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例外

第3章

我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竹拍了拍我的手。


「那我陪你去吧,給你打掩護。」


我小雞啄米式地點頭,眼淚汪汪。


「嗚嗚嗚好小竹,我要愛你一輩子。」


23


最近程鬱好像也很忙。


但仍舊會不停地給我發消息。


而我很少回了。


在岑月和媽媽的又一次爭吵後,我答應了她。


去訂婚宴上替她站在女方席位上,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和程家定下來。


我經常會看著程鬱的照片,心裡酸澀地想哭。


分手的話打出來又刪掉,刪掉又打出來。


舍不得。


可岑月是我從小相依相靠的姐姐啊。


在那麼多漫長漆黑的夜裡,我們兩個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Advertisement


我最終下定了決心。


收起手機,小竹拉著我混進了宴會裡。


我們找了個偏僻的角落。


等了好久,我託著腮:「他怎麼還不來啊?」


小竹正在研究數據,頭也沒抬。


「男的都死裝。」


正主沒出場,倒是碰到了陸也。


他臉上的腫還沒消下去,看著有些滑稽。


我沒心情理他。


「好狗不擋道。」


陸也惱羞成怒。


「你以為我很喜歡你嗎?笑死人了,別以為你攀上了程鬱就萬事大吉了。你還不知道吧,他昨天還跟一個女生去了酒吧,兩個人單獨待了很久。你算個 P 啊,嫁到程家以後有你哭的。」


這個還真知道。


小竹合了手機,看著他慢條斯理道。


「性無能是這樣的,沒有控制情緒的能力,不能對自身有正確的認知,永遠活在幻想的世界發癲發狂。25 歲以後的男人普遍存在這個問題,不排除提前發病的概率,你趁早掛個男科看看吧。」


陸也氣得像個開水壺,差點要尖叫。


我突然發現他話語間的邏輯問題。


「我攀上程鬱,和嫁到程家,有什麼關系嗎?」


我問完自己先蒙了。


該不會......


陸也坐實了這個猜想。


「你裝個 P 啊,程鬱就是程家的太子爺。」


他臉色陰鬱,又放了一句狠話才走。


「你給我等著,這事沒這麼容易就算了。」


小竹挑了挑眉。


「Wow,amazing。」


我顫顫巍巍地去看自己的手機,眼前發黑。


24


我看著給程鬱發的消息。


【程鬱,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我不喜歡你了。


【我要嫁給別人了。】


程鬱隻回了我一條消息。


【你在哪兒?】


很平靜,但我莫名地覺得他現在很生氣。


我開始胡說八道。


【在宿舍睡覺。】


他的語音通話緊接著打了進來。


我嚇得頭腦一空,下意識地把他拉黑、刪除。


等我反應上來時,才發覺完了。


天塌了。


我拎起裙擺,言簡意赅。


「我跑了。」


小竹正看著陸也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朝我點點頭。


我低著頭下旋轉樓梯,心裡亂糟糟的。


不小心一個趔趄,後背撞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熟悉的低啞聲線自耳畔傳來。


「在宿舍睡覺?」


「玩我?」


程鬱氣狠了。


他懲罰似的咬了一口我的耳尖,然後重重地把我摁在懷裡。


周圍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我頭皮發麻,但也不敢反抗。


隻好揪著他的衣襟,把頭低了下去:「別......別在這兒說。」


程鬱「哼」了一聲,攔腰把我公主抱了起來。


25


他隨意地踢開一間會客室。


坐下來,打開手機,一字一句地念我的消息。


然後再質問我。


「什麼意思?我跟你這麼久,連分手的原因都不配知道?


「岑玉,出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嗎?一定要直接判我死刑?


「你可真會作踐人啊。」


我好像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程鬱。


冷冽、強硬,淺色的眸子盛滿了晦暗陰沉,窒息的壓迫感讓我覺得難受。


我的手還勾在他的脖子上,我輕聲問:


「那你還和我結婚嗎?」


程鬱嗤笑一聲。


「憑什麼和你結婚?你又不喜歡我。」


氣氛在一瞬間凝結。


我垂下眼睛,慢吞吞地收回胳膊。


「哦。」


我不難過嗎?我不委屈嗎?


抱什麼抱?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你了。


我剛動彈一下,程鬱立刻就把我摟回去。


他氣笑了,單手抬起我的下巴。


「岑不乖,我發現你真的很會。


「又掉眼淚,每次都掉眼淚。


「拿捏我永遠就靠這一招是不是?」


我也有些生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去找別人結婚啊,我攔你了嗎?」


好半天他也不說話。


程鬱像一隻蔫了的大型犬,他埋頭蹭我,聲音悶悶的。


「你哄哄我不行嗎?


