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謀略

第4章

身側傳來腳步聲,我懶懶抬頭,是小環領著蕭恙來了。


 


男子玉冠紫绶,面容英俊,也許是久居沙場的緣故,稜角莫名帶著些肅S之氣。


 


“今日之事,謝謝你。”


 


太子雖蠢,可並非未留後手,還要感謝這位世子爺把周遭的暗衛解決,才沒讓太子提前聽到風聲。


 


男子面容英俊,稜角泛著些許冷色,定定看著我:“公主不必言謝,不過是舉手之勞,公主信任臣,是蕭恙的福氣。”


 


我擺了擺手,他順勢落座,我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在邊關燻陶了兩年的男子:“世子爺所圖為何?”


 


他許久未言,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臣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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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了挑眉,無欲無求?


 


手臂被人捏了一把,我微微偏頭看著小環,她一臉恨鐵不成鋼。


 


我微微坐起,直勾勾盯著蕭恙:“世子,你對我有意?”


 


他微微怔神,隨後垂下了雙眸:“臣不敢妄想。”


 


我問這話可不是無憑無據,蕭恙兩年前也曾向我表明心意,那時我心中隻有季煜,自然沒有答應,我成親後他便自請前往邊關,幾個月前才回京述職。


 


我似笑非笑:“不敢想,不是不想。”


 


他沒作聲。


 


“太子已廢,世子不妨猜猜皇儲的人選。”


 


我陡然轉移話題,他看了我一眼,再度搖頭。


 


“臣不敢妄自揣測君心。”


 


“世子怎麼什麼也不敢,說得好聽是謹慎,說得難聽……”


 


我頓了頓,直視他的眼眸:“是懦弱。”


 


他沉默了,稜角分明的臉上一派正氣,好似聽不懂我說什麼。


 


我頓感無趣,把人送走,我也回了府中。


 


15


 


我剛進門,季煜便撲了上來。


 


我飛速閃身,他撲了個空,愣愣看著懷中一片虛無。


 


沉默頃刻,他俯首望我,聲音低啞:“卿卿,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他語氣很平靜,仿佛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歪頭看他:“你怎麼會這麼想?沈姑娘在宮中犯下大錯,還是本宮向父皇求情才將她保下,不過是關幾個月禁閉罷了,季大人這是心疼了?”


 


“我沒有說她!”


 


季煜情緒有些失控,他紅著眼眶上前來看我,又失魂落魄地後退一步,喃喃自語:“沒有、沒有,怎麼會沒有……”


 


“你眼裡沒有我……”


 


滾燙的淚煨燙著我手背,下一秒我便楷到他身上。


 


人啊,真是貪心,既要又要,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我笑著問他:“季煜,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他搖著頭,泣不成聲:“我要你,卿卿,我錯了,我要你……”


 


我一把拍開他伸來的手,嘴角含笑:“別碰我,髒。”


 


我從不撿別人用過的東西。


 


他痴痴地看著我的手,嘴唇翕動著:“我不髒,卿卿,我不髒,接她入府真的隻是權宜之計,我沒碰她,我說到做到的……”


 


我挑了挑眉,沒說信不信。


 


季煜捂著喉嚨劇烈咳嗽,胸口起伏,仿若氣都喘不上來,蒼白的面容蔓上兩團紅暈。


 


見我無動於衷,他臉色更加煞白。


 


“卿卿……”


 


他扯著我的衣袖,緩緩跪下,膜拜神祇般仰著頭,我的手被牽著抵在他脆弱的頸項,指尖溫熱跳動的血液提醒我,他的性命毫不設防地交託於我手中。


 


“我求你,別不要我……”


 


指腹摩挲著他細膩的皮膚,骨骼抵著我的掌紋,光芒映照著他白玉無瑕的面容,仿佛神子墜落人間。


 


我恍然想起初見,他被人拋進水中,水光銀幕下他無力掙扎的模樣美極了,以至於我不顧勸告隱匿暗中,等到他家中小廝前來找人,方知他季府公子的身份。


 


此後更是千方百計,隻為得到他。


 


