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這麼急？是蕭家來退親了嗎？”

“縣主，你瞎說什麼呢？姑爺怎麼會退親，是皇上命姑爺明日出徵兖川，晟國打過來了。”

“哎呀，姑爺是蕭鱗衛的，怎麼會出徵呢？”

鬼知道狗皇帝抽什麼風，我連忙站起來拉著她就出門。

“啊，怎麼回事，蕭殷盛的信沒送到嗎？怎麼還S過來了。”

我決定悄悄跟蕭殷盛走一趟，收拾了一下立馬就進宮找姨母說明。

一進後宮我就覺得不一樣了，熱鬧了很多。

御花園裡幾個妃子好似在拌嘴，我繞不過去隻能過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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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四個齊刷刷看過來的時候，我們五臉對視，一時無言。

姨母真厲害，不知道從哪兒找來那麼多替身。

看著這麼多和自己相像的人我心裡毛毛的，連忙告退快步去鳳儀宮。

聽說我也要去前線，姨母慌了。

“那是去打仗，你湊什麼熱鬧，而且那晟國的寧玄朗不是個善茬，他心狠手辣，你不能去！”

我好說歹說保證又保證這才讓姨母松口。

至於我爹那裡，讓蕭殷盛去說吧，他應對老丈人一直有一套。

七日後，我女扮男裝跟著大軍順利到達兖川。

晟國的兵馬已經打到城門五裡處扎營。

他們的陣前官喊話要見京城來的人。

一天見不到就打一裡地過來。

在我強烈要求下，蕭殷盛答應帶我一起去見晟國人。

蕭殷盛把我裝成貼身侍衛貼身帶著。

我們在兩軍陣前等待，一人單槍匹馬地疾馳而來。

我看了看我們七八個人站在蕭殷盛後面，心裡有些尷尬。

待近了，我才發現那人臉上雖然有歲月的痕跡，但還是很耐看，我正感嘆他的身姿卓越。

蕭殷盛已經道出來人的身份。

原來這就是曾經的晟國質子，如今晟國太子之下的榮王。

來的路上我聽了他許多的事。

就是他，幼時自願來大越為質，保命的同時還能養精蓄銳，S回晟國。

知道他的存在以後我從來沒有小看過他，畢竟前世他是將大越京城搞得烏煙瘴氣的幕後推手。

誰知道他做這一切居然是為了我娘。

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蕭殷盛欲擋在我前面。

我卻上前一步任他看。

“我娘的信你看到了？”

他回過神來，輕笑出聲。

“你個小丫頭還想诓我，那是蘇晴月寫的。”

被他識破了，哪裡露出破綻了？

我那做舊手法可是百試百靈，前世時候連蕭殷盛都被我忽悠多次。

蕭殷盛猜出她的想法，抬頭望天，心裡無奈，我都是故意被你忽悠的。

我正準備發揮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回老家去。

他卻先讓我拿出我爹娘是兩情相悅的證據。

這能有啥證據啊？我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沉思了一下，想起皇後姨母的話。

“姨母和我說，娘曾經和她說過一句話。”

“桃花依舊，海棠未眠，我想，你應該懂得是什麼意思。”

晟國皇子突然大笑起來。

蕭殷盛神情復雜地望著我，其實我心裡也沒底。

等他笑完，扔下一個盒子。

“原來故人之子，確有故人之姿，不過你比你娘差遠了，將這盒子給你爹。”

說完就轉身離去，走著走著他又笑了起來。

蕭殷盛問道：“如此就走了。”

晟國皇子回頭看了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打仗無非是為了金銀，土地，女人，既然我都不要了，便不值得勞民傷財。”

