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流露出的神情刺傷了我,她要我去自首。
我跪在地上求她,我不能去自首,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
她終究還是妥協了,回了家,再也沒來看過我。
而我,也根本不敢回去。
高靜懷孕了,找上我,想跟我結婚把孩子生下來。
我當時又震驚又高興,答應了,盡管這個婚姻隻是交易。
孩子出生以後,我做了親子鑑定,不是我的。
那一瞬間,我恨透了這兩個孩子。
明明是一起作的惡,孩子居然是沈成的。
難道我,真的處處不如他。
婚後高靜出國讀經濟,孩子留給我帶。
我把梁婷養得又嬌氣又做作,縱容她所有的壞習慣。
高靜後來事業蒸蒸日上,我就在她最得意的時候發那些照片給她。
我坐在她對面,欣賞著她傷疤撕裂的崩潰。
一直到梁婷 15 歲,她長成了一個脾氣驕縱,愛撒謊的小痞子。
當然,高靜以為自己的女兒是個彈鋼琴學習好的小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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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靜在我的折磨下,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差,常常一言不合就對我動手。
梁安的出現,打破了我精心經營的一切。
她出現在梁婷的生日宴會上,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袖子上還有一個「孝」字。
我看著她清澈的眼眸,平靜又漂亮的面容,帶著說不出的鎮靜。
那一瞬間,我以為我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媽媽。
梁安在分班考試上奪得第一,獲得了高靜的認同。
在高教授的壽宴上,寫了一貼《蘭亭集序》,那手字讓人嘆為觀止。
她在這個家,徹徹底底地站穩了腳跟。
梁安,她真的成長為我媽媽教導的那樣。
她從不被外物影響自己的內心,就算梁婷在旁邊罵她,她也能不動聲色的寫完一張帖子,然後抬手甩梁婷一臉墨水,讓梁婷不敢再開口。
大概是同胞姐妹,梁婷被梁安影響很深,她漸漸地不再撒謊、逃學,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來往。每日在家裡,練琴、看書、學習。
梁安偶爾誇她一句彈得好,她能接連三天彈那首曲子。
梁婷是個非常需要認同感的女孩兒,而梁安能給她這種認同感。
我有時候看著梁安,在想,也許她是我媽派來監督我的。
梁安知道我有一個秘密,逼我去跟我媽上墳。
可是我不敢啊,我怎麼敢去面對她。
一直平靜地過了兩年,她們上高三,沈成回來了。
他年紀輕輕已經是赫赫有名的外科醫生,發表的學術刊物,讓我們所有人都望塵莫及。
同學聚會上,他像一顆閃耀的明星,發著光亮。
有人調侃我:「梁山,聽說你又被停職了。嘖,高家的這碗軟飯也不好吃啊。得罪了高大小姐,連醫院的大門都進不去,晚上睡哪兒啊,別是跪鍵盤吧。」
大家嘻嘻哈哈地說笑著,踩著我,捧著沈成。
高靜坐在一旁,一聲不吭。
我在想,沈成,你憑什麼呢?
於是我問沈成,想不想繼續玩兒當年那個遊戲。
我還把梁婷帶到了跟沈成的飯局上,我把梁婷養大,知道她對沈成這樣的男人沒有抵抗力。
沈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知道梁婷有可能是她的女兒,竟然還享受著梁婷對他的崇拜感。
所以,你瞧瞧,這樣的人渣怎麼配掛在天上。
他就該墜入泥潭,被萬人踩踏。
我一直以為高靜不敢報警,隻會任由我玩弄。
隻是我沒想到,梁安發現了這件事情,甚至在背後查我。
梁婷被送出國,那天在別墅裡,我看到梁安的身影,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警察闖進來抓我們,我出去的時候,看到梁安被警察簇擁著出去。
她像個怯弱的小白兔,可是看向我的時候,眼神裡帶著冷氣。
是她,給了高靜設局的勇氣,給了高靜報警的勇氣。
我媽養出來的小女孩兒,果然厲害。
我被判刑以後,梁安來找我。
她隻說了一句話:「磕三個頭。」
梁安的表情那麼平靜,語氣十分淡然。
好像這三年來,她調查我,教導梁婷,支撐高靜。
都隻是為了這一天,為了讓我跪下,給我媽磕三個頭。
梁安的安,為求心安。
媽,你在九泉之下,心安了嗎?
