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媽

我媽分不出好賴，不讓她做的事情她偏喜歡做。

為了省水，把小便攢著衝大便。

用我的洗臉盆泡來姨媽血的內褲。

喜歡內衣內褲襪子一起丟洗衣機。

我勸了又勸，卻被我媽嫌棄窮講究。

她跟朋友去按摩店，貪小便宜偷拿那裡的毛巾。

回來騙我說是她新買的，害得我傳染上髒病。

我找她理論，家裡人不僅不給我花一分錢治療，反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我不懂得尊重父母。

妹妹到處在學校散播我得病的消息，導致我被同學霸凌，抑鬱輕生。

再次睜開眼，我必須讓我媽平等的創死每個人。

01

當我看到衛生間的置物架上掛著那條白色毛巾時，我就確定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我讓我媽給我買條新毛巾。

結果她跟朋友去按摩店，反手順了條白毛巾。

我洗澡的時候發現毛巾顏色有些舊，卻也沒有多疑心。

沒過一段時間私處就開始瘙痒，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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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查出來感染了性病尖銳湿疣。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醫生:

「我還是個處女，怎麼可能得這種病？一定是誤判了！」

醫生說:「這種病被間接傳染也是很有可能的，比如用了不幹淨的毛巾……」

我如遭雷劈，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我媽新給我買的那條白毛巾！

我瘋狂跑回家，把報告單甩在我媽臉上，質問她:

「你老實告訴我，那條白毛巾是哪來的？為什麼我用了得了這種髒病？」

我媽一臉無辜:「從按摩店帶回來的。」

我氣到發狂:

「我說讓你買新的，沒說讓你去偷，你能不能聽懂人話啊！」

我媽委屈的要哭了:「媽媽也是一片好心……」

「我謝謝你啊，這福氣你怎麼不留著給自己……」

沒等我說完，我爸上來狂踹了我一腳:

「翅膀硬了是吧？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我妹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媽媽偏心隻給姐姐帶毛巾，結果姐姐還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

醫生說我需要接受激光治療，每次五百塊，長期堅持才會看到效果。

爸媽不肯出錢給我治病。

高考即將到來，我隻能靠吃藥緩解疼痛。

結果我妹偷拿了我的藥，在學校大肆張揚我得了性病。

高考前半個月，同學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異類。

他們偷偷撕掉我的書和筆記，用打火機燒我的頭發，往我嘴裡塞粉筆灰，給我起最下流的綽號……

每次我想辯駁，等來的永遠是那句:「都 hpv 感染了還說沒亂搞，足夠自愛會染上這種病嗎？」

在重重幹擾下，我的高考成績連二本都夠不上。

在一個冰冷的雨夜，我吞了一整瓶安眠藥，悄悄告別了這個冷漠的世界。

死後還聽到妹妹譴責我隨意放棄自己的生命，自私自利，對不起父母的養育之恩。

爸爸說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生塊叉燒。

可他們哪知，媽媽聽不懂人話的習慣是積年累月形成的。

上一世，要不是我攔著，媽媽也沒少禍害他們。

這一世，我悄悄扔掉了掛在我置物架上的白毛巾，裝作若無其事，靜觀其變。

等媽媽的鞭子落到他們身上的時候可千萬別喊疼。

02

重生歸來，我避開了我媽的禍害，考上了雙一流名牌大學。

畢業後，我決定考取當地的教師編。

筆試過程，我準備充分，從流應答。

直到走出考場，我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等我有了工作，我就要從家裡搬出去。

因為我媽不僅聽不懂人話，分不出好賴。

還不講衛生，喜歡顛倒黑白，胡言亂語。

小時候，爸媽帶著我和妹妹回鄉下看望奶奶。

妹妹不知從哪裡抓到一隻野雞。

奶奶出門前再三囑咐我媽，野雞身上的細菌多，要等她回來仔細處理。

結果奶奶走後，我媽拾了捆柴，在院子裡生起了火。

將沒經過任何處理的野雞直接架在火上烤。

野雞烤了沒一會兒，妹妹就鬧著要吃。

我媽也不攔著，妹妹咬了一嘴毛，裡面的雞肉還是生的，流著血。

妹妹當晚腹瀉不止，被送往醫院，檢查出食物中毒。

奶奶怒斥我媽這麼大人了，既不注意衛生，連點常識也沒有。

我媽隻會哭哭啼啼:

「是小雨自己非要吃，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爸也偏袒我媽:

「我媳婦又不是故意的，她能有什麼錯，她隻是想滿足小雨的要求。」

等妹妹長大了，我媽就告訴妹妹，是奶奶舍不得給她吃野雞，她才去偷吃生的，結果導致食物中毒。

妹妹因此懷恨我和奶奶多年，她覺得一定是我的存在，奪走了奶奶的疼愛。

我打算等我有工作了，就租個房子將奶奶接走，給她養老。

至於旁人，一概不再聯系。

我剛走出考場，就接到了大舅媽的電話。

「靈靈，聽說你考完教師編了，恭喜恭喜，以你的實力離著上任不遠了！」

「以後還要麻煩你在學校給你表弟謀個工作！」

我拿手機的手氣得直哆嗦，真是服了我媽了，我考前千叮嚀萬囑咐她不要跟人說，她總是要跟人唱反調！

我回家質問我媽:

「你把我考編的事說出去了？我不是告訴過你要保密的嗎！」

03

我媽又是那副委屈的神情，垂著雙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隻告訴了你大舅媽，想託她給你找關系走走後門」

「媽媽都是為了你好啊。」

我快要被她的一派胡言氣瘋了。

大舅媽家三代貧農，不麻煩別人都很難了，上哪給我找關系走後門。

我媽總是這樣，不管犯什麼錯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我直接警告她:

「大舅媽讓我給表弟找工作，表弟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吃懶做的小混混，成天惹事，我把他弄到學校工作，我的工作可能都沒了！」

「我要是給他弄不到工作，我們家也算徹底得罪了這門親戚！以後關於我的任何事，希望你在外面管好你的嘴！」

我話剛說完，我爸就衝過來扇了我一耳光。

「趙靈，你是不覺得自己讀了幾年書就了不起了？居然敢對你媽說教！」

「哪有父母會害自己的孩子，不都是為了你這個白眼狼好！」

妹妹趙雨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就是，姐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難為媽媽這麼為你操心，白眼狼！」

看著他倆統一戰線，同仇敵愾的樣子，真是令人發笑。

媽媽聽不懂人話又不是隻針對我。

這輩子，我就袖手旁觀，好好看看媽媽是怎麼禍害他們的。

想到這兒，我的怒氣消了一半，主動向我媽服軟:

「媽，不好意思，我剛才說話有點衝，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心上。」

「我知道您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好。」

他倆滿意的點點頭:

「這還像點人話，做小輩的一定要以長輩為尊，家和才能萬事興。」

我也很滿意，希望我媽禍害到他們頭上的時候，他們也能這麼大度。

04

筆試成績出來後，我就要準備面試了。

為了保證自己有個絕對安靜的環境，我去外面租了一間房子。

臨走前還特地跟我媽打了招呼。

結果沒過兩天，就有警察上門，說我媽聯系警察說我失蹤了。

房東以為我是離家出走的壞小孩，為了避免惹禍上身，立馬退了我房租。

我千辛萬苦找到的房子就這麼沒了。

回到家，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許任何人打擾。

可我媽不幹了，她把門拍得哐哐作響:

「靈靈，吃飯，我專門給你做的油焖大蝦補充營養。」

我隔著門回答:

「我不吃，我海鮮過敏。」

「吃幾個沒啥事，媽媽給你端過來了。」

我快煩透了，我吃海鮮過敏這件事她又不是不知道，老是打著為我好的旗幟做一些愚蠢的事。

連我爸也看不下去了，過去勸她:

「她不想吃就別逼她了，她吃壞了進醫院，花錢的還是我們。」

我媽不聽，反而敲門的聲音更大了。

「媽媽辛苦忙活了一晚上，你可不能不領情。」

聲音吵到了隔壁睡覺的趙雨。

趙雨罵罵咧咧的走出門，朝著我的房門狠踹了幾腳，屋裡的牆皮跟著震落了幾塊。

「趙靈，媽媽都把飯端過來了，你打開門能死是吧？」

「想想你這種人將來要是站在三尺講臺上教書育人，簡直就是笑話！」

媽媽哪是給我送飯，她這是在做服從性測試。她就是要所有人都聽她的，一切都要牢牢掌握在她手中。

我打開房門，面前的趙雨朝我吼著:

「就因為讓你吃個破飯，影響到我睡美容覺，如果第二天我有黑眼圈，趙靈，你就完了！」

「我說我要吃了嗎？制造噪音的又不是我，少往我身上潑髒水！」

我媽端著碗往我嘴邊懟。

「靈靈，你快嘗嘗，這蝦蛋白質很高的，少吃點，不會過敏的。」

一股強烈的腥味撲鼻，光是聞著，就感覺臉上要起紅疹了。

我接過去，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謝謝媽，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

說完，我用力將門關上。

「轉頭將那碗蝦倒進了垃圾桶，我可不想快面試了還得進趟醫院。

我媽看我態度敷衍，沒有對她感恩戴德。

站在我房門外嘟囔:

「都說養兒防老，這還沒多大就開始嫌棄我了。」

說著，就委屈的看向我妹妹趙雨。

趙雨紅著眼，又朝著我的房門猛踹了幾腳。

「賤人，裝什麼，媽媽這麼晚了還給你準備夜宵，你真不識好歹！要是最後沒考不上看你怎麼嘚瑟！」

我懶得理會他們的狗叫，戴上耳塞後，專心致志的復習。

05

面試的前一天晚上，我房門沒有關。

迷迷糊糊的看見我媽悄摸進了我的房間，翻箱倒櫃拿走了一條白裙子。

她是想偷我的面試裝去洗，我沒有理會她，閉上眼睛安心睡去。

到了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問我媽:

「媽，我面試穿的那條白裙子去哪了？」

我媽撓著頭，臉色有點難堪:

「那啥，我以為你不穿就給你洗了。」

「昨晚跟媽的兩條紅內褲攪在一起，好像被染上色了。」

「你不要生氣，媽媽不是故意的……」

我走到陽臺，從衣架上扯下那條被染得泛紅的白裙子，走到我媽跟前質問:

「這是我今天面試的衣服，被你洗成這樣我還怎麼穿？」

「況且我不是叮囑過你嗎，內褲要單獨洗，不能跟別的衣服放一起，你怎麼老是不聽？」

我媽還在狡辯:

「我哪知道你今天就要面試，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願意給你洗衣服，還能有誰心甘情願為你做一切。」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為自己強調理由，果然趙雨和我爸這兩個蠢貨就是這麼被 pua 的。

「你再找找其他衣服唄，媽媽看你穿體恤就沒啥問題。」

「剛進門就聽到你們在吵架，你媽好心給你洗衣服還洗出錯來了？」

我爸在外面打了一夜牌，回來跟個活祖宗似的，往沙發上一攤，緊接著擺出一副長輩架子:

「面試看的是實力，又不是衣品。你要是能力足夠，還用擔心穿什麼衣服。」

我冷笑一聲。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一下。

我媽見我不肯罷休，從抽屜裡翻出一把剪刀，一把鼻涕一把淚:

「都怪我這隻臭手，壞了靈靈的大事，今天我就戳個窟窿給靈靈賠罪！」

趙雨從房間出來，剛好看到我媽要自殘的一幕。

急忙跑過去，奪下了我媽手裡的剪刀。

「趙靈，你沒完了是吧，為了一件破衣服，要逼得媽自殘，媽生你真是造了孽！」

說著，她一把搶過我懷裡的裙子，用剪刀將裙子剪成一片一片的碎布。

我冷眼看著這場好戲，等到衣服剪的隻剩一半，我才出言提醒:

「小雨，媽前天收衣服不小心將你的白裙子放到我房間裡了，昨晚洗的白裙子是你的。」

「媽也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別怨她！」

趙雨整個人像被劈傻了，呆呆的打量著手裡的裙子。

她剛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現在這條裙子越看越眼熟。

連同地上的一堆碎布，看上去都有點滑稽可笑。

果然，鞭子不抽到自己身上是不喊疼的。

頃刻，家裡響起了趙雨連綿不斷的狂叫聲。

她紅著眼瞪著我媽，急得跳腳:

「誰讓你碰我衣服了，我攢了一個月工資買的！」

「今天是我跟 crush 見面的日子！我籌謀了這麼久，都被你毀了！」

我早就猜到了我媽會在我面試前搞幺蛾子，所以我提前留了個心眼，把自己面試的衣服放到了枕頭下面。

我回房間穿好自己的面試裝，順利奔赴考場，準備迎接我人生中新的挑戰。

我說過，我媽會平等的創死每一個人，這一世沒有我攔著，更精彩的還在後頭。

06

我在等面試最終結果的時間裡，趙雨也要訂婚了。

趙雨初中畢業就輟學了，今年是她工作的第六個年頭。

按我老家這邊的規定，女孩不上學基本就要考慮嫁人。

趙雨也如願邂逅了自己命中注定的 crush。

聽說男方是個健身教練，書香門第，父母都是退休教師。

趙雨找了這麼體面的男朋友，爸媽十分滿意。他們三個人興高採烈的拍合照，發到某音。

配文:願我的女兒每天都勝今天快樂。

他們以為我會傷心，殊不知我隻是當個笑話看看。

趙雨的婚事能不能成還不一定。

書香世家怎麼會接受一個隻有初中學歷的打工妹。

我爸癱倒在沙發上抽著煙:

「女兒家，考得好不如嫁得好。」

「有些人忙碌半生還在找工作，有些人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覓得良人，富貴一生。」

「說到底，都是命啊。」

我媽也跟著附和:

「還不是因為咱們小雨長得漂亮還懂得收拾自己，每次約會前光洗澡就得倆小時。」

聽到這話，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到衛生間，嘴角劃過一抹冷笑。

每逢周六，我媽都會跟幾個老朋友約在按摩店聊天。

那天算好我媽要出去，我提前暗示我媽:

「媽，你上次出去給我帶回來的那條白毛巾真好用，吸水性特別強。」

「你給小雨也買一條吧，她最近約會頻繁，洗澡次數多了，毛巾用久了該換一換。」

我媽誇我想得周到:

「行，媽記著了。」

我跟我媽說完不久，我就看到趙雨的置物架上多出一條白色毛巾。

因為趙雨快要訂婚的緣故，我爸特地將鄉下的奶奶接了過來，娘家人齊全了才能給趙雨撐場子。

我爸已經開始暢想小女兒嫁到書香門第，女婿帥氣孝順，他準備出去跟幾個牌友好好吹噓一頓。

我爸前腳剛走，趙雨後腳就回家了。

慘白的面色比死人還難看。

晦暗的瞳孔直勾勾的掃過我和奶奶，她將手裡的白毛巾砸在我臉上

「這條白巾，你倆誰帶回家的？這上面有 hpv!」

竟真如我所願，我媽手氣這麼好，每次偷拿的毛巾上都有 hvp。

07

我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