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號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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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隻能把視線轉移,試圖把地上的波斯地毯盯出兩個洞,讓我鑽進去,穿越到南極,擁抱企鵝跳進海裡。


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死亡般的寂靜。


老板清冷的嗓音打破沉默。


「雨桐,你叫他什麼?」


我不敢說。


林嘯替我回答:


「哥,別裝了,你都聽到她怎麼叫我了。


「一號,字面意思,各方面都第一。」


他囂張的態度惹人不快。


老板冷聲道:


「林嘯,閉嘴。


「我沒問你。」


氣氛劍拔弩張。


我絕望地閉ťũ⁷上眼睛。


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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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問ṭŭ̀⁵問一號的名字?


老板叫林淵。


一號叫林嘯。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或者,我再仔細看看老板,就會發現他摘下眼鏡時,眉眼的冷厲和林嘯如出一轍。


嫖了老板的親弟弟,我還有活路嗎?


我硬著頭皮解釋:


「老板,我和他不熟,就遇見過兩次……我說是偶然,你會不會信啊……」


在老板的注視下,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林嘯替我打圓場。


「哥,你周末叫員工加班送文件就算了,現在還盤查員工私生活,難道你就是靠八卦和壓榨來 PUA 員工為你賣命的?」


靠。


好毒舌。


好敢說。


可是好像也有一絲絲道理。


我的私生活,沒有必要和老板匯報才對。


老板冷冷地刀了林嘯一眼。


轉向我,溫聲說:


「雨桐,辛苦你跑一趟。


「另外,我弟不是好人,你離他遠點。」


我立刻點頭。


「好的老板,我記住了。」


出了別墅大門。


林嘯不緊不慢跟在我身後。


「蘇雨桐,別給我哥打工了,那人腹黑得很。」


我回頭,怒視他。


「你有病吧?我給誰打工,關你屁事啊!」


林嘯愣怔住。


「蘇雨桐,你跟我哥說話的時候可不是這態度。


「你該不會喜歡他吧?」


我頓時臉色爆紅。


「關你屁事!反正不喜歡你!


「大少爺裝鴨,你沒苦硬吃,耍我好玩嗎?」


林嘯注視著我,沉聲道:


「你怎麼反應這麼大?不會是真的吧?


「他心機很深,你玩不過他的。


「我把小費轉給你,保證以後都不逗你。


「你別喜歡我哥,喜歡我好不好?」


9


我靜靜地看著他發瘋。


不知道他從哪兒得出這離譜的結論。


那可是我老板!


哪個社畜會暗戀自己上司啊?


他還在勸我:


「我沒騙你,我哥蔫壞,你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都是裝的。」


我冷哼一聲。


「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騙我說自己是男模,哄著我做了一整夜。


一萬塊錢的便宜他都要佔。


我呸。


林嘯不服。


「我哪裡不好?


「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難道你不覺得,後面的每一次我們很契合嗎?」


我臉一熱。


「契合個屁!」


他們兄弟倆都有病。


放著偌大的家產不要,各自創業,白手起家。


Ţú₃一個是科技新貴。


一個是夜場老板。


別墅區是他家老宅。


這次兩人一起回來挨老爺子訓斥,誰也不肯回來繼承家業。


沾上他倆,也算我倒霉。


我警告他:


「你以後不許再提我們那點破事。


「我們之間的關系很純粹。


「我花錢嫖你,嫖完之後沒必要聯系,就這麼簡單。


「我很忙,沒空陪你玩兒。」


林嘯見我嚴肅的神態,悻悻閉嘴。


下山的路打不到車,我坐上了他的副駕。


一路無話。


到小區樓下後我直接下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們的世界,和我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不聰明,但是我也不傻。


他們的一時興起,會掀翻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生活。


一場錯誤而已。


我就當誤診了。


現在重歸健康。


10


自從那次在別墅,三方對峙後。


我開始躲著老板。


勤勤懇懇幹活,才是我應該做的。


其他的心思,多一分都不要有。


但顯然,林淵並不這麼想。


晨會過後,他敲了敲桌面,讓我留下。


我捧著文件夾,站在離他三米遠的地方,聽候吩咐。


「林總,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林淵抬頭,摘掉眼鏡。


摁了摁眉心。


「雨桐,你來公司已經四年了,對未來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愣住。


沒想到他突然這樣問。


「林總,我隻想好好上班,盡力做好分內的事情。」


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沒事,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公司對待老員工有滿足願望的福利。」


少了他的注視,我稍稍放松了些。


願望肯定是有。


但是我總不能開口讓老板送我套房子吧?


