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蘊,宴時混賬,爺爺替你和肚子裡的孩子教訓他。」
沈爺爺老當益壯,下手毫不留情。
一下又一下,沈宴時後背青紫交錯,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打到第十五棍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哭著撲在沈宴時身上求情:
「爺爺別打了,是我的錯。」
沈爺爺嘆了口氣,讓我扶沈宴時回去。
當夜沈宴時就發起了高燒,額頭溫度高得嚇人。
我喂他喝藥時突然被他抓住了手,他輕聲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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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我好疼啊。」
年少時沈宴時桀骜不馴,最討厭規矩,每次挨完罰都會翻牆越到我家門口,眼巴巴地等著我給他開門上藥。
那時候他也靠在床上委屈地叫我:
「沅沅,我好疼啊。」
他現在高燒不退,神志不清,恐怕是夢到了高中時候。
他嘴唇微張,嗓音微弱,我聽不太清,俯身湊近才聽到了他說的話,他說:
「沅沅,對不起,我已經失去你了,不能再失去鳶鳶了。」
我一下愣住了,心髒麻木抽痛,手中的水杯跌落在地上。
喉間猛然嘗到一股鏽味,原來人悲傷到極點,是真的會嘔血的。
什麼言語都表達不了我現在的心情,心尖被這句話砸得鮮血淋漓。
12
原來他知道啊,他知道我又有多痛,他也知道自己對不起我。
沈宴時說他不能再失去裴鳶了,那我呢,我就活該失去他,失去自己還沒出生的孩子嗎?
冰冷的液體落在我手上,我這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18 歲情意正濃時許下的諾言成了血淋淋的傷疤,讓我痛不欲生。
沈宴時清俊的面容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他更加薄情冷漠,他一直都很清醒,他知道我們之間再也沒可能了。
所以在我和裴鳶之間,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裴鳶。
哪怕我肚子裡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哪怕他知道我有多委屈。
這些都無法阻擋他奔向裴鳶的腳步,一如當年他為了給我表白撒下滿院鳶尾花。
沈宴時勉強坐起來,眼眸裡藏著幾分無奈,但更多的是決然,他嗓音發啞,鳳眼微垂,沒有往日的倨傲:
「蘇蘊,算我求你,把孩子打了吧,鳶鳶她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徹底崩潰,說不出一句話,隻留眼淚無聲洶湧地流淌。
沈宴時倨傲又矜貴,年少時是天之驕子桀骜不馴,誰都不能讓他低頭。
後來掌權沈家坐看雲城風雲,運籌帷幄,他這一生順風順水,第一次求人,是為了讓他心尖上的姑娘順心如意。
高傲的大少爺為愛低頭,希望裴鳶能夠安心。
真是荒唐啊,那我算什麼,這場曠世絕戀裡卑劣又不堪的女二嗎?
可最開始,沈宴時最愛的人是我,為什麼到最後傷我最深的也是他。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累了,不想再和沈宴時糾纏了。
我決定成全他們,也放過自己。
於是我笑著回答沈宴時:
「好啊,明天我就去打了這個孩子。」
沈宴時,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13
我瞞著沈爺爺預約了明天的流產手術,可是很快被沈爺爺發現。
他雷霆震怒又罵了沈宴時一頓,讓他務必照顧好我肚子裡的孩子。
彼時我看著沈宴時跪在書房,清冷淡漠的臉扯出一個近乎嘲諷的笑:
「爺爺,你虧欠蘇叔叔,強逼我娶了蘇蘊,婚後我給了她沈太太的名分,這還不夠,還要我對她真心以待。」
他抬頭看著我,滿眼不屑,輕嗤道:
「蘇蘊她配嗎?她拋下我去找她那個不知廉恥勾引有夫之婦的媽的時候,有想過我的真心嗎。」
我垂眸躲過他的眼神,心尖刺痛。
沈爺爺疲倦地靠在檀木椅上,嘆了口氣:
「小宴,你還年輕,有些事你還不懂,爺爺隻是怕你後悔。」
沈宴時極冷淡地笑了一聲,不再開口,再也沒有回來看過我一眼。
過了幾天我接到一個未知來電,電話那邊傳來女生嬌柔的聲線,透著幾分嬌縱:
「蘇蘊,你別以為你搬出沈宴時爺爺我就沒辦法了,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她的聲線柔和,卻隱隱有幾分癲狂:
