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給他行了個禮:“怕,怕到腿軟動不了,不然我剛剛就跪了。”
似乎是覺得我這個回答頗有意思。
中年男人滿意的點點頭道:“你還算不錯。”
想了想,中年男人和齊衡白道:“把她的名字錄入玉蝶送到仙盟去。”
我就說不可能沒有補貼這回事兒。
玉蝶領補貼這事兒還是我提出來的。
類似領取補貼的身份憑證,滴血進去,隻要這個人有修行天賦,玉蝶就會亮起。
隻要這個人活著,玉蝶就會一直亮著。
若是S了,玉蝶就會變成黯淡無光的一塊黑色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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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是為了防止有人拿普通人來騙補貼。
後者,是為了防止有人拿S人來吃空餉。
哎,打工人打工魂,都怪那時候對仙盟太過掏心掏肺。
中年男人走後齊衡白喜氣洋洋的同我賀喜:“恭喜小師妹,師父這是收下你了。”
其他的師兄師姐們也圍在我身邊。
“有了玉蝶就是有了身份。”
“正經仙門弟子們都是有玉蝶的。”
“玉蝶共有兩片,一片送往仙盟,一片隨身佩戴。”
“如遇危險可將法力注入玉蝶,光柱衝天而起,可好看了。”
“倘若周圍有仙盟的駐點,會有人去搭救,助你脫困。”
我笑著點頭表示我已記下了。
凌雲宗的掌門也就是齊衡白的師父曲玄子是真的很不負責任。
把徒弟收下後就任由徒弟自生自滅。
還是齊衡白帶著眾師兄師姐們為我搭了一個草屋,又下山去為我買了厚厚的被褥枕頭。
作為大師兄,他真的做得很好。
於是我也決定幫他們一把。
當夜,我站在山巔上,打算進行第一次修煉。
凌雲宗這樣雜亂渾濁的靈氣對於普通修仙者來說容易走火入魔,但對於我來說,大補。
我是全靈根,隻要是靈氣,我就可以吸收。
加上我有相應的天賦,任何靈氣隻要吸收,到了體內,靈氣就會自動分門別類。
10
山間起了風,我坐在四處無人的山頭上。
迎著凌冽的寒意,開始瘋狂席卷此處混亂的靈氣。
起初靈氣尚且溫和,仿若溪流一般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我脆弱的經脈和身體。
隨後受到吸引,便如同驚濤駭浪,猛的襲來,兇狠野蠻的像是要把我撕碎。
經脈一次次的破損,又在靈氣的反哺下修復。
四肢百骸,五髒六腑,碎了又重聚,碎了再次重聚。
我滿身是血,頭腦一時清明一時混沌。
無數次的昏過去又醒過來。
黎明,破曉。
天空逐漸從漆黑的夜色中清醒,柔和的晨光刺破重重霧靄照在我所在的山頭之上。
薄薄的一層霧氣隨即消散,瞬間霞光萬丈接連鋪滿幾座山峰。
刺眼的朝陽中,一柄狹長的仙劍忽然破空而來,攜S意,欲取我性命。
千鈞一發之際,齊衡白飛身來擋,先是召出本命法劍,法劍破碎。
隨後齊衡白竟然以身擋劍。
我修煉已畢,直到這時才完全掌控了身體。
看著擋在我面前,重傷流血不止的齊衡白,我嘆了口氣:“傻子,咱們認識才幾天啊,你怎麼命都不要了?”
“你是我小師妹,我應該要照顧你的。”
我把齊衡白扶到一邊坐下,眯起眼睛看向遠處,高聲笑問:
“師父?好端端的,怎麼要S徒兒呢?”
曲玄子躲著沒敢出來:“全靈根一夜築基,你到底是個什麼妖孽?”
“弟子不過是堪堪築基而已,師父可是金丹,咱們有什麼話不妨面對面的說,師父何必躲躲藏藏?”
曲玄子沉默了好一瞬,出聲警告道:
“我可告訴你,我是仙盟的名譽長老,我在仙盟有大靠山,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仙盟不會放過你的。”
我點點頭:“師父放心,我現在的確招惹不起仙盟。”
聽到我的示弱,曲玄子這才顫顫巍巍的現身,遠遠的看著我問。
“一夜築基,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無辜的眨眨眼睛:“徒兒不知,在今天之前,徒兒還隻是個普通人啊。”
曲玄子狐疑的看向齊衡白,齊衡白跪在地上叩首。
“師父,徒兒撿到小師妹的時候,她流落街頭,的確隻是一個普通人。”
11
凌雲宗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陽光普照的場景了,明明如此溫暖,不知怎麼曲玄子卻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可全靈根不是廢靈根嗎?這麼多年以來,就沒聽到過幾個全靈根築基的消息。”
仿佛想到了什麼,曲玄子瞳孔微縮:“除非,你是那個女魔頭?”
