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後宮養豬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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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嫡姐說我的血能治皇帝的病,要我每日取一碗血給皇帝。


我指揮替身侍女梨清:「今日盛鴨血吧,昨天送的豬血,別讓咱們陛下喝膩了。」


梨清不情不願地翻了個白眼:「白瞎咱這碗鴨血了,燙火鍋正好。」


我贊同地點頭:「沒口福,還有昨日那豬血,灌血腸沾蒜醬吃多好!」


我話音剛落,常來蹭飯的太監騎在牆上哕得膽汁都快出來了:


「你!我!嘔~」


我連扶了兩下都沒扶起來,拉扯的時候還不小心瞥見了他裡面明黃的衣角。


我一頭霧水:「不就是吃個烤乳豬嗎?


「至於這麼隆重把黃馬褂都穿來嗎?」


1


新帝登基為了平衡朝局,從各家選了些女眷進宮當花瓶。


嫡姐慄妤作為最好看的花瓶對我能進宮憤憤不平,表示我這種破陶土瓶怎配跟她平起平坐。


所以偷摸花了些銀子將我塞到了宮中偏院花荷苑。


我看著破爛糟糟的花荷苑,一臉悲痛地問梨清:「咱們的東西呢?是時候改變現狀了!」


梨清一臉興奮地從包袱中掏出一包包牛皮紙包:「這是藿菜籽,這是芥菜籽,這是菘菜籽,這是荇菜籽,這是苋菜籽……


「姑娘,這花荷苑是種地的天選聖地啊!看這小池塘!看這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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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扣了扣額角:「一點銀兩沒帶啊?」


「不是小姐說的要帶著些能保命的東西嗎?」


梨清一臉迷茫地瞧著我:「這些不都是咱在後院的保命的寶貝嗎?」


我摸了摸梨清瓦亮的腦門:「梨清啊!在尚書府咱倆還能有個鋤頭,在這咱倆拿手挖嗎?」


在梨清迷茫的眼神中,我將桌上的陶土瓮推倒在地。


梨清心領神會地找了兩塊瓦片綁在了棍子上:「還是小姐聰明!」


別人進宮是爭寵求榮,我進宮好像是換個地方種地。


慄妤為了不給我一點出頭的機會,她給欽天監塞了錢,說我不祥,得禁足花荷苑。


就連御膳房也捧高踩低,送來的飯菜連宮人吃得都不如。


好在我跟梨清種的第一茬韭蒿長出了嫩芽,再加上用銀釵換的米面,煮粥、烙餅不在話下。


但為了自給自足,我跟梨清日夜埋頭苦幹。


夜黑風高,就在我跟梨清幹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牆頭好像掉下來了什麼。


我放下手裡的瓦片,滿臉激動:「老天發飯了?」


梨清一溜小跑湊到了掉下來的黑影前:「小姐,是個小太監!不過暈死過去了。」


我遺憾地嘆口氣:「可惜了。」


梨清把小太監拖到我身邊:「小姐,這人怎麼不醒呢?」


我頭也沒抬:「估計是餓的吧,把咱倆晚上剩的飯給他灌點。」


「好嘞!」


梨清手腳麻利地把剩下的面糊灌進了小太監的嘴裡。


可剛灌下去沒多久,小太監幽幽睜開眼,攥住了我的手吐了我一身。


我嫌棄地推開了小太監:「咦~你咋還恩將仇報嘞?」


可這一推,摸到了滿手的溫熱,我看著指尖鮮紅的血跡:「你受傷了?」


小太監虛弱地點點頭:「你給朕……我喝了什麼?裡面有毒?」


「你可以說它壞了,但是不能說它有毒!」


我看了下滿身狼藉中隱隱透出的綠色:「是你中毒了,多虧我這碗壞了的面湯催你把毒吐出來了,好吧?」


小太監低頭不知想什麼:「難怪沒躲過那支箭……」


「多謝貴人救命!」


「答應!」


小太監迷茫著點頭:「行!」


「我說我還沒到貴人呢,隻是個答應!」


小太監:「哦哦哦哦哦哦!」


我長吸一口氣,一連串問道:「你叫什麼?怎麼受得傷?為何來我這?可有別人看見?」


「我……奴才叫魏德全,得了賞被同屋的人嫉妒下了狠手,隨意翻的牆,無人瞧見。」


我羨慕地瞧著德全,嘆道:「你準備如何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德全更迷茫地瞧著我:「你……您想要什麼?」


梨清猛地舉手:「來點肉吧,最好是豬肉,五花三層的豬肉!」


「無禮!」


我伸手捂住了梨清的嘴:「豬肉吃完了咋辦!」


「能給我帶幾隻雞嗎?」我滿眼星星瞧著魏德全,「大公雞,老母雞,小雞仔一樣各來點!


