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此，他一飛衝天，成了離國的驸馬。

因著公主在民間受了諸多苦楚，離國皇帝很是愧疚了些日子，補償了許多好東西。

張明軒這個驸馬，也連帶著受益。

漸漸地，他竟然也慢慢有了些許權力，加上公主對他很是喜歡，他在離國也越來越如魚得水。

三年過去了。

我與當朝太子定了親，待到下月初八，便是大婚之日。

巧合的是，下月初一，是皇帝壽辰，周圍國家都來祝壽。

沒想到的是，這次離國的使臣竟是張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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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軒再次回到曾經被趕出去的京都，感慨良多，恨意更多。

尤其是他了解到他生身父母S後，更是對秦府恨到極致。

他因著使臣的身份，在我家鋪子多次刁難，甚至以莫須有的問題，使得我家幾個鋪子被封。

他甚至還會在我家門前堵我。

「秦明姣，沒想到，我回來了，我說過的，等我回來，就是我報仇的時候了。」張明軒十分囂張。

「大膽，敢直呼準太子妃名諱。來人，掌嘴。」

不用我出聲，我身邊的嬤嬤自會替我收拾他。

「我可是一國使臣，你們這樣當街羞辱我，可是想破壞兩國盟約？」

張明軒還知道扯兩國和平的大旗了。

「使臣大人，既然您知道這樣會破壞兩國和平，那您對我國準太子妃無理時，為何沒有想到？」

嬤嬤即使反駁，也很注重禮儀。

「你，你們，好啊，你們雲國對使臣的態度，我會如實告知離國的皇帝陛下。」張明軒不知道他這般威脅，很可能回不到離國嗎？

三年不見，張明軒怎麼這般蠢笨了。

或許是在離國過於順風順水了吧！

「秦姑娘，這件事，老奴會如實稟報皇後娘娘，斷不能叫他辱了您去。」嬤嬤很是氣憤。

「謝謝嬤嬤，這件事，我也會告知父親，畢竟，這涉及兩國邦交。」

我謝過了嬤嬤，準備回到家裡和父親商議。

「爹爹，那張明軒又回來，還是離國的驸馬了。他怎麼總是陰魂不散啊？」我和父親抱怨道。

「無妨，他掀不起什麼風浪，左右不過是逞些口舌之快罷了。」

父親勸我不用把這些放在心上。

「況且，你明天不是要去皇家寺院為陛下祈福，早些回去做準備吧！」

父親這是要讓我走了。

「好的，那我先回房了。」我行禮回去了。

7

雖然父親說不用在意張明軒，但一想到我要去上香，我就想起前世我因此身S。

當即決定找嬤嬤，讓她告知太子多給我派些人手。

「嬤嬤，明日就要去為陛下祈福了，我近日聽說上香的那段路，有少數土匪出沒，為了不耽擱祈福，想請嬤嬤告知太子，明日多派些人手。」我委婉地提出我的要求。

「既然您有此顧慮，老奴便去告知太子殿下，請姑娘等待一個時辰。」嬤嬤說完便去了。

果然，嬤嬤就是準時，一個時辰之後，帶來了我想要的消息。

我明日祈福的隊伍增添了許多好手，我也就安心不少。

第二日，我們順利到了皇家寺院，完成了祈福。

回去的路上，依舊一片祥和，我以為是我過度擔心了。

沒想到，在距離皇家寺廟一座山的地方，遇到了攔路的。

當然不是土匪，那些人一襲黑衣，出手狠辣，一看就是常年幹的刀口舔血的買賣。

幸好我們隊伍裡有太子增派的武藝高強之輩，否則，我真怕當年夢魘重現。

但意外的是，我們竟然在一個山洞裡發現了張明軒。

張明軒被當作嫌疑人抓起來了。

回去路上，張明軒一路叫囂，說他就是路過，我們這麼做，是對離國的挑釁。

我沒有理他，把他交給了大理寺，也就是當年審他的那個地方。

我被刺S的事情查得很快，畢竟涉及一國準太子妃以及一國驸馬。

那些被抓的S手因為他們並不是S士，審訊時扛不住酷刑，就招了。

最後查到張明軒小廝身上，那小廝一口咬定是自己看不慣我們秦家欺侮驸馬，擅自決定僱兇S人。

這理由過於牽強。

如果這事牽扯的是出使團其他人，可直接S了了事，偏偏張明軒是驸馬，需要足夠的證據才能定罪。

最終還是牢裡的張明軒沒扛住壓力，招了。

雖然因著張明軒驸馬身份，不能對他動刑，但可以在審問那些犯人時，讓他觀刑。

他一介書生，哪裡見過這些，沒幾日就扛不住了。

無非是記恨我秦家當年拋棄他，導致他那些悲慘的過往。

