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阮思澄又咬咬嘴唇,將那封信緩緩打開。


  信紙上是一段情書,不長,可每個字都透著溫情:


  【阮阮:


  我經常被記者們問,最成功的一筆投資是什麼。


  我總是答還沒出現。


  然而現在,我很確定,最成功的一筆投資,是思恆。


  我得到的,不是財富,不是地位,甚至不是理念、夢想,


  而是一位人生伴侶,或者說,是人生本身。


  它凌駕於其他所有。


  阮阮,


  我被科技環繞著,被科學淹沒著。


  但有時候,我會感到百年太短,希望與你靈魂相依。】


  最後還有一行:【到樓頂來。推開南面的玻璃門,有樓梯。】


  而在信箋的旁邊,靜靜躺著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


  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阮思澄的呼吸一窒。她小心地打開盒子,而後世界便安靜了。


  她看到了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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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間是個巨大的鑽石,方形,四周還有一些粉鑽。


  阮思澄想起來,他們正式戀愛那天去了雲京自然博物館,本意是看大恐龍的,不過那天最後一層的礦石區正在舉辦什麼珍貴寶石展覽,他們兩個便也看了。當時她在粉鑽項鏈的櫃子前說“好美啊”,被邵君理科普了下,知道粉鑽十分少見,基本來自澳大利亞的阿蓋爾,一個每年舉辦拍賣的地方。


  這……他還真搞了點兒?


  那天之後她查過了,那個地方每年拍賣50顆左右一克拉的,每克拉……賊貴。


  阮思澄看著大鑽石,總是覺得在哪見過。


  哪兒呢?


  翻著白眼想了半天才終於是想起來了:大冰糖!


  她嘲笑過的,大冰糖。


  所以當時,邵總不是看大冰糖,是在看大鑽戒。


  她想鑽到地縫裡去。


  阮思澄把戒指拿著,推開南面的玻璃門,一步一步走上臺階。


  樓頂還是那個樣子,有木屑,有草坪,仿佛一個熱帶雨林,其間散步著一個一個樹墩樣子的座椅,攏著篝火一般的燈,在雲京的霓虹燈中宛如一個世外桃源。


  她走到了“雨林”盡頭。


  二維碼狀的地磚上早就已經鋪滿花瓣,在夜風中散發著陣陣的清香。空地中央有個架子,幾個精致的大花球在瓶子裡輕輕搖擺,還有幾個金屬燭臺,火光徐徐搖曳,空地邊緣鋪著一圈黃白小燈。


  “你……”阮思澄走了過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尬聊道,“你這陣子天天出差,那麼忙。”


  男人一曬:“這個是很重要的事兒,一生一次,不能將就。”


  “噢……”


  “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嗎。”


  “好像知道……”


  邵君理也不再逗了,把盒子接過來,打開,拽拽西褲,單膝跪了,動作還是巨逼拉風,問:“阮阮,跟我結婚好麼。”


  在夏風中,阮思澄的額發揚起。她隻覺得心弦劇震,久久無法恢復平靜,耳朵好像可以聽見古琴震動時深沉而又悠遠的餘音。


  她的喉嚨有些發緊,不過還是努力地道:“好。”


  能有什麼不好的呢?


  這不是求之不得的嗎?


  聽到回答,邵君理一笑,把手中戒指給女孩兒戴在指根,送到自己唇邊吻吻,而後緩緩站起身子,將對方摟在懷裡且用力地揉她腰背,問:“阮阮,說說,我現在是你的什麼?”


  “……”阮思澄又翻著白眼想了會兒,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優樂美???”


  邵君理:“…………”


  “逗你呢!”阮思澄笑,在對方的肩膀蹭蹭,叫,“老公~”


第92章 未來(二)


  邵君理叫策劃公司上來頂樓收了東西, 自己則是帶阮思澄到停車場離開公司。


  到家已經要一點了。


  阮思澄說:“這麼晚了……咦?”


  她突然間意識到了,因為今天是邵君理跟她告白的一周年, 對方其實算過時間,讓她一過半夜12點就能拿到訂婚戒指,並不單單是等揚清人去鏤空。


  也是有心。


  邵君理把襯衣脫了,問:“直接洗澡?”


