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觀北夷,內部戰亂混雜一片。

他們也不再需要顧及著北夷。

江蓮清當謝景衍的側妃,不僅僅是稱了謝景衍的心,更是稱了聖上的心,天下黎民百姓的心。

“秦姑娘,這是陛下賞賜給您的。臨漁縣您是回不去了,天大地大,有了財帛何處皆可是家。”

我苦笑一聲。

這也不是沒猜到。

畢竟我走的突然。

那日還親口承諾了謝景衍不再離開,轉眼便失信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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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氣性,左右是要派人來臨漁縣找我的。

9

鐵甲衛將我送到了磁州,便返京了。

可我並未在此逗留。

而是買了匹馬,僱了車夫,還去了趟鏢局,僱了些鏢師。

上次出逃遇難給我的陰影太大了。

從前,我命不值錢,S了也就S了。

可現在,我渾身上下揣著不少銀票首飾。

整個人光彩明豔,充滿希望。

我可不想香消玉殒。

大約財帛治愈人心。

我沒了男人的事,很快就被我拋之腦後了。

有了這些錢財,我尋多少個男人沒有?

我打算前往涼州。

那裡距離臨漁縣不遠也不近。

挨著點家鄉,人心總是暖的。

涼州比臨漁縣大很多,也熱鬧很多。

北夷和涼州離得更近些。

有些商人兩地互通,倒賣些東西再運回各地。

我瞅準了商機,在最繁華處,開了一間客棧一間酒樓。

在此迎送南來北往的客人。

雖說盛京不乏女子當家。

但比起男子,總還是少了很多。

我一個女子,又這般有錢,便引了不少的人前來打探觀望。

“秦娘子,你年紀輕輕,尋婆家了沒?”

“尋了,上上上任夫君,餘上月才走。”

媒婆嚇得抖了抖眼,甩甩衣袖便跑了。

我這克夫命便也就此傳了出去。

耳根子瞬間清淨了許多。

現如今,我睡著軟榻,聞著沉香。

餓了有人端飯,累了有人捏肩。

如此美好生活,要什麼男人啊?

“秦娘子,來看看奴隸啊,上好的奴隸,這小臉,這身板,挑一個吧。”

街邊攔路叫賣奴隸的向來不少。

這奴隸主,也是我酒樓的老顧客。

可我卻是再不敢買這些帶回家了。

“不要不要。”

“秦娘子,別啊,您來看一眼,保準您喜歡。”

我被他強拽了過去。

幾個男人席地而坐,身上捆著特制的麻繩。

這些奴隸少不了被打罵的,身上到處是傷,那繩上還撒著鹽。

我抿了抿唇,被角落一男子吸引。

有時,我也不得不佩服自己。

我總能在一群男人中,挑出最亮眼的存在。

“那個,多少錢?”

“秦娘子,好眼力,二十兩!”

“我走了。”

“別啊,秦娘子,您看那個胸肌,您就不想摸一摸嗎?”

我不想瞧,可眼皮子卻是悄悄掀了過去。

是挺好的,想摸摸。

我甩甩頭。

“五兩,多了沒有。”

他大概是還沒賺到今日的酒錢,頗為煩躁的擺擺手。

“五兩就五兩吧。”

“煩勞你送我府上。”

我笑嘻嘻地走了。

這五兩,怕是一會兒就要花到我家酒樓裡了。

那人著急喝酒,便很快差人將那男人送了過來。

那男人倒在地上,我看他神色暗淡,叫了也無反應。

再摸摸他的腿,也是被打斷了。

心下明白,他是被人下了藥了。

“小桃,找大夫過來。”

之後,一連數日,我又忙碌起來,轉頭便將這男人忘了。

等他出現在我面前時,我還怔愣了一下。

“是你救得我?”

我點點頭。

“你想要什麼報答?”

我樂得笑出聲。

“除了以身相許,怎麼都成。”

他臉色愕然。

“你一個女子,說話竟如此直接。”

我搖搖頭。

“我可不是什麼女子了,我是俏寡婦。”

他一臉吃癟。

“寡婦見得多,說自己長得俏的你是頭一個。”

10

我問他叫什麼,他便說自己無名,是個闖蕩江湖的俠客。

我問他要怎麼報答我,給我多少銀錢。

他便說,自己身上一分都沒。

我氣得不想理他。

就這窮得叮當響,還開口說要報答我。

我見他孔武有力,便請他當我的護院。

畢竟我一個女人當家不易,總會遇到一些地痞流氓。

他便承諾我,做我護院一年,已報恩情。

這一年裡。

我想吃山上的果子,他便上去摘。

我想吃臨漁的糕點,他便跑去買。

我喜歡錦繡閣新出的首飾,他便半夜起來去排隊。

“無名,你娶妻了嗎?”

“娶了”

“她人呢?”

“跟她相好的跑了。”

我拿著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

上好的桃花釀,酒不醉人人自醉。

“巧了,跟我第一任夫君一樣。”

朦朧間,似有一雙逐漸清晰的眼神看向我。

“秦娘子,你不是說你所有的夫君,都被你克S了嗎?”

“是啊,他先和人跑了,後S了,有問題嗎?”

我眨巴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

他輕笑出聲。

“謝景衍若是聽見了,怕是要氣S。”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邊的我,早就醉倒在桌上,沒了回應。

醒來時,我面若S灰地坐在馬車內。

“你不想問問我為什麼要綁走你嗎?”

我嘆了口氣。

“北夷王給我當護院,真是屈才了。”

他眼裡閃過一絲玩味。

隨後,更是爽朗地笑出聲。

“若我在認識江蓮清之前認識你,怕是早就沒她什麼事了。”

“戰胥,你真的愛她嗎?”