「上次是一條胳膊,你猜如果蘇景再傷害我一次,沈宴時還會放過他嗎?」
「雲城第一醫院,我在三樓的安全通道等你,不來的話,我可就去找你弟弟玩了。」
我驚愕地想要說話,下一秒就被掛斷了電話。
裴鳶要陷害蘇景,想清楚這一點後,一股寒意爬上我的心頭。
我馬上給蘇景打去電話,卻隻得到了冰冷的機械女音: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皺眉打車去了雲城第一醫院,在三樓安全通道綠色標識旁邊看到了裴鳶。
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一張臉蒼白嬌弱,靠在牆上歪頭看我。
「蘇蘊,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搶沈宴時呢。」
我深吸一口氣,不想與她爭辯,冷靜道:
「說吧,你想幹什麼。」
裴鳶笑顏如花看向我,答非所問:
「沈宴時是個膽小鬼,他害怕失去你肚子裡的孩子,又害怕再也見不到我,不然你以為他爺爺能攔住他嗎。」
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裴鳶輕輕笑了,目光落在下面的樓梯上,聲音淡得像要消散在空氣裡:
「不如讓沈宴時真正做一場選擇吧。」
她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沈宴時來了,他眼睜睜看著裴鳶用力扯上我的衣袖,和我一起倒下。
然後他伸出手,掠過我,抓住了裴鳶。
14
那一瞬間我和沈宴時對視,看到了他眼裡的驚慌,可他沒有放開裴鳶的手。
我的身體重重落在樓梯下面,小腹傳來鈍痛,黏膩的觸感從下身傳來,卻比不上我心裡翻江倒海的痛。
透過蒙眬的眼,我看見沈宴時用力推開了裴鳶向我衝過來。
疼痛開始蔓延,很快醫生來了,我昏昏沉沉地被抬進手術室。
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微啞,清冷:
「醫生!快救救她!」
我費力地睜開眼,看見了沈宴時倉皇失措的臉,他那雙素來淡漠的鳳眼裡滿是驚慌。
被抬上手術臺的時候,我感覺到沈宴時顫抖著握住了我的手,他以一種近乎懇求的情態看我,嗓音嘶啞:
「蘇蘊,你能不能別拋下我。」
我竟有些想笑,沈宴時,到底是誰先拋下誰。
醫生焦急的聲音擾亂我的思緒:
「不好!病人大出血!」
沈宴時抓著我的手更加用力,他眼眶瘀出紅痕,紅得嚇人,哽咽道:
「蘇蘊!」
我慢慢抽出自己的手,失去意識前的一秒,我看到沈宴時滾燙的淚大滴大滴地落在我手上。
沈宴時,你這樣高傲的人也會為我流淚嗎。我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有意識的時候耳邊傳來朦朧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聽說雲城首富沈氏掌權人沈宴時的夫人在咱們醫院昏迷不醒,都半個月了,沈宴時瘋了,花費數千萬從國外運來最頂尖的醫療器材和醫生,讓他們想盡辦法務必讓他夫人醒來呢。」
「這事鬧這麼大我當然知道了,現在他夫人的病情稍微好轉了,他又去靈光廟日日跪三個小時求神仙保佑他夫人醒來,真是深情啊。」
原來是小護士在聊天。
沈宴時從不信神佛,如今也會為了我日日求神拜佛嗎,可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耳邊又聽到小護士討論的聲音:
「那幾天有個漂亮的女孩一直在鬧,在醫院又是要跳樓又是要割腕的,說要沈宴時負責,你說他們什麼關系呀。」
「能有什麼關系,情人唄,那沈宴時負責了嗎?」
「嗐,沈宴時壓根沒理她,每天雷打不動去靈光廟跪三個小時,回來就守著他夫人發呆,後來那漂亮女孩鬧夠了,急救室都進了一回,自己走了,好幾天沒來。」
是嗎,從前隻要裴鳶一鬧,不管是沈太太的位置,還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沈宴時都能依著她,恨不得把命給她,這次怎麼不行了呢。
一滴淚悄然流下,我緩緩睜開眼睛,聽見小護士的驚呼聲:
「醒了!病人醒了!快通知沈先生!」
15
二十分鍾後,我見到了沈宴時,他來得很急,低低地喘氣,眼尾紅洇,分明是倨傲矜貴的大少爺,卻也會生出這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他鳳眼微挑,眼裡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遞給我水杯的手微微顫抖:
「沅沅,你醒了,孩子沒了,你不要太難過,我們還會……」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清涼嬌柔的聲音闖了進來,打斷他的話。
裴鳶抱臂靠在門口,冷冷一笑:
