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為受害者和證人，做起筆錄來，居然比我一個「嫌疑人」還慢。

「取證？取什麼證？」

柳如絲和一名女警走了出來，問女警問題。

女警收起筆錄本：「那天穿的內衣內褲、外套長褲什麼的，有沒有洗？沒洗的話拿過來。」

柳如絲愣了一下，趕緊說道：「他沒有得逞，不需要……那些東西吧？」

「需要，因為猥褻也需要一定的證據才能證實。」

柳如絲呆呆地點了點頭，好像在想事情。

晚上的時候，我收到了警察局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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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柳如絲提供了一件有我毛發的衣物。

我當即反駁：「作為同學，經常在一間教室，找到我的頭發不是很難吧？」

警察們當然知道這些事，之所以打電話而不是通知我到場，就是想說明以現在的證據，無法判定我是猥褻者。

我能聽出來，他們想讓我跟柳如絲談談，看是不是私了算了。

猥褻不是強奸，兩者差距巨大。

而且隱晦地透露，柳如絲身體上確實有被脅迫的痕跡。

但柳如絲不說實話，這樣很難進行調查。

當然了，警察同志最後跟我說明，也可以就此擱置，不再理會，等她說了實話再配合。

我同意了最後一個提議。

反正讓我跟她私了我是做不到的。

跟我有什麼關系？

要是血口噴了人就能讓被噴的人走投無路，那還給老實人活路嗎！

11

可誰知第二天一早，柳如絲又來了，帶著她媽。

一進門就拿著手機直播錄像，說我是猥褻她的人，還是高中的尖子生。

典型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柳如絲，警察都說我無罪，造謠是犯法的！」

「我沒有造謠，就是你強奸未遂，誰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脫身！

「網友們大家看，這就是那個混蛋，把我堵在巷子裡想要強奸的混蛋！」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樣啊，我們家天賜到底怎麼你了，值得你這樣汙蔑他。」

我媽氣得直掉淚，一直想擋住鏡頭。

柳如絲大喊著滾蛋，還指著我媽的鼻子辱罵。

「這個是嫌疑人她媽，不要被她可憐的外表蒙騙，孩子教育成這樣，跟她有直接的關系！

「進來的網友們都給我做主，轉發一下，這裡是 A 市 B 縣 C 村，他家門牌是 4038，如果法律制裁不了邪惡，那就讓網絡制裁他！」

「你別拍了行不行，我給你跪下了。」

我媽作勢要跪下，我急忙拉住了她。

「媽，她不值得你跪。」

我盯著柳如絲的眼睛：「柳如絲，你欺人太甚了。」

「你還要咬人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

「啊——還我手機！」

柳如絲說完狠話，自導自演地摔掉了手機，讓網友們誤認為是我搶過去摔的。

完後她指著房檐下的監控攝像頭。

「那個監控角度，錄不到剛剛的情況。王天賜，我要你完蛋！」

「出去，你給我出去！」我爸全程氣到發抖，實在沒了辦法，把柳如絲趕了出去。

柳如絲臨走前說道：「想調停，拿 100 萬私了，否則沒商量！」

100 萬，對我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但我能發覺，我爸媽有籌錢的想法。

用他們的話講，什麼人也經不住這樣折騰。

事已至此，我覺得不能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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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去警察局，要求警察同志調取監控。

警察同志們說那個地方不是沒有監控？

「巷子裡沒有，但是在學校門口，和巷子外不遠處有監控。

「警察同志，我要求嚴查這件事，柳如絲老是對我家進行騷擾，我們已經快吃不消了。」

說完我把手機打開，把柳如絲拍攝的那條視頻放了出來。

短短半天，視頻點贊量超過了 20W。

評論區全都是罵我的。

最重要的是柳如絲把我的家庭地址爆了出來，我們隨時有可能遭到人身攻擊。

警察同志們一看，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派出一撥人去調監控，另外派一撥人把柳如絲喊來了警察局。

當面要求她刪除視頻，並另發視頻澄清自己都是胡說的。

柳如絲說什麼都不肯，甚至當著如此之多的警察，質疑他們的辦案能力，還說他們收了好處。

警察同志們眼看沒有辦法，啟動了應急程序。

強行刪除了柳如絲的視頻，並用官微，發了一段視頻，配文：【造謠犯法，廣大網友一定要擦亮眼睛。】

現代的網友都是狄仁傑，幾個人跳出來說【情況不一般呀，逮捕得這麼迅速】就帶亂了網絡的節奏。

事情非但沒有好轉，還愈演愈烈了。

我爸媽沒一會兒就給我打電話，說家裡的大門被人潑上了紅油漆。

在警察同志的建議下，我立刻帶著爸媽搬家了，臨時在酒店居住。

晚上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來了一則電話。

接通後，是校霸打過來的。

「監控是你讓調的？」

校霸的家庭背景非比尋常，他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打電話過來，純粹就是威脅我的。

