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心動了,決定拿下這份工作。

錢不錢的其實無所謂,老奴就愛伺候少爺小姐。

管家看我外形不錯,幹活也利索。

於是,我成功入住聞家。

在聞家幹了一個多月,我憑借出色的摸魚能力在佣人圈裡混的順風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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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聞肆的命運線本是相互平行,但在某一機緣巧合下,這個平行被打破。

自此,我和他相互纏繞,解不開也扯不斷。

那天聞家正在舉辦大少爺的生日宴會。

不少商業大佬齊聚祝賀。

宴會廳內熱鬧非凡,廳外涼風習習。

都是人,咋差距這麼大呢。

我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胳膊,正要回佣人房休息一下。

路過水池,借著月光我看見一個坐著的身影。

這怎麼有個小孩?

我走上前,坐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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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這小孩會說什麼,結果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

喲,還挺高冷。

「小孩,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多冷啊?」

小孩:……

「來,哥哥抱著你暖和暖和。」

小孩:……

哎嘿,這小孩是和我槓上了?

我向來膽大,默不作聲把小孩抱到自己腿上。

「滾。」

小孩衝我吼了一個字。

我心大,當沒聽見。

「小孩,你身上好冰。」

胸前傳來涼意。

我抱緊他,雙掌合十搓熱往他臉上捂。

小孩生氣,咬了我一口。


我「嘶」了一聲,抬手在小孩肩膀處蹭了一下。

「咦,都是口水,我有點潔癖,就用你衣服擦了。」

小孩偏頭盯著我,眼神透著明晃晃的嫌棄。

接二連三被冷落,我心中冒出一個猜想。

這孩子不會被父母拋棄了吧?

真可憐。

我想到了自己。

因為感同身受,所以才想給他人遞一把傘,來彌補曾經的自己。

見賓客散去,我該幹活了。

臨走前,我告訴小孩:

「要是你還想看月亮,明晚哥哥來陪你。」

逆著月光,我看不清小孩的神色,但看見他點了一下頭。

時間一長,我跟小孩的關系漸漸熟絡起來。

看月亮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共同秘密。

11

認識小孩後,我經常死皮賴臉地找借口陪他。

見時機成熟,我撐著頭問他。

「小孩,哥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會離開我嗎?」

小孩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怎麼會?小孩這麼乖,就算是世界毀滅我都不會離開你。」

小孩被我逗笑,茶色的瞳孔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我叫聞肆。」

「你叫聞肆啊,這名字好聽……」

「等一下,有點耳熟,你是那個不受寵的小少爺?」

我有想過小孩是佣人的孩子,但沒想過他是傳聞中的小少爺。

我懸在半空中的手正要縮回去時。

聞肆一把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我生疼。

「難道哥也像他們一樣?」

聞肆語氣微顫,眼裡充斥著破碎感。

我心一疼。

想起傳聞中聞肆悽慘的童年,忙說:

「不是,我隻是有點驚訝。」

「小肆,誰要是再敢欺負你跟哥說,我幫你教訓他們。」

聞肆見我沒有因此疏遠他,反而要幫他出氣時,笑了。

在那一瞬間,我感覺聞肆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好,那我要賴上哥一輩子。」

「哥,你的名字呢?」

「我叫林離。」

「林離。」

聞肆小聲重復一遍,拿起筆在空白紙面上寫下這兩個字。

像是要把這個名字刻在心裡。

12

平安無事過去幾個月,聞家的競爭對手因不滿聞父的生意手段,竟找人對我們實施綁架。

「老大,這幾人怎麼處理?」

頭好痛……

我的手指本能地抽動幾下,卻毫無力氣。

手腳又被麻繩束縛。

我屏住呼吸,眼睛小心睜開一條縫,生怕被綁匪發現異常。

「他做籌碼,這兩人關進屋子裡。」

蒙面綁匪把聞祈綁在椅子上。

而我和聞肆則是被拖行到一間小黑屋內。

這是要把我們分開。

恰好是給我一個機會。

聽到門上鎖的聲音,我迅速扭動身體靠近還未清醒的聞肆。

「小肆,醒醒。」

「唔,頭好疼,這是哪?」

「噓。」

我伏在聞肆胸前,示意聞肆小聲說話。

時間緊迫,我快速將眼下的情況告知聞肆。

「哥,你沒受傷吧?」

我不禁怔愣。

聞肆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害怕,而是關心我的身體。

「我沒受傷,你先側身,我來想辦法解開繩子。」

聞肆聽話照做。

黑暗中,我的腰部發力,控制身體下移到聞肆背後。

嘴唇剛貼上聞肆的手,就被他下意識躲了一下。


「別動。」

隻聽見聞肆呼吸粗重地說了一聲好。

我便繼續埋下頭,嘴唇沿著輪廓抿上繩結,用舌尖感知著每一處細微的起伏和纏繞。

舌面與粗糙的麻繩摩擦,帶來微微的刺痛。

每一次的嘗試都伴隨著沉重的呼吸,緊張而又興奮。

我急著想用舌尖擠一擠,卻不小心滑溜到別處。

窒息感瞬間襲來,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我努力調整角度,繩結被口水濡湿,松動了點。

我放慢動作,舌尖緩緩勾出,再用牙齒一咬。

松了!

我向後仰頭,繩結一松,配合聞肆的掙脫,輕易掉落。

13

「呼——」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嘴裡嘗到了血腥味。

我默默咽下。

聞肆很快解開了我們身上的繩子。

恢復體力後,我貓著腰扒著窗縫看外面的情況。

門口看守我們的隻有一個人。

我拿起地上的麻繩交給聞肆,小聲計劃。

「我等會兒引他進來,你記得關上門將他捆住。」

「好。」

聞肆握緊手中的麻繩。

我們分別埋伏在門的兩邊。

心髒跳動的聲音在耳邊異常清晰。

我猛咳了幾聲。

「大哥救命啊,他好像沒氣了!」

「嚷嚷什麼!」

門開了一條縫。

看守我們的綁匪毫無防備地走進來。

就是現在!

我衝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臂膀夾著他的脖子向裡拖,又拽下他蒙面的黑布揉成一團塞進他的嘴裡。

「唔唔……」

聞肆緊接著關上門,用繩子將人一圈圈捆住。

見綁匪沒了反抗的可能,我打暈了他。

「小肆,快報警。」

聞肆搜出綁匪的手機報了警。

暫時安全了。

我們二人雙雙癱倒在牆根,等待救援。

綜合眾多因素,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輕舉妄動。

聞祈作為籌碼,綁匪是絕不會動他的。

聞父這個老狐狸也有的是辦法救他。

我要做的,僅僅是保護聞肆。

14

距離綁架事件已過去兩年。

我從佣人房搬到管家房,其中的艱辛說多了都是淚。

「哥,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聞肆抱著枕頭靠在我的門框邊。

我剛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是湿的。

「你已經 20 歲了,這麼大和我睡害不害臊?」


「不害臊。」

「我來幫哥吹頭發吧?」

聞肆說著就踏進了我的房間。

就像是獵人試探進入獵物的領地。

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一笑,任由聞肆去了。

「哥坐好,別動。」

聞肆半跪在țù₌床上,右手拿著吹風機。

「如果我弄疼你了,一定要喊出來。」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奇怪?