我和蕭殷盛對視一眼，看向被他接住的盒子。

晟國退兵了。

我和蕭殷盛回到京城的時候我爹已經把兵權都交出去了。

他如今隻有個國公頭銜，還問我會不會讓我以後在蕭家抬不起頭來。

我搖搖頭，想起那個溫暖了我半生的好婆母。

我將晟國榮王給的木盒子給爹，正想看著他打開，我爹突然老臉一紅，趕我出去。

到底是什麼啊？

最後我還是不知道那個盒子裡放了什麼。

直到多年後，我帶女兒回娘家小住。

女兒調皮，去他外祖父書房倒騰，翻出一個滿是歲月痕跡的木盒子。

我才想起這段前塵往事。

女兒將盒子打開，拿著一大堆紅箋讓我讀給她聽。

我一張張看過去，這是我娘閨中親筆所書。

怪不得那人會知道那封信是假的。

紅箋傳書，情意綿綿。

大軍歸來那日，我娘對我爹一見鍾情。

然後就開始每月給他寫情書，誰知道剛開始半年的情書陰差陽錯落到晟國榮王的手裡了。

整整六封，盡顯小女兒家的心意。

總算最後兩個人有了我。

回京後，蕭家二老已經把親事準備好了，很快就到了成親那日。　

我爹為我準備了十裡紅妝，頭抬嫁妝進了蕭家，最後一臺還沒出宋家。

姨母居然能帶著皇上來送我出嫁。

帝後穿著暗紅色便裝，我看著她的臉仿佛看到了爹娘成親的場景。

蕭殷盛，我又要嫁你一次了，這輩子我更貪心了。

地位，尊重，銀子，你的心，我都要。

良辰吉日，賓客滿堂。

花好月圓，兩心相悅。

紅燭燃盡，一夜好夢。

嫁給蕭殷盛後，他多次鼓勵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再三思考還是出門去經商。

次數多了，才發現公婆是真的不嫌棄我出去拋頭露面。

我膽子越發大了。

甚至還敢跑出京城去談生意。

不過每次我出去談生意，蕭殷盛總是S皮賴臉地和皇上告假。

又哄得我帶他一起出門。

我們走過許多地方，蕭殷盛趁機也把公務卸了出去大半。

第三年，我們有了女兒。

望著和前世一樣軟軟的孩子，我的心都要化了。

蕭殷盛更是像捧著明珠。

我都有點吃醋了，我爹都沒這樣抱過我。

說起我爹，他在我成親後就去雲遊四海了。

說要帶我娘出去看風景。某一天早上他就抱著我娘的牌位出京了。

都沒和我告別，怎麼？還怕我攔著你啊？

不過我就不信你現在不回來看外孫女。

我剛出月子，我爹果然回京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帶來的一堆東西。

“爹啊，你是剛去晟國會我娘的有情人回來吧？”

我爹嫌棄地趕我：“去去去，怎麼說話的？你娘的有情人隻有你爹我。”

“你別打擾我看外孫女。”

我嘻嘻一笑，把女兒遞過去。

“給你帶了，我要出去放風咯。”

我和蕭殷盛和和美美地過著日子。

皇上的身體日漸變差，太子表哥監國。

太子表哥文治武功都是先帝教導出來的，大越逐漸強大，晟國也沒有再打過來。

我們帶著女兒上街，竟然遇到了李長樂。

她被夫君主母磋磨的沒了人形，如同行屍走肉。

她看到了我，眼中滿是不甘。

不知道她可有後悔過那句你們都活該去S。

沒有誰該不該，上一輩子，這一輩子，都是如此。

我的胎象剛剛安穩，我女兒卻不見了。

府中上上下下翻了個遍。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不好半年前我遇到了李長樂。

“別找了，我知道在哪。”

蕭殷盛問道：“在哪？”

我臉色蒼白地說道：“李長樂。”

蕭段盛忽然問道：“秋菊呢？”

是啊，秋菊呢？我兩眼一黑，差點站不穩，我不敢想我的女兒會被李長樂如何折磨。

蕭段盛扶著我：“你留在府中吧，我能救回我們的女兒。”

我掙扎地穩住了身子說道：“李長樂不會給你的，快帶我去吧。”

一路上我都不斷地祈禱著。

“停車！”

蕭段盛連句話都來不及說，便下了馬車。

我跟著下去便看到了李長樂。

李長樂整個人身如同枯槁，眼神中卻滿是挑釁：“呵，來得還倒挺快，不過已經晚了。”

我們夫妻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我女兒呢？”

“宋馨瑤，你覺得呢？她既然是你的女兒，既然要和你我一樣。我將她送人了，她這輩子身邊都不會有至親。”

“李長樂你卑鄙無恥！”我上前衝她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李長樂將我推開，冷笑道：“宋馨瑤我哪裡有你卑鄙無恥，宋馨瑤兩輩子，整整兩輩子，你偷了我兩輩子的人生。”

“這件事我何錯之有？和孩子又有何關系？”

李長樂質問道：“宋馨瑤，那我何錯之有？”

我咬牙切齒地又問道：“秋菊呢？”

“當然是讓下人賣入青樓去了，你看我對你多好，你的女兒還是我親自送的，隻要我一S，沒有任何人能找到她。”

聽到後我頓時下身血水直流。

蕭段盛：“李長樂，你真你真是不想活了。”

李長樂笑了笑，問道：“我有什麼活著的必要？”說完從頭上拔下來，發簪往自己的脖子刺去。

我看到她的動作後，忍不住尖叫。

所幸，蕭段盛伸手擋住了，發簪插在蕭段盛手上，鮮血直流。

駕車的侍衛也連忙將李長樂壓在腳下。

昏迷前，我隻看到李長樂狠毒的目光。

再次醒來，秋菊已經坐在我身邊，我心中多了一絲寬慰。

“秋菊，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你要知道清白抵不過性命，活著比一切都重要。”

秋菊有些愧疚的說道：“群主，我沒事，老鸨看出來我是大戶人家的丫頭，想讓我賣個好價錢，隻是我……我……”

我掙扎著坐起來，說道：“你沒事就行，我的女兒我們會救。”

“李長樂被關到哪了？”

蕭段盛便將渾身傷痕累累的李長樂帶了進來，“聽到你有動靜，我就將她帶來了。”

說完示意秋菊先出去。

“李長樂，你到底叫我女兒送到哪裡了？”

“你是掰不開我的嘴的，我滿門抄斬，世上沒有我在乎的人，大不了就是一S，但你痛苦我就高興。”

我說道：“你知道你有身孕了嗎？”

李長樂愣住了，隨即大笑，“宋馨瑤，你這麼蠢嗎？我以為你威逼利用，結果張口就是胡扯！”

“你整個人都如同被榨幹了的枯木，可小腹凸起了。”

李長樂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小腹，笑了笑：“也許吧，那又怎樣？”

“告訴我女兒在哪，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我宋馨瑤護你一輩子。”

李長樂隻是不屑地笑了笑。

“你在婆家被百般磋磨，而我能護住你一輩子，說到底兩輩子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好好想一想。”

李長樂有些猶豫地問道：“此話當真？”

我立馬說道：“絕無戲言，不管是郡主府還是黃金萬兩，我宋馨瑤都給你。”

李長樂最終松了口，我抱著女兒感慨萬千。

我問蕭段盛：“你為什麼重生了？”

蕭段盛緩緩開口說道：“你S之後。”

我忽然在他懷裡泣不成聲。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