婉說想要進宮見姐姐,將那兩個美人退回去。
沈婉正由丫頭服侍著梳洗,聞言沉默了片刻,終於沒再違心勸我收下那兩個美人。
中宮所居的鳳儀宮在皇帝居所之側,金碧輝煌,威儀赫赫。
對我來說卻不算陌生。
姐姐剛進宮時我還小,時常進宮陪伴她。
姐姐與我差了十二歲,真正是長姐如母,我對她一向敬重,這還是第一次反駁她的意思。
我有些慫,行完禮便腆著笑臉湊上去獻寶。
“姐姐,我和婉兒親手給你弄了些點心,有你最愛的慄蓉酥。”
姐姐端坐在鳳座上,穿著盤金繡鳳的常服,看著不過才二十出頭。聞言似笑非笑道:“ 不敢當,我可聽母親說過,你這混世魔王但凡甜言蜜語,必是有所求的。”
“ 讓我猜猜,你是想將本宮送的兩個美人兒還回來吧?”
“ 我還沒說呢,姐姐怎麼知道的?”
我恰到好處地露出幾分震驚和敬仰。
姐姐輕哼一聲:“ 用得著你說!你每日令她們練宮步的事早傳遍了。”
她斂去笑意,目光越過我落在沈婉臉上。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沈氏的意思?”
沈婉忙離座告罪,我下意識退到她身前,討好地笑道:“ 姐姐,是我的想法,以前弟弟是荒唐了些,現在懂事了,想過些清淨日子,姐姐疼疼弟弟吧?”
姐姐起身走到我面前,忽然伸出手指,在我額頭上惡狠狠一戳:“ 小混蛋,成天裡東遊西逛的,還能說出這些道理來,是與我這弟妹近朱者赤了?”
我嘿嘿一笑,她也繃不住冷臉,親手攙了沈婉起來。
“ 行了,一家人關起門來說話,不用跪來跪去的。既然你們想通了,也不枉本宮那兩個丫頭受這一番苦楚。”
我們這才知道,這竟是姐姐和母親商量出來的激將法。
正說著玩笑話,外頭傳來皇帝的笑聲:“ 隔老遠就聽見梓童宮裡熱鬧,朕一想就是謝家的小子來了!”
姐姐慌忙帶著我們迎出去見禮,將皇帝迎上座。
隨意拉了兩句家常,皇帝忽然叫了沈婉的名字:“ 你那個善堂如今辦得很好啊,京中不少人家都動起來了!太後常對朕誇你,說沈師傅教導有方,還說她這媒人真真是做得不錯。”
沈婉誠惶誠恐地跪下行禮,皇帝擺了擺手,十分和藹:“ 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說來朕也算你的師兄,華宴更是朕看著長大的。”
“朕和皇後一樣,都盼你倆好好的。”
他的眼角不知何時有了些細紋,窗戶裡透進來的光掠過那些紋路,沈婉恰好抬頭看見,垂在身邊的衣袖顫了一顫。
皇帝不多會便說有宮務要處理,囑咐我們陪皇後用膳,便又匆匆去了。
等他走遠,姐姐慢慢吐了一口氣,肩膀緩緩松了,卻道:“ 今天不留你們用飯了。婉兒隨我來,阿宴你在這裡稍等等。”
這一進去就是兩盞茶的工夫,沈婉再出來時,臉上有些發白。
我悄悄握了握她的手,摸到一片汗水,不由得有些憂慮。
她搖搖頭,示意回去再說。
我帶著她向皇後告退,她坐在高處,溫柔地笑了笑:“ 去吧,往後好好過日子。”
宮門一寸寸合攏,將姐姐端莊華美的身影遮掩其後,直到再看不見。
14
回府路上,我們握著手坐在馬車裡,一路無話。
前世我S後,母親受不得打擊也撒手去了,姐姐接連聽聞噩耗,沒保住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從此身子就垮了下去,一直纏綿病榻。
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有些不安。
沈婉若有所覺,將另一隻手抬起來放在我手背上,輕輕摩挲了幾下。
回到房裡,沈婉揮退下人,主動對我說:“ 世子爺,我有個想法與你商量。”
我點點頭,等她繼續向下說。
“ 我想將善堂送與陛下。”
“ 什麼?這與陛下有什麼關系?”我沒反應過來,疑惑地看著她。
“ 方才,娘娘同我說,這個善堂鎮國公府辦不起來的。”
我見她一臉慎重,不由得失笑:“ 你們打什麼啞謎呢?鎮國公府還有辦不起來的生意?”
善堂又不是與民爭利,還是造福於民的好事,有什麼好怕的?
