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反撲九尾狐

第3章

因著要養傷,我們暫住碧波城。

仗著「救魂恩狐」的名頭,我使喚起和尚來毫不手軟。

「和尚,我要吃燒雞!」

「和尚,我說過糕點不能有芝麻粒,你給我挑出來!」

「和尚,我要吃的不是這家鋪子的餛飩!」

「和尚,和尚……」

和尚任勞任怨,從始至終隻有一句「好」。

一月下來,我硬生生胖了一圈。

我捏著多出來的肥肉,幽怨地念叨和尚:

「都怪你,我都有贅肉了!!」

彼時和尚正忍著惡心給我燉肉,聞言隻淡淡道:「是,怪我。」

我得寸進尺:「晚膳後陪我去後山消食!」

「好。」

我滿意了,望著言聽計從的和尚,嘴角不自覺掛上一抹傻笑。

嘴上卻不饒人:

「真是個孬和尚!」

11

晚膳後,和尚果然陪著我進山。

我與和尚並肩走在林間,稍稍偏頭就能看到他俊朗的側顏。

該說不說,和尚長得真俊。

「和尚,我沒吃飽……」

和尚熟練自然地從懷中掏出一包點心:

「吃吧,沒有芝麻。」

他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很快,但是我捕捉到了。

我目光炯炯,他動情了!他動情了!

按捺下激動,我傲嬌昂頭:

「你喂我。」

和尚躊躇半刻,就在我泄氣準備自己拿時,他忽然拈起一小塊點心,喂進了我的嘴裡。

「!!!」

我嚼了下,隻覺得今日的點心格外香甜。

甜得我牙齁得慌。

「和尚,我口幹——」

「想喝水,你去給我接。」

和尚依言向前,砍了一段竹節,去附近找山泉眼。

我瞧著他忙活的背影,一股異樣的酥感傳遍全身,痒麻得我一激靈。

心跳都快了。

「啪!!」

後背狠狠挨了一鞭,力氣之大,我被打得皮開肉綻。

「嗚嗷嗷——疼疼疼!」

我反手去摸傷口,迎頭又甩來一記重鞭:「受死!!」

我閃躲之際看清了甩鞭人的裝束,下山前確認了——

是捉妖師。

一群。

他們二話不說,幾人成陣,將我死死困住。

各自席地而坐,念著降妖的法咒。

我困在陣眼裡,經脈骨髓猶被萬蟻啃食。

我一邊痛苦地撞擊陣壁,一邊悄然釋放媚術,試圖擾亂他們的心智。

哪承想眾人絲毫未受影響,我被法咒逼得現出原形。

其中一位捉妖師跨步走進陣裡,粗魯地揪著我的尾巴,把我倒提起來。

掏出刀子,沿著我後背的鞭傷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鮮血呼啦啦往下流,我差點疼暈過去。

捉妖師伸手從劃開的口子裡探進去,要硬生生活剝了我的皮。

我倔強地舔了舔毛,整理起遺容遺表。

「放……開……他!」

12

是和尚!

我疼得迷離失焦的眼睛瞬間明亮,不斷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捉妖師的鉗制。

口中隻發得出微弱的嚶鳴聲:

「嗚嚶……和尚……救我!」

模模糊糊間,我看到和尚雙眸猩紅。

他艱難地一字一句往外說:

「你沒事……不要亂用……媚術……

「擾亂的……是我……」

我這才注意到,和尚面色浮著不正常的潮紅,走起路時雙腿也在微微打顫。

我說呢,捉妖師怎麼那麼輕松躲過了媚術誘惑,原來是有和尚在替他負重前行。

捉妖師突然捏住我的脖子,蠻力一擰。

我無力地垂下四肢。

和尚的掛珠驟然穿過那捉妖師的身體,玉珠沾染血紅。

捉妖師重重倒地,墊著我。

壓得我血流如注,濺了一地。

和尚目眦欲裂,強行破開法陣,小心翼翼把我捧起,護在懷裡。

見同伴被殺,其餘捉妖師合力祭出一鼎梵鈡。

我拼盡全力,用術法彈開和尚,被樊鈡罩住。

「嗡——」

我腦中響起轟鳴,一下一下衝擊著我的神識,好像要把我的魂打散。

太疼了。

我痛苦地捂住腦袋:

「和……尚……我……好……疼……吶……」

「快撐不住了……」

和尚目眦欲裂,失了智般,殺光了所有人。

他嘗試破開梵鈡,每打一下,我的靈魂就要被重創一次。

我越縮越小。

隔著透明法鈡,我啞聲:

「和尚,你缺心眼兒啊——」

「疼死我了。」

瀕死之際,鈡裂了。

我笑了。

還好,差一點。

就真的把自己搭進去了。

13

烏雲越聚越密,天色越來越暗。

道道雷電劈向和尚。

他殺戮人類,要受天譴。

第一道雷,打得和尚單膝跪地,強行撐著才沒倒下。

我用爪子摳地,一點一點挪向和尚。

「轟——」

又是一道雷。

和尚額間流下幾行鮮血。

「曇鸞……和尚……」

和尚抬眼瞧著我,眸中充斥了太多復雜。

他顫抖著盤腿而坐,蓄力運功,把他的內功和真氣傳輸至我身上。

一陣暖流竄進我體內,慢慢修復著我被重創的身體。

「轟——」

我懸在半空,一點點愈合,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道道雷電狠戾地劈向和尚。

心疼,但無能為力。

九九八十一道電閃雷鳴後,和尚霍然飛向長空,化成一條黑龍遨遊天際。

我嘴巴微張,直到他換回人形站在我眼前,我還驚詫得說不出話。

「和尚?你……」

和尚一把扯過我,一手覆於腰背,一手按於後頸,緊緊抱著我。

我嘴角微翹,沒好氣地推搡他:

「和尚,你勒疼我了。」

聞言,和尚退開半步,注視著我的眼,長睫微顫。

少時,他吻了上來。

這吻纏綿悱惻,疾風驟雨,我幾度喘不上氣,憋得臉頰通紅。

氣得重咬和尚的舌尖,他吃痛,卻也沒放開,反而加深了吻。

直到我堵得眼中氤氲著霧氣,他才停了。

我狠狠瞪向和尚,倏然愣住。

緩緩抬手,撫上和尚的眼尾:

「沒有紅印——」

「曇鸞,和尚,你破戒了。」

和尚握住我的手,親吻掌心:

「是。」

 

【番外 1】

更深人靜,我忽然驚醒。

思緒亂糟糟的,再難入睡,索性把睡在身側的和尚搖醒。

和尚睡眼惺忪,卻是第一時間起身,柔聲問我:

「何事?」

我氣鼓鼓道:「先前你說的『你呢』,到底是什麼意思?」

和尚一臉懵態。

我跨坐到和尚身上,氣勢逼人:「快說!不然都別睡了!」

和尚喉頭滾動,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我,眸色越來越深……

翻身反制。

「你幹什……」

話未出口,下一瞬,滾燙的舌撬開了我的唇齒……

情動之際,我腳趾蜷著,貼著和尚汗水涔涔的胸膛,不停戰慄。

我用指腹在和尚新長出的發茬上打圈:

「你還沒回答我呢……」

聲音嘶啞,帶著幽怨和控訴。

和尚又有反應了,他掐住我的腰身,我用狐尾擋住身軀。

和尚撥開狐尾,輕輕摩挲著我的嘴唇, 冰涼涼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顫。

他伏在我身上:

「你呢,喜歡止淵嗎?」

我歪頭:「什麼?」

和尚復又說一遍:「我那日問你, 你呢,也喜歡止淵嗎?」

我遲了半拍,憶起很久沒有出現過的魂識止淵, 關注點跑偏:

「和尚,止淵與我親近過,兩次……」

「你不在意嗎?」

和尚點頭:「是。」

我慍怒:「為何?!」

和尚低笑,親吻安撫:「因為——」

「他本就是我的魂魄, 是我忘了。」

「我本是龍族神君, 誤入凡塵境, 才成了人間和尚。」

「錯亂間,分裂成了兩個魂識。」

「曇鸞是我,止淵也是我。」

我似懂非懂。

和尚又道:「止淵一點也不好聽,對嗎?」

我笑罵:「你沒事吧?自己的醋也吃?」

和尚悶聲:「嗯。」

……

我被和尚逼著一連叫了好幾夜「曇鸞」。

【番外 2】

一日清晨, 我比曇鸞先醒來。

闲著無聊,翻來覆去把和尚瞧了個遍。

「啪!」

我一巴掌呼醒曇鸞, 又氣又急:

