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夏夏！你怎麼這麼自私！軟軟的價值比你重要多了，這孰輕孰重你還不懂嗎？”

我激動得瘋狂掙扎，但吸過迷藥的身體軟弱無力。

 

“放你媽的屁，我的人生比你有意義得多！你喜歡她，那你頂替她進去呀！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的人生？”

 

“夠了。”程商咬著牙。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性子？這麼沒有教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市井潑婦呢？”

 

我掙扎得更厲害：

 

“你有病吧，我什麼性子關你什麼事？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他語氣狠厲。

 

“夏夏，你最近越來越沒邊了，你進去以後約束一下你的性子吧。”

Advertisement

 

“約你媽！”

 

程商眼色晦澀不明，有些躊躇不定的模樣。

 

直到阮軟抽泣著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終於晃過神來，向我大步走來。

 

他將我的衣服脫下，換下案發時阮軟身上的外套，再幫我換上阮軟帶有現場痕跡的鞋子，捏著我的下巴灌了些酒。

 

瑪德，還是白酒，我更暈得厲害了。

 

最後，他扶著我坐上了那架肇事車輛，確保車上沾染上我的指紋。

 

在昏昏沉沉中，我在心裡把程商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

 

要我頂罪便也算了，居然還要誣蔑我醉駕，這可是罪上加罪啊。

 

他真的，是恨不得讓我S無葬身之地啊。

 

確保沒有漏洞後，程商深呼吸了一口氣，撥通了報警電話。

 

“我是最近孕婦車禍案中副駕上的男人，我要舉報肇事司機。”

 

5

 

恍惚中，阮軟略帶愧疚的聲音響起。

 

“程商哥哥，都怪我，要不是我，夏夏也不至於要為我頂罪，你不會怪我吧？”

 

程商安撫她，言語裡帶著對我的恩賜：

 

“她能為你頂罪，是她的福氣。夏夏性子乖張，進去磨練幾年也是好的。

 

“她這麼愛我，為我付出，心裡肯定是高興的。”

 

在昏迷中的我不住咒罵。

 

作者神經病吧，誰家正常人男主要磨練女主性格，是送她進監獄的？

 

等我從昏迷中醒來，迎上目光的是神情嚴肅的警察。

 

“夏女士，據知情人舉報，你在昨天晚上涉嫌一樁車禍。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交代一下昨晚的行程。”

 

我揉揉太陽穴：“我能先看看新聞嗎？”

 

好心的警察同志還是同意了我的要求，但是隻能他為我刷著手機界面。

 

警察點進熱搜榜，第一條熱搜就是“程氏集團承認女友肇事逃逸”，後面出現了“爆”這個字。

 

視頻裡，程商沉痛地表示了對女友，也就是我，做出這種事情的憤怒。

 

“夏夏不過是一時害怕做純了糊塗事情，作為男朋友的我深感痛心，但我已經決定和她一起攜手走過。

 

“我承諾，程氏集團承擔受害者的一切經濟損失。希望大家對夏夏多一點寬容。”

 

我拳頭忍不住緊握起來。

 

程商這樣做，不僅進一步將我踩進坑裡，讓我在全國人們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更進一步塑造了程氏集團重情重義的好形象。

 

果然，底下評論區全是踩一捧一的字眼。

 

“草，這樣的毒婦居然能找到這麼好的男朋友，真是老天沒眼。”

 

“夏夏是吧？你們看視頻裡面她昏昏沉沉的樣子，感覺肯定是酒駕啦，建議將她五馬分屍。”

 

“那個孕婦真的好可憐呀，酒駕的人去S呀。”

 

“嗚嗚哥哥趕緊和夏夏分手呀，還是阮軟小仙女才配得上你啊。”

 

……

 

我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警察同志，我是被冤枉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啊。”

 

沒想到，程商剛好這時候進來了。

 

“夏夏，我沒想到你這個時候了還冥頑不靈！明明是你犯下的錯誤，你怎麼能不承認呢？”

 

