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茉本能地縮住了手。

  她回頭看看宮決,宮決身形挺拔,站在她們的身後,像是一棵大樹。

  她還是本能地有點怕這樣氣勢太足,又有錢有地位的富二代。

  但江茉很快轉念一想不對啊!

  這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

  江茉不拍了,但她牢牢摟住了江惜。

  江惜:“……有點緊。”

  宮決眼底的不快更濃了。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不高興,反正不高興就對了。

  不高興三人組就這麼搭乘小船,遊過人工湖,來到別墅區的大門,再坐上了宮家的豪車。

  江惜望著窗外飛快掠過的景色,她和宮決說:“你隨便找個路口把我放下。”

  宮決:“……你要逃課?”

  江惜無辜:“媽媽已經為我請了幾天假了。”

  宮決沒忍住:“然後下次測驗考三十分?”

  江惜很認真地請教他:“我要怎麼樣才可以輟學呢?”

  宮決抿緊了唇,把到了嘴邊的三個字“你瘋了”又生生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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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不可以輟學。”

  江惜:“為什麼不可以?我看新聞上有人可以輟學啊。”

  “……那是因為他們家裡窮,上不起學了。”

  江惜頭頭是道:“我覺得江家也很窮。”

  宮決差點被她逗笑了。

  他繃住表情,冷聲問:“是不是學校有人欺負你?”

  江惜:“?沒有。”

  休眠的009號都繃不住了。

  還能有人欺負江惜?

  您年紀輕輕就瞎了啊。

  宮決不相信。

  他讓司機直接開到學校。

  “你救了我,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去班級,其他人看見我,就會知道你是不好惹的。”宮決想了想,還是說了這樣一段話。

  也許她會喜歡這樣辦?

  但江惜還是冷酷無情地拒絕了。

  她如果想的話,甚至可以讓她的同學們嚇得屁滾尿流。

  隻要讓著雍露出自己的九顆頭就好了。

  “你不要?”宮決有點不可置信。

  “嗯。”

  江茉看著這一幕,冥冥之中覺得自己仿佛學會了什麼。

  宮決抿起唇角,顯得不大高興,他說:“你不要就算了。”再轉頭一看,已經到學校門口了,他說:“下車吧。對了,如果你想輟學,還有一個辦法……”

  江惜頓時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宮決:“……”

  隻有這種時候她才會認真地注視著他是吧?

  宮決:“你把校長打一頓,校長自然就會辭退你了。”

  江惜:“?好。”

  宮決:“……”她不會真去揍校長一頓吧?

  宮決從來沒碰見過比他還不受拘束的人。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

  沒一會兒就有幾個男生從學校裡走出來了:“決哥,你可算來了!”

  有人接過了他的書包。

  宮決往校門裡走,路過牆壁的時候,他會抬頭看一看。路過低窪處的時候,他也會低頭看一看。

  今天的謹慎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等他平安抵達教室門口。

  宮決怔了怔。

  霉運好像從他的身上走開了?

  宮決捏了下指尖,沒有進教室,他突然摸出新手機,又撥了個號碼。

  號碼轉了三道,最終才接到了江博那裡。

  江博很驚訝,這位大少爺怎麼會聯系他?

  宮決開口就說:“江總有興趣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家教嗎?”

  江博面上有點掛不住。

  怎麼,江惜的成績已經差到聞名天下了嗎?

  江博客客氣氣地說:“我太太已經給她請了一個家教了。”

  宮決:“請的程冽是吧?這人我知道。他周末有兼職要做,應該沒辦法做家教。您覺得我來怎麼樣?”

  江博一下站了起來:“宮少在開玩笑嗎?”

  ……

  這頭江惜皺著眉,還在思考宮決的話。

  校長……哦,想起來了,那天那個老頭兒……

  他太老了。

  不要說一頓打了,半頓打都挨不住。

  江茉跟在她的身邊,連忙跟她說:“不要聽他的,江惜,你應該好好上學。人要讀書才會有未來……”

  她們來得已經有點晚了,校園裡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江茉一邊和江惜說話,一邊和她往裡走,沒走兩步,就撞上了一行人。

  幾個中年男人,擁簇著兩個年輕男孩兒,似乎是剛從教務處出來,正要去教室。

  江茉步子一頓。

  那幾個中年男人……江家帶著她來辦入學的時候,她見過。那些都是學校的高層領導。

  幾乎全在這兒了。

  這是什麼人,值得這麼大的排場?

  江茉一下想起來,之前同學們議論的好像是又有什麼轉學生要來了?

  哪個是轉學生?

  還是兩個都是?

  江茉定睛。

  左邊的穿著黑色T恤,黑色工裝褲,手腕上,脖頸上都掛了一長串骷髏飾品。

  氣質不羈。

  右邊的和他五官有三分像。

  最讓人驚奇的是,他的眉是淡色的,睫毛也是淡色的。眼眸輕輕開合間,好像是落了霜雪在上面。他長得很特別……特別到,一眼望過去的時候,呼吸好像都被凍住了。

  江茉看他的時候,他突然也抬了抬眸,看著她。

  江茉一下發現他的眼珠子……竟然是金色的!

  “哦,是江同學啊,今天返校啦?”校長熱切的聲音響起。

  但江惜沒有回答他。

  她歪頭,看了看一身黑衣,還掛著骷髏頭裝飾的男生,發出聲音:“阏逢?”

