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絕戶的算盤珠子崩我臉上了

「爸，房子不是小事，過戶很麻煩的。要是慧慧找不到學校，我可以找人幫幫忙。」我迂回地說道。

 

面子真的給足了馬家。

 

但有的人就是不愛要。

 

見我不松口，馬成建也過來勸道：「小芸，姐說的對，這房子的學位我們現在佔著也沒用，不如先讓慧慧上學。等我們孩子大了，慧慧也念完小學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房子白給出去？」我一臉不可思議。

 

「什麼白給，說得這麼難聽，是借！」馬成蘭這時搭腔：「大姐以前為了成建的學費可是吃了不少苦，小芸你們一家要懂得感恩才是！」

 

「要不是大姐起早貪黑地賺錢，成建能這麼輕松念完碩士嗎？」

 

馬成建聽了也附和：「這個我肯定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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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芸，姐也說了，隻是借給慧慧念書，等咱孩子大了就還回來。你別這麼小心眼，就聽姐的，把房子過戶到我姐名下，我回頭會補償你的。」

 

語氣溫柔得像是說一件不怎麼重要的事。

 

原來人真會被氣笑。

 

這麼扯的理由，馬成建怎麼說得出口？

 

他馬成建欠的恩，憑什麼拿我的房子還？

 

再說了，這房子是我爸 800 萬全款買的。

 

至今都還沒過戶給我呢，我都沒這話語權。

 

一伙人見我不說話，就以為是馬成建拿話把我治住了。

 

開始自以為是地討論怎麼搬家，怎麼過戶。

 

真是不發火就當我是病貓是吧？

 

「誰說房子要過戶給你們了，我不同意！」我大聲道。

 

我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旁邊的慧慧更是被湯撒了一身，開始鬧，哭得跟個開水壺似的。

 

馬成芬立馬跳起來指著我罵：「你憑什麼不同意！」

 

「就憑房子是我的！」我絲毫不怯。

 

見我一再拒絕，馬成芬突然轉頭對我老公說：「馬成建，你是不是男人了！這個家你還能不能做主！」

 

「就是，你再不說句話，還以為你家裡是婆娘當家呢！」程康在一旁拱火。

 

聽了兩人的撺掇，剛剛說話輕聲細語的馬成建突然大發雷霆：「我讀書的費用全靠我姐打工賺錢，我們得記住我姐的恩！」

 

「況且你房子陪嫁過來就是我們老馬家的東西，我今天就做主把房子過戶給姐了！」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馬成建你閉嘴！」

 

「你姐供你上學你要還她的恩是你的事！拿我房子算怎麼一回事？」

 

「還有，誰說了嫁給你了，我的東西就變成你的了？」

 

見我兜頭蓋臉地噴馬成建，馬成芬忍不了，把我扯出席位，對著我臉就是一巴掌。

 

「你一個破專科生憑什麼罵我弟弟？」馬成芬面色扭曲，「要不是我弟弟喜歡你，你能進我馬家的門？」

 

馬成芬還想打我，被我擋開了。

 

我也不甘示弱，抓著她的頭發就往後扯。

 

馬成蘭見狀也過來拉偏架，但她並不是幫我，而是往我腰上用力掐。

 

我被馬家兩個潑婦按在地上打，低著頭含了一聲：「馬成建！」

 

雖然前面我倆吵架，但我以為馬成建這會兒肯定會過來幫我。

 

沒想到馬成建聽了也隻是在旁邊喊住手，沒有一點要來幫我的意思。

 

我的心涼了半截。

 

「姐，不要打了，小芸懷孕了，當心她肚子！！！」馬成建大喊。

 

但也僅僅是大喊，裝腔作勢地拉了馬成芬一下而已。

 

轉頭對我說：「小芸，你跟姐道個歉吧！」

 

馬成蘭坐在我身上按著我，撕扯間，我的項鏈露了出來。

 

慧慧一把上前握住我的吊墜就往外扯，鏈子斷開，珍珠散了一地。

 

