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上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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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7


裴南津賭氣一般,很快就把離婚協議籤完字,寄了過來。


從出院到民政局領證,迅速又順利。


我想。


我邁過了那座名為婚姻的山峰。


從此山水一程,便不再畏懼。


我在南城租了一個不大卻很溫馨的房子,憑借學歷以及各項履歷開始找工作。


朝今集團,我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頭發挽起,從容不迫地應答。


面試官看了我的簡歷以及空窗期考取的證書,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剛松一口氣,就迎面對上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神。


男人西裝革履,戴著金絲邊眼鏡,頗有幾分溫潤如玉的氣質。


我聽見,他們恭敬地稱呼他「謝總」。


我愣了愣神,不動聲色地很快移開視線。


面試官接著提問:「盛小姐,我看到你隻工作了兩年多,之後又空了三年,這期間你做了什麼?」


我面色平靜,如實回答。


「結婚,當了家庭主婦,之後懷孕又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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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安靜下來,我看見謝之遠的眼神變了又變。


面試結束,所有人都走了,我在離開時被謝之遠攔在門口。


「明昭。」


他輕聲呢喃我的名字。


那雙年少時溫柔堅定的眼神,成熟了很多,逐漸變得深邃銳利。


我回過神來,微笑了一下,「謝總。」


謝之遠的眼中多了幾分難以掩蓋的失落,「你還在恨我,對嗎?」


「可是明昭……」


「那時候的我,根本沒有做抉擇的能力,出國留學是我出人頭地的唯一機會。」


我點頭,心平氣和地回道。


「二十出頭的年紀,愛恨大過天,我不怪你。」


「那些往事我早就忘了,謝總也不必介懷。」


我看他的眼神裡有回憶,有冷漠,唯獨沒有了愛與恨。


謝之遠沉默半晌,遞給我一份入職報告。


「明昭,你的能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留在我身邊吧。」


四目相對,我的聲音很穩,「是留在朝今。」


「當然,您是老板,說什麼都對。」


被扔過一次還會再相信主人的是狗,可我是活生生的人。


十八歲的年紀玩玩感情還行,但我現在已經二十八了。


年少時,跟謝之遠在一起的那幾年,我不圖名也不圖利。


我的愛真誠而炙熱,坦坦蕩蕩,就算多年後再次提及,也沒什麼好羞愧的。


短短幾年,謝之遠能從一個家境貧困的窮小子坐上集團總裁的位置。


我也不比他差。


事到如今,我必須權衡利弊,為了前途著想。


8


我留在謝之遠身邊了,從總裁特助開始做起。


入職的第一天,要陪著他去宜城出差。


飛機上,謝之遠側了側身子問我,「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我閉目養神,實話答,「不太好。」


「結婚了?」


「嗯,又離了。」


謝之遠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接著問。


宜城各大世家舉辦的宴會,定在晚上七點開幕。


我穿著一身黑色職業套裝,跟在謝之遠的身後。


路上碰到幾個熟人的面孔,對方一臉震驚,我則是微微點頭。


裴南津和溫迎也來了。


時隔半個月,女人一身高定禮服,渾身名貴的珠寶,在一群女眷之中很受歡迎。


「裴少,你跟小溫,好事將近了吧?」


「瞧瞧這一對,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特別般配!」


眾人的打趣聲中,溫迎的眼神崇拜又迷戀,一把攬住他的胳膊,整個人往上貼。


「南津,夠了,你給我的珠寶首飾多得都戴不下……」


「真的太浪費了!」


男人端著紅酒杯,漫不經心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隻要你開心,怎麼都不算是浪費。」


光明正大地秀恩愛,又引起一陣唏噓的哄笑聲。


穿過人群,裴南津一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我。


仿佛是在說:


盛明昭,我能對你好,自然也能對別的女人這樣。


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我冷眼旁觀,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謝之遠察覺到周圍奇妙的氣氛,壓低聲音,彎腰問我:


