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陸琛說我是他追求者裡最舔的,舔狗裡最美的。

我每次都笑笑不說話。

直到——

他的白月光回國。

陸琛叼著煙和我提分手,被我一巴掌把煙都抽飛了:「你在狗叫什麼?」

「咱們什麼時候戀愛過?」

1

我和陸琛在一起三年,無意間聽他和朋友提起我,笑說我就是標準的舔狗式女友。

陸琛說。

我是他追求者裡最舔的,又是舔狗裡最美的。

這話被我聽見時,陸琛眼底有著一閃而過的慌亂,最後,又嘴硬地說是在開玩笑。

我一笑而過,沒生氣。

反手給他切了一盤橙子。

橙子遞到他面前,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舔狗系統+10 分,人民幣獎勵+10 萬元。」

忍氣吞聲切盤橙子,十萬塊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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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氣忍的值。

2

陸琛的白月光回國那天,他約我見面。

見面時,陸琛穿著黑色風衣,倚在電線杆前在點煙。

一見面,他開門見山。

「夏夏回國了。」

猜到他要提分手,我有點激動。

「所以?」

「所以,分手。」

說這話時,他咬著煙,目光都懶得朝我身上瞟一眼。

見我半天沒應聲,陸琛不耐抬頭,「不想分?」

「說吧,想要什麼補償。」

我耐著性子完成最後的流程,問他,「理由。」

陸琛指間夾著煙,「你太舔了。」

「我不喜歡黏人的,太煩。」

很好。

腦海中傳來已分手,任務結束的提示音。

我松了一口氣,甩手一巴掌打了過去——

陸琛叼著的煙都被我抽飛一米遠。

這可不是我無故打他,上周他喝醉,我忍著惡心幫他清理吐髒了的襯衣,就因為說了句少喝酒,便被他不由分說地扇了一巴掌。

剛好,今天還回來。

想想又覺著虧,我趁他沒回過神,反手又抽了一巴掌。

陸琛震驚,「你瘋了?」

我抱著手臂看他,「你在狗叫什麼?」

「我們什麼時候戀愛過?」

3

看得出,陸琛很蒙。

可能他想象中的分手,應該是我跪在他腳邊,哭著求他別離開我。

甚至松口答應獻上身體來取悅他,挽留他。

結果,截然相反。

他甚至都忘了生氣。

手探過來,想測我額頭溫度,卻被我偏頭躲開。

我看了眼腕表,「距離你的夏夏下飛機大概還有一小時零三分,抓緊。」

說完,我轉身便走。

走了兩步,停下身來,轉頭——

隻見陸琛緊緊盯著我,松了一口氣,一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的表情。

我笑笑。

「我隻是想提醒你,我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在一起的話,所以,以後別說是分手。」

「咱們充其量就算是熟識的陌生人而已。」

陸琛緊攥著拳,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會親嘴的陌生人?」

我攔了輛出租車,臨上車前,我轉頭看他:

「你有沒有想過,咱們戀愛三年,那屈指可數的幾次接吻,我為啥都要捂著你眼睛?」

陸琛一臉錯愕,「為什麼?」

我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扔給他。

然後轉身上了出租車。

後視鏡裡,陸琛捧著那隻豬舌目瞪口呆。

出租車駛遠,還能隱約聽見他的怒罵聲——

「我 XXX……」

4

我盡心盡力地舔了陸琛三年。

如今任務完成,林林總總算下來,喜提三個小目標的系統獎勵。

人人笑我舔,人人不知這掙錢啊。

我粗略算過,這筆錢即便是什麼都不做存銀行定期,按現在的利率,每月都有七八十萬的利息。

夠我花到死了。

搖身一變成了小富婆,而且再不用伺候那位性子暴脾氣差的小少爺,生活無限美好。

不過。

也有些不太美好的事,比如——

去個酒吧而已,竟會遇見陸琛那群人。

我在酒吧獨自喝酒,眼神跟著一個男生亂瞟。

攥著酒杯跟過去,卻遇見了些老熟人。

陸琛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以及,坐在他右手邊的姑娘。

他的白月光夏夏。

我暗罵了聲晦氣,轉身想走,卻因為身後的說話聲頓住了腳。

有人叫陸琛——

「琛哥,這不是你那舔狗前女友嗎?」

音樂暫停的間隙裡,我聽見身後陸琛不屑的冷笑聲,

「想求合又不好意思說,裝矜持唄。」

眾人哄笑。

有人故意提高了聲音,說給我聽,

「咱們夏夏都回來了,這種三流貨色就該自覺點靠邊站,還舔著臉往上貼,多丟人啊。」

「就是,怪不得三年了琛哥都看不上,真是連夏夏的頭發絲都比不上。」

我深吸一口氣。

想忍。

想想又算了。

老娘現在是小富婆,打一巴掌賠一萬,我能扇到他們小腦震蕩,憑什麼再忍氣吞聲?