「臭和尚!死曇鸞!」

曇鸞還神遊在狀態外,我重重捶了他幾下:

「你想吃幹抹淨就翻臉不認狐?」

曇鸞正色:

「何出此言?」

我抓起曇鸞的手腕:「我的圖印呢?!」

「昨夜還在的!」

「你什麼時候抹去的?」

曇鸞定睛一看, 腕上的九尾圖印, 沒了。

我狠狠踹了他一腳:「姻緣情絲線呢?」

曇鸞施法。

半晌沒有顯現。

姻緣情絲線, 也沒了。

我氣得起身就要收拾包袱回狐山。

曇鸞急慌慌拉住我:「聽肆!」

和尚睫毛微顫,指尖微蜷,薄薄的嘴唇不斷抖動著。

「「說」曇鸞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穩住情緒失控的我。

他照常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乖, 等我。」

晌午,曇鸞回來了。

他興高採烈拉著我進屋, 往浴桶裡灌滿了熱水,三兩下褪去衣衫,坐到桶裡。

霧氣騰騰上升,隨著體溫變高, 曇鸞心口處浮現出九尾圖印。

「聽肆,我把你刻進了靈魂裡。」他晃了晃手臂,示意我,「看,姻緣情絲線。」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想起方才還在生氣, 立馬收斂,假意板著臉:

「勉強跟你和好了。」

曇鸞喜極, 拉我跌進浴桶, 身體貼合,灼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肩窩處:

「聽肆, 龍有二物……」

「想不想……試試……一起?」

【番外 3】

曇鸞直上雲霄,停於一棵巨大的菩提樹前。

「月老。」

霧裡出來一拄拐杖的白發、白胡子老頭,身旁還跟著兩個小童。

「神君何事尋我?」

曇鸞微微俯身:

「幫我和狐山聽肆,重新牽一牽紅線。」

月老一聽, 摸了摸白胡:

「那紅線是小童打盹, 牽錯了的,我今日發現,便將它斷了。」

「如今看來……」月老頓了頓,「小童竟是誤打誤撞地促成了一段緣分。」

月老樂呵呵拿出紅線, 正要重連。

曇鸞伸手攔了下來:

「紅線不牢,換千年蠶絲吧!」

說著遞給月老一根,由數萬條蠶絲擰在一起搓成條的繩子。

「……」

最新發佈

愛穿女裝的弟弟

愛穿女裝的弟弟

現代言情

"弟弟經常偷穿我的貼身衣物。 查閱相關資料後,我才知道這種行為叫「異裝癖」。"

當病嬌男主有了讀心術

當病嬌男主有了讀心術

現代言情

"我穿成痴漢女配。 對病嬌男主瘋狂迷戀,最後想要強上被嘎掉。 隻有走完全部劇情,才能回到原世界。 當晚我一邊爬床,一邊內心爆鳴。"

民國煙雲

民國煙雲

現代言情

"母親生得絕美。 但在父親留洋的幾年裡,長期被另一個男人霸佔欺凌。 父親歸國那天,意外撞破了這件事情。 我以為父親會震驚、會暴怒。 沒想到,他隻是輕輕合上了房門。 將母親的屈辱與哭泣,無情地鎖在了那扇門裡。"

女配掀桌記

女配掀桌記

古裝言情

"團寵沐雲珠因為偷跑出去玩,又又又出事了,還鬧著不肯喝藥。 「大哥,苦。」眼見方明川端著藥碗進來,她縮著身子窩在方明江懷裡,嬌俏的小臉皺成一團。 而她之所以這樣,不過是恃寵生嬌罷了。 她知道,他們隻是太在乎她了。 在乎到連我這個親妹妹都可以舍棄。"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