我平靜地看著眼前人,他瞳孔倒映出我的身影,像極了從前。


 


可我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我偶爾也會想起成親後的那段日子。


 


他為我梳妝填眉,我為他烹制點心,闲暇之餘落座亭閣執子對弈,聽著清泉流水,好不快哉。


 


我們會尋個晴空萬裡的日子放紙鳶,看它飛入天穹,又高又遠。


 


我跑得急,摔了一跤,疼得冷汗直流,他猛地追上來,一把將我背起,穩穩當當。


 


他就這樣背著我,講著引人入勝的名人遊記。


 


他的聲音輕柔平緩,聽他敘述大江南北的奇聞異事,我莫名感到安心,困意席卷著意識飄向遠方,我闔上眼,任由自己入夢。


 


有他在,我什麼也不用擔心。


 


可現在呢?


 


他分心了。


 


他會奔赴另一個需要他的人,哪怕我同樣需要他。


 


他會在水中救起另一個女子,背著她回府,擋住不善的目光。


 


他會為了保全她的名聲迎娶她,可他不記得,我同樣忍受著流言蜚語的侵擾。


 


“髒的是你的心。”


 


他怔住了。


 


“你有想起過我們的孩子嗎?想著他呱呱落地,喊著爹爹。午夜夢回,我見過他很多次,可他不願見我,他恨我,而你呢?你轉頭去追沈嫣的時候,有想過我們嗎?這麼多個日夜,你歉疚過嗎?還是沉浸在你的溫柔鄉裡,無法自拔。”


 


“我們都被你拋下了,是你先不要我們的,是你害S了他,我有錯,我最大的錯就是認識了你,讓自己受此屈辱,成為旁人笑談。所以你憑什麼怪我?憑什麼要我在原地等你?”


 


“季煜,你配嗎?”


 


至始至終,錯的人都是他。


 


他舍不下我對他的真心,又貪戀沈嫣的小意溫柔。


 


如今記起我,也不過是發現沈嫣的真面目不似他所認知的單純無害。


 


他誰都不愛,他的心裡隻有他自己。


 


我彎了彎眉,揮手將他甩開,一如他當初對我。


 


“季煜,我要同你和離。”


 


16


 


季煜不同意和離,這在我意料之中。


 


我沒工夫管他願不願意,父皇病重,國事暫由太傅監理,祖父身子吃不消,事情又一層層落到下面人手上,我也領了一份。


 


我搬回了公主府,任由京中流傳公主驸馬不合的流言,席間有人問我,我直白承認,而季煜那頭是完全相反的答案。


 


我可不願再與他糾纏,於是把手頭事務處理完後我便領著御林軍包圍了季府。


 


季煜被喂下軟骨散,我親手按著他畫押。


 


他哭喊著求我,我不為所動,笑得溫柔。


 


沈嫣被丟了進來,她嚎啕大哭,說著亂七八糟的胡話:“我才是女主!我是女主!別S我,我沒想害人,是太子要S你的,嗚嗚我沒錯……”


 


我挑起她下颌,微微一笑,捏著她的臉看向季煜。


 


“季煜,我已經很討厭你了,S纏爛打隻會讓我更厭惡你,到時候我會做出什麼事我也不敢保證,你真的要逼我走到那一步嗎?”


 


我捏著沈嫣後頸,意有所指。


 


她會毒術,我也會。


 


接她入府這些時日,我夜裡用她驗毒多回,苗疆蠱女的身子甚是有趣,天生的藥人體質,毀了倒是可惜。


 


季煜渾身一僵,眼中的光亮驟然湮沒,陷入黑暗,身子也癱軟了下來,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麻木地點頭。


 


我笑了。


 


給他喂下解藥,我將筆放至他手心:“由我開始,便由你結束吧。”


 


季煜支著身子,一筆一劃寫著,他寫得很慢,而我面帶笑意,目視他寫完了這一紙和離。


 


至始至終他一語未發,眼中彌漫著S氣。


 


而我滿意地按下我的私印,笑得開懷。


 


看,隻要你有無人可敵的權力,你就可以做任何事。


 


我衝沈嫣笑笑,指了指季煜:“喏,賞你了。”


 


爭男人有什麼意思?