「短命鬼！讓你不同意，現在還不是我的！」

 

脖子被鏈子割出一道血痕。

 

「道歉！你馬上跟成建道歉！」馬成蘭面部扭曲地說。

 

馬家人的所作所為讓我極端的憤怒，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我雖然平時在馬成建面前嬌滴滴的，但我從小跟爸媽在工廠搬搬抬抬，力氣也不小。

 

我一把推開壓坐在我身上的馬成蘭，走到飯桌前。

 

我婆婆在給公公夾菜，除了馬成建，剩下的三個男人坐在桌前該吃吃該喝喝。

 

一群人看著我，以為我是準備低頭認錯。

 

婆婆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笑臉。

 

趁他們都沒反應過來，我一把掀翻了桌子，飯菜一時間全倒在了飯桌前的四人身上。

 

「啊！我的菜！白芸你這個小賤貨！！！」婆婆大喊道：「你才嫁到我們家多久！這是反了天了！」

 

說著就拿著牆邊的掃帚朝我打來。

 

我眼疾手快，從旁邊的果籃裡抽出一把水果刀，轉身就抵在馬成建的脖子上！

 

「啊！！！你幹什麼！！」

 

「小賤人，你瘋了！」

 

一群人開始吱哇亂叫。

 

瘋！

 

都瘋了！

 

瘋點好！

 

看我平時柔柔弱弱的就合起伙來欺負我是吧？

 

5

 

馬家的房子是藥廠員工宿舍分下來的一樓，平時吃飯也不會關起門來。

 

這一出鬧劇，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來湊熱鬧。

 

一個燙著壯壯媽發型的大姨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往門口湊；「馬馮德你也有今天！這缺德事做多了，報應吧！」

 

「讓你們一家不要臉地搶桂枝的房子！」

 

馬馮德就是我公公。

 

婆婆見來八卦的人越來越多，頓時也不管刀子是不是掛在她兒子的脖子上，拿著掃帚就要把外面圍觀的人打跑。

 

「滾滾滾！有什麼好看的！」

 

大姨狠狠地呸了一口痰：「你們家這破事我還不稀罕理呢！你們一家遲早遭天譴！」

 

大姨走了，但其他八卦的人還是圍觀。

 

我也不嫌丟臉，用刀架著馬成建的手又加重了三分力度：「把我手機拿過來！」

 

馬成建在我的挾持下，怕S了。

 

「小芸，你不答應就算了，沒必要拿刀的。你先把刀放下！」

 

「你閉嘴！」

 

手機到手，我立馬撥通了 110。

 

「小賤人還敢報警！」馬馮德朝我方向吐了一口痰，語氣非常不屑。

 

馬家的另外兩個男人屁股動都不動一下，仿佛我的威脅在他們眼裡就是個笑話。

 

慧慧見她舅舅被我用刀抵著，張嘴就是髒話。

 

一個六歲的孩子能罵這麼多不重復的還真是「好教養」。

 

看來之前給我看的全是假象，這會兒才是他們一家的真面目！

 

慧慧見罵我沒用，拿起之前搶到的翡翠吊墜狠狠往地上一摔。

 

頓時上好的料子就碎成好幾塊。

 

我腦子突然一片空白。

 

這是外婆留給我最重要的東西！

 

在我走神的瞬間，離我最近的馬成蘭立馬把我手裡的刀搶走。

 

然後兩姐妹一個扯我頭發，一個扇我耳光。

 

疼痛讓我瞬間清醒過來，然後一腳一個往她們下體踢去。

 

我也不是吃素的！

 

她們還想壓著我來打。

 

警察到了！

 

來了三個警察，一個老的帶兩個年輕的。

 

年輕民警到了之後，先把記錄儀打開，然後一番詢問之下，準備把我們打包帶走。

 

婆婆一聽要進警察局，就擺手說是誤會。

 

「這是我兒媳婦，這倆是我女兒，都是一家人！是家務事！我們不去警局！」

 

