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被忽視的蛛絲馬跡變得異常清晰,新婚之夜,他動情之時喊出的那個名字,是「卿兒」。
姜貴妃的名字,姜月卿。
他珍重地將她抱在懷中,然後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從始至終,他沒有看過我一眼。
離去時,姜月卿伏在他懷中,向我露出勝利者的笑意。
看吧,容菁,你輸了。
四肢百骸如墜冰窟,我卻笑出了眼淚。
裴渡啊裴渡,原來我以為的舉案齊眉,不過是出於你身為一個丈夫的責任,無論妻子是誰,你都會那般溫柔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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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另有所愛,原來你愛而不得。
我卻傻傻地以為,這一生真能與你琴瑟和鳴。
明明我說過,我不求你愛我,為什麼我總是如此貪心。
我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流下,叛軍一刀向我揮來時卻被他們的將領攔下。
「剛剛那個,是你什麼人?」將領問。
我平靜以對:「陌路人。」
沉默了會兒,將領道:「你走吧,你和狗皇帝沒關系,他好美色,不會選你這麼醜的。」
我無奈地睜開眼睛,這位大哥,你說這話還不如幹脆給我一刀。
我離開了皇宮。
所有人都以為容菁已經在那場叛亂中S去。
京都中少了位世家千金,而遙遠的江南多了個釀酒師。
江南的煙雨寧靜,我偶爾能聽到京都傳來叛軍平定的消息。
皇帝在那場叛亂中被S,太子年幼,受到驚嚇後突發疾病S去,而頗有才幹的九皇子帶兵平定了這場叛亂,順理成章地登基。
偏偏是九皇子,偏偏是裴渡暗中支持的九皇子。
他有從龍之功,想必已經青雲直上,給他心心念念的貴妃表妹換一個身份,再迎娶她做妻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終於得到了他心愛的人,至於我,想必他早都拋到了腦後。
後來我秘密向父母寄了信件,告訴他們我隱姓埋名在某處散心,讓他們不必尋我,也不要透露出我還活著的消息。
總有一天,我會以另一種方式回到他們身邊。
隨著時間流逝,裴渡出現在我夢中的次數越來越少,而額角的那塊紅胎記也越來越淡。
到後來,淡得隻剩下一小塊淺色的印記。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容顏越發美麗,顯露出原本的顏色。
5
隔壁來了個年輕的教書先生。
據說落榜了三次,如今也還是個秀才。
這樣儒雅溫和的人卻喜歡喝酒,烈酒也喝,尤其喜歡我釀的一杯桑落。
但他銀錢不多,因此經常拿自己畫的畫來抵。
「 掌櫃的,若你,若你不嫌棄……」書生俊白的臉有些漲紅,「 小生自己畫的,可否收下?」
我拿過來一看,山水氤氲,花鳥栩栩如生,不免笑了:「 先生這畫價值連城,當然抵我許多瓶酒。」
書生愣怔了下,溫潤道:「 姑娘,你方才笑起來十分好看,小生不如為你作幅畫吧。」
我有些無措,這是頭一回有人誇我好看。
書生叫連珩,我不明白他為何總是落榜,明明他如此有才,畫中的我顧盼生姿,從未這般好看過。
江南的日子如門前流水般平靜,我的顧客越ƭüₚ來越多,不少五湖四海的人路過此處都會來嘗一杯我釀的酒。
若是江湖劍客,我便給他上最烈的九釀春,若是文人墨客,我便給他端一杯清甜的米酒。
久而久之,我的店便有了些名聲,隔壁的書生也時常來幫忙。
有一天,他面紅耳赤地拿了個春日裡的新鮮花環放在我跟前,便急急忙忙走了。
他教的學生們跑到店裡來玩,看到花環就起哄:「 就說夫子怎麼一大早跑山上去採花,原來是為了給心愛的姑娘編花環啊!」
「 我們是不是要有師娘了?」
