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不重圓

第1章

顧裴玄最愛我的時候,也是他最潦倒的時候,而我卻離開了他。


 


後來他終於成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十裡紅妝娶我過門。


 


所有人都認為他愛極了我。


 


可是他娶了我之後,往家裡抬了無數妾室,也在外面養了許多外室。


 


而我根本不在乎。


 


他掐著我的脖子,對我吼道:「你是不是從未愛過我?」


 


他不知道我快S了。


 


在他與別的女人日日笙歌的每一天,我都在期待S亡的到來能讓我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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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侍女阿央告訴我,最近顧裴玄很喜歡一個叫梁映雪的女人,她是戶部侍郎的嫡女。


 


將人養在外面八月有餘,最近準備抬回來做側妃。


 


一個嫡女,願意當外室這麼久,也是拼了家族所有的名聲來博取前程了。


 


外面的人都在傳梁映雪長得跟我這個正牌王妃很像。


 


除了我,梁映雪是顧裴玄身邊待得最久的女人。


 


我最近總是會一瞬間五感盡失,我感覺我快要S了。


 


所以讓阿央叫了師哥周南行來偷偷給我瞧瞧。


 


果不其然,我快S了,如果不治的話最多還能活半年。


 


師哥告訴我,京城最大的藥鋪裡有一種藥叫落回。


 


可以緩解我的疼痛,為我續命,這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想辦法為我解毒。


 


我說知道了,並且囑咐他不要告訴我妹妹沈知言,我怕她哭。


 


落回很貴,千年難得一株。


 


我房中隻有每月府裡發的例銀,根本不夠,我隻能去找顧裴玄。


 


今日ţū⁽是梁映雪進門的日子。


 


也是顧裴玄在五雅山答應跟我在一起的日子。


 


太諷刺了。


 


我在他們的新房門口,阿央正準備去通報,梁映雪穿著正紅色喜服,被侍女攙扶著慢悠悠地走出來。


 


她在上,而我這個準王妃在下。


 


梁映雪毫不避諱地跟周圍侍女說:「她就是王妃嗎?我哪裡跟她像了?我可沒有這麼醜。」


 


阿央準備前去為我理論,我拉住了她。


 


想了想,我都快S了,就沒必要給人添堵。


 


說不定這倆人是真愛呢。


 


府裡曾養育過顧裴玄的老嬤嬤站了出來,對著梁映雪說道:「側妃請注意你的言辭,不要仗著王爺的寵愛就沒了分寸,王妃的美貌無人能及,天上地下是獨一份兒的。」


 


02


 


被老嬤嬤警告的梁映雪頗有些不服氣,慢悠悠地走下來,站在我面前蹲了蹲,就當是給我請安了。


 


「映雪見過王妃,王妃若無事便請回吧,今晚王爺說不想看到無關之人,隻想抓緊時間與我共度春宵。」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外面的人會說她跟我像了。


 


主要是她笑起來的時候跟我以前很像。


 


所以難怪顧裴玄對她不一樣。 


 


我深知顧裴玄在外面塑造留戀花叢中的浪子行為是為了氣我。


 


他隻是要我嫉妒要我吃醋。


 


顧裴玄身邊的女人從來不會超過半個月。


 


我沒有任何反應,他就再也不會理那個人。 


 


可是梁映雪不一樣,我聽說他為了梁映雪高興,花重金打造了府邸,裡面還有金屋。


 


就連他的王府,這個院子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真的很像恩愛夫妻。


 


我看著梁映雪的眼睛:「無關的人?你是說我嗎?呵,阿央,掌嘴。」


 


阿央立馬上去一腳給她踹地上,呼啦啦地朝她的臉招呼上去。


 


阿央是父親給我留的武侍,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梁映雪在這個新婚之夜,臉直接被打腫了。


 


在場之人都呆住了,畢竟我從四年前嫁進來從未打罵過人,這是第一次,我對顧裴玄找女人這件事有了情緒。


 


梁映雪摸著臉惡狠狠地看著我:「你敢打我?你什麼東西?你敢打我。」


 


我蹲下來摸著她的臉輕輕拍著說道:「我是這個王府的主子,我想打你,不必挑日子挑時辰。」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梁映雪的侍女緊緊地把她護在懷裡,好像我是吃人的猛獸。


 


我其實不想打人的。


 


因為我早就已經決定不再愛那個男人。


 


我也早就沒有了愛恨嗔痴這些情緒。


 