「你們還會什麼。」
她看向沈宴時,直白地問:「蘇蘊醒了,你什麼時候和她離婚。」
沈宴時愣住了,臉上的喜悅散去,留下沉冷的凝重。
裴鳶走過來,捋開長袖,露出手腕上猙獰的傷疤,笑得很淡:
「蘇蘊,既然你醒了,那我們來算算這筆賬吧。」
「你弟弟綁我欺辱我,我割了兩次腕,進了兩次急救室,你流了孩子。」
她抬眼,帶著一種天真的殘忍,嗓音細軟,刺得我眼前一黑:
「你別覺得委屈,我不欠你什麼,所以你什麼時候把沈宴時還給我呀。」
火藥味在空氣散開,沈宴時冷了臉,拉住裴鳶,沉聲道:
「裴鳶,別鬧,她剛醒,身體還很虛弱。」
雖然時機不對,但我還是笑了出來。
裴鳶轉頭看我,眼裡閃過幾分瘋狂,她輕點手腕上的傷疤,笑意清甜:
「蘇蘊,我不像你,有流掉的孩子讓沈宴時愧疚,還有沈老爺子撐腰,我隻有這條命。」
她咬字很輕卻又很清晰,微微偏頭盯著沈宴時:
「我隻有這條命了,沈宴時,你不要我,我就去S。」
她說得輕描淡寫,我和沈宴時卻都看到了她眼裡的偏執。
裴鳶嬌縱傲慢,卻是個十足的瘋子。
沈宴時放開了手,我看到了他眼裡的痛苦和慌亂。
我彎起眸,明明想笑,眼淚卻又流了下來,看吧,沈宴時,你永遠在猶豫。
沈宴時擔憂地看我,抬手要為我擦眼淚,我輕輕握住他的手,在裴鳶怨恨的眼神下輕聲道:
「沈宴時,我們離婚吧。」
這次不需要你做選擇了,是我不要你了。
裴鳶和沈宴時都愣住了,我聽見沈宴時顫抖的聲音:
「不要!蘇蘊,為什麼?」
我在心裡反復咀嚼這三個字,隻覺得可笑,為什麼,因為我累了,這種愛恨糾纏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16
餘光看見裴鳶陰沉的臉色,我抬手輕撫沈宴時的臉,語調柔和:
「阿宴,你想知道我當年為什麼選擇和我媽走嗎。」
「不是因為我追求更好的生活,是因為沈叔叔說,沈家不能有我這樣出身低微又病弱的少夫人,他說隻要有我在,你掌權沈家就會很難,所以我離開了。」
沈宴時眼底盛著濃重的愧疚和慌亂,想要說話,我捂住他的嘴,溫柔地笑:
「之前不說是覺得沒有必要,我媽確實傷害了阿姨,現在我提起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說,看在我們這些年的情分上,你能不能放我離開呢。」
其實我都知道的,沈爺爺根本攔不住他和我離婚,一直以來都是沈宴時恨我又不想讓我走。
從前我願意陪他演這可笑的戲,現在,我不願意了。
我放開手,靠回床頭,如願以償看到沈宴時眼底的絕望與痛苦, 心裡暢快淋漓, 沈宴時我要你和我一樣痛。
沈宴時失魂落魄地站起身, 身形一晃, 險些暈倒, 裴鳶著急地扶住他。
半晌,我才聽見他嘶啞的聲音, 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好,我答應你。」
抬眸對上裴鳶圓睜的杏眼, 我很輕地笑了一下。
她還不明白,我這一走, 沈宴時會帶著對我的愧疚和遺憾度過一生, 就算娶了她, 也是互相折磨。
從前是她站在高位仗著沈宴時的喜歡高高在上地和他一起審判我。
可時局逆轉, 現在該她沉浸在日復一日的懷疑中惶惶不可終日了。
我很快出院回了沈家老宅,籤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沈宴時沒來,沈爺爺卻來了,他嘆了口氣,囑咐我:
「小蘊,終究是我們沈家對不起你們父女倆。」
我微微一笑:「爺爺對我很好。」
「來得挺早啊蘇蘊,怎麼樣,看見了嗎。」
「我我」離開雲城後, 我赴西北策馬下江南折花, 曾經為愛甘願被困在雲城,現在卻是天高海闊任我遊。
一年後, 我在江南偶遇雲城舊友,闲聊時她提起了沈宴時和裴鳶。
原來我離開以後沈宴時就失魂落魄, 每天在沈家老宅我的房間枯坐,裴鳶鬧他也不管。
直到裴鳶檢查出懷孕, 沈宴時才清醒了幾分, 娶了裴鳶,卻沒有辦結婚典禮, 隻有少數和沈家關系好的人知道。
聽說裴鳶生下一個小女孩, 沈宴時起的名字裡帶了一個蘊字,然後裴鳶就瘋了,摔了一地的東西, 差點砸到孩子,讓沈宴時滾。
舊友也知道我同沈宴時糾纏的那幾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的神色才繼續說。
沈宴時確實滾了, 帶著女兒滾了,他說裴鳶情緒不穩定,暫時不要見女兒了。
舊友靠在吊椅上笑得輕蔑:
「裴鳶三天一小鬧, 五天一大鬧, 鬧得沸沸揚揚, 雲城誰不知道沈宴時家門不寧,我隻能說算他倒霉。」
我也笑:「不是他倒霉,是他咎由自取。」
我們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我今年才 25 歲,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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