春日裡涼爽,我卻鬧了個大紅臉。
那之後,連珩好幾天沒來,我望著那花環心事重重,在無人處對著鏡子戴上,想起了那句詩。
人面桃花相映紅。
這天他終於出現,比平時還要正經,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終於抬頭:「 阿容姑娘,我想說,我,我……」
「 你什麼?」我逗他。
連珩鬧了個大紅臉,仿佛泄了氣:「 我,我喜歡你……釀的酒,很喜歡。」
「 然後呢?」
「 然後,然後……」他閉了閉眼,終於深呼吸一口氣說了出來,「 小生過幾天快要上京趕考了,如果能高中,請姑娘你,請你等等我,給我個機會,向你提親。」
我望著他漲紅了臉的模樣,突然一顆心平靜了下來。
見我沒說話,連珩急忙開口:「 姑娘放心,小生雖然看上去清貧,但家中富庶,有良田商鋪,隻我一個獨子。」
「隻是我不願花家中銀錢,若是姑娘願意日後嫁我,小生所有的盡數都給姑娘,必不會讓姑娘操勞半分。」
我曾經,也嫁了一個狀元郎,但他卻獨獨負了我。
靜默半晌,連珩都快要失望時,我突然開口:「好,我等你。」
連珩眼中的光突然閃爍了起來,溫柔的,亮亮Ṭùₐ的。
他給了我一個碧玉手镯,是上好的蘭脂玉,說這是給未婚妻的禮物。
我心中千回百轉,從前也有許多人向我提親,可那時他們都是為了父親的權勢,後來嫁了裴渡,可這門親事又是我強求而來。
這是頭一回有人真摯地向我表達愛意,不為了任何,隻因我是我。
「你不會是為了方便喝桑落酒,才和我說這些的吧?」連珩生得好看,又不禁戲弄,我總喜歡逗他。
「不不不當然不是,」連珩一緊張就臉紅的毛病又犯了,「桑落酒是好喝,但小生實則隻是想多找借口來看姑娘你……其實見姑娘第一眼,小生便一見傾心,那時姑娘你還不似這般,額角處似乎有紅印記,小生覺得如此獨一無二,近來似乎淡去了。」
我思緒一滯,原來早在那時便動了心。
6
這天店裡來了位客人。
我正在清洗做米酒要用的糯米,突然眼前出現了一截玄色雲緞錦衣。
一個聲音響起,微微顫抖:「 阿菁,我找了你好久。」
這聲音曾在夢中出現過千百次,我渾身一滯,然後頭也沒抬若無其事地繼續洗糯米:「這位客官,本店已經打烊了,恕不招待。」
裴渡臉色有些白,他嘴角微微顫抖:「阿菁,我們是夫妻。」
我終於忍不住抬頭,和他冷眼相對:「這裡沒什麼夫妻,隻有店家和陌路人,容菁已經S了,早在那場宮亂中便S了。」
裴渡身體晃了晃,他似乎比從前清瘦了許多:「我知道你怪我,為什麼當初不救你,阿菁,那是一場奪嫡之局,你不會S,我又怎麼會真的放下你不管?」
「夠了!」我沉聲道,「裴公子,我說了,容菁已經S在那場宮亂裡,世上再沒這個人了。」
「不管是不是一場局,可你的第一選擇終歸是別人,從你做出選擇那一刻起,我們便恩斷義絕,再無關系。」
裴渡一把拉住我的手,眼角紅潤:「我不信,阿菁,從你走後我食不下咽寢難安席,日日夜夜都牽掛你,隻要一想到你可能S了就心痛難忍。阿菁,是我的錯,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頭一回見到他這般無措的模樣,高高在上的那個少年郎,終究還是墜入了塵泥。
可我還是掰開了他的手:「 那你的心上人呢?那位曾經的姜貴妃。」
「你們青梅竹馬兩情相悅,裴渡,我們的婚事本就是我強求來的,是我愚蠢,看不出你虛情假意,就一別兩寬,不要再相互糾纏。」
「我沒有虛情假意!」裴渡神情慌亂,著急解釋,「是,我當初的確是迫於無奈才娶了你,是我蠢笨看不清自己的心,我原本也以為我愛的是別人,可隻有失去了你之後我才……」
「這位兄臺,」一個嚴肅的聲音響起,「請放開我未婚妻。」
連珩一向溫和的臉沉得可怕,他走過來強行松開了裴渡拽著我的手,將我護在身後。
裴渡身體晃了晃,一張臉迅速變得蒼白:「未婚妻?」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我面無表情地舉起右手戴著的手镯:「是,我如今叫阿容,是他的未婚妻。」
