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學辦了新的校園卡,用新號碼給媽媽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那一刻,我聽到媽媽輕柔的聲音傳來:「喂。」
我叫了一聲媽媽,媽媽的語氣瞬間變得不耐煩了:「有什麼事?不要是來找我要錢的吧?我可沒錢給你。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已經成年,我對你已經沒有了撫養義務,沒錢別來找我。」
還沒有等我開口說話時,她率先就掛了電話。
從小到大,她無視我討好,對待我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就連我十二歲來月經,都是鄰居阿姨教我的。
我曾問過她為什麼喜歡妹妹,不喜歡我。
媽媽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你看看自己,你身上哪一點值得我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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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天真以為,隻要我變得優秀了,她就會喜歡我,後來才發現,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喜歡我的。
14
大二那年,我的胸部持續疼痛,花了 200 多元去醫院檢查。
當時醫生看到這個結果一臉凝重,催促我跟家長商量一下,需要盡快做手術。
我拿出報告單子一臉沉重地走出了醫院大門。
報告單子上面寫著 4B,我拿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我的報告結果,越搜索越心驚。這個檢查結果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在我的臉上,我一時茫然無措,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下意識打電話給媽媽,哽咽著開口道:「媽媽,我生病了,需做一個手術。」
媽媽冷漠的聲音傳來:「關我什麼事?」
連一句詢問和關心都沒有,就掛斷了電話。
這冷冰冰的五個字,像一把鋼刀徹底插入我的心中。
我的心好像頓時碎成了無數瓣。
這麼多年來的委屈與不公這一刻徹底爆發,我毫無顧忌地蹲在地上瘋狂大哭。
路過的行人來來往往,他們好奇地打量我一眼,然後離開。
一個中年女人站在我面前,輕輕拍著我後背:「姑娘,別哭了,有什麼事情給我說,我或許能給你想辦法。」
我抬頭看了看一眼她,跟媽媽一樣的年紀,眼裡透著溫柔和慈祥。
她看了一眼我的報告,安慰道:「這個檢查結果隻是一種可能性,不要太過擔心。」
我正想問她你怎麼知道時,她取下帽子,我吃驚地看著她。
她的頭上已經沒有了頭發。
她笑了笑:「我化療後,頭發都掉光了,這不還活得好好的嗎?」
她說:「聽醫生的話,情況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別把自己嚇到了。」
「我們這個病,就是要放寬心。」
她安慰了我好一陣走之前,我們加了聯系方式,她說:「以後你有什麼想說的,就可以找我說。」
當天晚上,那阿姨就給我轉了五千元錢,她說:「姑娘,我知道你生了病,這錢你先收下,不要急著還,先把病養好再說。」
猶豫片刻,我還是收下了。
我用文字編輯一個借條的信息發給她。
最後對她說:【阿姨謝謝你,你放心,錢我一定會還的。】
第二天,我就找輔導員請了病假,去了醫院。
醫生問我為什麼沒有家長陪同,我回答說:「我家裡人都忙,走不開,醫生,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醫生嘆了一口氣,開了一些檢查單子,說道:「你先去做檢查,明天我們做手術。」
手術的前一晚,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我拿出手機,刪除了通訊錄上第一個人,那是我的媽媽。
第二天一早,我就做了手術,一個人躺在床上。
臨床的一個婆婆問我,「小姑娘,你父母呢?」
聽到這句話,我眼淚頓時又流了下來,那故作堅強的面孔被這句話擊碎。
我躺在床上默默流淚。那婆婆嚇了一跳,連忙給我遞紙巾,安慰我。
我不敢大聲哭泣,因為傷口會疼。
哭過之後,心情竟也平靜了一些。
活檢結果三天才出,等待的那三天,真是度日如年,我吃不下飯,卻強迫自己吃下去。
媽媽一次電話都沒有打來。
從小到大,我一直執著地奢求媽媽的愛,到如今,其實她不愛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不愛我就愛自己。
三天過後,出了結果,所幸結果是好的,虛驚一場。
我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徐阿姨,徐阿姨為我高興,細細囑咐我術後的注意事項。
出院那天,我感覺一身輕松,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手術一起割掉了。
我看了一眼醫院的大門,從裡面走出來的是另一個新生的自己。
一個不再奢求得到媽媽的認可與愛的自己。