「這樣就既能有雞吃又能有蛋吃啦。」


2


德全不愧是能翻高牆的好手,連拎著一籠子雞都不在話下。


梨清兩眼放光地開始和泥:「小姐,咱們吃叫花雞吧,正好用池塘裡的荷葉包上。」


我從靴筒裡拔出匕首,手腳麻利地殺雞拔毛。


我拎著收拾好的雞一轉頭瞧見了站在原地的魏德全:「你不回去當差嗎?」


魏德全看著我手裡的雞隻說不急。


他說的是不急,可沒說是留下來吃雞呀。


我瞧著魏德全差點連雞骨頭都嚼碎了,沒忍住問道:「外面也ṭû₃不給飯吃嗎?」


魏德全慢條斯理地擦了下嘴:「您還想要什麼?」


「能給我帶些兔子嗎?」


魏德全瞪大了眼睛:「這可是後宮!你……您不要命了?要給皇帝戴綠帽子?」


我不解地看著德全:「後宮不讓養兔子嗎?


「是因為兔子能生嗎?」


梨清也湊了過來:「奴婢也覺得別養兔子,到時候生得哪都是,吃都吃不完。」


「我……奴才還以為您要兔爺……」


德全扯起嘴角,拉長音調:「也是準備邊養邊吃?」


「兔爺是什麼兔子?」


梨清好奇地問道:「不愧是皇宮,還有別的品種的兔子?能生嗎?好吃嗎?」


第二天晚上,德全就拎了一籠兔子來。


放下兔子人也沒走,我心領神會地抱柴架火烤兔子。


好幾炷香後,德全擦幹淨指尖:「我吃了你的兔子,你想要什麼?」


我撥了下火堆,扭頭問德全:「你是後淨身的吧?在哪個宮裡當差?」


德全一口茶直接噴滅了火堆:「你……您如何知道的?」


「你不怎麼自稱奴才,見我也不行禮。」我指了下脖子,「而且你有喉結。」


德全咳了兩聲,啞聲道:「奴才是因家中變故才進宮的,眼下在御膳房當差。」


我惋惜地嘆氣道:「可惜這副面皮了。」


話音剛落,耳邊就傳來了梨清幽幽的聲音:「小姐,你們背著我開小灶是吧?」


梨清生氣的下場就是氣鼓鼓地犁了滿院的地,順帶除了草,澆了水,喂了雞。


我強壓著嘴角烤了兩隻兔子遞到梨清嘴邊:「梨清,我保證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奴婢是為了這口兔肉嗎!」


梨清叉著腰啃了口兔子:「奴婢是氣小姐為了德全這個小白臉,拋棄了奴婢!」


梨清氣還沒順過來,德全又拎著半筐荔枝翻進了院。


我看著圓滾滾的荔枝,再次陷入了懷疑:「外面連太監都吃這麼好了?」


梨青看著我目光鑿鑿盯著荔枝,咬緊了後槽牙:「奴婢今晚就翻牆出去再幹一份活給小姐掙荔枝吃!」


我攔住了梨清,順毛捋了半晌:「外面太危險,我可舍不得讓你去,但是他一外人沒事啊。


「苦都讓他吃,咱倆就在院裡安安穩穩的多好!」


德全黑了臉,聲音裡摻著冰碴:「今日不吃飯了?」


幾炷香後,德全跟梨清像是倆門神似的將我夾在中間喝雞湯。


梨清端著碗在德全面前顯擺:「小姐把雞腿給我了,你有嗎?」


德全把啃完的雞腿骨扔在桌上,淡定嗦起了面。


隻有夾在中間的我淚流滿面,這場端水比賽裡隻有我是輸家。


這雞怎麼就不能長三條腿啊!


3


梨清跟德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德全是吃了雞還了兔,啃了兔還了鴨,咬了鴨還了豬。


梨清為表示自己有用,犁了地澆了花,種了菜撿了屎。


在我這花荷苑一片欣欣向榮的時候,嫡姐又出了幺蛾子。


嫡姐非跟太後說我天生身體倍棒,隻要每日取一碗血給皇帝沒準能讓太後早日抱皇孫。


太後懿旨到我手裡後,梨清氣得在院裡直轉圈:「小姐的血又不能壯陽,要小姐的血作甚!


