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問蔣知砚:「你怎麼相信我沒打她?你看監控了?」  

蔣知砚:「沒看,但我相信你。」  

我輕咳一聲,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羞紅,「她不是你小女友?」  

蔣知砚氣笑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小女友?」  

我:「……」

蔣知砚眼底浮現一抹復雜的情緒,「朋友的女兒,他父親在和我執行任務的時候離世了。」

13

蔣知砚問我:「莫小梨,婚暫時可以不復,但我們的男女朋友關系能不能先確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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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給你答案。」

我急著出門。

最讓我震驚的是,穆安安懷孕了!

懷的那個小狼狗杜妄的。

我不知道該說啥,最後說了一句恭喜的話:「姐妹,你吃得真好!」

穆安安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感嘆道:「本來吧,我在酒吧一眼看中杜妄,本來想下手的,但是你當時給我打電話說,你想要個年輕的小狼狗。」

「你長得比我好看,我就想著這麼帥的小狼狗可不能讓我給糟蹋了,就推給你了。」

穆安安白了沒出息的我一眼:「誰知你山豬吃不了細糠。」

我:「……」

算了,大人不跟懷了孩子的孕婦計較。

我問她:「那你懷孕後,你打算怎麼辦?跟杜妄結婚?」

穆安安冷笑一聲:「結了屁的婚!等孩子生下來,給他一千萬算了!」

「這麼渣?」我聞言,一臉驚駭。

突然,包廂門的門鎖突然響了一聲。

我來到門口,打開包廂的門,沒有任何身影。

我沒在意,繼續跟穆安安聊天。

「不是我渣。」穆安安嘆了口氣,「我是挺喜歡他的,可是他又不喜歡我,跟我在一起也是因為他家裡一堆爛攤子的事需要他處理,他缺錢。」

穆安安抬眼看著我:「別說我的事了,你跟蔣知砚之間打算怎麼辦?」

我想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溢出笑容:「他這兩個月表現不錯,我打算跟他復婚。」

不可否認,從離婚到現在,我確實還愛著蔣知砚。

我既然愛他,蔣知砚又可著勁地追我,我也不想矯情什麼勁。

穆安安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我: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不是當初哭著給我打電話,說他談了個年輕的小女友,讓我給你找年輕的小狼狗的時候了?」

我覺得我誤會蔣知砚了。

「我可能判斷錯誤了,這段時間,他並沒有聯系什麼他所謂的小女友,而且每天早上準時準點給我做早餐,應該不是女朋友。」

穆安安好奇地問我:「你倆同居了?」

我:「沒有,他把我家對門那套大平層給買下來了。」

穆安安無話可說了,衝我伸出大拇指。

半晌,她又想出個鬼點子:

「莫小梨,你願不願意試探一下蔣知砚?」

我:「什麼意思?」

穆安安:「你一直覺得蔣知砚不夠愛你,你裝作去追杜妄,一來幫我測試一下杜妄對我的真心,二來你能知道蔣知砚愛你到什麼程度。」

我鬼使神差就同意了穆安安的鬼點子。

14

在酒吧,穆安安給她的小狼狗打了個電話:「在哪兒?過來一趟。」

小狼狗來得非常迅速,不到二十分鍾就來到酒吧。

隻不過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狼狗面色陰沉,不太高興的樣子。

杜妄剛坐下沒兩分鍾,穆安安笑著站起身。

「你們先聊著,我先去趟廁所。」

杜妄也站了起來:「我陪你去。」

穆安安笑得寵溺:「去廁所有什麼好陪的?好啦,我一會兒就來,乖乖陪我閨蜜聊天。」

穆安安離開後,衝我眨了眨眼,給我做了個手勢。

我深吸一口氣,坐到穆安安剛才坐的位置上,與杜妄坐在一起。

隻要臉皮厚,綠茶我也當得好。

我端起一杯酒向他道歉:「抱歉,那天的事,真是對不起。」

「沒事,好久的事了,我都快忘記了。」

杜妄神色淡淡的,禮貌且疏離,讓人挑不出毛病。

這疏離的語氣,一時間給我整不會了。

剛開始見面也不這樣啊。

我又說:「你長相長在了我的心巴上。」

杜妄:「謝謝。」

沉默半晌,我卻覺得震耳欲聾。

我又嘗試著找下一個話題:「我對你很滿意,要不去我家坐坐?」

杜妄:「莫小姐有什麼事在這裡說就好。」

我把胳膊搭在杜妄身上,茶裡茶氣地說:「以前還叫人家姐姐,如今新人勝舊人,就叫人家莫小姐。」

杜妄正準備扯開我,身後傳來一道冰冷陰沉的聲音:

「莫小梨!」

15

我回頭一看,蔣知砚沉著臉,疾步向我走過來。

他走得太快,我有些慌,條件反射地想跑:「你……你怎麼來了?」

蔣知砚陰沉看了眼杜妄,嘴角噙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很怕我來?」

我解釋道:「倒也不是。」

蔣知砚陰沉的眼底似乎醞釀一場風暴。

「莫小梨,你又騙我!即便你不愛我了,厭煩我了,我也不會再對你放手。」

他上前,將我扛在肩上,跟扛麻袋一樣,不顧眾人的目光帶我離開。

我被顛得想吐。

「我想吐,能不能換種方式啊。」

蔣知砚腳步頓住,緩緩將我放下,然後換了另一種公主抱的方式抱我離開。

我嘴角微彎,還挺聽話。

酒吧內,杜妄一臉受傷地看著穆安安:

「姐姐,你不喜歡我,也不用把我推給別人。」

「沒做防護措施是我的錯,畢竟經驗不足。你放心,孩子生下來,我一定會離開,不礙姐姐的眼。」

16

蔣知砚一路開車回家,像扔垃圾一樣將我扔在沙發上,欺身而下。

他吻著我的脖頸,大手摩挲著我的後背。

我有些慌:「蔣知砚,你冷靜一點,我沒有說不愛你。」

蔣知砚臉色始終陰冷,聲音喑啞:「冷靜不了。」

他的手即將有下一步動作。

我雙手連忙按住他:「我可以跟你解釋。」

蔣知砚停下手中的動作,手撐著沙發,虛掩著壓在我身上:「你說。」

我:「我隻是假裝追杜妄,是想試探一下你到底是否愛我。」

蔣知砚額頭青筋暴起:「老子不愛你?老子可以把命給你。」

我眨了眨眼睛:「你嚇到我了。」

蔣知砚深深嘆了口氣,有種莫名的惋惜感:

「小梨,我愛你,非常愛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你家花園你說做我老婆,我一直記在心裡。」

「我娶到你,是我得償所願,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愛情順風順水。」

「我們結婚後,有過爭吵,有過冷戰,也有過歡笑,但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工作忙,你覺得我不愛你。」

蔣知砚緊緊抱住我,仿佛要將我揉進骨子裡,把頭埋在我的脖頸處。

他的眼眶泛著紅,有些湿潤。

「莫小梨,我根本不敢把我們結婚的事公開,我甚至回家都要多繞幾條街,我怕因為我的原因讓你遭受報復。」

「你提離婚,正是我要出國執行任務,我在想,先離婚也好,至少你跟我脫離關系就能多一分安全。」

「我回國那天,牽著我手的女孩是我們刑警隊人員的女兒,她父母在她幼年離異,跟著她父親生活,她的父親就是在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詐騙犯罪分子連砍數刀身亡。」

「那個時候我在想,我無論如何,誰都一定活著回來見你。」

17

聽到這些話,我心裡很震撼,我一直都覺得蔣知砚他不愛我。

我提出離婚,他甚至沒有問原因就答應了。

我氣到失去理智,罵了平生第一句十分惡毒的話。

我罵他畜生,讓他S在外面。

我不知道的是,他在離婚後就去了國外執行危險且棘手的任務。

現在想起來,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我吻了吻蔣知砚的嘴唇,蔣知砚反客為主,加深這個吻。