16 裴擁川番外
我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見梁安的場景。
我站在一樓的陽臺上打遊戲,看到一個女孩鑽到我家花園裡拔蒲公英。
她扎著馬尾,手臂上有燙傷的痕跡,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
我知道她是梁婷那個雙胞胎妹妹,那天的事情鬧得很多人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跳出去逗她。
她抬眼看我,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澄澈如山泉水,清冷冷的。
她不理我, 我犯賤似的非要擋她的路。
她抓住我擋路的手臂,一拽一推。
我像湖裡的浮萍似的,來回晃蕩了一下, 就被她推倒了。
梁安從我身上跨了過去,留給我一個背影。
後來在分班考試上,我幫她揭穿替考的事情。
她故意流淚的樣子,眼睛紅紅的, 還挺可愛。
分班以後, 我倆坐了同桌。
我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她。
看她早上慢條斯理地吃著一個蘋果, 在英語書上畫一隻小豬。
看她午休的時候站在教室的後排,行雲流水似的打一套拳。
看她上課的時候背誦詩詞的樣子,閉著眼睛睫毛顫動。
梁安太特別了,站在人群中, 她不言不語所有人都能看到她。
「裴擁川,你跟梁安坐同桌, 能不能打聽打聽她喜歡什麼樣子的啊。」
「嘖,咱可不敢接近她, 唯恐褻瀆她。」
「她看我一眼, 我都覺得心慌。」
梁安在班上很受女孩子的歡迎, 男生們誰也不敢開她的玩笑。
除了我,沒有那個男生能跟她走得那麼近。
這一點, 我光想想,都覺得要飄上天了。
在梁安心裡, 我是特殊的。
晚自習的時候,她翻看著畫冊。
我手痒痒,用筆戳著她白白的手背。
她頭也不抬,隻是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我的臉, 示意我好好看書。
我鬼迷心竅似的,握住了她的手指。
梁安扭頭看我,發出一個鼻音:「嗯?」
我的心差點跳出嗓子眼兒,胡亂找了個借口:「這……這個題怎麼做?」
梁安低頭給我講題,耳邊垂落一絲碎發。
我在心裡默默地想,什麼時候我能為抬手為她挽一下發。
高二那年元旦晚會, 梁安被抽中表演節目。
她穿著一襲水墨衣裙,用笛子吹奏了一曲《刀劍如夢》。
她一手挽著劍, 一手執著笛子, 像是從武俠世界走出來的人。
臺下所有人的都瘋了似的尖叫著,齊齊大合唱。
我劍 何去何從 愛與恨 情難獨鍾
我看著她蒼老的面容,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梁婷站在椅子上大吼著:「那是我妹妹!梁安, 她是我妹妹!」
所有人為她發狂。
她平靜地挽了個劍花,謝幕。
在一片山呼海嘯中,隻留給世人一個背影。
她從寂靜處來,從狂歡時走。
我坐在椅子上, 心髒噗噗跳。
我知道, 我沒救了。
高三那年,梁家發生了很多事情。
梁婷自殺,傷還沒好就出了國。
高阿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一直在看心理醫生。
梁山、沈成被判刑以後。
梁安坐在小區的長椅子, 吹了很久的安魂曲。
我陪著她。
梁安說:「裴擁川,陪我去看看奶奶跟師父吧。」
我聽到自己說:「好。」
我抬手,為她挽起耳邊的一縷碎發。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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