「你隨便弄,哥不怕疼。」

聞肆有了動作,他的手指在我的發間遊走,輕輕撥動。

每一縷發絲都被溫柔對待,熱風吹著,連帶著臉頰發燙。

舒服得我都困了。

頭發差不多幹了,我讓聞肆停下。

「有點晚了,唔,睡覺吧。」

我先一步鑽進被窩。

「哥。」

我坐起身,問他:

「怎麼了?」

好困,聞肆你最好有事。

在我幽怨的目光下,聞肆低垂著眼從床尾爬到我身邊,開口道:

「我好怕,我仿佛看見他們又把我關進黑暗的小房子裡。」

「他們說,我是供他們取樂的玩具。」

「父親和他們一樣,他隻會覺得我是個麻煩,默許他們對我所作的一切。」

聞肆的雙手攥緊被子,像剜了心髒,將從前那個髒兮兮、厭惡的自己,血淋淋地呈現在我眼前。

我知道聞肆口中的他們是誰。

一時間,我對聞家的厭惡上升到極點。

聞肆所受到的欺負根源在於聞父。

而他們就是看人下菜碟,妄想從中獲得權力謀得好處,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實在是卑鄙醜惡。

令人作嘔。

「是我來遲了。」

我親吻聞肆的發窩,心疼到無法呼吸。

我恨自己當時沒能早點認識聞肆。

再早點,聞肆是不是就能少受點欺負了?

「不是哥的錯,相反ƭū⁶,我很感謝哥。」

聞肆的眼圈發紅,在我看過來的那一刻想對我笑,卻流下了眼淚。

「哥,你會不會嫌棄我是個廢物?」

「聞肆,你從來都不是廢物。」

我抹去他臉上的淚痕,一字一頓肯定道。

聞肆張了張口,嗓子似是發啞。

眼底的波動蕩了一圈又一圈。

「是哥哥的到來改變了我糟糕的人生,我喜……你。」

後面的話我沒太聽清,問了一遍。

「哥哥會有機會聽見的。」

我看見聞肆搖頭不肯再說,便關了燈。

聞肆小心地摟上我的腰,見我沒有拒絕的意思,又抱緊了些。

「哥哥,晚安。」


溫熱的嘴唇擦過後頸,帶起一陣陣酥麻。

我捂住心口,那裡泛著痒。

「晚安。」

我斂下心神很快睡去。

卻不知少年那無法宣之於口的愛意,好似瘋狂生長的蔓藤,化作密密麻麻的吻痕,烙印在我的後背之上。

15

聞肆最近不太對勁。

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我的觸碰。

不會在大學裡遇到什麼事了吧?

我瞬間腦補出聞肆被人堵在角落,咬著手帕哭唧唧的模樣。

不行,絕對不行。

於是當晚我走進聞肆的房間。

「哥,你怎麼來了?」

聞肆聽到動靜慌亂了一瞬。

我看他丟下筆,將一張紙壓在厚重的書堆下。

這該不會是?

我又打消這不好的念頭,拉來椅子坐在他旁邊。

「小肆,跟哥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哥都無條件幫你。」

聞肆的目光落在我微張的嘴唇上。

我不由得抿緊,舔了一下。

「什麼要求都可以?」

「保真,我打包票。」

「那哥給我……」

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這小子該不會要親嘴吧?

「給我講一下生理知識吧。」

生,理,知,識?

不會是?

我飛快地在他下身掃了一眼。

聞肆撐著頭看我,帶著笑意打趣道:

「哥,緊張什麼?」

我不敢對上他的眼神,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那是我的水杯。」

「我就是有點口渴,你嫌棄我?」

更顯得欲蓋彌彰。

「沒,我巴不得。」

可惡,被這小子撩到了。

慶幸的是,聞肆沒出什麼事。

我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

「腺體是我們身上最重要的器官,也是最私密的。在 18 歲之前,我們的第一性別隻是男女之分。」

「等到了 18 歲,腺體當天會分化分泌信息素,從而決定你的第二性別。」

聞肆拿下我手ẗũ̂⁷裡的筆。

「理論我不太懂,我想看哥的腺體。」

我差點從椅子上翻倒。

一,我是身穿沒有腺體。

二,給別人看腺體就等於是給他看二弟。

「不行嗎?」

聞肆眼裡的失落像要把我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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