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車子平穩地向前行駛,江恪坐在後座,西裝褲勾勒著線條流暢的長腿上擱著ipad,他正在開視訊越洋會議。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夾著英文,一會兒切成德語。


  江恪認真地開著他的會,旁邊的人也沒有鬧騰,隻是她身上時不時地飄來一陣的清甜的味道。


  像他的喜歡喝摩卡咖啡,白色的牛奶慢慢注入濃縮摩卡中,再撇上巧克力粉,又香又滑。身邊的人恰好散發著這清甜的味道,十分輕微,像空氣,悄無聲息地奪走你的呼吸。


  明明時羽什麼也沒做,卻無聲地幹擾了他。


  “啪”地一聲江恪把ipad熄了屏,恰好身邊的時羽終於忍不住,打了一聲噴嚏。江恪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了兩秒:“不冷嗎?”


  時羽今天可是要和江恪一起去聚會現場的,她可不能輸了美貌,果斷拋棄了溫度,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裙,披著的毛絨絨的小披肩根本抵不了多少風。


  經剛才一凍,此刻的她,露出的鎖頸因為皮膚層過薄,隱隱透著血絲,鼻尖紅紅,眼睛也有些紅,像一隻被人欺負的的小兔子。


  “不冷呀。“時羽,眼睛裡漾開笑意。


  可老天偏要故意要揭開的時羽裝逼的面紗,她剛說完這句話就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聲音比剛才的響亮兩倍,連帶空氣都浮動著細微的分子。


  “……”時羽。


  時羽從包裡翻找紙巾,還裝作若無其事地找補:“也不知道誰在想我。”


  江恪的眼睛停在她露著的兩條長腿上,十分吸睛,雪白光滑,視線一滯,然後收回。他的手肘撐在車窗上,闲闲地應了句:“嗯。”


  下一秒,車窗降下,冷風以迅猛之勢灌進來,時羽立刻冷得瑟縮了一下。時羽立刻眼眶泛紅,求饒道:“我冷!”


  “還敢不敢穿這麼少了?”江恪眯了眯眼看他。


  時羽認輸道:“我不敢。”


  江恪這才把車窗升了上來,並吩咐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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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羽皺了皺鼻子,指責他:“你剛才凍得我好冷。”


  江恪剛想說你要是穿軍大衣,下雪天也凍不到你,但他知道說出這句話後,時羽會繼續跟他抬槓。


  他隻能順著她的話說:“所以呢?”


  “所以呀——”時羽笑得眉眼彎彎,與此同時,她把手伸進了男人的口袋裡,順勢牽煮了他的手,“這樣就不冷了呀。”


  小姑娘的手確實很冰,江恪也沒阻止,車內的溫度一點一點升高,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各位清晰。


  隻可惜,溫情的畫面沒持續多久,江恪忽然開口:“最近看了一個採訪,有隻白眼貓,吃我的,用我的,侵犯了她哥後,轉身說自己喜歡年輕溫柔的男人。”


  “有這回事嗎?”


第33章 本能


  最終那個問話被時羽打了個哈哈蒙混過去, 聚完會後時羽回家收到了時父的電話,他在那邊笑呵呵地問道:“快過年了, 要是沒什麼工作的話就提前回家住吧。”


  時羽坐在沙發上, 猶豫道:“爸爸, 我打算這次過年回清水鎮, 去看一下奶奶。”


  電話那頭陷入長久的沉默, 時父的語氣試探:“是不是你阿姨和你姐姐的原因, 我讓她們……”


  “不是, 我就是覺得奶奶一個人帶大我挺不容易的, 她老了又無兒無女的……”時羽低聲解釋, 她笑了笑, “您之前不是教過我, 老時家的孩子可不能忘本。”


  時羽五六歲被人販子拐買, 後來輾轉被賣到清水鎮,李奶奶一輩子沒有兒女,便將她買了下來。日子雖然清苦,可是老太太相當疼她, 別人家小孩有的, 她一樣不缺。


  時父這才放下心來,他應聲道:“好,幫我跟老人家問一聲好。”


  “好,爸爸你早點休息。”時羽叮囑道。


  年關降至,天氣依舊寒冷,春意探出頭, 桃枝鑽出白雪,在冷風中搖曳。大街小巷上,到處張貼了對聯,小孩漆亮的眼睛裡寫滿了興奮。


  時羽在年前幾天就收了工,今天恰好在江恪家收拾東西去高鐵站。中午,江恪回來拿問文件,看到時羽在收拾東西,旁邊放了一個行李箱眉頭一皺,語氣不自覺地冷淡許多。


  “你去哪?”


  “去看奶奶呀,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時羽恰好蹲在地上這衣服。


  鬱結難明的心緒忽然安心下來,江恪自己都沒察覺這其中的變化,他開口問:“幾點的車?”


  “下午兩點呀。”時羽回答。


  江恪側眸看了一下手裡的腕表:“一會兒我送你。”


  “好,謝謝哥哥。”時羽頭也不抬,繼續收拾她的衣服。


  “你去幾天?”江恪冷不丁地問道。


  時羽背對著他,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她不太會歸納,一大堆東西揉在了一起。她無暇顧及江恪,隨口答了句:“好久沒回去了,這次大概要一周吧。”


  江恪走過去,俯下身一把將小姑娘拎了起來,聲音無奈:“別收了。”


  “我來。”江恪的聲音無奈。


  任誰也想不到,堂堂訊升集團總裁,正認命地給一小姑娘收拾行李。要是錢東臨他們在場,看了必定跌掉下巴。


  江恪沒幾下就把行李箱收拾好了,小姑娘穿著裙子坐在床上晃腿,細白的小腿晃男人喉頭發緊。


  時羽見行李收拾好了,正要跳下來,男人目光一沉,低聲問道:“又沒穿鞋?”