「那麼兇幹什麼。」


26


親了親就和好了。


我補妝時,程鬱蹲下來給我整理裙擺。


「我已經和伯母談好了,除非你嫁過來,我誰也不要。」


我突然想起一個致命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程鬱得意地一笑。


「見你的第一面。


「小乖,你偷笑得好明顯。」


我想了想,用鞋尖踹他。


「那你還威脅我要報警!」


程鬱摸了摸鼻尖。


「如果那時候就知道你是我老婆,我肯定不會那樣說了。」


哼。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我打開看。


是小竹的信息。


【陸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到了你和程鬱的聊天截圖,準備發出去。我把他拿下了。


【你小心點。】


信息,暴露,岑月。


我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機。


程鬱摟著我的腰:「怎麼了嗎?」


我下意識道:「沒事。」


程鬱的臉上還糊著亂七八糟的口紅印,我有些羞赧。


「你臉上......我給你擦擦。」


程鬱躲了一下。


「不要擦,喜歡。」


啊?


好吧。


我和程鬱剛出了會客室,就聽到空曠的走廊裡有點奇怪的聲音。


像是人被捂住嘴發出的「嗚嗚」聲。


我們對視一眼,悄悄往聲音來源走。


門是虛掩的。


我往裡看了一眼。


!!!


陸也西裝革履跪在地上,身上被繩子緊緊捆住。


嘴巴上面纏了膠帶,眼角都沁出淚來。


小竹正拿著他的手機翻看,鞋子踩在他的大腿上。


我瞳孔地震。


小竹看了過來,她朝我眨了眨眼,把食指豎在唇中。


陸也求救似的「嗚嗚」看過來。


我比個「OK」。


小心地帶上了門。


程鬱沉默了很久,若有所思。


直到走出很遠,他悄悄問我:


「小乖,你也可以踩我嗎?」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27


我以為所有的事情不論過程,結局都是我們想要的。


可再回家後,家裡卻一片狼藉。


媽媽坐在地上,酒瓶子橫七豎八地擺了滿地。


她看著我,眼睛很紅。


「小玉,我是不是很無能?明明那麼想對你好,卻還是把事情搞砸了。


「但媽媽一直在為了這個家付出啊。你可以理解我的,對嗎?」


她帶了些祈求地看向我,但我退了一步。


「可是媽媽,我不想做你婚姻失敗後的情緒產物了。在你的嘴裡,我永遠都很糟糕,懦弱無能,又笨又蠢,不配做你的孩子,總是讓你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但我也會難過的啊。你從來不關心我學習辛不辛苦,累不累,從來不在乎我能不能吃飽飯,晚上睡得好不好。你不知道我被你打得鼻青臉腫時,心裡茫然又恐懼,也不知道我的畫紙被你撕毀時絕望又無力。


「你嘴巴一張一合一抬手就過去的事情,我需要很多個日日夜夜去消化。


「我理解你,你很辛苦,我不怪你。但我沒有能力在度過糟糕的二十多年後, 還要給你提供情緒價值。


「你恨我吧。


「我對家裡的企業不感興趣, 我要去畫畫了。」


岑月站在樓梯上,欲言又止。


我不想問她。


也不想和她說什麼了。


就這樣吧。


程鬱站在門口等我。


我撲上去衝進他懷裡。


整個人完全被包裹的感覺讓我安心。


程鬱摸了摸我的頭, 有些無奈。


「怎麼又哭了?祖宗,你是水做的嗎?」


28


程鬱對我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好像是我是水晶做的。


估計是被他看到勞拉西泮的盒子了。


其實沒有那麼嚴重, 脫離壓抑的環境後會好很多。


但他連說話都開始夾。


受不了了。


在某個周末,我把他拐到床上教育了一下。


程鬱睡醒後, 就用被子捂著胸, 幽怨地看著我。


他的肩頭被我咬出了一個完整的牙印,背後也被抓了好幾道。


我摸了摸鼻尖。


「聽說大學結婚可以加學分, 我們要......」


程鬱立刻翻身下床,從背包裡找出一個盒子。


他單膝下跪,含情脈脈。


「小乖,嫁給我好不好?」


我慌亂地點頭,著急地捂住眼睛。


「你先把褲子穿上啊啊啊。」


(正文完)


番外 1(情侶的把戲罷了·程鬱視角)


婚後五六年。


冷戰了。


程鬱白天上財經新聞, 晚上回來給岑玉冷臉洗內褲。


她姨媽期就很作。


發現掉眼淚真的能拿捏他以後。


跟撞見新大陸一樣,做什麼事情都要「嚶嚶」兩下。


假哭得一點也不走心。


不高興就要甩臉子。


睡覺還要盤在他身上。


程鬱已經輾轉反側好幾個夜晚了,白天氣壓低得嚇人。


得知下屬摸魚聊天時,問候程總是不是也有大姨父。


程鬱險些氣笑了。


終於挨到了一周後。


岑玉開始冰的涼的什麼都吃。


還不知死活地坐在他腿上親他。


程鬱緩緩地勾起一抹笑。


岑玉突然發覺哪裡不對。


但要跑的時候已經晚了。


程鬱用領帶把她的手腕一圈圈纏起來,聲音裡滿是喑啞。


「讓我看看, 你這張小臉能哭出多少眼淚來。」


番外 2(岑玉岑月·主視角)


