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用力敲了敲拐杖:「你好好看清這是誰的屋子。」
我低下頭不忍直視。
此刻她終於完全清醒,指著我大罵:「好你個許韻笙,竟然設計陷害我,看我……」
「祖母,許姑娘許是昨日喝了酒,竟然忘了我們昨夜相談甚歡,她是害羞了。」
祖母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氣場令許笙沫不敢再說些什麼。
她拍拍我的手,一臉心疼:「她既然想要這個屋子就留給她,你和祖母住。」
別呀,住這沒人盯著,多自由。
「祖母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屋子見證著我的成長,以後怕是……我想有始有終。」
祖母見我心意已決,讓嬤嬤將許笙沫打包送到母親身側,令母親好好教她禮義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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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笙沫路過我時,咬牙切齒:「小綠茶,是我錯看你了。」
我不由嘆口氣,我說是巧合有人信嗎?
很顯然無人相信。
祖母怕我受委屈,將身邊陪伴數十年的嬤嬤調至我的身側。
我不得不戴上十年的面具,重新做回許家嫡女許韻笙。
有了嬤嬤的照看,我身邊的婢女也愈發盡職,按照往日的習慣辰時就把我喚醒。
我的床啊,我不想離開你!
還我自由!
我欲哭無淚,卻又不想讓祖母失望。
嬤嬤看了滿臉欣慰。
我的被迫勤奮傳入了許笙沫母女倆的耳朵裡,她們堅定地認為我想要搶走嫡女之位。
許笙沫朝著祖母盈盈一福:「笙沫自幼為生存而奔波,直至母親半年前尋回才有機會學習禮數,孫兒聽聞姐姐乃京中才女,願與姐姐一道學習。」
祖母自是希望家庭和睦,子孫上進,二話不說,將懂事了不少的許笙沫打包了過來。
她本以為佔著現代社會的記憶可以輕松拿下這些煩人的功課。
卻不知琴棋書畫若無天賦,靠的不過是勤能補拙。
我們的差距太大,先生將所有的精力放在教導許笙沫身上。
這讓她更加確定我看不起她。
作畫時,先生讓我教她如何使用手腕的力量。
我靠近她身後握著她的手,她雖不願意,卻也十分配合。
隻是我拂袖時,袖裙刮倒了墨汁,她抬手欲抓著砚臺。
可砚臺直衝著我的衣裳,瞬間染花了我一身月牙白的衣裳。
嬤嬤蹙眉走來。
許笙沫立即反駁:「是她自己碰倒的,和我無關。」
「是韻笙今日穿著不對,和許姑娘無關。」
我們異口同聲。
隻是當我換了衣服回來,許笙沫原來高漲的鬥志此刻全無。
她見到我出現,猶如一隻鬥雞,瞬間抖了抖羽毛。
「別以為我會被你這個綠茶打倒。」
都是穿越人,我鼓勵她:「那你要好好學習追上我哦。」
她瞪了我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罵我傻。」
我沒有,我冤枉啊。
這般又過了幾日。
許笙沫日漸頹廢,眼裡的光漸漸消散。
她趁四下無人,咬牙切齒:「你是故意每天隻睡三個時辰讓我知難而退?你想都別想,我才是國公府嫡女,這個位置生是我的,S也是我的。」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
她卻覺得我在嘲諷她,點了點我的肩膀警告我。
馬場上塵土飛揚。
我竟然腳上一滑,向後倒去。
6
一雙大手突然將我攔腰抱上馬背。
這熟悉的姿勢。
我驚魂未定喘著氣,身後卻突然貼上一具滾燙的身子。
我一個手肘向後,卻被他輕易擒住。
耳邊是他滾燙的呼吸:「我這算是還許小姐的救命之恩了?」
竟然是他!
那個面具男。
他將我放在遠離許笙沫的地方。
我蹙眉看著他的背,距我上次為他縫傷不過七日。
這般肆意奔騰真的不會裂開嗎?
