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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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連嫡姐都說,我嫁得好。


我沒有多少欣喜,隻是覺得麻煩。


可我若是不嫁,壞了陳家的名聲,影響嫡姐的婚事,還要連累嫡母被嚼舌根。


罷了。


那就嫁吧。


洞房花燭夜。


傳聞中的望京第一美男子站在了我面前。


我先前都不曾仔細瞧過他,如今看確實是好看的。


就是有些太瘦太白了。


像是白煮的雞胸肉,又幹巴又柴。


肯定不太好吃。


謝毓清冷的眼眸淡淡地睨了我一眼,道:


「這婚事並非我所願,往後我會給你謝夫人的尊榮,別的你不要奢望了……」


神經。


不是你所願,何不和你娘說清楚?


我翻了個白眼,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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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邊的謝毓驚訝了片刻,也爬上了床,與我同眠。


可睡著睡著,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腰。


「你需要盡快誕下謝家子嗣。」


前腳剛說完不歡喜我,後腳就要和我生娃?


嫡姐常說我不夠聰明。


我確實不太聰明。


因為我實在不能理解謝毓的腦回路。


罷了,總歸要生的。


我反客為主,將謝毓一把壓在了床上。


後來的事,隻能說,實在是味同嚼蠟。


他的骨頭硌著我了。


他果然像雞胸肉一樣難吃。


我逼他就範時,謝毓漲紅了臉,似想說我不知廉恥。


可這床榻上,不知廉恥的又不止我一人。


他惱了,冷淡了我整整半年。


好在謝母眼光確實不錯。


我特能生。


一下就懷了。


我與謝毓相敬如賓,他雖冷淡但也不會為難我。


我日子過得挺好的。


可旁人不這麼覺得。


她們覺得我剛成親就失去了夫君的寵愛,應是十分痛苦的。


我與謝毓關系突然變化的契機是,我路過酒樓時,順手救了正被灌酒的他。


而他用身體回報了我。


我:「……」


就這樣,我懷了二胎。


不同的是,這次他對我格外照顧,當真像孩子的父親一樣。


他也像許多孩子的父親一樣,有個紅顏知己。


沈卿知與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相約吟詩作對,把酒言歡。


我不在意。


第一次撞見時,甚至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打擾了他們的雅興。


我匆匆離開,可謝毓好像會錯了意,以為我吃起了他的醋。


「你是謝家主母,應有容人之量。」他義正詞嚴道。


「我與卿知清清白白,你不該這麼不給她面子。」


他代我為沈卿知賠罪,給她送去了許多價值千金的禮物。


謝母知道後將謝毓叫到跟前,罵了一頓。


轉頭,謝毓又把這筆賬記到了我身上。


他深夜進了我的屋子,將我折騰了一頓。


我百思不得其解。


賞我是這出,罰我也是這出。


這是什麼鑲金的狼牙棒嗎?


日子就這般過著。


謝毓又粘人又煩,情緒還明感,動不動就要冷臉。


三個孩子也隨了他。


他們知道自己的父親位高權重,爭相模仿父親,又努力在父親面前爭寵。


我有時想要說兩句,可總被謝毓和謝母打斷。


罷了。


反正他們仨姓謝。


沒有我,也有的是人教他們。


我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到我升天之時。


可沒想到,隨著沈卿知與謝毓交往越來越密切,一切有了轉機。


謝毓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把我這個從一開始就不是他歡喜的夫人休了。


那實在是太好了。


我就像坐牢三十年,突然天下大赦,被放了出來。


出來當天我就去吃了三十隻醬肘子。


鄰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時,有一人走來,笑著道:


「姑娘可還記得我?」


「那年我上京趕考路上差點餓死,你給了我一隻醬肘子。」


……


我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來後,又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夢裡的情節。


嗯。


謝毓真的討厭。


魏南庭真的好吃。


12


魏南庭很是爭氣。


他提前兩年高中了。


他中武狀元那天,躲過了榜下群毆圍堵式捉婿,來了我家。


父親早有了準備,他瞧了眼屏風後的我道:「此事也要看我家安珠的意思……」


我羞怯地對著父親瘋狂點頭。


嫡姐將我從屏風後拉了出來。


魏南庭瞧見我臉也紅了。


我們一個又黑又紅,一個又白又紅,倒也相配。


我將魏南庭送出門。


分別之時,我偷偷拉了拉他的手。


好燙啊。


像剛出鍋的熊掌。


我沒忍住,又偷偷摸了摸他的屁股。


好翹啊。


比雞屁股還要翹。


我臉上猥瑣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斂,就和一人對上了眼。


謝毓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他似是跑過來的,玉冠歪了,頭發散了開,氣喘籲籲。


他怒目圓睜,質問道:


「陳安珠,你在幹什麼!」


我還沒說話,魏南庭先開了口。


「又不是摸你,別多管闲事。」


說著,他把我剛剛心虛收回去的手,重新又放回了自己屁股上。


多冒昧啊……


我大臉爆紅。


謝毓嘴唇顫抖,搖搖欲墜。


「陳安珠,你難不成真的變了心……」


「你怎能如此對我?」


我沒有理會謝毓,與魏南庭告別後就當著謝毓的面關上了大門。


關住了那張失魂落魄的臉。


當夜。


謝毓竟翻牆而來。


堂堂謝家公子,最重儀表之人,居然會翻牆?


月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明月高懸。


夜風微涼。


謝毓道:「我早該意識到的。」


「陳安珠,你不記得我了,所以才舍得這麼久不來尋我。」


「你不記得我了,所以才舍得用別的男子來氣我,舍得對我下這麼重的手。」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忘了啃雞爪子。


我的被子裡還藏著醬豬蹄。


剛才聽見腳步聲,我還以為是嫡姐來抓我吃宵夜呢。


謝毓繼續道:


「也好。」


「你若有前世的記憶,定然會怨我,不如從頭來過。」


「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素來高高在上的謝家少主竟紅了眼眶。


他看向我的眼眸帶著希冀,慶幸與激動還未消解。


「這一世,我們重新開始。」


「我可以再娶你一次,這一次,我們不會再和離了。」


我愣了愣,道:


「呃,可我沒準備嫁給你啊。」


謝毓怔在了原地。


我誠懇道:「我真的不喜歡你。」


13


謝毓眼眸驟然失了光亮。


他薄唇緊抿,臉色有些泛白。


他幾步過來,抓住我的手腕,搖頭道:


「我不信。」


「前世,你愛我至深,與我舉案齊眉,育有三子。」


我撓了撓頭,問道:「那為什麼最後和離了?」


謝毓啞了聲,眼中閃過懊悔:


「是我太想當然了。」


「覺得妻子當要博學多才,才能琴瑟和鳴。」


「卻不知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洗手作羹湯,常伴夫君左右,才是真正的過日子。」


我也沒怎麼伴你左右。


是你非要來找我。


但這話我沒好意思說,我怕他當場哭出來。


謝毓眉頭蹙起,問道:


「你可是因聽你嫡姐說了我什麼?」


我搖了搖頭,不願再和他多言,直接高聲喊人。


「來人啊,抓流氓!」


謝毓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家丁們聞訊而來。


養尊處優的謝家公子如何跑得過一群家丁。


謝毓最後被狼狽地壓倒在地上。


謝家送來了許多賠罪禮。


都進了嫡姐的口袋,她說她先幫我存著。


若是成了我的嫁妝,成親後便也有魏南庭一份,他若不是個好的,就虧了。


我聽得雲裡霧裡,習慣性乖巧點頭。


嫡姐嘆了口氣道:「你這般性子,確實該配個心思多的。」


「除了謝毓。」


我道:「魏南庭心思也不多。」


嫡姐笑了笑,沒有反駁。


我後來沒有再見到謝毓。


聽說是被謝母罰了閉門思過。


倒是沈卿知,突然來尋我了。


她依舊是那副嬌俏堅韌的模樣,一張瓜子臉比我小了整整兩圈。


「陳二姑娘,我來尋你,隻是想同你說幾句話。」


我同意了。


嫡姐隻說不能搭理謝毓,沒說不能搭理沈卿知。


她滿意地帶著我進了茶樓。


我嗑瓜子的時候,她抿了一口茶水。


我吃綠豆糕的時候,她抿了一口茶水。


我吃葡萄的時候,她抿了一口茶水。


果然,一些瘦子瘦是有原因的。


「陳二姑娘,你其實是個聰明人。」


「知道表哥對你這種女子隻是一時興起,你若是答應了他,他很快就會膩了,然後發現你並非他真正想要的人,他想要的還是一個能和他吟詩作對,有共同興趣愛好的女子。」


我震驚地看著她。


這都被她知道了。


不愧是才女。


許是我眼中的驚嘆太過明顯,沈卿知氣勢都下去了不少。


「咳咳,我來尋你,也不是別的意思。」


「就是想讓你認清這件事,不要一頭栽進去,不然等幾年之後再被休棄就得不償失了。」


我想了想,道:「那你想嫁給謝毓嗎?」


我直白的話令沈卿知一時僵住。


「你既說謝毓不是個長情的人,為何對另外一類女子就會長情?」


我嚼著糕點,有些疑惑地道:


「而且,表妹應該管不到表哥的婚事吧?」


她非謝毓正室,為何像是敲打外室一樣來找我?


仿佛謝毓已是她的所有物。


我恍然大悟:「還是說,你是謝家內定的——」


沈卿知慌忙打斷了我的話。


「你不要胡說!」


「我和表哥清清白白,我隻不過是出於好心, 來提醒你!」


我「哦」了一聲。


我絞盡腦汁回憶了一下夢裡, 前世沈卿知的結局。


結果, 一無所獲。


我與魏南庭去了青州, 在嫡姐曾住過的地方定了居。


許多年後, 收到一封京城來信。


字跡是謝毓的。


隻是紙張泛黃, 似乎已經寫了很久。


至於信上內容,寫的大致意思是:


幾次夜雨, 他都想起了我, 想來看看我過得好不好, 但一直沒抽出時間。


南方來了水匪,他要先去剿匪了。


若是我還在,應會與他依依惜別, 為他帶足食物。


當然, 他的用詞有些肉麻了。


魏南庭看了後有些吃味,當夜叫我辛苦了許久。


一起來的,還有謝母的口信。


她說, 這是謝毓想給我的,一直沒來得及寄出去。


我恍惚意識到。


當時謝毓可能已經死了。


我一拍腦袋, 豁然開朗。


原來早死的才能重生啊!


那沈卿知, 應是嫁給了別人吧。


沈卿知黑著臉起身告辭。


出了茶樓雅間後,我們又在茅房門口相遇。


她臉紅了,有些扭捏。


我打了個飽嗝。


14 結局。


我與魏南庭成親那日,嫡姐送了我十八個俊俏家丁。


魏南庭是入贅的。


所以婚後日子也沒怎麼變。


就是我吃得更多了。


畢竟體力消耗更大了。


但出乎意料, 魏南庭並不想讓我生孩子。


他說, 我的小娘就是生我時去的,他不放心。


我拍著胸脯告訴他,我可能生了。


他咬牙切齒問我, 是如何確定的。


我說,我在夢裡生了三個。


但保量不保質。


魏南庭又問我, 是同誰生的。


我一下閉了嘴。


但他竟瞧出了端倪。


他許是比我料想中聰明了點。


這個猜想在往後很多年越發得到證實。


他的官職越來越高, 比前世厲害了許多。


有人說, 他已是大將軍,還做什麼贅婿, 應當立馬還宗,重立門戶。


魏南庭當夜拿著把大刀立在了嚼舌根的人的床頭。


「你若讓我娘子和我生了誤會,就用你這顆項上人頭來謝罪。」


然後就沒人說了。


彼時, 嫡姐已成了赫赫有名的女商人。


她走南闖北,過了自己想過的日子。


前世因生孩子壞了的身子,這輩子格外健康。


嫡姐突然大笑起來。


「全再」他自請去了青州。


走之前, 他曾來尋我。


雨聲悅耳。


他站在不遠處的屋檐下,看了我很久。


他道, 他前世死在與我和離的第三年。


他接了治水匪的活。


那些水匪就要逼近青州了。


他毫不猶豫地就去了。


然後死在了青州城外江水邊。


沒有看到我最後一眼。


這事,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其實,謝母曾來尋過我。


自己的兒子突然變了個人, 整日來找我, 她自然發現了端倪。


她接受了重生之說, 也很快摸清了謝毓身上的事。


她說,她的兒子自恃傲物,在感情上最後摔一跤, 再正常不過。


隻是沒想到,他會摔得這麼慘。


我不覺得慘。


比他慘的人多的是。


他不過是接受不了,我走得這麼瀟灑。


雲卷雲舒。


我與魏南庭春去秋來。


再也沒聽到謝毓的消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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