「陛下不行讓他去吃興陽散啊!」


我壓住暴怒的梨清,ṭű⁻進小廚房舀了碗鴨血:「我真真是好康健的一人啊,這血多鮮亮。」


梨清心照不宣地在我腕間綁了圈白布,還貼心地在我臉上撲了點粉。


太後也算是神人,隔三差五地差人來取血卻絲毫不懷疑我還活著。


皇帝也算有口福,今天鴨血,明天豬血,後天羊血,偶爾趕上我吃素,就把甜菜根碾碎了兌水。


德全也沒闲下來,隻要戌時宵禁一過就翻牆進院來開小灶。


可他來蹭飯就蹭唄,怎麼還帶人來啊。


梨清瞧著拎著人翻牆的德全,戳了下我的腰:「小姐,德全帶的人好像不太對勁,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湊過去伸手探了下,忙往後退了兩步:「咋啥都往我這拿!


「我是不挑食,但也不吃人啊!」


德全將人扔在地上,直奔茶壺猛灌了壺水:「我記得小主會認毒,能不能幫忙認下他中了什麼毒?」


「我上次認毒是因為你吐我身上了。」


我無語地看著地上的屍體:「這整個的,我怎麼認?」


德全去廚房抽出刀,手起刀落地給屍體開了膛,剖出了胃扔進了盆裡:「這回能辨出來嗎?」


我抽出靴筒裡的匕首將外壁劃開:「血是暗紫色,胃有腐蝕,還有點苦杏仁味。」


「你不怕?」


我冷哼一聲,佯裝淡定:「我殺過的豬,沒有一百也有十頭了,就當摸豬肚了。」


梨清搖了搖頭,惋惜了起來:「這回好了,成東一塊西一塊了。」


我聞言沒忍住彎起腰哕了個幹淨。


德全遞給我一方錦帕:「多謝,最近有人想讓我死,看來今後進嘴的東西都要小心了。


「你不問問這人是誰嗎?」


我抹了下嘴,借著德全伸過來的手臂緩緩起身:「不問,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你有什麼仇你自己報,我跟梨清也隻能給你點飯吃。」


德全感動的兩眼微湿:「今晚吃啥?喝魚片香菇粥嗎?」


我:「哕~」


德全看著身前的汙漬:「很難不懷疑你不是故意的。」


4


德全把屍體扛走之後,花荷苑連著吃了半個月的素。


梨清在把院裡的知了都抓起來炸著吃了後,終於受不住了:「小姐,您還沒緩過來嗎?」


還扭頭撺掇啃烤餅的德全:「小姐,你瞅瞅德全都餓瘦了!」


德全頭也沒抬一手翻書,一手晃手裡的餅:「我無所謂,小主做的這餅也比御膳房的好吃。」


梨清不死心地湊到我眼前:「小姐,可是今早那隻小豬真的很不尊重奴婢,它對著奴婢咳嗽!」


我扔下的手中的餅,抽出靴筒裡的匕首:「既然咳嗽那就殺了,做烤乳豬吧。」


德全猛地起身比我還快:「我去燒火。」


梨清擠開德全:「最近這煤炭有點問題不好點,指你得後半夜才能吃上肉!」


德全恍然大悟:「那應該是煤的毛病。」


「破笑話!」


梨清打了個冷戰,看了我眼:「小姐,這麼破的笑話你都笑!」


沒過一會兒,滿院飄的都是烤肉的香ţū₆氣。


梨清邊往烤乳豬身上刷土蜜邊撒料:「小姐,奴婢這回覺得它對奴婢尊重多啦~」


德全把我的好刀工學了個十成十,一套利落的刀法就把烤豬切盤裝好。


德全剛把肋排切好推到我面前,牆頭傳來了一道驕橫的女聲:


「喂!我們家小主問你們吃的什麼這麼香?我家小主要花銀子買些。」


梨清叉起了腰:「我家小主不差你家小主的錢。」


我看著靠在牆根處躲起來的德全,朝梨清擺手示意給他們送去點肉抓緊送走,以免生事。


可梨清還未來得及張口,一錦衣女子也爬上了牆頭:「對不住,本宮這丫鬟語氣太衝。


「你是慄妤的妹妹慄知是吧?


「本宮是林玥,散步的時候聞到了熟悉的烤肉味,嘴饞難忍,想問下可否能用銀錢換些。」


梨清尷尬地咳了兩聲:「林貴妃,我們小主說這盤贈與您了。」


林玥朝我道了謝帶著丫鬟從牆頭上蹭了下去。


我看著緊貼在角落處的德全,不解問道:「林貴妃認得你?」


德全點點頭:「我給林貴妃宮裡送過幾回點心,怕被她認出來給小主帶來麻煩。」


我沒信,因為從林貴妃來過之後,德全白天再也沒來過花荷苑。


倒是林貴妃的婢女白桃偶爾趴在牆頭蹭點飯吃,一來二去,梨清跟白桃也熟絡了起來。


宵禁剛過,德全拎著一食盒點心翻進了花荷苑。


我正歡快地啃雞腿,隻得單手接過食盒,可誰知德全沒抽回手,我的手直接覆在了德全指節分明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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