奈何我快S了,梁映雪還說我是無關之人。


 


我最討厭這四個字。


 


顧裴玄也說我於他而言是無關之人。


 


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狗。


 


叫得都一樣難聽。


 


03


 


顧裴玄過來了,走到梁映雪旁邊抱著她。


 


「誰打的。」他的聲音仿佛帶著刀子,很冷。


 


明知故問,不過是讓我難堪。


 


梁映雪的侍女撲通一聲跪下來開始表演:「是王妃,她說打我們主子不用看日子。」


 


梁映雪看她侍女都開始給她鋪路了,立馬接戲過去準備爬起來跪在地上。


 


「我不知道哪裡惹怒了王妃姐姐,讓姐姐這麼討厭我,姐姐求求你,別趕我走,我真的很愛王爺,我不會跟你搶的,我一生為奴為婢伺候王爺王妃都行。」她一邊說著一邊跪過來拉我的衣角,還時不時地回去看顧裴玄。


 


顧裴玄一把把她扶了起來攬在懷裡,擦著她的眼淚說道:「別哭了,這裡沒人敢趕你走。」


 


真是演得我見猶憐,要是我看的戲班子都有這個演技,我可得賞大錢。


 


懶得再陪這群人演戲了,我可沒忘了我是來要錢的。


 


所以直接對著顧裴玄說道:「給我十萬兩銀子,算作今年的禮物。」


 


無論我們的關系有多惡劣。


 


顧裴玄在每年的今日都會給我準備禮物。


 


從確定關系到如今,沒有斷過。


 


當初就算我是被迫嫁給他的。


 


隻要是我跟他說我要什麼,他都會無條件地給我弄來。


 


所以我以為我開口問銀子,他不會拒絕我。


 


畢竟拿銀子打發我這件事他很是得心應手。


 


唯獨這一次,他腦子裡面進了水。


 


看著我說道:「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把你的侍女也打成這樣,然後跪著給側妃道歉。」


 


顧裴玄要用這十萬兩戳我的脊梁骨,打碎我的自尊,讓我低頭。


 


隻為了給梁映雪出氣。


 


這是第一次,他為了別人來羞辱我,說實話我很驚訝,很想告訴他沒必要這樣,你顧裴玄剛剛的幾句話就已經打了我的臉。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臉,從十歲到如今,一共十五年,時間真是個好東西,能讓誓言生鏽,能讓愛意全無。


 


我又一瞬間聽不見看不見了。


 


隻覺得全身疼。


 


就這一刻,我決定不治了,我得趕緊S,S了就不用看見顧裴玄這種惡心玩意兒。


 


疼點都值得。


 


04


 


阿央看出了我的異樣,扶著我回了房。


 


我全身刺骨地疼,又不能叫,也看不見。


 


躺在床上把自己的嘴唇咬得稀巴爛。


 


最後直接疼暈過去了。


 


我做了夢,夢到了我跟顧裴玄還在同門學藝的時候。 


 


我是鎮國大將軍府上的嫡出大小姐,從小千人寵萬人愛。到了年紀,父親就把我跟妹妹扔去了五雅山拜師。


 


五雅山培養的人,以後一定前途光明,在這裡學習,不光是錢權,還得有真本事,一定要通過考核才能留下來。


 


我跟妹妹都有幸通過自己的努力留了下來,妹妹的武藝從小就好,而我精通繪畫。


 


五雅山有一個特殊的人就是顧裴玄。


 


顧家是八大世家之首,而顧裴玄是顧家家主某次出使外朝,與魏國歌姬所生的孩子,後來魏國曾無數次擾亂我朝邊境,所以顧裴玄自然不被重視,好像誰都可以踩他一腳。


 


按照同門那個討人厭的胖子說的話就是他天生就自帶賤命。


 


可是耐不住他的天賦極高,禮、樂、射、御、書、數,他門門第一,而且主要是他長得很好看。


 


我看他的第一眼就心動了。


 


在我锲而不舍,狗皮膏藥一樣的追求下。


 


顧裴玄眼裡終於有了我。


 


在五雅山上,就算他一貧如洗,我也喜歡極了他。


 


而顧裴玄那時候也對得上我的喜歡。


 


我記得那一日我來了月事,躺在房裡疼得S去活來,我一來月事就想吃甜的,妹妹沈知言在旁邊一邊照顧我一邊說:「阿姐我給你捂捂,你再等等,師傅說了朝拜期間誰都不能下山,誰下山都會受到第一刑法的。」


