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進溫暖的小床的時候,我一忍再忍,還是帶上了哭腔:
「媽媽,我也會和子廉一樣,成為隻有媽媽的寶寶嗎?」
「念微,對不起……」
「可是……」我抬手抱住了媽媽,希望能帶給她幾分力量。
「子廉的爸爸會打人,他的媽媽並不開心。」我擦掉湧出來的眼淚,「如果媽媽不開心,媽媽不要因為我而委屈自己。」
黑暗中,是媽媽的沉默。
良久,我聽見媽媽的回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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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的我才明白,我做了一件多麼理智的事情。
而第二天,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內的鍾表已經指向了九點半。
而今天不是周末。
媽媽這會推開門,正好對上了剛醒的我。
「寶寶,起來吃點東西。」
我爬下床,出門的時候,客廳已然是大包小包的行李。
我乖乖地去洗漱,懂事地沒再問媽媽什麼。
「寶寶,媽媽帶你換個地方好不好?」
我喝了一口牛奶,對媽媽綻開笑容:「和媽媽在一起,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嘴裡的包子有點涼,看著眼下發黑的媽媽,我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問出口:
「媽媽,你不喜歡我的名字嗎?」
聞言,媽媽摸了摸我的頭,而後鄭重地說道:「我的寶貝,帶你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見證這個世界的美好的,不是來紀念任何錯失的東西,絕非任何附屬品。」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而後聽見媽媽補充道:「寶寶,想改什麼名字?」
5
剛下飛機,媽媽手機便瘋狂地響起了消息提示音。
幾乎是蹲哨一般,下一秒媽媽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那個聲音我熟悉,是媽媽為爸爸設定的專屬鈴聲。
「許妍,你發什麼瘋?你把念微帶到哪裡去了?你居然這麼小題大做,聽風就是雨。」
電話那頭的爸爸壓抑著怒氣,「念微的名字隻是一個代號,我真的搞不懂你在鬧什麼。」
媽媽笑了笑,而後拉緊了我的手,對那頭冷聲道:「離婚協議在床頭櫃,我不想鬧得太難看。」
「許妍!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算我有什麼白月光,那也是過去的事情。」
「出軌證據發你了。」媽媽語氣帶上了幾分嘲諷,「情感上頭的兩位,怕是忘了幼兒園是我鄰居阿姨開的。」
後來我才知道,當晚,媽媽收到了園長媽媽發來的監控視頻。
視頻裡,江逾白與時微擁抱親吻,像是要將所有情感化在唇齒交纏裡。
而年幼的我趴跪在桌子邊,哭著哭著睡著了。
所以,當天發生的並不是夢。
園長媽媽後來和媽媽道歉:「對不起啊妍妍,招聘的時候也沒注意這茬。」
「我反而該謝謝你,否則他們不知道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惡心多久。」
可我清楚地知道,爸爸不會再是我的爸爸了。
北都寒風蕭蕭,我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媽媽給我加上外套,地上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不想鬧得太難看?是家庭主婦五年毫無經濟收入,根本不敢鬧上法庭吧?隻要我們想,念微一定是我們的。」
「我才不會是你們的,我討厭你。」
那道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氣得我當即懟了回去。
媽媽笑出了聲,拿起了手機對那邊嘲諷出聲:
「插足他人家庭的時微小姐,建議打聽打聽,江氏最應該如何署名。你們,沒有半分資格在我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一路專車直達。媽媽帶我來到了舒姨家。
一看到我,舒姨便捏了捏我的臉:「好一個美人胚子,隨我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來到最信任的人身邊,媽媽終於卸下了所有的防備,無力地倒在沙發上。