「這位就是前夫哥?」


我仰起頭,湊向他的耳邊,小聲說,「是前科哥。」


眾所周知,拿得出手的才能叫前夫哥,像這種既拿不出手還婚內出軌的男人,隻能叫做前科哥。


謝之遠被逗樂了,笑著牽起我的手走向頂樓。


遠處,裴南津看到這一幕,臉色不受控制般變黑,面色陰沉。


我走得穩穩當當,絲毫沒發現身後有一道視線,一直定格在我的背後。


謝之遠和新科技公司的老板相談甚歡,我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出來透口氣。


經過轉角處,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細細密密的吻隨之落在我的臉上。


聞到熟悉的氣味後,我往後狠狠踩了一腳。


「裴南津,你瘋了嗎——」


9


脖子上被啃得滲出了血絲,我皺起眉頭,疼得嘶了一口氣。


裴南津將我按在牆角,居高臨下,眼底錯綜復雜的情緒翻湧。


「昭昭,後悔了嗎?」


「後悔打掉我的孩子。」


「後悔不知天高地厚地離開我!」


我從他懷裡撤出身來,認真地告訴他,「裴南津,你搞清楚!」


「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眉眼微怔,佔據身高優勢的黑影將我輕松籠罩住。


「昭昭,你知道的,我跟她們都隻是玩玩。」


「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我可以把她們都趕走!」


我壓抑著火氣,抬頭看他。


「與我無關。」


男人眯起眼,不知想到什麼,笑意一點一點消失。


「我知道了,」裴南津笑了聲,帶著譏諷,「你跟我離婚,是不是因為他?」


「謝之遠給了你什麼?車子?房產?還是很多衣服首飾?」


「昭昭,他有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我搖搖頭,突然覺得很可笑,「你的東西太髒了。」


「還是留給溫迎吧,我不稀罕。」


裴南津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盛明昭,你別得寸進尺!」


「你決定打掉孩子跟我離婚,就是為了攀上謝家這個高枝吧?」


「可惜了,謝之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啊,那種頂級豪門是不會允許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普通女人進去的!」


「更何況,還是一個二婚的女人!」


他越說越起勁,借著酒意,話趕話就都說了出口。


「盛明昭,你別太天真了。」


「朝今集團跟我競爭慣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女人,謝之遠會多看你一眼嗎?」


「原來謝之遠也不過如此,竟然喜歡一個被人玩爛的女人!」


「啪——」


我再也忍不住了,胸腔猛烈起伏,狠狠地甩了裴南津一巴掌。


「住嘴!」


「我現在特別後悔!曾經真心愛過你這種人!」


「竟然還嫁給你,想著跟你生兒育女……」


可笑。


太可笑了。


我強忍著眼角滾燙的熱意,指著他怒吼。


「裴南津,隻要我不愛你了,你在我眼裡就什麼也不是。」


「聽明白了嗎?我們的事情與任何人都無關。」


「是我不喜歡你了!」


裴南津捂著被扇出巴掌印的臉頰,像是猛然清醒一般,握住我的肩膀。


「昭昭,別騙我了好嗎?」


「怎麼可能?這才過去多長時間?」


「你怎麼可能不愛我了……」


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


我對裴南津的感情並不是在折磨中一點一點消逝的。


而是在某一個瞬間,突然就消失殆盡了。


我轉身,面上的笑容紋絲不亂。


「裴南津,那些傷人的真心話,都是你親口說的啊。」


「所以現在,你又在我面前扮深情、演不舍,裝什麼呢?」


10


陪謝之遠應酬完,我跟在他身後下樓。


男人若有感應般地撇到我脖頸處的吻痕,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


我頭也不抬,語氣不帶任何情感。


「被瘋狗咬的。」


宴會廳,裴南津喝得醉醺醺的,身邊的溫迎扶都扶不住。


他看到我時,模糊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推開溫迎,踉跄地跑過來抱住我。


「昭昭,我要喝醒酒湯,你親手煮的……」


裴南津把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我的身上,雙手禁錮著我的腰身,把頭埋進我的脖頸處。