  眉睫雪白的少年咬牙切齒:“…………我在這裡。”

  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江茉發現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好像要下……大雨了。

  江惜:“?啊,又認錯了。”

  “您怎麼總是隻記得我的哥哥?”少年眉間透出一點殘忍的色彩。他擁有一張很美好的面孔,但卻無端讓人覺得有點可怕。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第17章

  ◎入V第7更◎

  涼風吹拂而來, 大雨如瓢潑,稀裡哗啦地打落下來,

  江茉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總覺得雷聲好像都響在耳邊了。

  江惜:“我不想淋雨。”

  少年表情一松:“抱歉。”

  說實話, 校長沒太聽懂他們的對話。

  大概就是這位新轉來的, 江惜也認識?

  反正不妨礙校長開口關懷:“江惜同學是不是沒帶傘啊?這雨下得可真夠突然的,要不要上校長室拿一把?”

  他話剛說完。

  雨停了。

  這種天氣現象倒也很常見, 校長沒覺得奇怪,隻尷尬地笑了笑說:“哦, 說停就停。行,你們去上課吧。”

  江惜點點頭:“再見。”

  阏逢站在那裡也沒有動,隻靜靜地目送著江惜走遠。

  江茉看了看他,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她本能地想跟上去問問江惜,這個人怎麼回事,他們是不是認識。

  但等剛邁出去兩步, 江茉就想起來……她和江惜都不是一個班, 她還得往樓上走!

  江茉這一走就發現……這幫校領導也跟著她一塊兒,來到了高三(一)班。

  所以那兩個男生,還真是新的轉校生啊?居然和她同班!

  “同學們, 我們班上來了兩位新同學,大家用掌聲歡迎他們。”班主任站在講臺上開口。

  這些出身非富即貴的千金少爺們,好奇地看了看阏逢,和他身邊滿身骷髏頭飾品的人。

  班主任:“你們做個自我介紹?”

  那個叫“阏逢”的人沒有開口,全是由旁邊一身黑的少年代勞了。那少年痞裡痞氣地一笑:“我叫許聽風, 這位, 許逢。”

  不是叫阏逢嗎?

  江茉心想。

  那兩個字, 她還有點拼不太出來。

  “我們從京市來, 不太習慣這邊的生活,以後大家多多指教啊。”許聽風張嘴說得還挺官方,但配上他的年紀和語調,就很別扭了。

  班主任看了看沒有要開口的阏逢,想到對方的身份也不好說什麼,隻說:“兩位同學先入座吧。”

  因為轉學太突然,班級裡沒有多餘的位置了,就先在講臺兩旁安置了兩個座位。

  江茉敏銳地發現,許聽風微微側過身,先讓阏逢選了位置。

  很顯然,阏逢比許聽風的來頭要大。

  江惜為什麼會認識他呢?

  江茉捋不順邏輯。

  另一頭的江惜本來是打算在學校裡溜達兩圈兒就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了阏逢。

  那隻有留著了。

  阏逢的破壞力太強……人是她召喚來的,她得盯著點兒。

  這邊江惜一進教室,就有人忍不住悄悄打量她。

  這些人欲言又止,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話。一節課下來,當然也沒幾個認真聽課的。講臺上的老師憋著火,又不敢說什麼。

  反正這些人也不需要靠讀書博出路,老師幹脆也就不管了。

  下課鈴一打,老師就立馬收拾東西走人了。

  那些同學再也按捺不住,一時間圍了好幾個到江惜身邊:“你昨天去參加宮家的酒會了,聽說你們有幾個人還被宮太太留在那邊過夜了。”

  有幾個人?

  有那麼多嗎?

  江惜也就看見一個江茉,她輕點了下頭,口吻顯得有些冷淡:“有事?”

  “沒、沒什麼事,隻是覺得很稀奇。”

  “宮太太都能留你下來過夜,那說明江家和你的關系應該依舊融洽啊。”

  融洽嗎?

  江惜想了想。

  江太太雖然總是做一些讓人看不懂的行徑,江總也顯得很有城府,堪比古國的丞相。

  江惜應了聲:“嗯。”他們還是很融洽的。

  他們不會冒犯她的領地,她很喜歡這一點。

  “那……那天那個帖子還說你……”有人坐在她對面,舌頭打了結。

  帖子?

  江惜很快想起來,這東西好像是一種交流論壇上,思想輸出的載體。

  她看著對方,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繼續往下說。

  “就是,哎呀,你要不自己看吧?”對方掏出手機,翻到學校論壇的帖子。

  學校論壇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一個學長建立的,學校對論壇沒有管轄權,刪帖封貼等權限,全是掌握在學生的手裡。

  原身的記憶裡,論壇經常會有帖子誇獎她如何如何美麗。

  但今天映入江惜視線的是……

  《哎江惜是不是去搞YJ了啊》

  江惜對這些奇奇怪怪的英文字符很不喜歡。她抬起頭。

  就在大家以為她要變臉,崩潰哭泣為自己辯解的時候。江惜問:“YJ是什麼?”

  “呃。”大家一時間都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有人走了過來,眼底流露出一點惡意:“這你都不知道?大家還以為你很清楚呢。YJ,援-交,援-交知道嗎?”

  這實在超出了女巫的知識範疇。

  她試圖從原身的記憶裡挖掘出點什麼,但有關這個詞的東西全都被牢牢上了鎖。她一無所獲。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江惜問:“援-交是什麼?”

  “……”大家一下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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