他似乎看出我的擔憂,咧嘴一笑。
一句「不得已而為之」道出他的心酸。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他的臉,劍眉星目,肆意快活,倒有幾分俠客的氣度。
隻是這馬場向來是王孫貴族前來的地方。
我朝他福了福,感謝他出手相救。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許姑娘莫不是會變臉,白天晚上兩個樣。」
他的話曖昧至極,我卻無意與他爭辯徑直離開。
嬤嬤匆匆而來,朝他行了個大禮。
面對我的不解,她解釋了面具男的身份。
九皇子趙晏,我曾經的未婚夫,現在是許笙沫的未婚夫了。
真是孽緣。
經過馬場一事,許笙沫被祖母下了禁足令。
無論母親如何哀求,祖母都不肯輕易揭過。
我如實向祖母稟報原委,祖母卻認為我在委曲求全。
母親一臉怨恨看著我。
「我從前竟不知你這般有心機。」
我有苦難言,誰知這些巧合就是這麼巧,我讓許笙沫碰倒。
7
過了幾日,邊疆傳來祖母嫡孫的消息。
隻是此人已失去記憶,不願回京。
祖母不顧眾人勸告,執意親自前行。
離開前她再三讓爹娘保證維護我周全。
為了讓祖母放心,爹娘拍胸保證。
祖母離開後,府中的管家權回到了母親的手裡。
她二話不說將許笙沫放了出來。
經過七日的禁足,許笙沫變得似乎有些不同。
她朝我一笑,我隻覺得一股陰風吹過,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許笙沫湊近摸摸我的臉,十分友好地向我致歉:「姐姐,從前是我做得不夠好,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父親看著十分欣慰,連母親都主動上前將我們的手交握在一起。
湿漉漉的手心,像極了蛇,一股危險的感覺讓我隻想逃離。
我本意向他們辭行,先回茶館裡住一段時日。
可母親卻一反常態拉著我的手:「母親既然把你交給我,我斷然沒有讓你搬出去的道理。」
她們態度突然改變,讓我更加警惕。
嬤嬤隨祖母一起到邊疆,便無人看管我們。
與我隻想擺爛不同,許笙沫突然變得更上進。
如今的我隻要不讓自己手生即可,並不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學習。
母親時常將我叫到她身邊,讓我與她一起共食。
往日我多夾一筷子,她便會將筷子重重地放下以示她的不悅。
而如今,她竟然不停地給我夾菜,甚至是肉。
這是我在府中十年第一次擁有這樣的待遇。
我以為我早已對爹娘沒有期待,可現在看母親這般,我不禁想起了現代的爸媽。
我們家很窮,可隻要桌上有肉,他們總是第一筷子夾給我,就如同這般。
眼裡漸漸起了水霧。
哪怕這些菜中藏了毒,我也會毫不猶豫吃下。
這樣的母愛我等了太久了。
可負罪感讓我回到房內不得不摳喉將今日所吃的一切吐了。
吃了吐,吐了吃。
這般過了幾日。
母親從前甚是喜愛一家糕點,隻是那家糕點去年搬走了。
他們走之前,我曾經重金買下母親最喜愛的那款糕點的配料。
隻是功課繁忙,我一直沒有機會施展。
現在機會來了。
我看著做了兩個時辰的糕點,想到母親吃上時震驚欣慰的表情,不由嘴角上揚。
隻是母親並不在屋內。
想來母親是在涼心亭乘涼吧。
我小心翼翼端著糕點,滿心雀躍。
在拐角處卻聽到了許笙沫向母親撒嬌。
「娘好累啊,我快堅持不下去了,為什麼她一點事都沒有?」
女子的嬌嬌聲十分惹人憐愛。
母親輕撫著腿上枕著的女孩,十分溫柔:「以她目前吃下的計量,隻需一個月,便能造成她暴斃的假象。」
我抖著身子,緊緊握著手中的糕點盒。
沒想到我想的事居然成真了。
真是感謝她從前的嚴苛,竟然讓我誤打誤撞抵消了不少毒素。
「九皇子回來了,以後你是要為他管家的人,切不可荒廢學業,母親都能每日忍著惡心陪她吃飯,你可不能半途而廢。」
惡心。
哈哈哈哈。
原來人在極度憤怒時真的會笑出聲。
母親從小不喜愛我。
我從穿越來時,為了迎合她努力學習,她從來沒有給我一個笑臉。
直到八歲宮宴時,我彈的曲贏得頭籌,皇後娘娘多次贊揚母親教導有方,並賞下不少奇珍異寶。
各府夫人向她請教。
這是我第一次見母親臉上對我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想母親應該就是現代社會雞娃式的媽媽。
於是我投其所好,更加拼命學習。
後來我在各種宴會上大放異彩,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為常。
母親對我的笑容再一次消失。
我十二歲那一年,突然生了一場重病。
可過幾日便是宮宴,母親罔顧我身體不適,令醫師開了幾副猛藥強行讓我快速痊愈。
隻是藥效太猛,讓我異常困頓。
那一次宴會是我第一次輸了。
母親的臉陰沉得可怕。
回到府中,她便讓奶娘脫下我的衣袍,僅留褻褲和肚兜。
她親自拿著針,一針針寫下魁首今日所創作的詩。