我知道程商的想法。

 

他已經下令，讓全市的用人單位不得錄用我，我隻能呆在沒有監控，又沒有人能證明的家裡。

 

我注定是板上釘釘，哭喊無門的了。

 

上輩子就是這樣，我被他送進監獄，被裡面早已經安排好的人往S裡折磨，出獄時僅存最後一口氣。

 

至於這輩子嘛……

 

我大聲喊出來：“我有證據證明，車禍發生時我還在學校裡改作業，我有人證還有物證！”

 

6

 

他沒想到吧，現在全國的中小學幾乎已經安裝上了監控，我的行蹤幾乎是一目了然的。

 

這一聲吶喊，把程商震得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瞳孔放大：“夏夏，你……什麼考上了教師？”

 

我沒理他，等待警察還我的清白。

 

在警察的奔走下，我的清白終於等到了證明，而阮軟哭喊著“程商哥哥，救我！”，還是被無情地關了進去。

 

從警局出來，程商生氣地抓著我的手臂，責備：

 

“夏夏，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把阮軟害成這樣。”

 

“我警告你，就算她進去了，我也不會喜歡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啪、啪。

 

我痛快地給程商甩了兩巴掌，看著鮮紅的指印在他臉上慢慢浮現出來。

 

“程商，這一巴掌打的是你對法律的踐踏。另一巴掌，打的是你妄圖肆意操縱他人的人生。”

 

在程商震驚、難以置信等多種情緒交雜的眼神中，我昂首挺胸向前走去。

 

最終在程氏金牌律師的周旋下，我獲得了100萬的精神賠償，和程商的公開道歉聲明。

 

這下，原本粉絲和路人粉極多的阮軟和程氏集團被輿論反噬，尤其是程氏集團的股份幾番跌停。

 

“媽呀，我沒想到看著清純的小仙女居然撞S人，還不敢承擔責任。”

 

“姐妹們你們看到了沒？明明阮軟才是肇事司機，但程商居然汙蔑是夏夏哎。這種枕邊人才是最恐怖的好嗎？”

 

“我隻想知道，程商這種幹預司法公正的行為，為什麼沒有進去？”

 

“跟樓上，程商早應該進去了。”

 

我知道，程商是這本書的男主角，在書裡有著一定的男主光環，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兒科。

 

加上程氏實力雄厚，幾乎壟斷了這個城市的房地產行業，

 

好在我現在的生活兩點一線，基本和程商那個傻缺不會有什麼接觸的機會。

 

可惜近段時間以來，程商開始不斷地給我發一些曖昧的短信。

 

我算了一下劇情，應該是來到阮軟阮軟患上絕症，需要換上我的腎的時間點。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低的匹配率給我撞上了，而且程商這個傻缺非逼著我去為他的白月光換腎。

 

別問，問就是劇情需要，增加虐點。

 

為了讓我捐腎捐得心甘情願，程商開始了打感情牌。

 

“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這段時間，我竟然該S地想你。”

 

“你來我身邊吧，雖然我無法給你我的愛，但我可以給你很多的錢。”

 

我：“不用了，我可以吃飯堂，穿校服，清貧一點也挺好的。”

 

程商：“我承認，我是因為從小沒有安全感，對你才狠心了點。從現在開始，你的心裡隻能愛我。”

 

我：“你這是從小家庭教育不到位啊，把你父母叫過來，我們探討一下你的心理情況。”

 

“哦，對不起，我忘記你早就父母雙亡了。”

 

7

 

程商：“我不管，你每天必須陪在我身邊。”

 

我：“別鬧了，我明天要改作業、寫教案、做課件、寫教學經驗總結、上公開課呢，我很忙的。”

 

程商：“呵，女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欲擒故縱也要適可而止。”

 

他環抱著雙手，如天神般站在我面前，神情是睥睨眾生的狂拽。

 

“我這麼寵你，你不要再鬧了。”

 

我嘆了一口氣：

 