我上前說：「不是家務事！我跟她兒子還沒領證！這是故意傷害！」

 

那個壯壯媽發型的大姨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這回瓜子也不嗑了。

 

「抓得好，最好把他們家男人也抓了，一個個抓去坐牢！一屋子黑心爛肺的東西！」

 

婆婆，哦，現在撕破臉，還是叫馬母合適。

 

馬母頓時急了：「你閉嘴！」

 

年輕民警不理她的狡辯：「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有人報警就需要立案。是不是一家人都先到警局走一趟。」

 

馬母見狡辯不管用，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

 

一旁的女警好心要拉起她，沒想到她反手就給了女警一巴掌。

 

「你們是不是收了這小賤人的賄賂！她家有錢，你們這些警察就幫著她！」

 

老警察見狀趕緊過來幫忙，隻是他也挨了打。

 

馬母依然不管不顧地對來勸阻的人動手。

 

老民警火了：「你現在是在襲警！警告一次！」

 

馬母不理，甚至把一名年輕警察的衣領都扯開了。

 

「警告二次！」

 

馬母既然不管不顧。

 

「警告三次！帶走！」

 

一對銀手銬結結實實落在了馬母的手上，她才反應過來，這是玩真的。

 

「你們不能抓我！我有心髒病！你們不放我出去，我S在警局看你們怎麼交代！」

 

「你們不能抓我！」

 

幾個警員合力把馬母帶走，這一場鬧劇才算結束。

 

自始至終，馬家的男人，沒一個出面。

 

在警局做完筆錄後，我終於有空打電話給我爸。

 

「喂，爸，你帶著律師來警局一趟，地址是……」

 

沒半小時，爸媽風風火火就S到了警局。

 

我爸見我被打成豬頭的樣子，臉色極為難看：「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我將在馬家發生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給我爸聽。

 

他越聽眉頭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而我媽則在一旁聯系醫生，要給我最好的治療方案。

 

「芸芸，別怕，媽給你聯系了全市最好的醫生！」

 

我雖然覺得我媽有點誇張，但一顆心被愛意塞得暖暖的。

 

6

 

在醫院，我媽幫我聯系的醫生讓我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一頓檢查下來，除了外傷，還有點輕微的腦震蕩。

 

建議我住院觀察兩天。

 

意外的是，在住院的第二天，我在醫院看到了那個跟我前婆婆不對盤的壯壯媽。

 

我記得當時她對馬家的意見很大，看起來過節很深的樣子。

 

於是我上前把人攔住：「你好，前兩天在馬成家門口我見過你，想問你點事，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壯壯媽眯著小眼睛上下打量著我：「你問我就得答啊，我又不是你家養的狗。」

 

我把條件攤開：「隻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就幫你女兒申請最好的醫生動手術。」

 

自從看到她在醫院出現之後，我就一路盯著她。

 

發現她一直在照顧一個有眼疾的 16 歲女孩。

 

多方打聽之後才知道，壯壯媽叫秦姨，這女兒是她唯一的孩子，因為好的醫生排期很滿，她女兒的病情一直拖著，沒辦法解決。

 

我娘家剛好有醫療資源，幫忙聯系醫生並不是一件難事。

 

秦姨一臉狐疑，我立馬給我媽打電話讓她幫幫忙。

 

在確認能安排手術時間之後，壯壯媽有點激動。

 

他們家排了半年都沒排上，我一通電話就給她安排好了。

 

秦姨見我真心幫她，也真誠地對我說：「幸好你沒真的嫁給馬成建，他們那一家都是王八蛋！缺德鬼！他們家的事還得從馬馮德那個人渣說起……」

 

……

 

下午，我剛給客戶回完消息，就看到馬成建拎著一籃子水果來探病。

 

我還以為馬成建是來道歉的，誰知道他一張口就是指著我。

 

「小芸，你平時都很乖的，怎麼那天脾氣那麼大？我姐跟我媽隻是跟你提意見，你怎麼能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