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這女學生牙尖嘴利的,什麼來頭?你認識啊?”

“整個生命科學院誰不認識蘇雨眠啊?憑一己之力,拉了兩個合伙人,就自建智能實驗室,並且還建成的強人。Science發過了,Nature子刊也發過了,咱們整個生命科學院明年的學術產出全押她身上了,你居然不認識?!”

“我聽過蘇雨眠這個名字……但也不知道她長這樣兒啊……”

這可真是!

“不過,她也沒那麼厲害嘛,說是發了那麼多牛X的論文,但大學生競賽這種小場面都hold不住,剛才她自己都說了,這次競賽她們小組什麼獎項都沒撈到呢。”

同事看了她一眼,涼飕飕的:“你以為她為什麼過來找院方?”

“為、為什麼?”

“說是拿回課題報告,你想想這裡面更深層的原因!那肯定是想追因為什麼沒能拿獎。”

“沒拿獎就沒拿獎,還追什麼因?!別是因為輸不起,所以才這麼過不去!”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另一種可能性更大。”

“什麼可能?”

“她想拿回報告,是因為懷疑報告被人動了手腳!所以要一查到底!”

“切——誰有那個闲工夫動她的報告啊?真是笑死人了!”

“是啊,誰會動她的報告呢?問題不是出在評審環節,就是出在提交環節。如果我是你,現在絕對不會笑。”

因為,一旦被她查出問題是出在提交環節,那麼院方就要擔責。

再進一步追查,那麼經手過報告的所有人,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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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這裡面就有他們行政辦公室!

所以,還笑得出來嗎?

那老師聽完,臉色驟僵:“這……這可真是冤枉!”

“冤不冤枉的,等她查出來,就一清二楚了。”

……

回到實驗室——

何苗苗立馬迎上來:“雨眠姐,院方怎麼說?”

“沒用。”

何苗苗笑容頓時一垮,原本滿懷希望的眼神也不由黯淡下去。

林書墨:“那報告能拿回來嗎?”

蘇雨眠:“院方說找他們沒用,得找主辦方。”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蘇雨眠:“這趟也不算白走,至少讓我堅定了要拿回報告的決心。”

或許,答案就藏在報告裡!

何苗苗在電腦上一通操作,“雨眠姐!我在他們官網找到了競賽主辦方的聯系電話!”

“打過去試試。”

“好。”

林書墨立馬拿出手機,對照號碼,撥過去。

一陣嘟聲之後——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

蘇雨眠:“過一會兒,繼續打。”

林書墨:“好。”

下午——

“怎麼樣?對方接聽沒有?”何苗苗從實驗臺下來,就迫不及待地詢問。

林書墨目光驟凜。

第410章 聽起來有點像控訴

“還是一樣,無人接聽。”

“好啊!推諉的院方,裝死的主辦方,打死我都不相信,這裡面沒問題!”

蘇雨眠沉吟兩秒,突然想到什麼:“像這種全國性的競賽項目,評委一般都是由相關領域的高校教授擔任,我記得官網公示過評委組名單,先看看有沒有我們學校的老師。”

何苗苗立馬打開電腦,一通操作後——

“找到了!”

蘇雨眠上前,然而,從頭看到尾也沒看見b大本校的老師。

林書墨:“由於b大和Q大往年都屬於強勢競爭院校,獲獎名額能直接收割一半,出於公平公正的考慮,主辦方通常不會邀請這類學校的教授擔任評委。”

說簡單點,就是為了避嫌。

何苗苗皺眉:“可其他學校的教授我們也不認識啊,怎麼聯系對方?”

就算聯系上了,人家也不一定搭理他們。

蘇雨眠沉吟一瞬:“我們不認識,不代表教授和教授之間也不熟。”

“雨眠姐,你的意思是?”

“我去找歐陽教授,這個名單上的人,她應該有認識的。”

歐陽聞秋又出國參加學術交流會了,由於時差的關系,不好通電話,蘇雨眠就發了一封郵件,將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知。

當晚,就收到了歐陽聞秋的回復。

她支持他們調查事實真相,拿回課題報告。

其次,她的手機接下來將24小時開機,有任何需要她的地方,都會第一時間回復。

最後,也是蘇雨眠最關心的——

名單上果然有她認識的人!

