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霸總家當保姆

第1章

我在陸家做了二十年保姆,兢兢業業從沒出差錯。


可昨晚陸太太喝了我準備的牛奶,過敏窒息進了醫院。


我在門外跪了一夜,右腿廢了,成了瘸子。


全京城都知道,陸先生是寵妻狂魔,我做出錯事還能活著就是運氣好。


一個星期後,我在陸先生的西裝口袋發現了購物小票——


正是導致太太過敏的芒果。


1


陸太太對芒果過敏很嚴重,就連家庭聚餐時,老先生家也不會出現。


所以我在陸先生的口袋拿出購物小票時,以為自己老花眼,又看了好幾次。


真的是芒果。


那晚太太就是喝了滴了芒果汁的牛奶,才會過敏窒息……


盡管我已經五十歲,見過大風大浪,依舊是打著戰。


為了娶陸太太,陸先生不惜和家族為敵,還承受過老先生的幾十鞭。


凡是有人說陸太太是心機拜金女,陸先生都會不擇手段,讓他們閉嘴。


我不敢想,會是陸先生故意讓太太過敏……


那晚進醫院後,我被幾個保鏢摁住,在門外跪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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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跪在石子路上,又冷又疼。


我一把老骨頭,還被人指指點點:


「這老東西算是命大了,誰不知道陸宴是寵妻狂魔?做錯事還有條命算她運氣好!」


「這麼年輕,哪有五十歲的樣子?指不定在主家偷了多少東西呢。」


「聽說她是陸老先生用慣了的,兒子結婚才舍得把最貼心的保姆派給他,說不定……


「是和陸老先生有一腿,被發現了趕出來的呢!」


「看她長著雙狐狸眼,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為老不尊……」


……


我沒想到自己都已經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還要被造黃謠。


我仰起頭,憤怒地想要辯駁。


又想到在家做家庭主婦、沒有經濟來源的女兒,咬了咬牙。


生生將這口氣咽進了肚子裡。


天光大亮,陸太太幽幽轉醒,我才被允許起身。


踉跄了兩下,我一下摔倒。


右腿麻木……


廢了。


2


外面轟隆隆的雷聲一個接一個。


配合著腦海中的場景,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林姨,怎麼了?」


陸太太睡眼惺忪,站在洗衣房歪頭看我:


「陸宴還沒回來嗎?」


我攥緊那張小票,慌亂地扔進了垃圾桶。


低著頭:


「先生剛回來,在洗澡。」


陸太太到底是年輕。


臉上掩飾不住的失落。


她輕輕「哦」了一聲,強顏歡笑,對我扯了個苦笑。


我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


陸太太最怕打雷,以往不管在忙什麼,陸先生都會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


「那我在這坐一會兒吧。」陸太太裹了裹睡袍,坐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


我點了點頭,利落地將衣服整理好——


就在我以為,這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多時。


手上陸先生剛換下來的襯衫,散發出濃濃的玫瑰香味兒。


我不可置信地捧著衣服,湊到鼻尖又聞了一次。


前調是西柚,中調是玫瑰,尾調是白麝香。


總之,不是陸太太常用的柑橘味兒。


「林姨。」


陸先生清冷的聲音驀地響起:


「你在幹什麼?」


我抬起頭。


正和剛洗完澡的陸先生對視。


我後背透著刺骨的寒意。


身後是陸太太不解的目光,她正伸著雙臂,嬌俏地想挽先生的胳膊。


我低頭頷首:


「酒味有點大,我在想用什麼洗衣液。」


話畢,我立即將襯衫放進水盆。


手卻控制不住地發抖。


回身那一瞬,我的笑容僵住。


當初要不是陸太太替我求情,我廢掉的就不止一條腿了。


3


我睡不著。


上禮拜跪得太久,受涼嚴重,膽囊炎犯了,疼得我滿頭大汗。


吃完藥天都快亮了,索性起床出門晨練。


正好遇上了門衛老張。


他一邊笑話我瘸,一邊要背著我。


見我悶悶不樂。


他開始找話題:


「你說咱陸總魅力真大,都結婚了,還有小姑娘上趕著來。」


我敷衍地「嗯」了一聲。


「平時送個飯菜便當的就算了,上禮拜居然還有人來聯姻!」


我停下腳步,睜大雙眼。


見我有興趣,老張說得更起勁了。


他連說帶比畫:


「還是豪門千金嘞!


「就是做房地產的夏家。


「你說這做父母的怎麼想的呢?明知道都陸總都領證了,還往這湊……」


「什麼時候來的?」我問。


老張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一拍腦門:


「就陸太太住院那晚!你們走了,夏家和陸先生一起來的,半夜了夏家才走。


「隻不過……」


我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急得不行:「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夏家小姐好像還挺高興的……


「按理說,都知道是要聯姻,陸先生應該是把他們趕出來才對啊……」


我站在原地。


愣了很久。


「我湯裡還燉著鍋呢,我先回去了。」


4


陸太太是從福利院走出來的孩子。


努力上進。


她為了嫁給陸先生,吃了不少苦。


很多人罵她拜金不要臉,可我知道,她是真心愛陸先生。


才會為了陸先生放棄自己的夢想。


而且,她心地善良,過敏搶救後第一件事,就是問「林姨怎麼樣了,是不是食物中毒」。


我迫切地想回家,查清楚這一切。


沒想到等我到家時,陸先生兩人正在吵架——


「宴會明明是攜家眷參加,所有人都去了!唯獨我……」


陸太太哭得梨花帶雨:


「要不是楊業說漏嘴了我還不知道!