那天他之所以在現場，就是想看著我悽慘S去，好報復我們一家。

不僅如此，他還打算設計讓我的好友徐青青失身。畢竟當年，他就是因為這事直接被流放的。

想不到張明軒心思如此歹毒，事情一出，即使是離國驸馬的身份也保不住他。

但終究想給離國公主一絲體面，陛下隻是下令廢了張明軒手腳筋，讓他成為一個徹底的廢人。

使團祝壽之後，很快就回去了。

聽說回去後的張明軒也沒有好過到哪裡去，那公主震驚於張明軒的狠辣，迅速與他和離。

張明軒則因為破壞兩國邦交，被罷免一切職務，最終淪落到與乞丐爭食，但因手腳筋皆斷，一直被欺負。

據說他S時，瘦骨嶙峋，也不知他有沒有後悔過所做的一切。

但都與我無關了，我馬上就要出嫁了，嫁的還是心悅之人。

8

我與太子的緣分很早，在孩提時代，我與他就相識。

那時我經常在外祖家，因為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所以大家都很寵愛我。

我那時也被養得很調皮，與男孩子一般無二。

我經常爬牆去外祖家隔壁的房子裡，那個房子裡住著小神仙。

小神仙長得極好，小小年紀就可窺得見日後的風姿，我自幼喜好美人，自然是黏他得緊。

他大概是不常見到我這麼不淑女的女孩子，倒也由我黏著他。

我得了好東西，也是第一個想著他，給他分享了許多新奇的玩意。

他那時喜歡彈琴，總是在我瘋玩之後，彈琴給我聽。

那時候美人，琴聲，調皮的我，真如畫本子上那般美好。

我一直以為他以後會成為我的夫君。

但好景不長，我七歲那年，也是我們相識三載的時候，他突然走了。

無聲無息，我找了他許多次，可那個院子裡再也沒有彈琴的他了。

後來，父親一路升遷，官至丞相，我也被教養得文靜起來, 有了世家貴女的樣子。

但那年少的小神仙，我一直不曾忘記。

沒想到也真讓我盼到了。

我及笄那年的上元節, 驚鴻一瞥, 我看到了我的小神仙。

他想必也認出了我。

我們默契地向彼此靠近。

那晚我們確定了彼此的身份, 我竟不知他是當朝太子。

當年他出現在那裡，也隻是為了陪皇後娘娘散心。

他告訴我, 他會去求陛下賜婚, 風風光光地把我娶回家。

「爹爹，女兒有些學業上的事想問問爹爹，我們去書房好不好。」我和父親撒嬌。

「（那」他甚至來不及與我聯系, 就得知我的S訊。

他為了幫我報仇, 親自帶兵平了那匪患, 甚至愛屋及烏, 給了張明軒許多的特權。

當最後他發現張明軒對付我家的手段越來越放肆時, 才驚覺不對。

由於時隔多年, 他確實不好查, 但他還是耗時許久查到了張明軒身上。

他後悔給了張明軒許多方便, 使得張明軒對付我家更容易。

他後悔他給了張明軒許多幫助，是的，現在的張明軒比他想象中的難對付。

最終, 他費盡心思, 在秦家敗落後的第五年, 收拾了張明軒。

但他再也沒有更多的心力走下去了。

那年春日正好，他在滿是破敗的秦府走了，走時還帶著滿意的笑。

當年的我神志已然不那麼清醒，但看到他躺倒在那裡時，依舊難掩心痛。

好在，一切均可重來。

我的小神仙，這一世，我們沒有再錯過了。

【張明軒番外】

我叫秦明軒，是丞相府的養子。

後來, 我叫張明軒，是一個農戶家的親生兒子。

我命運改變的節點, 是在殿試之前。

殿試之前, 我親生父母前來尋我，我被所謂的生恩迷惑，陪著他們胡鬧。

等回過神來, 我已經讓養父母和妹妹傷心了。

明明在我被他們救起的那一刻，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報答他們的。

我是怎麼變了的？

或許是他們的寵愛讓我迷失了自己。

或許是我本性如此, 如此不知恩圖報。

因為被趕出了相府, 我受了很多奚落, 他們說我不報養恩，不辨事實。

我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 我那所謂的親生父母是別人專門找來算計我的。

我恨過妹妹, 為什麼她要告訴他們我在哪兒, 為什麼不攔著他們。

後來我做了許多錯事，最終淪為乞丐，嘗盡了人情冷暖。

那時我才明白, 做人不要太貪心，不要忘記初心，不要被繁花迷了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