 


奪權才有趣。


 


17


 


京都近日人心惶惶。


 


國不可一日無君,而皇上昏迷不醒已兩月,何時醒來亦是未知,朝中上下為立儲之事殚精竭慮。


 


一方主張等皇帝醒來再做決斷,不可越俎代庖,另一方則認為時間不等人,蠻夷苗疆虎視眈眈,需要盡快立儲穩定軍心。


 


以大理寺卿為首的立儲派也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認為皇上隻有一位皇子,應當接廢太子回宮,也有人認為廢太子品行不端,應在宗氏子弟中選拔合適人選。


 


而鄰國新皇登基為他們提供了新的思路,豫國新君是女帝。


 


況且這是豫國開國以來第二位女帝,一些朝臣也動了念頭。


 


為何女子不能繼承大統?


 


我心性純良,待人溫和,又是父皇親自教養,無疑是位合適的人選。


 


可更多的是反對的聲音。


 


在他們眼裡,我不是男子,連邁進門檻的資格都沒有。


 


可世道強者為王,規矩也是人定的。


 


當襄王領軍衝入宮中,朝中官員躲在金鑾殿中惴惴不安,而我俯視著腳下巍巍皇城,示意眾人動手。


 


大戰持續了一天一夜。


 


屍橫遍野,血流漂杆。


 


臺階處的青石板宮人擦了十幾回,也無法掩蓋濃厚的血腥味。


 


我緩步步入大殿,面帶笑容:“各位大人放心,亂賊已伏誅。”


 


我身後的禁衛軍首領丟出一個頭顱,它在地上滾了幾圈,赫然是襄王。


 


“父王!”


 


我聽見男子絕望嘶吼,聲音仿佛在破裂邊緣。


 


他驟然衝了出來,將那顆腦袋緊緊抱在懷中。


 


蕭恙抬起頭,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恨意:“為什麼?”


 


我偏頭微笑:“襄王帶兵謀反,S不足惜。”


 


“你不敢想,不代表你父王不敢。”


 


“況且你們把我當傻子嗎?以為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我就會感激泣零?可惜了你們的算計。”


 


襄王是聰明人,他早就看出廢太子爛泥扶不上牆,他讓蕭恙接觸我,意圖通過驸馬的身份掌控江山,不料半道S出個季煜,他隻得作罷。


 


然而發現季煜同沈嫣牽扯不斷後,他故技重施,同沈嫣自導自演了一場好戲,讓我對季煜徹底失望。


 


依照他們的戲碼,我也許會蕭被恙深情打動,主動同季煜和離,為蕭恙騰出位置,待父皇年老,他便自請監國,為了我後半生平安喜樂,父皇一定會讓步,慶國盡收囊中。


 


想踩著我上位?


 


還是先當我的墊腳石吧。


 


一個外姓王都敢肖想皇位,我憑什麼不行?


 


禁衛軍首領走了進來:“殿下,處理好了。”


 


我掏出聖旨環顧一圈,頂著烏紗帽的各位顫顫巍巍,低下了腦袋,掠過季煜震驚的目光,我衝祖父笑了笑。


 


但我找了一個出人意料的人選。


 


“丞相大人,勞煩您了。”


 


丞相是三朝元老,慣愛制衡之道,由他宣讀旨意再好不過了。


 


丞相神情復雜,接過了這個燙手山芋,打開聖旨,他呼吸滯了一瞬,深深看我一眼。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殿中回響,眾臣齊齊跪倒。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望向殿外,笑了。


 


那是張空白的聖旨。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


 


18


 


我掀開層層疊疊的明黃帳簾,榻上男子靜靜地躺著,臉上毫無血色。


 


“父皇,我做到了。”


 


沒有回應,我繼續說著:“父皇,我把母後的屍骨挖出來了。”


 


“你明知道她不願再同你有幹系,還要困著她S後與你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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