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民宿是一個二層小樓,一樓與二樓間是木質樓梯,樓下是接待處,樓上有三個房間。
老板姐姐麻溜地給我們登記好,趁著何明磊沒注意時,給我比了個 OK 的手勢。
我本來有些緊張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下。
剛走進房間,何明磊就迫不及待地揩油,我強忍著厭惡跟他周旋著。
好不容易把他哄去洗澡,我走到牆邊,輕輕地敲了兩下牆壁,很快,對面也敲了兩下牆壁。
何明磊洗完澡出來,隻包了個浴巾。
我真心實意地笑了,沒穿衣服真是太好了。
我說我喜歡關著燈,何明磊嘟囔了兩句,但也乖乖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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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民宿位置偏僻,周圍都是低矮的居民樓,窗外也沒什麼燈光,所以一關上燈,屋裡尤其昏暗。
跟何明磊周旋間,我不小心碰到了桌邊的一個玻璃杯,杯子在地上摔得稀碎。
杯子碎裂的聲音似乎驚動了什麼,隔壁立馬傳來聲音超大的嬰兒哭聲。
何明磊動作頓了頓,隨後竟然還想著繼續。
此時嬰兒的哭聲突然變為了咯咯大笑,笑了一陣後竟然又變為了哭聲,到最後都聽不明白這聲音到底是哭還是笑,聽起來十分瘆人。
何明磊翻身坐起來,我象徵性地拉了他一把,「怎麼了?」
何明磊道:「你沒聽見聲音嗎?」
我說:「什麼聲音?」
何明磊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小孩的哭聲,那麼大的聲音你沒聽見嗎?」
我不解道:「哪有小孩哭聲?誰家帶著孩子住民宿啊?」
何明磊跳起來就要去開燈,燈在門口,趁他竄到門口的工夫,我從床底下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等比例的硅膠嬰兒放在窗臺上坐著。
我把窗簾拉開缺口,使得月光正好灑在假嬰兒身上,更顯得鬼氣森森。
何明磊狂按了幾下開關,燈都沒有亮。
何明磊轉過頭問我:「這燈是不是壞了?」
隨後他看到了窗臺上的嬰兒,嚇得立馬驚叫出聲,打開門就往外面跑。
何明磊不知道的是,現在整個民宿都是漆黑一片,走廊上可比房間裡恐怖得多。
而這,也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我們住的這個房間,是二樓最裡面的一個房間,下樓的樓梯在拐角處,如果他想要往樓下跑,那麼在拐角處等待的穿著巨大硅膠仿真嬰兒服的人會跳出來嚇S他。
當然,走廊上的巨大嬰兒可不止一個。
那些「嬰兒」看到何明磊就會發出靈魂質問:「爸爸,你為什麼不要我?爸爸,我S得好慘啊。」
何明磊在走廊上受到驚嚇,大概率會折返到屋裡,而這時候就輪到我出場了!
我在門後一邊聽著何明磊不停地尖叫狂奔,一邊興奮地等待著。
沒過多久,房間門被猛地推開,何明磊衝進來後,又瞬間關上門。
窗臺上的娃娃早已被我收起來,何明磊松了口氣,顫聲叫我的名字。
躲在門後的我伸出雙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可不是普通的一雙手,這是剛剛從冰桶裡拿出來的一雙毫無溫度冰冰涼的手。
何明磊渾身一哆嗦,嚇得動也不敢動了。
「明磊,我在這兒呢,我就在你身後,你回頭看看我呀!」我用甜膩的嗓音說道。
何明磊僵硬地轉過頭,隨後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
畢竟此時的我活生生一副鬼樣子。
我細得像麻秆一樣的脖子上面頂著個碩大無比的嬰兒腦袋。
而我真正的腦袋和脖子則藏在了衣服裡。
何明磊發出一聲慘叫就要跑。
說時遲,那時快,我眼疾手快地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
爽!
何明磊奪門而出,此時外面的巨大嬰兒們已經不見了。
我在後面緊跟著他,何明磊跌跌撞撞地朝著樓梯跑去,而他踏上樓梯那一刻起,真正的重頭戲就要開場了!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但是第五節樓梯卻消失了。
這家民宿的一大特色就是,木制樓梯的第五節樓梯可以拆卸。
何明磊一個踩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周姐說,根據她的不完全觀察,男性從高處滾落時,很容易造成生殖器扭傷損壞,尤其是從樓梯這種不平的高處滾落。
何明磊一通噼裡啪啦地摔到最底下,直接沒了動靜。
躲在樓上暗中觀察的我有點慌……
不會出人命了吧?!