“ 世子爺,哪家都能辦,隻有鎮國公府不能。”
一道驚雷劈落,將我腦子裡一團亂麻劈了個幹淨。
難怪,前世沈婉的善堂由始至終沒人鬧事。
因為我已經S了,而沈婉......沒有孩子。
難怪,皇帝今日會特意來同沈婉說這些話。
姐姐獨坐宮中的身影浮現在眼前,我克制不住一拳落在桌上,忽然想起,姐姐進宮沒多久,就總在我進宮時拿出各種新鮮玩意哄著我玩。
我回府還得意洋洋地同父親說,這是在奉旨玩耍。
原來從那個時候,姐姐就已經知道,隻有做個玩物喪志的廢物,我才能好好活著。
委屈和憤懑湧上心頭,鼻間湧上一股酸澀。
為姐姐,為父親,為國公府,也為沈婉。
“ 這個善堂,是你一手經營起來的......”
掌心裡傳來溫熱的觸感,我恍然回神。沈婉把手放在我掌心,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
我摸了摸她的臉頰,苦笑道:“ 對不住,這門親事終究是拖累你了。”
如若不是嫁給我,她不必經歷這樣的驚心動魄,會同梁生那樣的君子舉案齊眉,安穩無憂地過一輩子。
沈婉搖搖頭:“ 世子爺別這樣說,世道如此,若不是嫁給你,我沒有機會辦這個善堂,還幫了那樣多的人......”
她忽然頓住,蹙眉想了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世子爺,我並沒有隱在幕後。許多百姓都是知道我的。”
她看著我的眼睛,聲音壓得更低了:“ 或許,陛下並不想完全抹掉我的存在呢?”
我心裡一動,“ 你是說,這是陛下對我們......鎮國公府的,試探?”
沈婉慢慢握緊我的手,眼神熠熠生輝:“ 天意難測,但......總有一線希望。”
我傾身抱住她,在她肩上落下忍了許久的眼淚:“ 婉兒,謝謝你。”
她的手指慢慢梳過我的發絲,溫柔而堅定地回應:“ 世子爺,我們一起,好好守著謝家。”
15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過了年關。
善堂被交在了戶部名下,皇帝卻仍舊命沈婉主持著善堂的日常事宜。
爆竹和屠蘇酒的味道還未散去,皇帝便在宮宴上大肆誇獎了一番沈婉為君分憂的貼心,連帶著已經致仕養老的沈太傅和鎮國公府上下都得了賞賜。
真應了我嶽父那句:“ 不退是退,不進是進。”
我們的生活倒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仍舊在善堂早出晚歸,闲了便同我一起看看話本,或者打擊一番我的臭棋簍子水平。
我則仍舊東遊西逛,餘下時間就去善堂幫忙。時常還掏摸些小玩意和有趣的話本子,等母親進宮請安時託她帶給姐姐。
同沈婉把話說開的日子實在是好過。
唯獨在那件事上,她還有些放不開。
外頭下了雨,午間小憩時我哄著沈婉在床上胡鬧了一番。
她累極睡去,我卻頗有精神。躺在她身側,輕輕吻了吻她的發梢,任由淡淡的竹香將我包裹起來,隻覺無比的愜意。
前世從沒有這樣的體驗。
新婚夜出走的事被太後知道後,父母親派人強壓著我們圓了房。
那一夜過得痛苦又屈辱,以致於此後的每次碰觸,彼此都厭煩又抗拒。
沈婉情願每次例行房事後悄悄飲下避子湯,也不願意與我有更深的牽絆。
“ 不會再那樣了......”
我貼著她的耳朵,喃喃自語。
“......什麼?”
沈婉覺淺,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我。
“沒什麼,睡吧。”
我低頭碰了碰她的唇,溫軟的觸感淺嘗輒止。
我是想說,我很幸運。
能夠回到這裡,放下心結,認認真真與你相守一次。
三月三,上巳日。
我陪沈婉和母親去參加姐姐和長公主一起辦的春日宴。
前席的酒喝到一半,忽然被姐姐派來的小公公催命似的拉到後院廂房裡。
沈婉面色微白,恹恹地靠在迎枕上,母親和姐姐站在一旁,臉上有止不住的喜色。
“這、這是怎麼了?”
我氣都沒喘勻,看她那樣子,心裡若有所感,慌亂地跳了跳。
姐姐忍俊不禁:“ 母親,你看看有的人,還不知道自己要當爹,就高興傻了。”
“ 真、真......真的嗎?”
沈婉有些難為情地看了看母親和姐姐,見她們目光和善,滿是喜悅,便也笑著點了點頭。
猝然的喜悅擊中了天靈蓋,叫我整個人都輕飄飄地浮起來,止不住的有些哽咽。
任憑姐姐和母親如何笑話,我隻拉著沈婉的手不放,一個勁咧著嘴笑。
我們終究走上了同前世不一樣的路。
往後的每一天,都會充滿溫情與期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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