舒姨湊近我的耳朵,小聲道:「寶寶,樓上全是冰淇淋和巧克力!你媽肯定不讓你吃,快去瞧瞧。」
我知道舒姨是想讓我開心,忙不迭綻開笑容,撲騰著小短腿上了樓,卻悄悄靠在了樓梯拐角。
舒姨開了瓶酒,「許妍,你他丫的別哭,情情愛愛的眼淚影響我發財的風水。」
「有什麼好哭的?江逾白和時微那兩個不入流的東西。」媽媽仰頭喝了一口酒,眼底隻有平靜。
舒姨笑了笑,而後道:「公司近況不錯,既然想清楚了,這就是你爭奪念微撫養權的籌碼,不然江逾白那個S東西必然以為你是家庭主婦沒有經濟收入,在法庭上抨擊你。」
可是舒姨多慮了,媽媽和爸爸並沒有走到這一步。
這個名字像是媽媽的逆鱗,她當即叫出聲:「別叫『念微』那個名字。」
「江逾白的深情惡心得城市下水道都要抖三抖。」
舒姨聲音剛落,一個電話便打了進來。
許是懶得陳述,舒姨直接打開了外放。
「舒琳,許妍有帶著孩子來找你嗎?」
舒姨不屑地笑出了聲,敷衍附和道:「不知道哎,我擱國外呢,怎麼了。」
「許妍前不久才檢查出腦子有問題,她現在帶著孩子亂跑,我真的很擔心。」
「哦,天哪!」舒姨驚訝地捂住了嘴,「有你這樣的好男人,她居然還能生病?」
「舒琳,我沒開玩笑,我現在很擔心許……」
沒等她說完,舒姨便掛斷了電話。
「江逾白找不到這裡的,這段時間你和念……孩子都好好休息休息,接下來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媽媽輕輕應了一聲,又開了一瓶酒。
「行了,喝完就差不多畫個句號了,我去看看我大閨女。」
我忙不迭閃身上樓,撕開巧克力冰淇淋胡亂抹了一嘴。
舒姨笑出聲:「小花貓,好吃嗎?」
我回頭舔了舔嘴角:「好吃!不要告訴媽媽哦。」
6
媽媽溫和地親了親我的額頭,而後出去關上了燈。
我睜開眼睛,眼淚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滑下。
我覺得我是一個很不好的小孩。
不然爸爸媽媽怎麼會因為我的名字吵架?
想著想著,我的電話手表突然震動起來。
我擦幹眼淚,「你好,我是……」
那句念微,我實在是沒有說出口。
「念微,我是額……Anna,你在哪裡啊?你怎麼沒有來上學。」
電話那頭,是刺啦刺啦的電流聲,我疑惑道:「你是信號不好嗎?」
「你回答我呀。」
「我媽媽帶我離開了,我以後也不會回來了,子廉你要好好學習。」
「哦……那你是在哪裡呀?我們說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
我想了想還是疑惑道:「我不知道在哪。Anna 你感冒了嗎?你要和你媽媽說,記得吃藥。」
「你看我發給你的那個鏈接,是我們幼兒園的照片合集,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相冊好嗎?」
掛完電話,我點進了鏈接相冊,入眼是我們中三班的活動照片。
有子廉,有沐沐,還有濤濤,Anna 還說要把她的娃娃帶來給我一起玩……
我看著看著就流出了眼淚,最後不知不覺睡著了。
而屏幕上,地標的圖形在突突跳動。
……
第二天,媽媽和舒姨穿上了漂亮的比基尼。
陽光下媽媽簡直美得發光。
「這片海域舒爺為你承包了!」
天空與海接連的湛藍,是沁人心脾的美景,饒是如此,媽媽還是毫不客氣地潑了一把水:「資本家!」
舒姨直接怒噴一口水,媽媽罵著惡心後很快笑著追了過去。
我躺在躺椅上,喝了一口椰汁,滿心隻覺得如果媽媽能一直這樣開心就好了。
我隻希望媽媽開心。
「寶貝,喝完水就過來。聽到了嗎?」
「知道啦媽媽!」
我側身將椰汁放到桌上,回過身便看到了笑得燦爛的時微。
「你好呀,我的念微~」
我被嚇得一抖,尖叫出聲:「媽媽!媽媽!舒姨!」
時微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刺激,狠狠掐住我的肩膀,尖銳的指甲幾乎陷入我的皮肉,「誰是你媽?我才是你媽!」
我掙扎不開,卻被她一把抱起,我回頭,對上衝過來的媽媽和舒姨。
「放開我女兒!」
時微親昵貼了貼我的臉,笑道:「什麼女兒?傳達對我念念不忘載體的女兒嗎?」
舒姨冷聲警告:「我們現在就報警!你一定會把牢底坐穿!」
「啊?會S嗎?」時微捂住了嘴,從口袋裡拿出來的針筒在我身上滑動,「艾滋病人的血液~許妍,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呢!」
「時微!你這個瘋子!」媽媽尖叫著想上前。
時微卻突然拔掉了針頭上面的蓋子對準了我的手臂,「許妍,別過來!我已經是S過一次的人了,拉念微做伴,也再好不過!」
「你放開我!」
我剛準備掙扎,卻被媽媽大聲制止:「念微!不要亂動!不要亂動!」
「時微,你想怎麼樣?我已經提出和江逾白離婚了,你放過念微好不好!」