我用二十多年的時間,無數的期待與失望才驗證一件事情: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
從今以後,我要學著自己愛自己了。
15
我辭掉了外賣的工作,專心寫作。
我的語文老師曾誇過我在寫作上有天賦。
每天除了上課外,我就待在寢室寫作。
我投稿給我們市的一個雜志社,被選中了,我得到 500 元的獎勵。這正式開啟了我寫作之路。
我的生活好像步入了正軌,多年來禁錮我的枷鎖終於被我解開,我好像活得更自由而坦蕩。
當我不再奢求媽媽的愛時,我反而能過得更好。
16
媽媽從來沒有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她像沒有我這個女兒一樣,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為我有了自己的生活。
大三那年,我接到妹妹的電話。
她在電話裡哭,從她斷斷續續的話語中知道。
媽媽與妹妹填寫志願時發生了巨大的分歧。
媽媽表面上尊重妹妹的選擇,卻偷偷改了妹妹的志願。
等妹妹收到通知書時才知道這件事情。
妹妹與媽媽大吵一架。媽媽氣極,揚言沒有她這樣的女兒。
妹妹生氣,跑出了家,然後給我打電話。
我給她在附近定了一個酒店。第二天早,我就趕了回去。
一見面,妹妹就抱著我痛哭。
我安撫了她好一陣,她才停止哭泣。
我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她說她想復讀。
我在學校附近她租了一個房子。
我回了一趟家。回家的時候,正好碰見媽媽。
她見到是我,一臉諷刺道:「喲,大忙人怎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S在醫院了。」
或許以前,聽到這句話時還會心痛,如今早已釋然。
我向媽媽討要戶口本,告訴她我要把自己的戶口遷出去。
媽媽突然大怒,去房間把戶口本找出來,扔在我的臉上。
「我就知道,你翅膀硬了,就想高飛了。
「那你趁早滾,這個家早就不歡迎你了。」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戶口本,轉身離開。
媽媽抄起桌上的果盤,扔向我,大吼道:「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我轉頭看向她,平靜地說了句:「如你所願。」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媽媽在原地聲嘶力竭地大叫。
媽媽隻是名稱,與母愛無關。
17
我去派出所遷戶口時,看見了爸爸。
他變得更老了,背也駝了,臉上處處是深深的褶子。
他因為瑣事與後母打架進出派出所。
後母大罵他是個窩囊廢,連女兒都養不起,還想要兒子, 異想天開。
爸爸則說她肚子不爭氣, 連個男孩都生不出來, 要絕他們劉家的後。
他沒有認出我來。
當我離開時, 我的戶口本掉在地上, 他恰好撿起, 認出了我。
他疑惑地叫我:「你是阿莉?」
我抬頭看向她:「你認錯了人。」
他拉著我手不放:「你就是阿莉, 戶口本上寫著呢。」
他一臉討好地看著我:「阿莉,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你有空回來看看吧, 爸爸這些雖然沒在你身邊,但一直很想你。」
我嘲諷地看著他:「爸爸想讓我回去也可以, 那爸爸能不能將這麼多年來的生活費一起補上呢?」
爸爸變了臉色,他訓斥我道:「你這孩子, 怎麼張口閉口都是錢, 跟你媽媽一樣市侩。」
我不想再與他廢話,打算離開, 他一直拉著我。
我求助警察叔叔, 他才讓我離開。
離開那天,看著隻有我一個人的戶口本,我終於真正地自由了。
18
我安頓好妹妹, 回了學校。
因為我這一年多來的不斷寫作,我成功應聘本市裡有名的雜志社。
我很喜歡這份工作,在工作中不斷投入熱情。
近年來的投稿,也算是在圈內小名氣。
童年的傷痛好像被這些文字逐漸撫平。
我越來越愛自己了。
我常年 85 斤的體重開始生長。
現在我身高 165,體重 102 斤。大家都說我變漂亮了。
原來, 愛自己也會長出骨血。
我與妹妹的關系越發好了,她經常給我打電話。
她說媽媽沒有來看過她,她回去拿衣服的時候, 媽媽也當作沒有看見她。
她有些難過, 不明白媽媽會變得如此冷漠。
我告訴她, 學習為重,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爸爸又拿一個陌生號碼打電話給我,從他口中得知:
他與後母離了婚,兩個女孩都歸後母, 後母把家裡的東西拿走了一大半,現在家裡連一床被子都沒有。
奶奶上廁所摔了一跤, 癱瘓了。
最後他說:「阿莉, 你現在快點回來,爸爸需要你。」
我拒絕他的請求, 他在電話裡大罵我不孝。
我掛斷了電話,然後又拉黑了他。
我早就不需要父母的愛了, 因為我學會了愛自己。
19
大學畢業後,我辭掉了雜志社的工作,選擇邊旅行邊寫作。
我去了很多地方, 見了很多風景, 也見識了更廣闊的世界。
妹妹填了一個很遠的學校, 選擇了她喜歡的專業。
自從跟媽媽鬧矛盾後,她也很少回家了。
媽媽難得給我打了一次電話。
她在電話裡說:「阿莉,有空回家看看吧。」
那時我正在首都的廣場上看升起的國旗。
媽媽, 這句話要是早點說該有多好啊。
可惜太遲了,我不再奢求你的愛,那裡也不是我的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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