“程先生，作為文科老師我必須要告訴你，成語是不能亂用的。我這種不是欲擒故縱，是要和你恩斷義絕。”

 

程商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不知所措。

 

我警惕起來，因為我知道這是他內心深處對女主的愛意在緩慢覺醒了。

 

我現在的生活有滋有味，可不想和這種傻缺男主再在一起。

 

因此故意刺激他道：

 

“程先生，你該不會忽然發現對我這個替身小情人舍不得，發現真正愛的人是我吧？

 

“你該不會是奔著我的編制來的吧，要是這樣子，我可真瞧不起你。”

 

程商才慢慢鎮定下來。

 

“夏夏，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自願把自己的腎給奉上的。”

 

扔下這一句話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很快，當學校門口的保安打電話告訴我，學校有人自稱是我父親的人要進來找我時，我知道程商什麼意思了。

 

好在現在校園安全格外受到重視，保安把他攔在了校外。

 

我爸直接在學生的放學人潮中，舉著我放大版的生活照，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我那不孝順的女兒呀，你怎麼能考上編制之後，把你那年邁的父親扔到一旁不管不顧呢？”

 

“我現在已經一把年紀，無法自己謀生了，你這樣是要活活把你爸送去S呀？”

 

學校外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學生一下子看好戲般把他給團團圍住。

 

我們班的學生奔跑著來給我通風報信了。

 

別人的父母從來都是為自己的孩子著想的，就我爸這個人是生怕坑不S我這個親生女兒。

 

他不知道教師在學生面前最重要的是那種天然的權威感嗎？

 

不，他知道的。

 

我爸就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所以故意來給我壓力，讓我自願地、乖乖地把腎給程商的意中人。

 

這樣他好繼續從程商手上拿錢賭博。

 

我的心底陣陣發寒。

 

我爸見到我時，對著我砰砰磕頭，哭著喊道：

 

“女兒呀，爸爸求求你了，你就幫幫爸爸的救命恩人吧。你對我不管不顧的那段時間裡，可都是程總救了我一命啊。”

 

我不躲不閉，坦然接受了我爸的磕頭。

 

這是我應得的。

 

在旁觀者的角度裡，頭發花白的老人顫巍巍地向自己的子女下跪，而女兒衣著得體地站在他面前，不躲不閃。

 

那畫面格外刺激人眼球。

 

8

 

學生群體中格外寂靜，家長們卻看不過眼了，直接炸了。

 

“現在的小姑娘真狠呀，把自己爸爸給逼到跪下了。”

 

“幫幫自己爸爸的救命恩人怎麼了？又不用做什麼大事，她是怎麼好意思這麼冷血的？”

 

“她還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呢，這我們怎麼敢把家長送到這裡來教呀？”

 

“百事孝為先，這種老師必須開除，不然我要給我孩子轉學了。”

 

在嘈雜的人聲中，我看到我爸那溝壑叢生的臉上，勾起了得逞的微笑。

 

那微笑，如同他每一次從我和我媽手上拿到錢，可以去賭場的時候。

 

我深呼吸一口氣，用力地向他跪下，膝蓋在水泥板上發出沉重的一聲。

 

大哭著：

 

“爸，我求求你給我留條活路吧，我知道你沒錢賭博了，想把我的腎賣給程商。可是我沒腎真的活不下去啊。”

 

“小時候你賭博，花光家裡的錢，這些年我都是半工半讀，還要幫你還賭債。甚至你為了要錢假裝絕症，導致我成為程商的情婦。”

 

“好不容易我找到了喜歡的工作，把全身心投入到教育中，你還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說著說著，我充分發揮了虐文女主應有的優點，哭得梨花帶雨，哭得家長和學生心生憐惜。

 

我爸氣得臉紅耳赤：“你、你瞎說！”

 

“我瞎說？”

 

我苦澀一下，向眾人展示了手機上銀行和高利貸發來的催債信息。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我刻意將素淨可憐的小臉對著群眾。

 

“家長也是為人父母的，難道你們舍得把孩子逼到這個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