不過也僅限於認識,交情一般,也沒有聯系方式。

但這位教授跟邵溫白關系不錯。

所以,當晚兩人夜跑時蘇雨眠就把事情原委告訴了邵溫白,“……大概就是這樣。由於目前聯系不上主辦方,學院這邊又一直推脫,所以我們想試著直接聯系評委組,哪怕其中一個評委也行。”

“你想見張教授?”

蘇雨眠點頭:“如果方便的話。如果不方便,電話裡說也行。”

“好,我幫你聯系他。”

“謝謝教授,又要麻煩你了。”蘇雨眠有些窘迫地笑笑,“好像從我們認識以來,一直都是你在幫我的忙……”

“誰說的?你也幫了我很多。”

蘇雨眠詫異:“比如?”

“認識你之前,我隻會做普通的簡餐,現在連殺魚、片魚、剖雞都不在話下。”

蘇雨眠臉紅了,訥訥開口:“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控訴。”

邵溫白輕咳:“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想說,認識你之後,嘗到了人間煙火氣,於我而言,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第二天,邵溫白直接約了張鶴慶教授見面。

地點是一家連鎖咖啡店。

邵溫白和蘇雨眠早早抵達等待。

蘇雨眠環顧四周,欲言又止。

邵溫白看出她有話說,主動開口:“想問什麼?”

“……會不會選個茶館或餐廳之類的地方會更好?”

來之前,蘇雨眠查過張鶴慶的資料,生物細胞學領域泰鬥之一,現任人大生物系院長,學術造詣在國內也是首屈一指。

邵溫白聞言,忍不住笑起來:“你這是刻板印象。別看張老七十多了,但人老心不老,緊追時代潮流,喜歡看爽文小說,追宮鬥熱劇,喝Luckin咖啡。”

蘇雨眠:“?”

“是不是聽起來挺不靠譜的?一會兒見到他本人,你就知道了。”

十分鍾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兩人對面。

“嗨,小邵~”

蘇雨眠定睛一看,即便有所準備,但還是被驚得兩眼圓瞪,表情發懵。

這……何止是不靠譜?

簡直沒譜啊!

隻見面前的老人,不,準確來說,從他的穿著打扮,根本看不出他是個老人——

GAP衛衣,Levi\'s牛仔褲,臂彎裡搭著一件Moncler的羽絨服。

鴨舌帽蓋住了他花白的頭發。

溝壑略顯的雙眼也被墨鏡擋住。

這還怎麼看得出年齡?

難怪邵溫白會用“人老心不老,緊追時代潮流”來形容對方,這簡直不要太fashion!

“張老,又見面了——” 邵溫白起身,笑著和他握手,然後低頭看向蘇雨眠。

後者也順勢起立。

邵溫白:“介紹一下,我朋友,蘇雨眠。這位就是張鶴慶張教授。”

蘇雨眠:“您好,張教授。”

“你好呀,小姑娘!坐坐坐,別這麼拘謹,我又不是那種架子比天大的老古板,咱們啊,就像朋友一樣喝喝咖啡,聊聊天,不用拿我當前輩一樣敬著,我不喜歡。”

聊天中,蘇雨眠得知張老是魯省人,難怪身高如此優越。

“……教授,是這樣的,前不久我和另外兩名同學一起組隊參加了今年的大學生……昨天獲獎結果公布,說來慚愧,我們沒有拿獎,現在我想拿自己的課題報告,但是找了學院和主辦方,都沒有下文。”

“我知道您不是第一次擔任評委了,就是想請教一下,作為參賽選手事後要求拿回課題報告算不算合理訴求?”

張鶴慶微詫,“不用申請啊,按照相關規定,評審結束之後,所有課題報告都會返還至每個參賽小組成員手中。我手底下今年參加競賽的學生都已經收到報告了。你們怎麼會沒收到?”