仔細盤算了下,我小心翼翼開口。


「如果可以,我想年終獎能多發兩萬。」


嗚嗚。


把我的嫖資補上來。


說完,我又後悔。


萬一他問我為什麼要兩萬?不是十萬,也不是二十萬,偏偏是兩萬。


我怎麼回答?


難道說:「那是打賞你弟弟的?」


短暫的沉默,老板開口:


「好,沒問題。」


我驚喜地說:


「謝謝老板!我會好好工作,回報公司的!」


老板溫柔地笑了笑。


「雨桐,你還有別的想法嗎?


「比如說,當老板娘?」


我嘴角僵住,腦子都蒙了。


「老板,您別開玩笑。」


他認真道:


「我沒開玩笑。


「再不開口,你要被拐跑了。」


11


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


對著文檔敲了一堆亂碼。


老板瘋了嗎?


他要跟我結婚?


他腦子被他弟夾了吧?


我摳摳搜搜、土裡土氣、老實巴交。


哪裡值得他心動?


哦對。


他回答了我的疑問。


「蘇雨桐,你似乎總是看不到自己的好。


「你不爭不搶,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還能堅守初心。


「你就像蒙塵的珍珠,要慢慢擦亮,生活給你的每一道劃痕,都折射出獨屬於你的光亮。


「我喜歡你很久,不是一時興起。


「你好好考慮,我有的是時間等你。


「還有,不要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我,我會心慌。」


老天爺。


林家兩兄弟都是瘋子吧!


我想要他的錢!


他卻想要我的人!


這班上不了一點!


去洗手間搓了把臉後,我加了自己職業生涯最後一個班。


寫了一份辭職報告。


12


拒絕老板。


這份工作肯定是ƭűₚ幹不下去。


但是窮人說辭職,都不敢立刻辭職。


我需要找好下一份工作。


也許還要找房子。


不過,有了這封辭職信,無形中我多了一絲勇氣。


好像可以站在公平的位置,堂堂正正地拒絕老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這邊辭職信還沒交。


家裡打來電話,說我弟打架,把人打住院了。


我爸在電話裡一個勁地說不得了了,可能要死人了,不知道要賠多少錢,讓我趕快回家。


我買了夜裡的站票,給老板請了三天的假。


回到了老家。


站在門口,我都無處下腳。


家裡被砸得一塌糊塗。


我心一沉,趕忙叫我弟的名字。


「蘇照!」


我爸從廚房鑽出來。


「你弟在學校。」


我擔心弟弟受傷,急忙問他:


「怎麼好端端的,他會跟人打架啊?」


我弟學習好,人緣也好。


他嘴甜,從小見人就喊。


長得又俊俏,我就沒見他和誰打過架。


爸爸的眼神躲躲閃閃。


「就是一群人來把咱家砸了,照照急眼了,拿磚頭把人拍進醫院了。」


我看他神色不對,頓時明白了過來。


「爸,那群人是來找你麻煩的吧?」


我爸急眼了,衝我嚷嚷。


「那他們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兒子替我出氣,有錯嗎?


「倒是你,一年到頭就春節回來兩天,掙幾個錢,把你爸都晾家裡不管了?


「這回要不是照照在,你老子就要活活被他們打死了!」


我實在聽不下去。


這些日子積攢的情緒瞬間爆發。


「你有沒有為照照考慮過?


「萬一他要是留下案底,人生就全毀了!


「不指望你掙錢供我們倆,你能不能老老實實活著,別添亂啊?」


啪的一聲,耳朵轟鳴。


我爸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我臉上。


「死丫頭,敢這樣說你老子!


「叫你回來是拿錢的!不是讓你來教訓你老子的!」


13


我在學校見到我弟。


他低垂著頭,眼角一片淤青。


「姐,對不起。」


我頓時心疼不已。


「你管他做啥?讓他被打死算了!