像個被人拋棄的小狗,一遍又一遍喊著我的名字,慢慢嗚咽出聲。


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臂,「昭昭,別跟我生氣了好嗎?」


「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我錯了……」


「你那麼愛我,怎麼舍得忍著不理我呢?」


全場靜了下來,人群中央,溫迎死死咬著唇,臉色很難看。


謝之遠皺眉,一把將裴南津從我身上推開。


「裴少,請自重!」


溫迎頂著眾人鄙夷的目光,顫巍巍地過來拽住裴南津的胳膊。


她尷尬地開口,「南津,你睜開眼看看,我是阿迎——」


一旁的侍者推著酒杯和甜品,慌亂地從這邊路過,不小心被椅子絆了一下。


下一秒,一整車被高高摞在一起的酒杯,猛地傾斜倒下。


剎那間,裴南津一把將溫迎從懷裡甩出去,張開雙臂擋在我的面前。


「昭昭,你沒事吧?」


回過神來,隻見溫迎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被蛋糕和酒液弄得一身狼狽。


現場一片嬉笑混亂,娛樂新聞記者甚至已經開始拍照錄像了。


我不想摻和到他們的事情裡,輕扯了下謝之遠的衣袖。


眼看著我們走遠,裴南津下意識地追了過來,卻被溫迎大聲喊住。


「裴南津——」


「你今天敢追出去,我們就分手!」


裴南津站住腳步,頭也沒回,「那就分吧。」


溫迎的雙眼一下子就紅透了。


「你說什麼?」


記者的閃光燈下,裴南津混不吝地勾起唇,轉身看向她。


「你算個什麼東西?情婦?第三者?」


「還真把自己當成我裴家的少奶奶了?」


「不過,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答應過要娶你吧……」


11


宴會上的事情還是上了娛樂熱搜。


#裴少追妻火葬場#某第三者被狠狠打臉#朝今的謝總和小助理。


我掃了一眼熱搜詞條,直接兩眼一黑。


朝今的工作還得繼續。


短短三個月,我從總裁特助開始業務轉型,晉升到了項目總監的位置。


逐漸成為了謝之遠手下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將。


無數個夜晚,我接到了裴南津的電話。


那邊傳來的聲音醉醺醺的,聲線模糊,喊得撕心裂肺。


「昭昭,對不起,我錯了……」


「那些話都是我瞎說的,是我嘴賤,你不要當真。」


「昭昭,你知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沒有你的家像個冰窖。」


「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不能了。」


我嘆了口氣,忍著掛斷電話的衝動,心平氣和地跟他講道理。


「裴南津,買斷離手,錯愛不糾,我們再也沒有以後了。」


男人的聲音逐漸帶上了哭腔。


「你既然要選謝之遠,為什麼不能和我復合?」


「昭昭,我們相愛了整整五年,我放不下!」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裴南津,在你眼裡,女人隻有結婚這一條路是嗎?」


「那我告訴你,謝之遠就是我的初戀,你口中的那個倒霉前任。」


「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裴南津的話斷斷續續傳來,「那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算什麼?」


「算你爹!」我頭腦炸裂,無比煩躁。


「什麼前任,什麼初戀,我都不在乎了,隻要你能不離開我……」


他的狐朋狗友奪過去電話,「嫂子,你就來看他一眼吧!」


「裴哥天天在我酒吧裡酗酒,再這麼下去身體哪裡受得了啊!」


「隻有你能管住他了!」


「裴哥早就把他身邊的女人都趕走了,斷了個幹淨。」


「嫂子,你真的不要他了嗎?」


我掛掉電話,直接拉黑刪除一條龍。


「嗯,不要了。」


12


南城初雪的那天,我剛處理完一個項目。


謝之遠走在我的前面,穿著黑色大衣,身姿挺拔,格外惹人注目。


男人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回頭,將手中軟糯的圍巾裹在我的脖頸。


彎腰輕笑一聲,將溫熱的唇吻上了我的額頭。


「昭昭——」


我回眸,是裴南津。


他風塵僕僕,雙目赤紅,手中捧著一點一點拼湊的小雪人,在地上摔成了稀巴爛。


裴南津的手被凍得皴裂,聲音撕裂,艱澀地溢出話來。


「昭昭,生日快樂。」


他愣了下,模樣懊悔, 無措地蜷縮了下空空的雙手。


我淡淡開口, 聲音比冰碴子還要冷。


「裴南津, 別白費心思了,你送的什麼禮物, 我都不喜歡。」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還請不要再纏著我了, 可以嗎?」


男人的身子猛地一僵,「你說, 什麼——」


謝之遠上前一步,抓握住我的手,自然地放進口袋。


「我是明昭的男朋友, 看不出來嗎?」


裴南津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無比, 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 簌簌落下。


我挽著謝之遠的胳膊,笑得疏離而冷漠。


「裴先生, 不要跟著我們。」


「太掉價了。」


13


冬霧彌漫, 寒意料峭,屋檐下結出晶瑩剔透的冰柱。


走了一段路程,我平靜地往後退了兩步。


「謝總, 謝謝你陪我演這場戲。」


「我太了解裴南津了, 他這人, 不撞南牆是不會死心的。」


男人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 英俊溫潤的五官讓漫天雪花都黯然失色。


「明昭,你知道的。」


「我不介意假戲真做。」


我輕輕挑了下眉尾, 半帶輕笑道。


裴南津神色微妙,有些尷尬地回頭瞪了她一眼。


「(明」「謝總對我有幾分興趣,是我的榮幸!」


「但我看得出來, 您對我也僅僅是有幾分興趣,更多是捕獵的刺激, 不是嗎?」


謝之遠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弭,「你倒是看得透徹。」


「可是明昭, 這麼多年了,我還是隻喜歡你。」


「朝今,是我為你而開的……」


我打斷他的話,「謝之遠,其實你對我的喜歡,隻不過是陷入了一種執念而已。」


「因為有愧疚, 所以才會念念不忘。」


我伸手, 接住一片雪花,任由它在指尖融化、消逝、無影無蹤。


「人終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也終會,因一時一景而解一生之困。」


「我釋懷了, 希望你也是!」


所以, 趁尚且年輕,大膽一點, 灑脫一點, 快樂比對錯更重要。


婚姻,隻是我人生的一段經歷而已。


離婚,也並不是多麼羞恥的事情。


隻是我不夠那麼幸運,遇人不淑罷了。


我的自尊從不允許自己在同一個錯誤上摔倒三次。


也不會再將自己的人生價值與幸福, 跟任何一個男人扯上關系。


我告訴自己。


明昭,別回頭,以後一直走花路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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