我支著腦袋問。

實際上,他綁的繩結很松,根本可有可無。

“怎麼,為你的前夫當說客?”

“與其說你愛她,不如說是你該S的佔有欲在泛濫。”

“真要是愛她,你早就去盛京找她了。”

根本不會等到收拾完族弟,才想起來江蓮清。

此時想到她,隻能說明,戰胥他不允許自己的所有物,遺落在外。

“秦娘子,你這般聰慧,為何盛京的人都說你痴傻?”

我啞然看向他。

“誰人詆毀我?”

“呵呵”

“怎麼辦?我好像對你更感興趣了一點。”

我嘆了口氣,腦袋歪向一邊,不想同他再講話了。

因為,我知道,他是要帶我見謝景衍。

臨到投宿客棧,我還在試圖反抗。

“我能不能不去見他?”

他眼裡有些疑惑。

“你不喜歡謝景衍嗎?”

“我可是聽說,他將臨漁上上下下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你,氣的都快發瘋了。”

我斂了眸。

“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總要嗆我一句話的戰胥,此時,卻被我噎得沒吭聲。

他又何嘗不是呢?

夜晚的客棧,靜的連落跟針都能聽見。

我的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一襲黑影閃過。

我拿著花瓶的手被他SS捏著。

花瓶被完好無損地放回原位。

而我,則被他用力壓在床榻上。

炙熱的吻,撲面而來。

心髒霎時間跳得飛快。

即便是無人的深夜,即便是時隔了很久。

我依舊能將他認出來。

一滴淚,忽地砸在我的臉上。

雙手被他高舉過頭頂,他的大掌與我十指相扣。

“謝景衍,你不該來。”

11

月色照映在他的臉上。

往日幽深的眼眸,此時變得猩紅。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秦芸娘,你又騙我!”

他憤怒地想要撕扯我的衣服。

我慌了神。

卻在下一刻,房門被推開。

“太子殿下,你這麼急幹什麼?對待姑娘,怎能如此粗暴?”

門啟開的那一刻,我便被他遮蓋好。

即便見了戰胥,他也從容,毫不慌亂。

許久未見,他其實變了許多。

“北夷王,我助你奪回王位,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太子殿下,你這話說得,我幫你找回太子妃,不是該感謝我嗎?”

謝景衍的眼神帶著寒意。

“謝景衍,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是真誠來和你談合作的。”

謝景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戰胥。

“走吧。”

“芸娘,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猜錯了。

我還以為,戰胥是來奪回江蓮清的。

他們二人走後,我便打開窗戶往外看了看。

四周不是戰胥的人,就是謝景衍的人。

想逃是很難了。

我渾身像是散了力氣一般。

我原本以為,再見謝景衍時,我會有說不清的苦楚,含不盡繾綣愛意。

可真到這一天,並沒有。

而是對那高牆滿院的恐懼和抵觸。

我曾經愛他是真,可我好像,更愛我自己。

在宮外的時日雖短,但卻無盡快樂。

我不用提心吊膽,耳提面命。

也不用去熟記那些作踐人的宮規宮條。

我環抱住自己,滿心說不清的絕望。

“芸娘,你在此等候我,三日後,我安排好,定會風光將你迎回。”

他興奮到不能自抑。

“謝景衍。”

我猛地叫住他。

“你真的了解我嗎?”

他沒回頭。

“芸娘,在這個世上,隻有我也隻能是我,最了解你。”

我苦笑,淚水滑落兩頰。

三日後,謝景衍如約而來。

可見到的卻是一場熊熊燃起的大火。

“啊,那姑娘自己拿著油燈點燃了自己的身子,太嚇人了!”

謝景衍瞪大雙眼,想要衝進去。

卻因火勢太大,被侍衛SS抓住。

“放開我!”

他歇斯底裡地怒吼,卻終是喚不回他心愛的人。

火被熄滅後,隻餘一片灰燼。

“殿下,太子妃的屍體,找到了。”

12秦芸娘番外

我坐在驢車上,雙腿一悠一悠地晃蕩著。

“祖宗,你能不能別晃了?這是驢車,不是馬車。”

“誰讓你笨,找不到馬車。”

“能救你出來就不錯了,還嫌棄。”

我冷眼瞥了一眼戰胥。

“看在你辛苦駕驢車的份上,饒了你這回。”

他輕笑出聲,沒再嗆回去我。

那日,謝景衍剛走,他便來了。

“芸娘,做太子妃不好嗎?”

“江蓮清現在做夢都盼著你不要回來。”

“你就不想閃亮回京,打她的臉嗎?”

我詫異地看向他。

“我打她臉作甚?”

戰胥一臉無奈的扭過去頭,不去看我。

他衝著窗外的天空看了許久。

“北夷你喜歡嗎?”

“不過那裡風沙較大,沒盛京這般美如畫的地方。”

我滿眼希冀:

“北夷女人能當家嗎?”

他來了興趣,勾起唇角。

“北夷不似盛京這般限制,女子可赤足入市。”

眼中的希冀更甚。

“去北夷!”

13謝景衍番外

芸娘沒S。

這是我回京路上,猜想到的。

可那副屍體,實在與她太過相似。

我便當她S了好了。

她不喜歡盛京。

不喜歡盛京的人和規矩。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何一定要找到她。

自從我認清自己的心後,便執著於想要找到她。

我知道清兒想要太子妃的位置,但我卻裝作不懂。

我怕芸娘知道後,會生氣。

更怕她為此,更不會同我回京。

可我卻忘了,自從我要娶清兒的那天起,芸娘,便不會再與我重修舊好。

終究,是我將她弄丟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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