「好好的臉,被打成這樣!」


我弟抬起頭,小聲解釋:


「姐,爸把學費拿去賭了,我想找他們要回來。」


果然。


我爸越來越混賬了。


自打我上班以後,除了弟弟的生活費和學費。


我沒有多給我爸一分錢。


他現在把主意打到我弟身上了。


我努力壓下怒火。


「以後有事給我打電話,不要衝動。


「學費的事情不要你操心,回去吧。」


離開學校後,我直奔家裡。


在一片狼藉中,和我爸攤牌。


「你自己闖的禍,自己拿命填。


「你敢毀了蘇照的前途,小心媽媽來找你索命!


農村人迷信,提起媽媽,他忌憚幾分。


咕哝著難怪最近背時。


「醫院那邊的事你幫我擺平,老子……老子下次不賭了。」


我氣得指尖發抖,極力保持鎮定。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解決麻煩,以後除了照照的事,你不要聯系我。」


醫院裡躺著的人,是賭場的打手。


都是村裡遊手好闲的懶漢。


輕微腦震蕩。


開口就找我要二十萬。


否則就要去學校鬧事,拉橫幅。


我低聲下氣求他們原諒。


「能不能少一點……」


對方氣勢強硬,家屬連推帶搡,將我趕出病房。


「沒錢就等著讓你弟吃官司吧!


「我們全家就指著我男人吃飯呢!」


我蹲在走廊,滿心絕望。


存款還剩下 16 萬 5 千 4 百 21 塊錢。


年底才發 2 萬獎金。


我想找老板借錢,又張不開這個口。


人情債還不起。


身邊能一下借我幾萬塊的,隻剩下林嘯。


我再次蹲在醫院的樓梯間,撥通了一號的電話。


他很快接起,語氣難掩驚喜。


「蘇雨桐,你終於想起我了。」


14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張口的。


隻聽到林嘯在電話裡說,事情交給他來解決。


讓我等他。


我坐在空蕩的樓梯間,無力地靠著牆。


指尖冰冷。


一切都毀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小小的夢想永遠實現不了。


我已經 27 歲了。


早上擠地鐵時,看到玻璃窗上自己樸素的面孔,簡單到扔進人群裡,都沒人會多看一眼。


我勤儉苛刻,到底在忙什麼?


眼淚無聲地掉落。


我連擦掉它們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過去了多久。


電話急切地響起。


林嘯在那端喘著粗氣:


「我到了,你人在哪兒呢?」


我從昏暗的樓道走出。


看見他高大的身影,在四處尋找。


一時不敢相信。


我以為,他會直接給我轉賬,沒想到他會直接找過來。


隱忍的委屈被人發現,再也難以抑制。


我哽咽地叫他:


「林嘯,我在這。」


他猛地回頭,慌忙朝我跑過來,一把將我摟在懷裡。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別擔心,我在這。


「二十萬而已,我多出兩次臺就賺回來了。」


我破涕為笑,仰起臉說:


「我不要這麼多,借我 3 萬塊就好,我會還你的,我保證。」


林嘯卻皺起眉,撩開我的頭發,冷聲道:


「他們打你了?」


我連忙遮住。


「沒有,是我不小心磕到了。」


爸爸的那一耳光,打得很重。


我去見弟弟的時候,特意披散頭發擋住了。


沒想到,林嘯一來,就看見了。


我家裡的事情,沒必要告訴林嘯。


還好他沒有追問,隻是將我抱住,輕拍著我的背。


他的手掌寬大,一下下地撫平我的焦慮。


我閉上眼睛。


縱容自己在他懷裡尋找安全感。


15


林嘯不愧是混夜場的。


他往病床前一站,渾身寫著不好惹。


「小小腦震蕩,你要 20 萬?


「我怕你有命拿,沒命花。」


說著卷起了短袖,露出花臂。


配上森寒的眼神,氣場十足。


對方瑟縮了下。


「那……十萬,不能再少了。」


我一驚。


沒想到還能這樣砍價。


我又是鞠躬又是道歉,隻得到無數白眼。


他們就是欺軟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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