過年還是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飯。


程鬱在客廳包餃子, 我和岑月在廚房吃果盤。


岑月很努力, 也很有天分。


做事雷厲風行,而且斷絕情愛。


公司在她手下的業績翻了至少兩番。


而我的畫遠銷海外,也做出了令自己滿意的成績。


我們都有自己喜歡並為之奮鬥的未來。


誰能想得到呢,九歲的我們慘兮兮地抱在一起啃黃瓜,二十歲的我紅腫著眼接過姐姐的粥。


岑月打破了有些幹澀的寂靜。


「你在備孕嗎?」


我點點頭, 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想要嘗試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個人的感覺。


「也希望她能夠在所有人的愛意下長大。」


岑月也跟著笑了一下。


「那姨媽會給她準備公司 5%的股份。她這輩子,隻需要快樂就好了。」


媽媽在外面喊我。


「小玉, 聊好了嗎?餃子煮好了, 一會兒要軟掉了。」


我和岑月便往客廳走。


她在我背後, 突然很輕地說了聲抱歉。


其實姐姐,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我隻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你。


在飯桌上。


我戳到一隻包著硬幣的餃子, 然後夾給了她。


「新年快樂, 姐姐。」


番外 3(小竹陸也·陸也視角)


陸也是陸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撿垃圾撿到十歲, 突然被收養了。


在陸家沒人看得起他,也沒人真的去教他什麼。


他就像野狗一樣胡亂地長大。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收養, 但好在陸家不少他的錢。


隻不過他們有一個奇怪的要求。


作息正常,飲食健康, 不需酗酒。


他闲得沒法出氣, 就學會了嘴賤。


第一次對岑玉嘴賤時被打了。


第二次對岑玉破防時被嗆了。


從上個月開始,我每天都會锲而不舍地和他單方面聊天。


「「她」他服了,開始繞著女的走。


但那個把他吃幹抹淨的女人不放過他。


把他當狗一樣關起來訓,做不出來實驗數據時就找他發泄。


他敢怒不敢言。


直到有天他成功偷溜出去。


嘿,誰能關得住小爺啊!


他正洋洋得意時, 被人劫持了。


原來陸家找他, 隻不過是為了給金尊玉貴的小兒子換腎。


他們給他打了一劑麻醉。


他昏昏沉沉時還在想。


又不會死,哪裡需要這麼大動幹戈。


死了也沒關系,他的命這麼賤。


沒有人會在意的。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那個女人。


她會在意嗎?


嘖, 算了。


他就是個免費的女性用品。


他被推進了手術室。


鋒利的刀尖對準了他。


突然。


門被一腳踹開。


黑色全副武裝的保鏢持著電擊棍闖了進來。


周圍的人很快被制服了。


那個女人從人群中央緩緩朝他走來。


她穿著白大褂,主任醫師的工作牌還夾在胸前。


她用冰涼的指尖點了點他的額頭。


「Puppy,真可憐啊。」


最新發佈

為君謀

為君謀

古裝言情

我是一本無限流小說的炮灰女配。我的作用是一遍遍去死,催化男女

再尋不見她

再尋不見她

古裝言情

自幼我便知道,自己以後是要做謝家三夫人的。 謝慎之禮佛,其他姑娘放紙鳶蕩秋千的年紀,我便日日泡在佛堂念經。 謝慎之習武,喜歡性情堅毅的女子。我為他學騎馬,摔斷了腿,一滴眼淚也沒有掉。 我拼盡全力活成他喜歡的樣子。 他卻愛上一個同我南轅北轍的姑娘。 婚約不可取消,我轉頭嫁給了他以狠辣鐵腕著稱的大哥。 婚後謝家大郎如同傳聞中一般不近女色。 唯有一次,謝慎之醉酒堵在我的門前,謝妄之將我護在身後,極淡地瞧著他這個幼弟,冷冷開口。 「她如今是謝家大夫人,你深夜找你大嫂有什麼事?」

我的貓是我

我的貓是我

幻想言情

"相親失敗。 走了狗屎運撿到個 188 溫柔俊美專一又戀愛腦的男友。"

逐仙

逐仙

幻想言情

"趙家坎是我家,家裡有爹又有娘。 我爹是個野豬精,我娘是個野驢精,而我卻是個人。 六歲時,我的爹娘死在老道士手中,後來我跟著他去了青雲山修行,老道士教我克制。 因為人是人生的,妖是妖生的,人有好人,妖也有好妖。 下山的路上,我遇到了一條被雷劈的黑狗,後來他成了我的看門狗。 又遇到了一條妖豔蛇妖,想要吃我,被我打服了。 一人,一狗,一蛇,闖蕩江湖。 等我找到本我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也不是普通人,我是下凡歷劫的神女。 至於歷劫麼,這種事,非常人所能體會也……"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