在想到這種可能的時候,曲玄子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隻是還不且後退,他的腳上忽然生根纏繞,繁茂的藤蔓無由地將他雙腳包裹。
緊跟著他的身體裡密密麻麻地長出血色冰刺。
冰刺帶著妖冶的紅光,展開一朵朵詭異的冒著熱氣的冰蓮。
綠色的根系,血色的蓮花,滾燙熱血澆灌寒冰,美麗、恐怖。
在他S前,大睜著眼睛S不瞑目的時候,我傳音給他。
“知道為什麼四大聖地三大世家還有仙盟要聯合起來抓我嗎?”
“因為他們害怕。”
我的能力強得幾乎無解。
我能轉換這世間所有的靈氣,不管是人身體內的,還是身體外的。
靈根的屬性對於我而言是個偽命題。
火屬性的靈氣我可以轉換成水,轉換成土,甚至轉換成雷。
我是全靈根,我的靈氣是普通修士的許多倍。
我可以越級戰鬥,神不知鬼不覺的S人。
就連前世,我之所以會S,是心如S灰,修為耗盡,力戰而S。
通俗易懂的解釋就是,虛脫了,累S的。
如今,要弄S一個小金丹簡直易如反掌。
曲玄子是睜著眼睛S的,S時的遺言是一句困惑。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我是穿越者了?可為什麼?蘇寧,你和我明明都是一樣的。”
“師父他,怎麼了?”
齊衡白原本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聽見耳邊許久隻有風聲,猛地抬頭卻看見曲玄子身上開滿了冰花,看那樣子,應該是S得透透的了。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啊,忽然就炸了,嚇了我一跳。”
齊衡白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曲玄子,還是把我拉在身後,給我布了個防護陣法。
“你修為尚淺,先留在這裡,我去看看。”
我點點頭,往後站了站。
“我聽說修行的人走火入魔就會自爆的,他一天天的脾氣這麼差,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啊?”
有了我的這麼一句,齊衡白再看曲玄子,就越看越覺得他是走火入魔了。
但念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齊衡白還是把曲玄子背了回來。
“我得把師父安葬了。”
說出這句話時,齊衡白的語聲莫名有幾分輕松。
曲玄子S了,籠罩在他們頭頂的陰雲似乎也隨之而散,未來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12
齊衡白把曲玄子走火入魔的事情上報了仙盟。
仙盟倒是有模有樣的派來了幾個人調查。
但是我先前有句話可不是唬人,現在的仙盟我是真的惹不起啊。
所以弄S曲玄子的時候,我非常非常小心注意。
仙盟的人來來回回地查了幾遍,沒查出什麼可疑來,最後隻能定性他的確是走火入魔。
我和師兄師姐們搬進了凌雲宗的金殿,這裡靈氣充沛,這裡寶物眾多。
曲玄子這些年昧下的,他自己用了大半,但就是剩下的,也足夠這些徒弟們修為突飛猛進。
也是這時我才知道,這凌雲宗的聚靈陣法竟然是齊衡白布下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個天才。
他照顧著十幾個師弟師妹,伺候著沒有師德的師父,還能學習布陣,在極度缺少材料的前提下為宗門布下聚靈陣。
說實在的,剛看到這個聚靈陣的時候我是非常嫌棄的,但在知道這個聚靈陣幾乎沒有使用材料是完全依照地形布下的後,就覺得這是個傑作。
師兄師姐們和我說:“其實大師兄那時候完全可以拜入大仙門的,但是師父告訴他,我們凌雲宗總有一天會成為十大仙門之首。”
“他信了?”
師兄師姐們點點頭道:“他信了。”
“他以為我們會和那些大仙門不一樣。”
玉衍師姐說:“大仙門的宗主們幾乎都是奉道使,大師兄不喜歡奉道使。”
三師兄嘆了口氣道:“奉道使們得天獨厚,不是很看得起普通人。”
齊衡白原本隻是一個小山村裡的賣藥郎,雖然辛苦、窮困,但鄰裡和睦。
直到有一天穿越者們到了,他們需要附近林中妖獸們的資源,為了提供成功率,他們把附近所有村子裡的無辜村民當成誘餌趕到了滿是妖獸的森林外圍。
其實穿越者們是可以重生的,隻要不是被外來之物SS。
隻是被妖獸SS的話,隻需要一點時間他們完全可以從頭再來。
可他們還是選擇了用普通人當做誘餌。
這樣會讓效率最優化。
可尋常時候,妖獸其實是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領地的。
於是穿越者們又用藥粉激發了妖獸們的兇性。
大量的妖獸們離開了林子,無差別地攻擊普通人。
而穿越者們則帶領著修士們盜取了妖獸們的資源,揚長而去。
隻留下了暴怒的妖獸們和無辜的村民們。
村民們的生命對於他們而言,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等齊衡白回去的時候,村子裡已經幾乎沒有活人了。
當穿越不再是個體事件時,這些穿越者們抱團取暖,漸漸地就會很難共情原住民。
13
曲玄子S後,齊衡白成為了凌雲宗新一任的掌門。
原本現在的日子已經過得寬裕很多了。
但是隨著我對宗門聚靈陣法的改進,消耗的材料越來越多,曲玄子積攢下來的那些東西很快就見了底。
齊衡白苦笑著道:“師妹,看來咱們得想辦法去賺靈石了,不然很快就要過回以前的日子了。”
“你有什麼好辦法?”