「陸宴,你是覺得我拿不出手是嗎?所以……才瞞著我,讓我當個傻瓜!


「圈裡所有太太都嘲笑我,我就像個小醜……」


我愣在門外。


看著她就好像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委屈。


心裡難過。


正當我鼓足勇氣想勸陸太太時,陸先生揉著眉心,凜聲:


「是我不想帶你去嗎?


「大家都是借著宴會談合作談項目,你一個學傳媒的,能幫我什麼?」


他看著太太哭,十分不耐煩:


「是,你是優秀的主持人,所以你準備在我們談合作時,上去表演個朗誦助興?」


陸先生撲哧一聲笑了:


「酒你嘗不出來牌子,衣服也看不出名貴,就連高爾夫你都不會打……


「你說,你去幹什麼呢?」


他長得英俊,個子又高。


說這話時,像是在開玩笑。


可我清楚地看見太太的身子晃了一下。


她順勢靠在牆上,豆大的淚珠落下來後,苦笑了一聲。


我突然想起了女兒前天打來的電話。


她眼裡無神:


「媽,我想離婚。


「他每天回家第一件事不是看孩子,而是和我算賬。


「算我每天把錢都花在哪裡……」


當時,我斬釘截鐵:


「小宋這孩子忠厚老實,是你的依靠!以後媽死了,他能照顧你……


「堅決不能離婚!」


現在,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5


「太太。」我走上前,扶起太太。


她穿著純白睡衣,身形瘦弱得像在裡面晃。


「我做了早飯。」


我想扶著她離開這一片狼藉。


可陸太太臉色蒼白,渾身無力,依舊強撐著舉起了手機:


「陸宴,所以這就是你帶別的女人赴宴的原因?」


照片上,一個明媚的女人正挽著陸先生的手臂,身旁圍著一群人正在寒暄。


兩人看上去登對又刺眼。


「你調查我?」陸先生第一反應不是慌張,而是憤怒,他搶過手機,「蘇南,你居然調查我?」


陸太太一直哭。


哪怕我伸出手,一直在給她擦眼淚。


僵持了很久,誰都不想退步。


我害怕陸先生。


但實在心疼,還是鼓足勇氣:


「先生,太太胃不好,這樣下去恐怕……」


當年陸先生愛上太太,追求時,因為家庭差距大,太太拒絕了他無數次。


可陸先生拋棄了一切,一心隻想和她在一起。


被陸家趕出家門後,為了養陸先生,年僅二十歲的太太一天要打幾份工養他。


根本沒時間吃飯。


從那便傷了胃。


我低眉順眼,看著陸先生的腳尖,不敢抬頭。


幾秒後,陸先生松了口氣,像是妥協般將太太圈進懷裡:


「我和夏知許隻是逢場作戲,合作共贏而已。


「大家都是為了家族利益,沒有感情的。」


他緩和了幾分:


「你別胡思亂想,要是實在無聊就去找點事做,好嗎?」


我見氣氛有好轉。


便轉身退了出來。


可我一出門,就看見客廳最顯眼的位置上,放了一根驗孕棒。


上面鮮明的兩道紅色,讓我心頭一驚。


所以昨晚太太一直在等他,是想告訴先生這個好消息。


可是,如果真是陸先生為了光明正大地和夏家約會,而故意讓陸太太過敏,還窒息險些丟了命……


光是想想我就渾身戰慄。


我正糾結得不知如何是好時,聽見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陸宴,當初是你求著我嫁給你的!


「在你眼裡,我看上的是你家的臭錢嗎!


「你既然覺得我配不上你,好啊,我們離婚!現在就離婚!


「離了婚你就能和夏家那個賤人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她現在做的事和小三有什麼區別?而你冠冕堂皇的話無非是為自己惡心的人渣本質……」


「啪!」


響亮的耳光聲響起。


我迅速衝過去,卻忘了自己的右腿已經廢了。


一下摔在地上。


我聽見陸先生說: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沒有我你能住豪宅開豪車?沒有我你一輩子……不,下輩子也過不上這樣的日子!


「你每天養尊處優,不都是因為我博來的?我警告你,別因為夏知許的事上綱上線,沒完沒了……」


我艱難地起身。


陸先生已經打開門走出來,他一邊穿外套一邊:


「還有,別讓我聽見你再詆毀夏知許,夏家雖然不及我們陸家勢大,但同樣得罪不起!


「你在家認真反思,不然,下個月的婚禮我們也別辦了!」


陸先生站在落地窗前,朝樓下保鏢揮了揮手。


他穿著妥帖,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笨手笨腳,走個路都能摔倒。」


我不敢說話。


要不是陸太太替我求情,我也許不會再出現在這裡。


現在,哪怕我討厭陸先生,也不能離開。


如果我走了,那陸太太就真正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了。


於是我俯身順勢為陸先生擦了皮鞋,低眉順眼道:


「先生慢走。」


陸先生冷笑一聲,大步離開。


屋內,陸太太雙眼無神,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


她長發凌亂地披在肩上,臉頰高高腫起一大片。


我拿著披風裹在她身上。


她撲在我懷裡,一言不發。


安靜了很久後:「林姨,我想睡一會兒,你也去休息吧。」


我不放心,站在門外聽了很久,生怕太太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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