「可以嗎?」

蔣知砚看我的目光逐漸灼熱,眸底翻滾著暗色。

我點了點頭。

蔣知砚把手伸到我後背上,拉開衣服的拉鏈,又看見他一顆一顆解開白色襯衣的紐扣。

我大腦有些發蒙。

「在這兒?」

「嘗試一下。」

蔣知砚輕輕咬住我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畔。

18

突然——

沙發似有一陣震動的響聲。

蔣知砚松開我,搜索半天,在沙發底下找到一個盒子。

震動聲似乎就是在盒子裡傳來的。

我盯著盒子愣了幾秒。

這好像是半年前穆安安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但是當時的禮物比較多, 大部分的禮物都拿到了書房, 還沒拆。

而穆安安送的這個盒子比較小, 所以給弄丟了。

蔣知砚打開盒子。

我好奇這是什麼東西, 頭頂迎上將知砚意味深長的目光。

靜脈似乎一瞬間被打通一樣。

「不是我的, 是穆安安的。」

我仰頭看著蔣知砚,向他解釋。

可臉頰還是忍不住紅了起來。

蔣知砚嘴角微揚, 意味深長凝視著我:

「所以我不在這三年,苦了我們家小梨兒了。」

我耳根子發紅, 羞憤向他解釋:「我沒有。」

蔣知砚在我耳畔輕聲道:「沒關系,以後我們家小梨兒就不苦了。」

我:「……」

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19

第二天醒來, 全身似碾壓一般。

醒來第一件事, 給穆安安打電話:

「穆安安, 我過生日的時候, 你到底送了我什麼生日禮物?!」

我都要崩潰了。

穆安安:「你現在才開始用啊?」

我解釋道:「用個屁!我壓根就沒打開過!」

「昨晚蔣知砚翻沙發翻到那東西,還以為我這三年在用那玩意兒。」

穆安安不以為然:「看到就看到了唄,不就是個美容儀嗎?這有什麼啊?」

我大驚:「美容儀?」

穆安安說:「對啊,一萬塊錢給你買的,我也有,效果還不錯,第二天皮膚白嫩白嫩的。」

我撤回剛才的話:「對不起,打擾了,祝你生活愉快。」

穆安安語氣蔫蔫的:「我不愉快,我的小狼狗好像生氣了, 哄不好的那種。」

我:「大小姐, 你以前可是很灑脫的。」

穆安安說:「以前不交心不交腎的,當然灑脫了, 可現在這個,我既交心又交腎, 當然不一樣了。」

我看到那極為熟悉的號碼,緩緩吐出一口氣,最終還是沒忍住,接了起來。

「「「」「那你就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告訴他, 老子愛你。」

20

我洗漱完換好衣服正準備出去, 蔣知砚正抬手敲門。

我打了聲招呼,坐在餐椅上吃著粥。

我覺得昨晚的烏龍還是有必要解釋的:

「昨天找到的那個東西, 是臺美容儀。」

蔣知砚挑了挑眉:「我知道。」

我詫異看著他:「那你還……」

蔣知砚笑了笑:「看到你想歪的表情, 就想逗你,還挺可愛。」

我呵呵一笑:「我謝謝你。」

害得我一夜沒睡好!

民政局不遠處是一所刑警大學。

我跟蔣知砚領證後,走在梧桐樹的道路上, 看到刑警大學的學生走著正步,威風凜凜。

陽光將我和蔣知砚的影子拉得修長,密集的樹蔭投下斑駁的光影, 點綴著小道。

我看著蔣知砚目光盯著那伙學生,泛著溫柔。

我停下腳步:「回警隊吧,以前是我不懂事, 現在我支持你的一切決定。」

蔣知砚目光落在我身上, 如春風照拂, 如春雨滋潤,溫柔似乎要溢出來。

「不回去了,我這一生有過豐功偉績, 我覺得很值。」

「剩餘的漫漫時光,『愛』這個字,我想陪我最最最最重要的人慢慢訴說。」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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