「是我讓調的，但你沒發現嗎，我現在正在被柳如絲當槍使。」

「少跟我說那些沒用的，我告訴你，我如果被抓了，你踏馬這輩子都別想好好過！」

「呵呵，你威脅我也沒用，現在柳如絲擺明要弄S我，她是逼著我指認你呢，你沒發現嗎？

「我猜你家在局裡肯定有認識人，找人打聽一下，開始是誰說自己被強暴的。如果不說，大家全部相安無事。」

「這些事我不管，你舉報我就是不行！」

「舉報你不行？活該我替你S嗎？我如果連S都不怕，你這點威脅算什麼！

「話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柳如絲追我，我就把你拖出來。

「柳如絲借刀S人多明顯，你看不懂？」

校霸沉默了一會兒。

「我給她打電話！」

13

校霸果然很有威懾力，柳如絲第二天就老實了。

但是警察那邊，可不是說停就能停下來了。

我已經得到了消息。

我出校門的時間線跟案發時間對不上。

最重要的是巷子不遠處的一個監控，把柳如絲傷痕累累、拖著疲憊身子走出來的畫面拍下來了。

在這之前，則是校霸等人笑呵呵、意氣風發的畫面。

為了保全自己，現在我隻能把髒水往柳如絲的身上潑了。

當即用小號，把柳如絲跑去我家胡鬧的視頻重新編輯，放到了網上。

還花錢買了流量。

發完後馬上給校霸打電話。

「你看吧，柳如絲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她又去網上帶節奏了。」

校霸震怒，幾乎是秒掛電話。

過了能有十幾分鍾，柳如絲把電話打了過來。

「王天賜，你個混蛋汙蔑我！」

「我汙蔑你什麼了？」

「誰發的視頻，我沒發！他不讓我發了，我就把全部視頻都刪了！」

「我怎麼知道誰發的，誰發的自己清楚。」

「那你跟他說我幹什麼，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槍使了！」

「沒有嗎？明明是他強奸的你，你反過來咬我。這不是你蓄意，讓我把事情真相說出來，讓他找我麻煩的陰謀嗎？」

「放屁，他是強奸我了，但是你為什麼坐視不管！我生的是這個氣！

「後來你讓我爸被拘留，我更生氣了，我就要搞S你！」

「哦～這樣啊。」

「王天賜，你是不是錄音了！」

「呵呵，看來校霸同志把你嚇得不輕啊，說話都不經大腦了。」

「王天賜，你踏馬混蛋，你這個詭計多端的人！」

「我詭計多端？行吧，你怎麼認為都行，謝謝你了。」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想去警察局，把這個一錘定音的證據交上去。

可還沒等進去，我就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警察局門前。

柳如絲火急火燎從車上跑了下來。

她是想幹什麼？

還以為能去警局毀掉證據？

也是，這個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打開手機錄像，把她跑進警察局的畫面錄了下來。

發給了校霸。

【我不同意繼續舉報你，但柳如絲坐不住了，親自去了。】

14

校霸估計是崩潰，震怒了。

不一會兒，柳如絲怎麼跑進去的就怎麼跑了出來。

估計是接到了校霸的電話，要趕過去平息怒火。

她走了，該我上了。

我拿著證據找到了辦案民警。

民警聽完證據後，隻一句話：「現在的小年輕都怎麼回事？造謠都不考慮後果嗎！」

邊說著，就一邊要出警。

是準備逮捕校霸了。

我追上去問了一句：「警察同志, 錄音的事情能不能保密？我擔心被人報復。」

警察同志想了想說道：「如果開庭審理的話, 可能要公布。」

「放心吧小伙子, 誰也別想故意傷害任何人，現在是法治社會。」

「嗯, 謝謝。」我點了點頭。

正準備回家的時候，柳如絲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王天賜，我真沒想到你能卑鄙到這種程度！

「我什麼時候舉報了，是你把錄音交上去了吧！」

能說這種話, 柳如絲大概率就在校霸的旁邊。

校霸可以知道是我舉證的, 但不能是現在。

我淡淡道。

「剛剛局裡給我打電話，說我的嫌疑徹底洗清了，柳如絲已經親口供出了施暴者，跟監控比對是一樣的。」

「王八蛋，你這個臭婊子！」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了起來。

柳如絲被打得痛苦尖叫。

還在不停解釋不是她做的，真不是她供出來的。

威武、威武、威武——

突然，警笛聲從電話裡傳了過來。

我繼續補刀：「連警察都到了，柳如絲，你還說不是你供述的, 老子不就是沒答應娶你嗎！我說沒說過, 以後會養著你，一年給你二十萬！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然後就聽到了令我毛骨悚然的聲音。

「不要, 不要，不要啊！

「啊——！救命, 救命！」

柳如絲的聲音越來越小, 像是跑出去了。

但最後我得到的消息並不是如此。

15

次日, 警察同志找我籤了一個結案通知書。

以書面文字說明我無罪, 是被誣陷的。

我仔細看了一遍，結果在文書的最後看到了這樣一句話。

【柳如絲涉嫌誣陷誹謗, 理應承擔法律責任。但考慮到嫌疑人已經S亡，故決定不予追究法律責任。】

「柳如絲S了？」

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警察同志點了點頭：「嗯, 被劉姓男子S了。」

我聽聞後, 再聯想到柳如絲電話裡的慘叫聲, 頓時感覺脊背發涼。

柳如絲是我的鄰居。

「我爸」但我絕不後悔。

震驚過後隻感覺異常的痛快。

她，該S！

而且，一石二鳥。

16

晚上, 我立即將文書上傳到個人短視頻平臺。

網絡一下子就炸了。

紛紛震驚這樣的結局。

鍵盤俠又一次慘敗，連句道歉都沒有就匆匆撤離了「戰場」。

我和爸媽搬回了家，進村沒多久就看到了柳如絲她媽。

因為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情況，她已經瘋掉了。

沒多久就被精神病院拉走了。

柳如絲她爸被拘留的期限到了後沒回家, 有人說怕丟人沒敢回來，也有人說接受不了女兒S亡、妻子瘋癲的事實，自S了。

說什麼的都有，我也不好奇。

隻等著一紙判決書……

大概半年, 判決書終於下來了。

校霸涉嫌強奸、故意S人, 性質極其惡劣，被判處了S刑。

你看，犯了罪, 啥背景都沒用吧。

而此時，我已經被一所重本錄取。

成了一名大一新生。

我有未來。

爸媽也有未來。

我們一家，都會好好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