 


我沒有想到的是顧裴玄在我的房門外,我更沒想到的是他偷偷下山了,深夜一家一家地敲門問有沒有糖葫蘆,最後拿了自己所有的銀子求得老爺爺大半夜地教他做糖葫蘆。


 


我吃上了糖葫蘆,顧裴玄也受了「第一刑法」。


 


挨了七七四十九鞭。


 


大家都知道禁止下山這個命令第一個要遵守的就是顧裴玄,因為他身上流著敵國的血。


 


所以皇帝也下旨顧裴玄須受水刑三天。


 


等他放出來的時候,已經隻剩下半條命了。


 


我抱著他哭著說:「我這輩子再也不吃糖葫蘆了,你怎麼這麼傻。」


 


顧裴玄搖了搖頭,摸著我的臉說:「我的知語是天上仙,想要什麼,就應該得到才對。」


 


從那以後,每個月我來月事那幾天,顧裴玄都會準備好他自己做的糖葫蘆。


 


那是我吃過最好吃最甜的糖葫蘆。


 


這一覺睡了好久,迷迷糊糊地好像聽到顧裴玄的嘆息聲。


 


我拉著他的手晃了晃笑著說:「阿玄,好疼,我想吃你做的糖葫蘆。」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我又閉上了眼睛。


 


05


 


一直睡到半夜,我餓醒了。


 


阿央聽到響動進來服侍我起床。


 


我看著阿央欲言又止的表情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一邊服侍我起床一邊跟我說道:


 


「王爺在廚房給你做糖葫蘆。」


 


「他被鬼上身了嗎?」


 


我很驚訝,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問阿央。


 


「難不成梁映雪犯了大錯?」


 


顧裴玄做飯都很好看,我想要不是我當初看中了這張臉,現在也不會過得這麼慘。


 


他聽到動靜回頭看到了我,快步走了過來抱住輕聲問道:「怎麼起來了,做噩夢了嗎?」


 


他的語氣跟當初五雅山上,把我捧在手心時一模一樣。


 


好像我們不曾分開過。


 


好像這個王府裡面其他女人都不存在似的。


 


我愣住了,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把他推開了。我冷著臉問他:「顧裴玄你演戲上癮了嗎?這裡沒有外人,你裝什麼?」


 


他聽到我說這些話,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我看到了後面臺子上做好的冰糖葫蘆,才知道他今晚在我床邊守著我,聽到了我說的話。


 


我說我疼,我想吃冰糖葫蘆,他就扔下美人去做。


 


可是現在的沈知語已經不再歡喜,我已經要S了,不是吃一串糖葫蘆就不疼了。


 


我已經決定不要愛顧裴玄了。


 


於是我走過他拿起還沒有定型的糖葫蘆就扔在了地上。


 


還踩了兩腳。


 


顧裴玄看著我做完這一切,都來不及阻止。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掐著我的臉質問道:「你把我當什麼?沈知語。」


 


我看著他,硬生生擠出了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當狗啊,我隨口說要吃,你就去做,你還真的沒變呢?還是這麼聽話圍著我轉。」


 


我知道這樣會激怒他,會讓顧裴玄更討厭我,但是我還是這麼做了。


 


顧裴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


 


他直接抱著我衝向主屋把我扔到榻上。


 


我害怕了,把能拿到的東西往他身上砸,哭著說道:「顧裴玄,你不能碰我,你很髒,你滾。」


 


可是男女力量就是如此懸殊。


 


他毫不費力地就可以讓我動彈不得,顧裴玄好像恨極了我。


 


他扒了我的外袍,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疼得我直接哭了出來。


 


他看著我叫疼,卻不松口。


 


他抬起頭望著我說道:「沈知語,就你疼,我不會疼嗎?


 


「你是不是早就不在乎我了?知知,你真的不需要糖葫蘆了嗎?不是你先拋棄我的嗎?為什麼你永遠都這麼高高在上?」


 


他的眼睛裡面有眼淚,我看著這個男人,我不會服軟,我不會說好聽的話。我和他這輩子注定不會有一個好結局。


 


我們沉默地對峙了一會兒。


 


顧裴玄的眼睛很紅,眼淚卻沒有掉下來。


 


外面響起了爭吵聲,是梁映雪的婢女,跪在外面鬼喊鬼叫說她的主子心疾犯了,好像顧裴玄就是藥引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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