一陣可怕的寂靜。
裴渡突然笑了起來,他神色復雜,然後目光銳利地看向連珩:「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何時變成了你的未婚妻?」
連珩面對久居高位的裴渡,盡管他身著布衣,氣勢上卻絲毫不懼:「這位兄臺,我不管她是不是你從前的妻子,但如今阿容已經是一個全新的她,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
「你不怕我S了你?」
「怕,但我不會讓。」
裴渡平靜地看向我,但眼底似有瘋狂:「阿菁,我們還未曾和離,你還是我三媒六聘的夫人,隻要我沒籤下和離書,你就不可能和任何人在一起。」
我搖搖頭:「裴渡,我說了,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容菁已經S了,和離書可有可無,你想要,隨時都能有,你給不了我十分的真心,但連珩能給我。」
連珩握緊了我的手,我總感覺他的背脊又挺直了幾分。
裴渡的目光落在我和連珩相握的手上,露出一絲苦澀與悲涼。
他什麼都沒說,然後轉身離開了。
7
我頭痛地扶了扶額:「看來你的科舉之路要被我連累了。」
連珩疑惑:「為什麼?」
我指了指裴渡離開的方向:「他是春闱主考官。」
連珩恍然大悟,然後抿唇露出笑意:「 無妨,若是他因為這事而對我百般阻撓,那這仕途不去也罷,我隻要同你在一起,就算在這酒家做你的小二,也樂在其中。」
我覺得有些好笑:「你不問我以前的事嗎?」
連珩搖了搖頭:「你不想說,我就不問,都是過去的事了,擁有當下便足矣。」
過後便一直沒見到過裴渡,我以為他或許已經放棄。
過了幾天,該是連珩上京趕考的時間,他眉眼間盡是擔憂:「阿容,我好怕我不在的時候有不長眼的渾小子來勾搭你,你要答應連某,堅守本心固本培元,我定加倍努力刻苦讀書,考取功名迎娶你。」
那個不長眼的渾小子,該不是姓裴?
其實我不是很在乎虛名:「盡力就好,我等你回來。」
可我等來的卻是連珩失蹤墜崖的消息。
他在趕考途中,消失在了一個雨天,墜下了萬丈深淵。
聽到這消息時我仿佛被棒槌悶棍敲了一記,險些站不穩。
我去找了裴渡,第一句話就開始質問他:「是不是你做的?」
裴渡喝了口酒,我發現那是我店中的九釀春,他大概是去喊人買來的。
「阿菁,從前我沒發現你釀酒這般好喝,隻是有些苦了,」裴渡抬眼看我,他仍舊那般矜貴雋秀,隻是眉宇間帶了落寞。
「阿菁,你這酒太苦了,我喝不下去,苦得心肝腸肺都在痛。」
我心Ťŭ̀₆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捏緊般酸澀。
「你回答我,是不是你S了連珩?」
他抬起眼:「 是。」
我從袖中迅疾抽出匕首,一刀插在了他的肩頭。
裴渡渾身一震,仿佛碎裂一般看向刀刺入的地方。
鮮血緩緩流出,他面色慘白,一把握住我持刀的手,竟然加深了幾分。
「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裴渡眼底隱隱露著痴狂,「我做錯了,我以為我不愛你,可我大錯特錯!」
「你S了我吧,容菁,你既然不肯再愛我,便S了我,我隻要一看到那小子對你獻殷勤就百般嫉恨,你對他言笑晏晏,溫柔和煦,可是這些分明都是曾經你對我的!」
我松開了手,眼看他臉色越來越慘白。
「遲了,裴渡,我才疏學淺,容貌不佳,我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可後來才發現,是你配不上我。」
說完我轉身要走,背後聲音緩緩響起:「他有可能沒S。」
我一驚:「什麼意思?」
裴渡一把將匕首抽出,鮮血湧了出來,他整個人面色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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