民宿裡的燈此時被打開,老板姐姐摸了摸何明磊的臉,隨後笑道:「沒事,應該是嚇暈了。」
我松了口氣,老板姐姐又拍了拍何明磊的臉,確認何明磊沒有動靜後,老板姐姐抬起腳,快準狠地朝著何明磊的襠部踹了兩腳。
我仿佛聽到了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忍不住胯下一涼……
隨後我也補了兩腳。
9
民宿的老板姐姐買了商業B險,所以即便向何明磊賠錢也沒賠多少,何況何明磊並沒有報警驗傷,畢竟這都是何明磊自己「不小心」造成的。
後來我去醫院看何明磊,疑惑地問他怎麼好好的摔下樓去了。
何明磊臉色很古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停電過後,事情就變得很奇怪……」
我不解道:「停電?什麼時候停電了?」
何明磊臉色更難看了,「那天我們正準備親熱時,有個嬰兒一直在哭,然後我去開燈卻怎麼也打不開,你不知道嗎?」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我跟何明磊說,「那天你洗完澡後,我就去衛生間洗澡了,等我洗完出來你都已經睡著了,我也沒叫你,之後我也睡著了,再就是大半夜老板拍門說你被救護車拉走了。」
我頓了頓,「你不會夢遊了吧?」
何明磊勉強笑了笑,「可能是吧……」
我看向何明磊的下半身,若有所思道:「你還好嗎?」
何明磊臉色晦暗不明,閉上眼睛不願再理我了。
片刻後,何明磊又道:「我們去旅館的事,你千萬不要跟圓圓說。」
我故意裝傻,「啊?」
何明磊著急道:「我前兩年在學校掛的課太多了,都不一定能順利畢業,圓圓說可以求她媽媽幫我,如果這件事讓圓圓知道了,她一定會很生氣,我拿不到畢業證,人生也就完了,你一定不忍心看到這樣的結果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心疼道:「原來如此,原來你是為了畢業才跟別人在一起的,其實你心裡最愛的人是我對嗎?」
何明磊毫不猶豫開口胡說八道:「是的,我最愛的人是你。」
我抬頭看向他,憋不住笑道:「可是剛才我進來之前,就看到圓圓在門外哎。」
此時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圓圓走進來,幹脆利落地甩了何明磊兩個耳光。
何明磊還沒來得及說話,圓圓又把手中拎著的一整個榴梿扔到了病床上,哦,準確地說是何明磊包得嚴嚴實實的襠部。
何明磊臉都綠了,圓圓把榴梿拿起來,「哦,不好意思,情緒一時激動,水果放錯地方了。」
何明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狂按護士鈴。
我嘴角抽抽地看著圓圓,圓圓舉了舉榴梿對我道:「他說他喜歡吃榴梿,我特意給他買了一整個,為了不影響別人,我還特意給他換到了單人病房。」
圓圓頓了頓,又對何明磊咬牙切齒道:「分手吧,祝你能順、利、畢、業。」
看來何明磊的畢業證是懸而又懸了。
10
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何明磊去的醫院跟林寧做手術的醫院是同一家醫院。
那天林寧身體有些不舒服,過來復查拿藥,恰好碰見了被人攙扶著出來上廁所的何明磊。
據林寧說,那天何明磊看見她,看了看她的肚子,瞬間像見了鬼一樣落荒而逃。
我笑著把在民宿裡發生的一切說給林寧聽,林寧抿了抿嘴角。
我知道她現在心情很復雜,也沒再多說什麼。
有的時候女生遇見人渣,即便明知道這個人很渣很爛,也會忍不住心軟,從而舍不得離開止損,要不怎麼說是聖母呢。
我帶著林寧去了咖啡館,跟她講述整個事件的具體細節。
那個診所裡的醫生周姐,是一個專門幫助未婚先孕的女生,尤其是女學生的人。
聽帶我去的學姐說,周姐原本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她有一個很漂亮很優秀的女兒,叫思思。
思思大學時愛上了一個人渣,被人渣欺騙懷孕,因為思思是在外地讀的大學,周姐也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女兒的異常。
思思從小被保護得太好,幾乎沒受過什麼挫折,所以她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尋了短見,最終也沒被救回來。
更過分的是,周姐去找那個傷害自己女兒的渣男,讓他去思思的墓前懺悔,那個渣男卻說明明是思思害了他的一生,他為什麼要懺悔?