  “好。”


  阮思澄在主臥浴室洗了頭發還有身子, 出來發現投資爸爸又在床頭回email呢, 想了想,跑下樓,從廚房的調溫酒櫃摸出紅酒拿回臥室,想幹個杯, 是加州napa的“頭牌”,嘯鷹。


  兩人坐在小茶幾旁一人一杯喝幹淨了, 阮思澄傾過身子, 問:“君理, 我超好奇, 雖說你是一個碼工,一直不算非常摩登,但我感覺富二代裡好多都是不婚主義?你沒想過不結婚嗎?”


  邵君理一頓:“從人類的發展來講,我認為是這樣沒錯,人更自由也更隨心。但現階段尤其中國,女人弱勢,如果一個男人一直不‘娶’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肯定會被指指點點。”


  “哦……哦。”


  所以還是為了她嗎?


  阮思澄的酒量頗大, 但喝酒時臉會變紅。此時她眼睛亮晶晶的,臉頰紅撲撲的,很漂亮,走到對方的椅子前,伸手把人給拽起來:“夫妻挺好,靈魂伴侶,省著被說出賣色相跟投資人換取資源。”


  “你有什麼色相?”


  “……沒有嗎?”阮思澄手攬住對方有力的腰,十指扣住,壓住對方胸膛,抬起頭看,還親他的下巴,“真的假的?”


  接著感到身體變化。


  阮思澄傻笑起來。


  她又用自己額頭蹭蹭對方胸口:“不過,還是有些意外……沒談一年就結婚了,是不是太早了?”


  “我倒覺得是太晚了。”邵君理說,“想想自己三十多了,人生已過三分之一,甚至是二分之一一。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也隻剩下三分之二……或者是二分之一。”


  “別瞎說!至少還有三分之二!”阮思澄急著打斷,“而且,18年,你不到30、我不到27,你就已經認識我了!你隻是沒日到而已!”


  被一下子打斷氣氛,邵君理垂著眸子,盯著對方看了半天,才突然道:“那補一補。”


  “補一補?補什麼?”


  阮思澄的大腦當機,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隻是沒日到而已”。


  她“啊”一聲後退一步,轉身就往門口跑,卻在開門時被捉住了,又被按在門上、撩起睡裙。


  “不是,君理,”阮思澄說,“你冷不冷?咱進被窩?”這老禽獸隨時隨地!


  “冷。”


  “那……”


  “我放進去,你給焐焐。”


  “……”阮思澄驚呆,“你特麼的葷話好多。”


  邵君理沒再說話。幾秒後,阮思澄便感覺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物事,隔著最後一層布料,卡進她的大腿中間。


  “……”每回對方做這動作,她都覺得梆硬梆硬,要被抬起來了,好像騎著大掃帚的老巫婆兒,有鷹鉤鼻的那種。


  兩人折騰了一會兒,回到床上,邵君理舔舔,一路上去,最後握住她的指尖,送到唇邊,在桃粉的指甲蓋上落下一個個的親吻。


  在……時,邵君理把她的雙臂交叉,右手抓著她右腕,左手抓著她左腕。阮思澄覺得,直男就是直男,邵總也不例外,她都已經那個size了,還擠。


  阮思澄姓“阮”,也沒辜負這個姓氏,除了脾性,哪兒都軟,心軟,平日裡說話軟,頭發軟,……也軟,會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阮思澄是徹底服了,哼唧唧的:“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它。”


  邵君理道:“給你了,一輩子,不要也得要。”


  “不……”


  等到最後全折騰完,阮思澄腰都要折了,感覺兩人就沒分開過,一開始啪啪啪的,最後就噗噗噗的。


  結束之後,阮思澄在對方懷裡,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君理,對了,有個事兒,我覺得要商量商量。”


  邵君理親她的額頭,逗阮思澄:“為夫聽聽?”


  “切,”阮思澄抬起眼睛,而後異常認真地說,“就是,咱們結婚,其他東西可以不管,但是,我不要揚清股份,你也別要思恆股份,行麼?咱們籤署婚前協議,律師再來把把關,把二人股份還有增值一起劃作婚前財產。這樣,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以後分開,公司可以不受影響。或者咱們現在約定,就算拿了對方公司的股票,也必須跟對方一致行動。”


  邵君理點頭:“可以。”


  “嘿嘿。”她高興了,又變回了小姑娘,ceo、小姑娘無縫切換,問,“君理~要是真有一天,我要離開,你怎麼辦?”


  邵君理把臺燈關了:“不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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