於是,我轉身。

「誰說我是來找那垃圾的?」

我將陸琛打量一番,「這種貨色,多看一眼都夭壽。」

陸琛臉色一沉,「秦舒顏,別以為我會吃你這種欲擒故縱的小伎倆。」

呵,膚淺。

我懶得再和他多說,目光繞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角落處。

穿著黑色外套的男生,坐在那邊,漫不經心地看著戲。

昏暗光線下,不經意的抬眼都帶了幾分散漫。

很蠱。

很戳我。

我朝他走過去,借著酒勁,勾住他手臂。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新男友。」

說著,我低頭問他,「叫什麼?」

「裴延。」

那人很配合,手一抬,把我按進懷裡。

那群人炸開了鍋。

「怎麼可能!裴哥他……怎麼會看上那個女舔狗?」

「是我瘋了還是裴哥瘋了?」

有人笑著打圓場,「裴哥,開玩笑的吧?」

裴延一手箍著我,一手拿起酒抿了一口,緩緩抬頭。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人?」

那人瞬間噤了聲。

我則在心裡默念著他的名字,裴延,聽起來好熟悉……

對了。

曾經聽陸琛提起過,裴家獨子,性子冷,散漫。

沒幾個人能近得了他身。

因為性子孤僻,他很少會和陸琛這群人聚會,多數都不露面。

氣氛僵持時,陸琛忽然站起身來。

「裴哥,我和她才分手兩天,你們,什麼時候的事?」

所有人都看向裴延。

我在猶豫要不要替他打圓場時,裴延的手忽然按在我腦後。

掌心一扣,按著我親了過來。

「現在。」

唇上抵著他的指腹,沒親上,但動作很曖昧。

那邊陸琛便炸了鍋。

他的夏夏都沒勸住,陸琛抡著拳頭就往裴延這邊衝,半路被人攔了下來。

「裴延!」

陸琛冷眼瞪他,「你他媽連兄弟的牆角都挖!你還是人嗎?」

「牆角?」

裴延籠手點了根煙,偏頭看了眼陸琛身旁的夏夏,「你的牆角不是好好坐在那嗎。」

「……」

陸琛說不出話來。

裴延攥著我手腕起身,一路拽著我進了廁所。

我以為他會停在廁所門口,然而,他拽著我徑直進去。

空著的隔間,他將我抵在門上。

「女朋友?」

「抱歉,你也看見了,陸琛那人太惡心,所以剛剛拿你當了個擋板……」

他忽然笑了。

「秦舒顏,我這人從不給人當跳板。」

「所以,你想怎麼樣?」

他抬起手,吸煙的動作有點帥。

「假戲真做。」

真做?

我打量他一眼,有點心動。

反正如今我有錢有時間,倒也不介意找個男人體驗一下。

重點是,長的巨帥的男人。

「行。」

我應得很痛快。

可下一秒,隔間的門忽然自外被人猛踹,陸琛的聲音響起:「裴延,出來!」

裴延在我臉上捏了一把,抽回手時,順勢滅了煙。

開門。

裴延走出去,冷眼看著外面的陸琛。

「有事?」

陸琛目光掃過我,一周前還說著我這種沒臉沒皮的女生抵不上夏夏一根手指的人,這會卻扔下他的夏夏,一臉怒容地看著我。

「秦舒顏,過來。」

他習慣性地,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我,語氣像極了在發號施令——

「你過來,我考慮一下和你復合。」

5

我差點沒被他笑死。

復合?和他?

我皺著眉,一臉嫌棄地看著陸琛,「好端端地,說這麼惡心的話做什麼。」

「秦舒顏,」陸琛語氣微喑,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你自己考慮好。」

「這臺階我隻給你一次,不走的話,就再沒機會了。」

瞧這字裡行間夾雜著的傲慢與輕蔑,陸琛就差是拿鼻孔看我了。

這種男人,即便是長出花來,都讓人厭於多看一眼。

說完,陸琛緊緊盯著我,等我的反應。

我翻了個白眼。

「傻 X。」

陸琛臉色驟變,正想說話,他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女聲,「阿琛,你在說給誰什麼機會啊?」

有人從他身後走了進來。

他的白月光夏夏。

陸琛立馬換了副表情,「沒事。」

他掃我一眼,剛剛的不爽神色已倏然散去,隻留眼底不變的幾分輕蔑,「我家缺個保姆而已,問問她。」

夏夏愣了兩秒,嬌嗔地在他肩上拍了下,「怎麼也是你前女友,怎麼能讓人家去做保姆呢?」

陸琛勾勾唇,「也是,看著都糟心,還不如僱個阿姨了。」

說完,他帶著她轉身離開。

剛走兩步,一個口紅便重重砸在了他後腦上。

我砸的。

陸琛捂著腦袋轉身,「秦舒顏!」

「叫你媽做什麼?」

陸琛可能是沒想過之前那個對他百依百順,愛得死去活來的前女友怎麼會忽然間變了性子,不但敢罵他了,還敢打他。

瞪了我半晌,陸琛竟拽著夏夏離開,臨走還罵了我句「潑婦」。

我從裴延手裡搶過煙,點了一根,默默吐槽:

「看他那窩囊樣。」

和那天被我扇了一巴掌時的反應一樣,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以我對他的了解。

他可能到現在還沒認清現實,還沉浸在自己被舔的虛榮之中。

煙隻抽了兩口,便被裴延搶了回去。

小氣。

他瞥我一眼,遞過來一張卡。

「這是?」

「密碼 6 個 8,戀愛經費。」

我打量著面前的銀行卡,真大方。

不過——

雖然我沒有裴延家裡有錢,但起碼也不缺錢。

於是,我把卡塞了回去,也掏出一張卡塞在了他手裡。

「十萬,給你,摸下腹肌。」

見裴延一副怔忪模樣,我笑,「不給摸?」

「那錢我可收回來了啊。」

其實,不過是隨口逗他一句,裴延卻忽然掀起了衣擺。

很快。

電光石火間,匆匆一瞥,我卻似乎看清了。

耳根有點燒。

而且,根本沒來得及摸。

我佯裝鎮定,從他手裡搶回卡,轉身走了。

不過,回了家才發現,我拿錯卡了,搶回來的是裴延給我的卡。

出於好奇,我按著他說的密碼,查了下卡裡餘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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