渣男說,思思是用自己的生命來道德綁架他,別人談戀愛都能分手,他為什麼不能分?
周姐氣不過,狠狠揍了渣男一頓,之後周姐被帶進了警局,職業生涯也因為這件事受了影響。
這件事過去後沒多久,周姐帶的班的一個女生也因為未婚先孕想不開尋短見,周姐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一氣之下辭了職。
在遭受了班裡的學生和自己女兒都因為未婚先孕這件事尋短見後,周姐建立了那個診所,想要盡可能地去幫助一些走投無路的女生。
而我,當初也經歷了跟林寧一樣的事,被學姐帶到了周姐這裡。
我接受了周姐的幫助,並且答應她要幫助下一個跟我一樣受到傷害的女生。
就如同學姐當初幫我的一樣,我把林寧帶來了周姐這裡。
周姐說,我們的「組織」名叫聖母聯合會,組成人員是一些受到未婚先孕傷害的女孩們。
診所裡的護士,旅館裡的老板姐姐都是聯合會裡面的人。
其實不光光是女學生,就算是走上了社會的成熟女性,也有很多會受到未婚先孕的傷害,畢竟這件事給女人帶來的,不僅有生理傷害,還有更嚴重的精神傷害。
周姐說, 她曾見過一個女生,為相戀七年的前男友流過兩次孩子, 最終卻被無情拋棄,從此開始自暴自棄,自甘墮落。
因為被男友拋棄, 那個女生覺得自己很差勁,自己根本不配被愛。
但這種想法大錯特錯。
生育能力是上天給女性的特權,讓女性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這種特權卻被惡意加上枷鎖, 使女性的人格尊嚴與子宮捆綁起來。
因此越來越多的女性恐懼戀愛, 恐懼婚姻甚至恐懼生育。
這是不對的。
子宮隻是女性身體的附屬品, 生育價值是女性特有的價值,這兩者都不應該超過女性自身的人格價值和人格尊嚴。
「比起生理傷害而言,這種事給女孩們的傷害更嚴重的是社會輿論和精神內耗,有的女生發現自己懷孕了, 男友也跑了,她誰都不敢說, 自己想不開,隻能選擇了絕路, 這種情況在還在上學的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孩們中尤其常見。」
我看著林寧, 把周姐之前跟我講的話復述了一遍。
我看到林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她哽咽道:「是的,到現在為止, 這件事除了我一個好朋友知道,我誰都沒敢說, 我爸媽也不敢告訴。」
片刻後,我聽到了她嘔吐的聲音。
「他至」「有時候,父母和社會為了警告女孩們好好保護自己, 會把這件事的後果說得十分嚴重,嚴重到我們根本承受不了的程度。」我嘆了口氣道。「這件事確實很嚴重,女孩們也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但如果事情真不小心發生了,已成定局了,也不要覺得人生就此結束了。」
「這個世上, 除了生S,其他都是小事。」我拉著林寧的手安慰道, 「再說你看看我, 我不是也跟你一樣嗎?隻要我們心存希望,努力生活, 我們都會獲得幸福的。」
林寧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了下來,我知道現在她還是很痛苦。
這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不是一些雞湯就能撫平的,還需要時間和勇氣。
這些話她需要慢慢消化。
我也明白她最終能放下過去,勇敢地走出來。
畢竟我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我從口袋中掏出馬克筆, 放在林寧的手中, 「這次,輪到你去尋找需要幫助的人了。」
林寧抹著眼淚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筆。
10
至於何明磊,他大四的時候因為掛科過多學分不夠, 被要求延畢。
他的身體最終有沒有恢復好,那我就不太清楚了,隻知道他在大學裡再沒交過女朋友。
(完)
"任務結束,我帶著被養歪的兒子重回現代。 和我媽第一次見面,兒子怒斥道:「放肆!本皇子豈是爾等賤民能碰的!」"
"得知我是耽美文裡的女配時。 攝政王瘋批攻正在和清冷美人受上演強制愛。"
我穿回了他給我表白那一天。 「我喜……」校霸突然停住和我大眼瞪小眼,我立馬意識到我老伴兒也一起穿回來了。 他冷笑一聲,轉頭向我身邊的校花表白。 我翻了個白眼,轉頭盯著五六十年沒見的校草。 啊,我果然還是更喜歡這個類型。
年後家裡聚餐,大伯對著我跟我妹妹來了一句:「女孩,就別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