「我失去的何止是江逾白!還有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
時微抱著我步步後退,冷聲道:「不要過來!否則我一定會扎進去!」
淚水蒙眬間,我看見舒姨和媽媽離我越來越遠。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沒事的,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媽媽哭得滿臉是淚,可卻是害怕得不敢上前。
被扔上車後,恐懼感襲來。
我終於忍不住大哭:「我討厭你!我要媽媽!」
下一秒,我聽見一聲冷喝:
「念微,你得體的涵養呢!」
我抬頭,對上眉頭緊皺,一臉不耐的爸爸。
「你對念微態度好點。」時微摸了摸我的臉,眼底是初見的溫和,「媽媽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爸爸錯愕回頭,似乎是沒有想到時微會突然這麼說,沉默了一秒後說道:「時微,你不覺得你太急了嗎?我說過我會給你答復,最開始,你就不該給許妍發視頻。」
時微溫和地給我擦眼淚,看我閃躲之後,直接用力鉗制住了我的下顎,眼底是化不開的掌控欲。
我無力閃躲,她將我的電話手表摘下,而後反手扔出了窗。
爸爸話音落了很久,時微才懶洋洋地接腔:
「隻是突然很想當媽媽了。」
車內是低壓的詭異。
我看著時微鮮紅的嘴唇,突然想到小巷那個瘋瘋癲癲撿垃圾的阿姨。
時微。
也是瘋子嗎?
我恐懼地看向前方,卻對上了同樣臉色復雜的爸爸。
7
時微站在門口親昵地和爸爸交談:「早點回來。」
剛剛在車上他們商量過,爸爸要去轉移江氏股份,讓媽媽一分錢都撈不著。
爸爸似乎很放心,隻在門口叮囑了我一聲:「好好聽話,念微。」
這個家,裡面已經掛上了很多爸爸和時微的照片。
他們看上去不過是青春懵懂的大學生,是可以叫大哥哥大姐姐的年紀。
其中最大的照片上還用紅色的筆寫著「小時 and 小白,永不分離。」
那我的媽媽算什麼?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時微穿著紅色露骨的吊帶裙從樓上下來。
我抬頭,看到她胸口、大腿上蜿蜒的恐怖的傷疤。
我害怕得很快低下頭,恐懼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湧了出來。
好想媽媽,好想舒姨。
我好害怕。
時微卻大大咧咧地轉了個圈,而後笑著問我:「好不好看?」
我別開頭,可下一秒一個砸過來的玻璃瓶便在我腳邊炸開,「我問你好不好看!我問你好不好看!」
「啊!」我大哭出聲,卻被時微抱住。
她輕聲細語:「你知道嗎?為了見到你,我吃了好多鎮定的藥,終於,你是我的了。」
恐懼使我瑟瑟發抖,時微卻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我沒有騙你,如果我的寶寶還在,她應該六歲了,是上小學的年紀。你要記住,你有一個姐姐。」
我控制不住地眼淚狂湧,時微卻拍了拍我的背,溫和得掐出水來:「可是,逾白的爸爸說我有家族精神病,他逼我打掉孩子,甚至不惜給我下藥。」
「我的寶貝,就這麼沒有了……藥性過猛,我也失去了做媽媽的權利。」
她說著說著像是回憶起什麼可怕的事情,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我一定要把那個老東西挖出來碎屍萬段!」
可我忍不住出了聲:
「我沒有爺爺,爸爸是孤兒。」
8
天空黑沉沉,像是醞釀一場腥風血雨。
時微將我緊緊箍在懷裡,我根本動彈不得。
她喃喃自語道:「如果天亮之前,江逾白還不回來,媽媽就帶你去找姐姐好不好?」
她眼神太過可怕,我乖乖地點了點頭,身子卻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身上很香,可是卻讓我聞得有些作嘔。
時微吃了藥,這才入眠。
臨睡前,她在喃喃自語:「寶寶,我是你的媽媽。」
「媽媽最愛的寶寶。」
她嘟囔了很久,終於才沉沉睡去。
我將手指伸進嘴裡,用力一摳,突然就嘔了出來。
時微被嚇醒,開燈後便看到了一床的嘔吐物。
她瘋狂地扯著頭發,「好髒!好髒!啊啊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低著頭,擦著床上的嘔吐物,哭著道歉。
她身形顫抖,壓抑了很久,才溫聲說道:「媽媽先去處理好自己,好嗎?」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看她去了洗手間之後,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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