  時羽怕他生氣,腦子轉得飛快,她軟聲撒嬌道:“一時忘記了,你抱我出去嘛。”


  江恪站在那裡不為所動,可一對上那雙湿湿的大眼睛,他的心又煩躁了幾分。


  越來越拿她沒轍。


  他略微俯下腰,還沒來得及張手,小姑娘張開雙臂,猛地向他撲來。


  小姑娘朝他砸來的時候,江恪隻得出於本能反應伸手託住她的臀,還向後退了幾步。時羽順勢攬住他的脖頸,整個人跟八爪魚一樣吸附在他身上。


  “你怎麼老是生氣呀?”時羽問他。


  “因為你不聽話。”江恪抿緊了嘴唇。


  和時羽同居的這段時間,她的生活習慣與江恪大相徑庭。小姑娘老是愛在大冬天冷吃冰淇淋,吃了又肚子痛。


  每次被江恪抓到,她都說不敢了,但其實時羽下次還敢。


  睡覺也是,兩人的房間相鄰,江恪每天早上去上班都會去小姑娘房間裡看一眼,沒有哪一次被子不是被她蹬到了地上的。


  她也不太愛穿鞋,整天光著腳在家裡走來走去。


  時羽自知理虧,見男人繼續冷著臉,她抱著他的脖頸,對著江恪薄薄的嘴唇親了上去,唇瓣相貼,清甜的味道灌到他唇齒裡。


  一吻撤離,時羽手指繞到他脖子後面,摸了摸突出的棘突,哄道:“別生我氣啦。”


  江恪被撩得去額頭出了一點汗,嗓音是難以抑制的難耐:“別動了。”


  ……


  一切收拾好後,江恪打了個電話給助理,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冷靜:“下午和商大那份並購合同,你替我去籤。”


  交待完後,江恪開車送時羽去高鐵站。一路上,江恪基本沒怎麼說話,氣壓好像有點低。時羽沒注意到這些,因為這段時間,她經常趕通告,昨晚更是錄節目到深夜,所以在車上她累得睡著了。


  到了高鐵站後,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一小時,時羽知道江恪忙的,開口說:“哥哥,我先走了啊,拜拜。”


  “等一下。“江恪喊她。


  時羽停下來回頭,眼神疑惑:“嗯?怎麼了?”


  “我手指上的創可貼掉了,你有沒有新的?”江恪面不該色地把手插進大衣口袋裡,用力蹭掉了原本貼著的創口貼,還用力按了一下傷口,原本皮膚層裡快愈合的傷口倏地湧出鮮血。


  其實這個傷口是前段時間江恪在辦公室不小心被美工刀劃到的,他覺得沒事,錢東臨這個娘炮非要給他貼創可貼。


  時羽不知情,立刻心疼起來,眼睛裡含著淚意:“啊,我看看。”


  “嗯,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江恪提議道。


  江恪這個人,一向冷情,一旦不自覺地將誰圈入他的領地範圍內,他便會不動聲色地麻煩別人。


  或者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是黏人的表現。


  兩人去了休息室,時羽從包裡找出紙巾擦他的傷口,又給他貼上新的創口貼,嘮叨道:“不要沾水啊。”


  “嗯。”


  時羽想起什麼,從包裡翻出一盒粉色米奇的創可貼,遞給他:“要是脫了可以再換。”


  江恪沒有去接,語氣闲散:“等你回來給我換。”


  時羽愣了愣,半晌才說:“好。”


  -


  清水鎮離京北不是很遠,時羽差不多坐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清水鎮的經濟受旅遊業的帶動,發展還算可以。


  前年時羽出錢把老太太住的地方從裡倒外重新翻新了一遍。一下高鐵站,時羽就打了個車,一到家門口,清脆的聲音響起:“奶奶!”


  “哎,小羽回來了。”老太太從裡屋慢慢走出來。


  “奶奶,你想我了嗎?”時羽放下行李去挽她的手臂,開始撒嬌。


  “奶奶天天在電視上看你。”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臂,轉瞬想了什麼,嚴肅著一張臉說道,“你別老給我買東西了,特別是這幾天,你看裡屋都裝不下了,我一個老太婆子需要這麼多東西幹什麼,你省著點錢自己用。”


  時羽笑彎了眼:“我有錢,您放心。”


  “奶奶,我餓了!”時羽怕老太太再嘮叨,趕緊岔開了話題。


  “哎呦,我這鍋裡下的餃子該熟了吧。”老太太往圍裙處擦了擦手,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回到自己住了小時候住過的地放,時羽掃視了一圈,還是那個熟悉的家,方綠的桌布,窗口處養著一束百合,藍窗簾,碎花床單,都是老舊的記憶和氣味。


  時羽在木沙發處坐了下來,她給江恪發了一條報平安的消息,便鑽進廚房裡幫老太太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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