我哭喊著解釋自己是因為生病才沒發揮好,卻更加激怒母親。
她親自杖責我,每一下都用盡全力。
「叫你找借口,看到你就令我惡心,留著你有什麼用?」
後背和臀部的疼卻比不上她的這句惡心讓我難受。
這一刻她終於宣判了對我的厭惡。
七年的自我欺騙終於由她親自揭開。
那一刻,我想就這樣打S我好了。
我S了就可以回到現代,回到媽媽的懷抱。
我的媽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將我推開,用她的命換回我復生在許韻笙身上。
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好,她就能愛我。
原來一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明明是豔陽高照,我卻覺得格外冰冷。
我拿著食盒艱難走回屋內。
今日是許笙沫的休息日,母親絕對不會叫我。
可我想,她或許會裝一下呢。
月牙漸滿。
我麻木地拿著糕點一口又一口。
桌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攔下我再次伸向食盒的手。
「不要再吃了,你想噎S自己嗎?」
「九皇子有什麼資格管我,您的未婚妻是那位,我不要你管,你走。」
我用盡全力推開他。
他卻搶走我的糕點,一口一個。
我們像餓了幾天的人一般,瘋狂搶食。
直到食盒中空空如也。
肚子裡翻滾得厲害,我抱著痰盂吐了出來,可趙晏竟然連這個都要和我搶。
我再也忍不住,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低低地哭泣。
他手足無措地看著我。
不停解釋:「糕點很好吃,從前你最後給我一次糕點時被我的皇兄們看到,他們尿在了糕點上,硬塞進我的嘴裡,為了活著,我吃了一個月摻尿的糕點,此後每次吃我都會吐。」
我依舊哭得泣不成聲。
他眼裡滿是擔憂,將我摟進懷裡,輕輕拍著我的背。
「想哭就放聲哭吧,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了,我回來就是為了娶你,我們再也不用任人宰割。」
終於有人隻偏心我一人。
我在他懷中哭得不能自已,連什麼時候睡著都不記得。
腦海隻有他為我擦臉,安撫我的畫面。
次日醒來時,房裡已經沒有了趙晏的蹤影。
眼上蒙著一塊布,十分清涼。
銅鏡裡我,除了眼睛有些紅,並無其他異樣。
8
母親永遠不會對我施舍一分母愛。
如今依舊難過,卻沒有昨日那般絕望。
我不想再留在國公府進行無謂的糾纏,再一次請辭。
母親見我不吃軟的一套,就將我禁足在院中。
許笙沫來時,我正百無聊賴捧著書發呆。
卻不知哪裡激怒了她,她伸手將我手中的書撕成碎片。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令人討厭,明明是你佔據我的身份十五年,我無論怎麼努力卻樣樣不如你。
「連趙晏都寧願娶你這個身世不詳的假千金,也不願與我這個有背景的國公府嫡女成婚。
「你這個小偷憑什麼過得這麼瀟灑?」
難怪昨日趙晏會再次夜襲,原來他竟然讓皇上更改了聖旨。
我的心突然泛酸。
有人時刻惦記著真好啊。
我並不想理會許笙沫,轉身離開。
沒想到,她竟然自身後一腳將我踹倒。
扯著我的頭發就是兩巴掌。
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動手,曾經她無論受多少誤會都不曾動手過。
她逼近我,用力抬起我的下顎:「許韻笙,你這種綠茶就該早點下地獄,從前是我太過於心慈手軟才會一次次放過你。」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一笑,「那個時代的我對付綠茶,可是親自把她們脫光,把她們的視頻傳給她們想賣弄的人。」
原來在現代就是個霸凌者,是我把她想得太好。
「許笙沫,你不怕我將你這般欺辱人之事廣而告之?」
她捏緊我的下颌,笑得更加肆意:「我是國公府之女,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捏S你比捏S一隻螞蟻還容易。」
「是嗎?」我輕輕一笑。
抓過她的手,用力一扯,腳上一鏟,輕而易舉將她側摔在地上。
扯過她的頭發,毫不猶豫給了她四巴掌。
而後拿出手帕擦擦手。
「真髒。」
她爬起身還想動手,卻一次被我打趴。
我嗤笑一聲:「我學了十年的武,若不是沒防備,憑你也想動我,真是笑話。」
不過一刻鍾,母親帶著家丁闖入我的院子。
我可以和許笙沫打架,因為是同輩,她有錯在先。
可母親是長輩,在這個時代以孝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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