蘇雨眠震驚:“會返還?!可……我們確實沒收到。”

張鶴慶斬釘截鐵:“不可能。據我所知,一月中旬評委組的工作就已經結束了。按照往年慣例,課題報告會陸續返還,如今主辦方這邊基本已經完成回寄,早一點的一個星期前就收到了,晚一點的,按理說本周之內也會收到。”

蘇雨眠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半個月並沒有快遞收件通知。

保險起見,她又當場打電話向何苗苗和林書墨求證,兩人都表示他們沒有收到任何快遞文件!

張鶴慶見狀,沉吟一瞬:“可以再問問學院辦公室,寒假期間,人手不足,快遞收件不及時也是有可能的。”

“……好。”

之後,蘇雨眠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沉默,眼中也時不時掠過沉思。

為了不冷場,邵溫白隻能一邊跟張鶴慶聊天,一邊用餘光關注蘇雨眠的狀態。

第411章 偷課題!

“……說起這次競賽,也不知道是現在的學生跟從前的不一樣了,還是整個教育風氣都變得浮躁,交上來的課題百分之五十都是‘假大空’,剩下百分之四十‘狗屁不通’,隻有不到百分之十勉強能看。”

張鶴慶喝了口咖啡,忍不住感慨:“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我記得最初那三屆拿特獎的學生,個個都是Science和Nature預備役,如今……唉……”

剩下的話,他沒說完,就隻剩搖頭和嘆息。

“要說今年出乎意料、拿得出手的課題,也不是沒有。對了,就是你們b大的參賽小組,課題名字叫——《基因檢測與生物醫學》,組長的名字好像叫……徐藝?”

“我記得很清楚,這個課題是拿了特等獎,無論是課題切入、實驗角度,還是最終的完成質量,都超出預期,甚至評委組一致認為拿去投SCI,也是妥妥能過的!”

“事後,幾個評委老師還輾轉打聽了一下這位徐藝同學,聽說剛上研一就發表了不少論文,是你們生命科學院名聲在外的‘天才少女’,年紀輕輕,確實不簡單啊……”

張鶴慶後面說了什麼,蘇雨眠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準確來說,從張教授說出徐藝她們小組的課題名時,她整個人就傻了。

因為——

這個課題明明是她們小組的!

怎麼就變成了徐藝的?!

大腦像被重擊了一下,短暫的震驚過後,蘇雨眠迅速找回理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

陳一剛從校外回來,腰酸背痛不說,眉心也一突一突地直跳。

他知道這是勞累過度、用腦過甚的表現。

這個寒假,因為徐素錦一句話,所有人被迫留校,其中自然也包括他。

然而留下來,實驗室卻還在整改,研究根本無法進行。

頭兩天,他還能窩在宿舍,盼望著下一秒就傳來整改完成、驗收通過的好消息。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盲目樂觀,生活也絕不是柳暗花明。

這樣無所事事地貓了幾天,陳一感覺整個人都要廢了。

恰好這時,一個師兄給他介紹了一份兼職——

在某化妝品公司名下的生物實驗室做一助,工資周結,一天兩千!

問他想不想去。

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這個日薪的不尊重。

陳一當場答應下來,即便對方再三告知工作強度很大,幾乎沒有休息,他也絲毫不覺得難以接受。

賺錢哪有輕松的——

他這麼想。

然而真正去了實驗室,上手做了那些工作,才知道師兄的告誡不是沒有原因的,這麼高的日薪也絕對不是白拿的。

累,是真的累。

但充實,也是真的充實。

就這樣,陳一開始每天往返實驗室和學校宿舍之間,兩點一線,愣是堅持到現在。

中途,徐素錦找過他。

他沒去。

徐藝也幾次打電話過來旁敲側擊,希望他能繼續產出論文。

陳一冷笑一聲,直接回懟:“沒有實驗室,我去哪兒給你產出論文?偷,還是搶?你好歹給我出個主意。”

徐藝聽完,罵他陰陽怪氣。

陳一平靜地掛斷電話,內心毫無波動。

時間回到當下,陳一進了宿舍樓,一邊走,一邊掏出寢室鑰匙。

連續熬了兩個晚上,他現在隻想倒頭就睡。

然而剛推開門,就看見桌耘跌坐在他自己的床沿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聽見開門聲,頓時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

“哥,你回來了……”說著,背過身去,掩耳盜鈴地擦幹淨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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