齊衡白摳著手指道:“其實之前,我都是去懸賞榜上找一些落單的邪修,抓到他們後,可以換取相對應的靈石。”
“好。”
我順手收起桌子上的糕點:“現在就走?”
齊衡白忙不迭的跟在我身後:“對不住了,你才入門沒有多久,就要麻煩你做這種事。”
“加入仙門享受庇護和資源的同時也要承擔責任。”我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壓力太大。凌雲宗雖然人少,也有十幾個,能做事的做事,有力的出力,慢慢會變好的。”
齊衡白微微紅了眼眶,打開我拍著他肩膀的手嗔怪道:“小小年紀,說話倒是老成。”
但很快,齊衡白收斂了思緒,叮囑道:“你雖然在修行一途上是個天才,但你剛剛步入金丹,境界不穩。出去後,萬事不要逞強。”
我有些愁。
這傻小子還知道我已經金丹了。
這種修行速度要是擺在外面,我早就被人切片研究了,他還隻當尋常。
傻成這樣也是一派掌門了。
14
懸賞榜設在仙盟所屬的一個小島上,島中央懸浮著巨大的任務山,山前有張幾乎直達天際的懸賞榜。
齊衡白老老實實的拿著小本本在記錄懸賞榜下面的幾個邪修,研究他們的生平,犯下的罪孽。
而我則仰起頭,看向了榜首的位置。
【禿頭山黑寡婦蘇寧】
齊衡白記錄了許久,見身旁的我沒有動靜,抽空看了我一眼。
發覺我正打量榜首,驚得臉色都變了。
“以咱們的實力,能抓到懸賞榜下面的幾個邪修已很是不錯,上面的那幾位你不要想。”
頓了頓,齊衡白補充道:“尤其是那一位。”
他指著榜首的名字:“嘉寧,切記,有朝一日你若是見到這個蘇寧,不要猶豫,掉頭就跑。”
我好笑問:“那要是師兄見到了呢?”
他略略有些得意道:“我修為比你高,肯定跑得比你快。”
我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沒告訴他我就是蘇寧的這個殘酷的事實。
但世事的發展總不會盡如人意。
我想過自己會暴露,但沒想到自己會暴露的那麼快。
15
齊衡白千挑萬選的挑到了一個獨來獨往喜歡抓人雙修,最後又把人折磨至S的邪修。
關鍵是這混賬葷素不忌,男女老少通吃,喪心病狂。
並且這人膽大包天,我們用了一年的時間好不容易追蹤到他的時候,發現他居然盯上了一個穿越者。
那時修真界正巧有個秘境出世,穿越者前呼後擁的領著一大幫修士進入秘境。
沒想到才剛進去就被邪修給摁下了。
穿越者的保命手段多,沒費多少功夫就逃走,隻留下了一幫小弟驚惶的和邪修大眼瞪小眼。
齊衡白就是在這個時候S出去的,我原本不打算出手,因為我感應到那個穿越者似乎沒有走遠,還留在周圍觀察。
但那個邪修損招層出不窮,齊衡白很快就抵擋不住。
他原本想,那個穿越者帶了那麼多人進來,大家齊心協力,肯定是能制服這個邪修的。
卻不想一回頭,身後的人早跑光了。
齊衡白想罵娘,但想了想,忍住了。
我也想罵娘,但想了想,我沒忍住。
於是我先劁掉了那邪修的作案工具。
然後引著他追著那幫修士跑了足足三個月。
直到後來齊衡白追上我們時,那邪修和修士們都累哭了。
我想,我已經很小心了,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慢慢的耗S了一個人。
這應該是我最有耐心的一次。
但還是被發現了。
16
我們抓著邪修去交任務換靈石的時候,那幾個管事的眼神閃躲,鬼鬼祟祟。
我遺憾的盯著齊衡白的背影看了許久。
隨後動用靈力和幾位老朋友打了個招呼,十分高調的離開。
走到半路,仇人還沒追上來,齊衡白先追來了。
“傻子,我在逃命你沒看出來?你追過來幹什麼?”
齊衡白手心裡都是汗:“我知道有一個秘境,可以隔絕靈氣,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